(貓撲中文)“恩?先天武師?”王子銘斜著眼,不屑道:“一只螻蟻!堂堂楚國四皇子居然淪落到要一只螻蟻當侍衛,實在可笑!留著他不僅丟項天搏的臉,更丟你們楚國的臉!這倒無妨,可丟楚國的臉便是丟我姑姑的臉,便是丟我王家的臉!其罪當誅!來人把這罪人拖出去砍了喂狗!”
林池心中在嘶吼,他恨不得將眼前這人抽筋扒皮碾為肉末,可偏偏卻不能挪動分毫。(鳳舞文學網)只能硬生生的站在這里忍受仇人的凌辱。
就在這時,林池腦中忽然想起了那文弱書生麟稚子的聲音:“年輕人,這時暴露殺氣是不想救趙小姐了嗎?你的身份一旦揭曉,我們不僅護不得你,更要抓你回去獻給朝廷。君子報仇不爭朝夕!切莫被仇恨掩蓋住理智!況且你現在也不是這肥道士的對手,等事情辦妥,我可以替你結果了他。”
“不!!”林池的神識怒吼道:“我懂你的意思,這個人我自己會殺,我自己一個人殺!今天是不行,但總有一天我要他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麟稚子輕輕瞥了一眼林池,停止了傳音入密。
項天搏聞言直起身子單手舉起茶杯,淡淡道:“下人不懂事,烏龍真人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本皇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剛剛的小插曲就此帶過如何?”
“哼!敬茶有你這樣的?晚輩敬茶須得起身雙手奉上!這都不懂?一點誠意都沒有。”王子銘看都不看項天搏一眼,指著林池,不屑道:“你!過來舔一下道爺我的鞋底,今天就饒了你的狗命。省得你主子以后連個護衛都沒了,更他媽丟人!”
林池依舊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做出絲毫反應。而沐非、姚心原則早就退到了門口,根本不想摻和這事。與王子銘關系頗好的歐陽老祖則是坐在一旁,瞇著眼睛,像是看笑話一般,慢慢品著茶水。身著紫金甲胄的方赤梟面色鐵青,只要項天搏點頭,他隨時可以暴起拼命。而項天搏本人卻依舊面色如常,就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見一般,沒有露出一絲怒意。
沉默了許久,項天搏身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文弱書生麟稚子,慢慢起身,抓起一杯茶水。慢慢走到了王子銘身前,一字一頓,字字加重道:“我替四皇子敬閣下一杯,如何?!”
“哼……算你知趣,跪下吧。”王子銘撇了撇嘴道:“跪下奉茶,今天的事就算了,否則道爺我不但要殺了那螻蟻,更會讓你主子私自離都意圖不軌的消息變得人盡皆知!”
“哎……將將結丹就如此囂張?姓王就能這般跋扈?”麟稚子冷哼一聲,緩緩舉起了手中的茶杯,緩緩朝王子銘腦袋上砸去。
對!他的動作十分緩慢,像是微風一般輕柔卻無法觸碰,場中沒有一個人能阻止。那茶杯就像一片落葉一般,緩緩落在了王子銘頭上。只聽“啪”的一聲,王子銘整個人被一股巨力砸得撲倒在了地上,頭破血流!身下的椅子也被壓成了碎屑。再看麟稚子手中的茶杯,沒有絲毫損壞,甚至連茶水都沒有灑出一滴。
“啊……”王子銘一手捂著腦門,一手杵著地板跪在那里,慘嚎道:“你……你敢打我!你死定了!不論是在九州結界之下還是在海上!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你會知道什么叫悲慘!”
“你一元宗掌教祝崇陽見了我也得給張笑臉,禮讓三分。就你這肥豬,也敢騎到我的頭上?既然你敢受我奉的茶,那么一定要好好享受,因為不會再有下次!”麟稚子語氣冰冷,揚手將茶杯中的茶水淋在了王子銘頭頂。
王子銘臉色憋得醬紫,卻始終沒有開口,旁人只當他是心知實力懸殊,不敢再與麟稚子多做爭辯強行咽下了這口惡氣。只有王子銘自己知道,這小小一杯茶水淋在身上立刻變得重逾千鈞,壓得自己連呼吸都十分困難,更別說還有力氣去多說什么了。
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歐陽老祖,哪里知道這些玄機。見王子銘一直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皺起眉頭便要去扶王子銘:“賢弟這是怎么了?快快起來!”
