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濕奴殿內(nèi),周圍都是毗濕奴殿武者的尸體,楚休便在這種環(huán)境當(dāng)中,用無邊的魔氣將阿那西羅的身軀包裹,鋒銳的魔氣猶如凌遲一般,將其尸體中的鮮血全部壓榨,配上周圍的環(huán)境,此時的楚休宛若變態(tài)殺人狂。
    只不過這是必要的步驟,楚休也沒辦法。
    當(dāng)那些鮮血所凝聚之后,無邊的魔氣涌入那些鮮血當(dāng)中,一瞬間,這些鮮血好似活過來了一般,在不斷的扭動著。
    造化魔道之力無比的神異,之前楚休一直都在把造化魔道當(dāng)成是一種功法來修行,甚至齊連海給楚休的造化天魔經(jīng)其實也是如此,雖然讓楚休對于造化魔道的領(lǐng)悟跟深了一層,但實際上卻依舊浮于表面。
    真正的造化魔道是能夠直達魔道本源的大道之一,造化陰陽,本就是相通的存在。
    那陰邪至極的魔氣此時卻是在賦予鮮血新的生機,形成了一個新的人形,最后輪廓緩緩浮現(xiàn),竟然跟那吉新羅別無二致,只是氣息有些差別而已。
    這點不重要,等下心魔讀取了對方的記憶之后,以心魔的能力自然是可以模擬對方的氣質(zhì)神態(tài)等等東西。
    摸了摸下巴,楚休隨便拿出來一件死人的衣服把那身體披上,要不然太辣眼睛。
    元神之力將那具身軀包裹,楚休將心魔直接渡了過去,剎那間那具身體便好似有了精氣神一般,變得靈動了起來。
    心魔有些別扭的活動了一下身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別扭,不過只用了幾息的時間便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
    心魔可是吞噬了無數(shù)武者的記憶,雖然他這是第一次操控人的身軀,但還是不成問題的。
    半晌后吉新羅抱著一堆東西回來,看到心魔之后頓時一愣,臉上充滿了懵逼之色。
    楚休指著心魔道:“從今以后,他便會代替你在梵教內(nèi)行事,所以你也不用擔(dān)心,你背叛梵教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
    心中凝神靜氣,把你的記憶交給他吧,你也是幻惑天王宮的宮主,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吉新羅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敞開心神,將自己的記憶全部都交給了心魔。
    楚休看了一眼周圍,問道:“都已經(jīng)拿干凈了?”
    陸江河嘿嘿笑道:“這個我擅長,保證搜刮的連根毛都不留給梵教。”
    陸江河在沒有加入昆侖魔教之前乃是水賊出身,這點他倒還真是很擅長。
    楚休點點頭,沉聲道:“那便全都撤走吧,省得夜長夢多。”
    一揮手,楚休立刻帶著人全部撤離,在走之前,他也是捏碎了給天羅寶剎之前給他的傳信陣盤,通知他們,自己這邊已經(jīng)完成了。
    等到楚休這邊都已經(jīng)離開之后,心魔,不應(yīng)該說是吉新羅則是活動活動手腳,嘿嘿笑了兩聲,向著西方走去。
    從現(xiàn)在開始,他便是梵教幻惑天王宮的宮主吉新羅了。
    …………………………
    西域戰(zhàn)場當(dāng)中,梵教跟天羅寶剎廝殺在一起,整個戰(zhàn)場之上廝殺之聲直沖云霄,規(guī)則之力已經(jīng)徹底被攪亂。
    雙方的人數(shù)其實差不多,但梵教這邊卻已經(jīng)是落入下風(fēng)了,當(dāng)然卻也不算太下風(fēng)。
    梵教的武者知道這一次自己這邊是屬于弱勢的,所以便瘋了一般,拼命搏殺,倒是有幾分血勇之氣。
    而讓梵教有些疑惑的是,這一次天羅寶剎那邊卻好像并沒有認真出手,反而在面對拼命的梵教時總會讓步,這讓梵教的武者有些疑惑。
    論及意志力,天羅寶剎可是不比他們梵教要差的,特別是天羅寶剎的這些和尚們,一個個頭鐵的很,怎么會在這種時候怕死呢?
    但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這究竟是為什么,濟善禪師忽然感覺到了什么,口誦一聲響亮的佛號,瞬間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之上。
    聽到了這聲佛號,所有天羅寶剎的武者在一瞬間全部開始后撤,井然有序的撤出了戰(zhàn)場。
    梵教本就處于弱勢,此時自然是不會出手追殺的,不過他們卻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天羅寶剎這是在搞什么鬼。
    打一半,而且還是在占據(jù)優(yōu)勢的情況下打一半竟然不打了,這是什么鬼?
    確定天羅寶剎已經(jīng)走了,閻摩便從那俊美青年的模樣又重新變成了矮小的老者,他嘶啞著嗓音道:“天羅寶剎這幫禿驢究竟是什么意思?雙方還沒有大規(guī)模的傷亡便開始撤了,他們這事打著玩呢?”
