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房門終于被緩緩關(guān)上,羅歆聲嘶力竭的嘶吼被隔絕在了門外。
“顧青青。”顧源盛這才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咳咳”低頭輕聲咳嗽了幾聲。
“我……”我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這個面色衰老的男人,“這,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顧源盛沒有回答,眼神陰沉的看著我,過了好久才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這是誰的錯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不想啟言走上歧途,你離開這里吧。明天一早就走。”
說完,顧源盛不等我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去。
“那我媽呢!”我愣了一下,猛的跑上去拉住顧源盛的衣服,“你讓我見見我媽!我還沒有見到她!我還沒有見到她啊!”
“不用見了。”顧源盛微微轉(zhuǎn)過身想要推開我的手,“你還是盡早走吧。”
“不行!我要見我媽!你讓我見見她吧!”我死拽著顧源盛的衣服不肯放手。
“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走,羅歆也不會放過你的。啟言可以藏你一時,藏不了你一世。”
“為了啟言……”顧源盛頓了一下,用力把我的手重重扯開,“為了啟言你還是早點走吧。”
“我會走的!我真的會走的!”我哭喊著重新?lián)渖先ダ☆櫾词⒌母觳玻澳憔妥屛乙娨娝∧憔妥屛乙娝詈笠幻妫 ?br/>
我一邊說著,一邊胡亂的擦著臉上的眼淚,“只要見了她,我馬上就會走的!”
“我媽快不行了,你就讓我再去見她一面吧!”
顧源盛的身體僵了一下,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他的聲音有些滄桑,“蔣婕因為并發(fā)癥剛被送去緊急搶救,現(xiàn)在才轉(zhuǎn)到重癥監(jiān)護室。”
“我本來過來是想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只是沒想到遇到了羅歆。”
搶救?重癥監(jiān)護室?
顧源盛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打在我的心上,讓我整個人發(fā)愣。
“我媽!我媽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像是發(fā)瘋了一般,抓著顧源盛的手臂。
“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我媽到底怎么樣了!”
顧源盛沉默了一會,側(cè)過頭來看我,“她現(xiàn)在還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沒有醒過來。”
沒有醒過來?
沒有醒過來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怔怔的松開了抓著顧源盛的手,腳步搖晃了一下,回過神來猛的往門口沖去。
“我要去見我媽!我現(xiàn)在就要去見我媽!”
顧源盛也不攔我,可是我打開門后,卻看見門外站著好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
他們一見我打開門就伸手攔住我,面無表情的對我說,“顧小姐,你不可以出去。”
“這,這是你的人?”我指著面前的那幾個男人,回過頭,有些晃神的看著顧源盛,頓了一下,突然尖聲的質(zhì)問他,“你之前明明答應(yīng)過我可以讓我見我媽的!”biqubu.net
“那是蔣婕還沒進重癥監(jiān)護室之前。”顧源盛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也是在羅歆還沒有來之前。”
“就是因為我媽現(xiàn)在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我才更要去見她。”我急切的想要從面前的男人中間穿過去,卻被一把狠狠的推回了房間。
“你讓我去見她!你讓我去見她!”我不管不顧的對著顧源盛大吼。
“你去見了就有用嗎?”顧源盛沉下臉,幾步走到我的面前,深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你去了就能讓蔣婕痊愈嗎?你去了她就會醒過來嗎?”
我被顧源盛問得怔怔的回答不上來,確實,我去了一點作用也沒有。
可是,可是她是我的母親,我怎么能在她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不去見她最后一面。
“蔣婕已經(jīng)因為你遭受太多折磨了,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算她哭著求我,我都應(yīng)該讓她把你打掉!”顧源盛的臉上顯露出深深的悔意。
難道,難道我真的是個不應(yīng)該降生的存在嗎?
我想到蔣婕,想到楚欣,想到顧啟言,為什么和我扯上關(guān)系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顧青青。”顧源盛走到門邊回過頭來看我,“現(xiàn)在羅歆已經(jīng)找到你了,我必須要把你盡快送走,否則我也不知道她會對你做出什么。”
“還有……”顧源盛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門外,“我并不是想保護你,我只想為蔣婕做最后一件事。她大概也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吧。”
“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在蔣婕身邊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說完,顧源盛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等等!你別走!”我從顧源盛的身后追上去,想要攔住他,“我要去見我媽!你讓我去見我媽!”
不管他們有多么討厭我,我還是想去見蔣婕一面。
我已經(jīng)和她分開太久了,哪怕只有一面,我也想彌補我和她之間的空白。
“已經(jīng)很晚了,你還是休息吧。”顧源盛沒有停頓的走了出去,留下這句話重重的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
“不!不要!”我大叫著打開房門想要沖出去,可是門外看守的男人卻一把將我重重的攔了下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用盡全力的掙扎著,卻只能看著顧源盛在我的面前越走越遠。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我伸出手在空中無力的揮動著,試圖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卻什么也抓不住。
最后我被看守的男人架回了房間,重重的扔在床上。
“顧小姐,好好休息。”
看守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對我說完,重重的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
我怔怔的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出神,這一年來所經(jīng)歷的一切仿佛就像一場噩夢把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在知道自己不是顧源盛女兒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和顧家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可是現(xiàn)在顧源盛卻告訴我,我依舊還是顧家的人。
那我到底是誰?我的身世到底又是怎么樣的?
有沒有誰能來告訴我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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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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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