歐陽老祖伸手一拉立刻發現了蹊蹺,暗自運起真氣,使勁拽了幾下,最后一臉驚愕的放棄了努力。要知道以歐陽老祖的武圣修為,動用真氣,即便是千斤巨石亦能輕易舉起。可此時王子銘偏偏硬生生的跪在原地,一絲一毫的挪動都沒有發生。
“妖道!速速收了邪術!否則休怪老祖我手下無情!”歐陽老祖雖然十分震驚,但在九州結界之下,他也不懼和尋常修真者叫板。
“愚昧!難道你以為你能掀起什么風浪不成?雖然九州結界之內修士只能發揮金丹前期的修為,法寶威力也會被消弱百倍不止!但我對于天地的感悟,對于道法的領會卻不會有絲毫降低。更重要的是,有的法寶,即便消弱千萬倍,也絕對不是凡人可以匹敵的!”麟稚子不緊不慢的說著,手中慢慢浮現出了一枚拳頭般大小的黑色圓球,這枚圓球沒什么光澤,像是一塊黑炭一般,四周烏氣環繞,生生不息!
話音剛落,歐陽老祖“啪”的一聲跪倒在地,雙膝生生將地板砸出了兩個小坑。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啊!小人有眼無珠,但從沒有蔑視過四殿下的威嚴,罪不至死!上仙饒命!”歐陽老祖這下終于知道了什么叫不可抗拒,他連反應都來不及,更不用說反抗了,一股巨力從頭頂落下,勢如破竹般將他壓在了地上。幸虧歐陽老祖的肉身比王子銘強大了不知多少倍,雖然不能起身,但還可以開口求饒。
見到王子銘和與王子銘交好的人被這般整治,林池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些許,注意力也被麟稚子手中的黑色圓球吸引了過去。林池得到了玉逍遙在煉器方面的傳承,不僅煉寶之術精妙,識寶之術同樣出眾。片刻便看出了這黑色圓球的奧妙。這黑色圓球名曰“天定”,是由一枚隕星的星核煉制而成,其中蘊含著一股磅礴的巨力,揮灑之間皆能迸發流星墜地的威力,乃是一件中品道寶。
靈寶與道寶的區別,就好比一個武師對上一個武圣,不僅戰斗力有著千萬倍的落差,前者想要晉升為后者,不僅要有潛質,更要有天大的機緣。項廣手中的長戟乃是林池親手煉制的極品靈寶,與道寶只有一線之隔,但想要晉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法寶晉升與人修煉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越往后來越難以晉升。是以靈寶在修真界幾乎人手一把,但是道寶卻是鳳毛麟角,一件中品道寶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尋常門派鎮壓氣運的鎮教之寶!威力絕倫!
……
“四殿下何等人物?豈會與你等一般見識?自然不會要你們的狗命。我的涵養實在不如四殿下,受不了你們這些污言穢語。你們就在此跪上十天,權當反省反省吧。”麟稚子微微轉動浮在手中的黑色圓球,將目光移向了站在門口處的沐非夫婦二人。
這對夫婦倒也都是人精,一看情形不對,態度立馬轉變。就連一向口不則言的姚心原都收起了驕縱,二人神態謙恭的向堂內走去。齊齊拜倒在項天搏腳下,三叩九拜之后,沐非方才開口道:“草民知罪,萬望四殿下饒命。”
項天搏冷冷一笑道:“赤梟說的不錯,絕命雙魅也只不過是兩個市井庸人罷了,卻是辱沒了這一片清幽靜美的隱居之所!若你們能硬氣到底,興許我還能高看你們一些。”
“草民惶恐,從不敢以清高自居,確實是粗鄙之人,入不得四殿下法眼。”沐非聞言又再叩頭道:“四殿下此來也是為了徹查功德侯遇害一案?草民手上正好有詳盡的資料,現在便可呈上來給殿下過目。”
項天搏擺了擺手,冷冷道:“自作聰明,怪不得會犯下彌天大錯!連鎮南王郡主都敢謀害!”
“鎮……鎮南王……?”沐非一臉錯愕,眉頭深鎖,一貫的從容瀟灑瞬間煙消云散,聲音驚慌道:“四殿下何出此言?且不說銀月本就隸屬朝廷,即便是放眼天下也無幾人敢做此事!草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萬萬不敢做出這種事情!這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我知道你不敢!鎮南王趙無疆乃是我朝唯一一位異姓王爺!更是手握八百萬大軍鎮守整條殤河,在軍中不論文治武功都是當之無愧的最高統帥!即便是隋國的皇帝要做此事也得再三掂量,更何況是你!”項天搏語氣之中略帶嘲諷,冷冷道:“但是如果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郡主!那么你敢不敢下手呢?”
“不!不會……!萬萬不會!還請四殿下容草名徹查此事,郡主吉人天相,定會安然而歸。在這之前,草民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請四殿下開恩!”沐非聞言背心冷汗狂冒,不停的朝地上叩頭。他與姚心原雖然早早就不再親手執行銀月的任務,但整個桃源歷年完成的任務卻不在少數,大大小小前前后后也都是他們二人在操持,派出去的殺手又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言不合拔刀殺人的事也沒少干,若真是在不之情的情況下做過此事也并不是不可能。
“哼!等你查?等到猴年還是馬月?”項天搏一臉鄙夷,冷冷問道:“芒家兄弟現在何處?”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