    樓那伽皺眉道:“誰知道他們是如何想的,不過這件事情有些不對。
    天羅寶剎出動了這么多的力量,勞心費力的來攻打我天羅寶剎,結(jié)果打一半就走了?這絕對有問題。”
    不過樓那伽雖然感覺有問題,但他卻說不出來究竟是哪里有問題。
    梵教這邊也是有一些傷亡的,樓那伽連忙指揮著眾人救治受傷的梵教武者。
    就在這時,一名武者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悲聲道:“殿主!毗濕奴殿沒了!”
    樓那伽的面色頓時一變:“你說什么!?毗濕奴殿怎么了!?”
    那名武者指著后方道:“毗濕奴殿被滅了,只有吉新羅宮主逃了出來,但眼下已經(jīng)被重創(chuàng)!”
    樓那伽一聽,立刻走向后方,看到了躺在那里,面色蒼白,仿佛耗光了所有精神一般的‘吉新羅’。
    看到樓那伽,吉新羅悲聲道:“殿主!我們上當(dāng)了!
    天羅寶剎跟東域的楚休聯(lián)手勾結(jié),這一戰(zhàn)天羅寶剎這邊根本就是一個引子,一個誘餌而已。
    楚休跨越十萬大山,突襲天羅寶剎,陰陀羅大人戰(zhàn)死,阿那西羅老宮主也戰(zhàn)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我差一點也被殺,拼盡全力用幻術(shù)迷惑追殺者,制造出假死的幻象,這才逃過一劫。
    殿主,你要為我們毗濕奴殿報仇啊!”
    心魔最后一聲喊出,那聲音簡直猶如杜鵑啼血,凄厲至極,各種仇恨、不甘、驚恐等情緒完全都融入了其中,堪稱是完美無缺。
    其實若是當(dāng)臥底,心魔還真是最合適的一個。
    因為他沒有感情,但卻能夠靠著自己所吞噬的武者記憶,模擬出其他感情來,堪稱完美無缺。
    報仇兩個字被他厲喝而出,心魔整個人都好似徹底消耗掉了最后一絲力氣一般,徹底昏迷了過去。
    對于可以任意操控精神力的他來說,裝昏這種事情并沒有太大的難度。
    樓那伽和閻摩此時都沒有說話,但兩個人周身的氣息卻猶如風(fēng)暴一般的在凝聚著,甚至規(guī)則之力都隱現(xiàn)在虛空當(dāng)中,使得他們周圍十余丈內(nèi),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楚休!”
    整個戰(zhàn)場之上,瞬間雷鳴縱橫,武仙之怒,攪動天地。
    西域一戰(zhàn)落幕,整個大羅天都頓時沸騰了。
    其實梵教跟天羅寶剎大戰(zhàn)一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反正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上這么一場的。
    但這上萬年來,梵教也從來都沒有輸?shù)倪@么慘過,竟然被人直接覆滅了一個大殿。
    而且覆滅了梵教三大殿之一的卻并不是天羅寶剎,而是楚休。
    從這一刻開始,楚休的名字或許才算是真正的名動大羅天,甚至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而且嚴格來說,從一開始毗濕奴殿的覆滅就跟楚休有關(guān)。
    若不是楚休在大羅神宮當(dāng)中斬殺了辛伽羅,打破了西域之間的平衡,天羅寶剎也不會生出攻打梵教的心思來,可以說楚休就憑他一人之力,便將梵教的實力硬生生的削弱了三分之一。
    ………………
    南域十萬大山一座秘境當(dāng)中,這里是鎮(zhèn)龍神將和古月尊者一脈固有的秘境,兩派合一,都在這里修行。
    當(dāng)方白渡和許天涯看著從外界傳來的消息,兩個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心中卻有著一絲心悸的感覺。
    那楚休,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
    殺徒之仇,不共戴天。
    但現(xiàn)在,他們卻已經(jīng)沒有了單獨對楚休出手的膽氣了。
    方白渡長出了一口氣,看向秘境中還在苦修著的龍靈兒和洛飛鴻,他沉聲道:“楚休已經(jīng)勢不可擋,哪怕他現(xiàn)在委身皇天閣,實際上卻要比皇天閣更加恐怖。
    今后你我二人還是暫且別出秘境了,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千萬不要對楚休動手。”
    許天涯點了點頭道:“我又不是白癡,都到了這種時候了,當(dāng)然不會去招惹那楚休。”
    方白渡嘆息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等幸得兩名天賦極佳的弟子,還能夠把傳承給繼續(xù)流傳下去,像是凌天劍尊那一脈,現(xiàn)在可還沒有動靜呢。”
    而此時的盛九淵依舊在天下劍宗內(nèi)。
    他跟慕白霜等天下劍宗的武仙看到了從西域傳來的消息,也是默然不語。
    覆滅梵教三大殿之一的毗濕奴殿?這種事情哪怕他全盛時期都沒有想過,也不敢去想。
    這時候盛九淵忽然道:“把方七少讓給我如何?我愿意拿凌天劍典來交換。
    我此生修為已經(jīng)到了極限,踏入八重天基本無望。
    想要報仇,只能找一個值得培養(yǎng)的傳人,方七少的未來,潛力無限。”
    想到最近這段時間方七少在天下劍宗內(nèi)所干的那些荒唐事情,慕白霜不由得眉頭一跳。
    但他還是搖搖頭道:“我天下劍宗的弟子讓不得,也不會讓的,盛兄,你太執(zhí)著了,應(yīng)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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