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顧啟言被我問得一愣,停頓了很久才聲音沙啞的重新開口。
“青青,蔣姨,蔣姨她,她已經死了。”
雖然我早就知道我媽的身體狀況不可能撐到現在,可是當我真的聽到顧啟言說我媽已經死了的時候,我的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涌了出來。
“媽,我媽,我媽她……”
“嗚……”我哽咽的想要開口,可是聲音很快就被壓抑的抽泣聲堵住了,喉嚨里只能發出沉重的嗚咽聲。
我媽死了,我媽真的死了,我甚至都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
“青青,青青,沒事的,沒事的。”顧啟言伸手過來將我緊緊的攬入他的懷里,聲音喑啞的一聲聲喚著我的名字,“青青,還有我,你還有我。”
我將頭深深的埋在顧啟言的肩上,眼淚哭濕了他的衣服。
我媽走了,以后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我執意要去蔣婕的墓前看一眼。
顧啟言實在勸不動我也只能讓林溫澤掉頭開往南嶺公墓。
蔣婕入葬的地方知道的人很少,不知道是顧源盛不想讓別人知道,還是怕羅歆會來擾我媽的清靜。
畢竟單單從羅歆對我的態度來看,我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有多記恨我媽。
按照那個女人的性子,就算我媽死了,我想她也一定會去我媽的墓前鬧上一番才肯罷休。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
現在我媽都死了,而她還活著,她們較勁了那么多年,怎么看,到最后都是她贏了。
開車去南嶺公墓的路上經過一家花店,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林溫澤把我放了下來。
走進花店的時候,我愣了好久,直到店員過來問我要買什么花,我才突然間反應過來,我根本不知道蔣婕喜歡什么花。
這么多年的從未相見讓我和蔣婕幾乎變成了兩個陌生人。
連到最后了,我都沒來得及盡一份孝道,她就走了。
我真不知道我到底還有什么資格說自己是她的女兒。
想到這里,我的眼眶又不禁的開始發酸。
最后從花店里出來的時候,我買了一大束紅玫瑰。
我想應該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紅玫瑰吧,雖然我從來不知道蔣婕對花的喜好,但我希望她能夠喜歡。
車子開到南嶺的時候,天空中開始飄起了小雨,林溫澤在山腳下等我們,我和顧啟言撐著傘慢慢的沿臺階向山腰走去。
那次在療養院見到蔣婕的時候,我還對自己承諾,之后一定要將蔣婕接到自己的身邊好好照顧她,可是沒想到如今我和她要再一次相見的時候,兩個人卻已經是天人永別了。biqubu.net
在這短短半年時間里,我失去了我的孩子,現在又失去了我的母親。
我不知道我到底種下了什么惡果,現在要接受這樣的報應。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只懲罰我一個人,不要再折磨我身邊的人了。
雨越下越大,沙沙的打在傘面上,交雜著陣陣寒氣透過肌膚滲入我的心里。
顧啟言沉默的走在我的前面,走到了半山腰,然后拐了一小段路,慢慢的停了下來。
“到了。”他聲音低沉的對我說。
“媽。”我看著那新建不久的墓碑,聲音哽咽的喊了一聲,想再往前走一步,卻發現自己怎么都邁不動腿了。
“青青。”顧啟言擔憂的伸手過來扶了我一把。
我在他的攙扶下,腳步艱難的走到蔣婕的墓前,彎下腰放下那束紅得刺眼的玫瑰,伸手去摸她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蔣婕在淺淺的笑著,還是原來沒毀容前那般溫婉動人的樣子。
這張照片一定是顧源盛替她選的,這樣美好的樣子,也只有在一個深愛她的男人面前才能表現得出來。
“媽,我終于來看你了。我來晚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我是青青,你還認識我嗎。我很想你,我……”
說著說著,我就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的厲害,眼睛很酸,鼻子也很酸。
我趕緊仰起頭不想讓眼淚流下來,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溢了出來。
“哥,我媽,我媽走之前……”我強裝鎮定的抹了一把眼淚,轉頭看向顧啟言,可是才一開口,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媽她走之前……有說什么嗎……”
“蔣姨,蔣姨她……”顧啟言的聲音很沙啞,似乎將頭轉到了一邊,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臉。
可是他忘了,我早就看不到他的臉了。
“蔣姨她走之前意識清醒了一陣……她拉著我爸的手,希望我爸原諒她。”
“她還說,她還說對不起你,對不起楚欣……”
“不!不是這樣的!”
聽了顧啟言的話,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悔恨,跪在蔣婕的墓前哭得歇斯底里。
“不是這樣的!她沒錯!她沒有錯!”
“錯的是我!都是我!”
顧源盛也說過了,蔣婕會變成這樣,統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青青,青青。”顧啟言蹲下來,扔開傘,伸手過來想將我扶起來。
“青青,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不!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我推開顧啟言伸過來的手,跪在蔣婕的墓前,任雨水落在我的身上,淋濕我的衣服。
“青青,青青。”顧啟言還想勸我,拉著我的胳膊想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突然他手上的動作一頓,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趕緊催促著我起來,“青青,青青,你快起來,我們該走了。”
“啊?”我淚眼朦朧的茫然轉頭看他,“怎么……”
話還沒說完,身后的小路上突然走來很多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雖然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我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青青。”顧啟言趕緊走上來把我護在了身后。
“少爺。”來人齊聲朝顧啟言點了點頭。
我害怕得想給山腳下的林溫澤打電話,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走過來的男人一下子將我們圍了起來。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顧啟言站在我的面前,冷聲質問突然出現的男人。
“怎么?”
一個低沉肅穆的聲音從人群后面傳來,“我不能來這里嗎?”
隨著聲音的響起,站在面前的男人立即分開兩邊給男人讓開了一條路。
我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緩緩的向我和顧啟言走來,然后聽到顧啟言聲音緊張的喊了一聲,“爸,你怎么……”
什么?來的人是顧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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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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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