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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陪君夜話

    一場本來很和諧的干群交流會,因為一個很意外的因素,最終還原了事情的本質(zhì)。能當上一貫半職的人都不傻,誰也不會因為幾個群眾在村干部的要求下向市領導做,說幾句煽情的話而改變,柳林村還是那個窮得掉渣的柳林村。
    而陳揚的晚餐并不是在村公所吃的,他甚至最后都沒有進到餐廳里面,就直接離開了村公所。
    他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但是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線,若是看到村里的群眾家里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而自己卻領著一幫干部在這里大魚大肉的胡吃海喝著。是的,他做不到。
    而陳揚沒胃口吃這頓大餐,隨行的李書記等南港官員們就更沒理由進去用餐了,都相繼臉色難看的跟了出來。也是,這種時候,哪怕再餓也得拼命忍著。
    不過陳揚卻沒讓他們再繼續(xù)跟著,只是叫上劉猛和小胡兩個隨從,打算去村南邊新修建好的南揚希望小學還有其他一些地方轉(zhuǎn)轉(zhuǎn)。說實話,但凡去到了一個陌生地方,他的精神總會變得很好,有時候甚至整夜都睡不著覺。
    當然,主要還是他得抽個空跟李秋禾見個面,不然,這身邊老跟著一大堆干部也不是個事。雖說到了他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沒有真憑實據(jù)只是捕風捉影的作風問題已經(jīng)完全影響不到他了,但他多少還是得注意點影響。條件允許的話,實在是沒必要讓其他人知道。
    其實剛才在村公所的時候,雖然因為人多,他并沒看到秋禾的人,但他知道秋禾既然已經(jīng)提前到了,那么剛才那會兒肯定也在那些圍觀群眾里面偷偷樂著呢。
    但車子開了一段路之后,陳揚打秋禾手機時,電話通了卻沒人接。他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往心里去,想著待會再打好了。
    學校距離村公所不算太遠,不到十分鐘后,南揚希望小學就到了。
    下了車,粗略一看,這所小學規(guī)模不大,只有一幢四層樓高的教學樓,以及一個很普通的水泥地板的籃球場,外面則是圍了一圈兩米左右高的圍墻,把整個校區(qū)圈了起來。
    嗯,的確是一所很普通的小學,比起城市里的學校還是簡陋很多,但對于柳林村,甚至是這附近的其他幾個村子來說,就是這么一座小小的學校,卻承載著他們未來的希望。
    在門外抬眼往上看過去,卻見遠處的教學樓里靠邊上的還有幾個房間亮著昏黃的燈光。他之前已經(jīng)聽秋禾介紹過,說是學校的硬件算是初步建起來了,但因為才剛成立,在當南港教育局掛的是民辦頭銜,師資方面需要校方自己解決,教育局方面也做了一些教師的思想工作,可因為村里條件不好,教師們都不愿來,最后還是鄉(xiāng)中心小學的一個退休校長牽頭,基金會方面又出資在當?shù)胤灯噶艘恍┰敢鉃榻逃聵I(yè)發(fā)揮余熱的退休教師,才算是把這個草臺班子給搭建起來了。
    而這時候陳揚所看到的那幾個深夜還亮著燈的房間,顯然應該就是那些退休教師的辦公室了,當然了,因為條件有限,這些辦公室其實也是他們的教工宿舍。
    想到前段時間聽秋禾說起基金會新建的希望小學招老師難時,那滿臉郁悶的小模樣,陳揚不禁有些莞爾,同時更多的感覺到肩頭上的擔子沉甸甸的。
    默默想著這些讓人撓頭的事情,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信步走到了校大門口處,抬眼一看,校門右側(cè)的大理石門柱上,鑲嵌有“南揚希望小學”這么幾個燙金大字。
    看到這幾個大字,又想起在全國各地,像這樣在學校正大門的墻上刻著這幾個大字的學校還有將近百所時,陳揚的心中有種滿足感油然而生,當初在華海跟人斗富似乎也變得有點意義起來。當然,他也知道,這一切都得歸功于基金會的團隊運作,他在里面做的其實不多。
    校大門口沒有門衛(wèi),鐵門也沒有上鎖,見到陳揚有進去瞧瞧的意思,小胡忙快步上前,輕輕推開了禁閉著的兩扇大鐵門。
    進到校園里,剛想去到西面那唯一的一個籃球場看看時,遠遠的就看到那籃球場旁邊的一處升旗臺上,披了風衣系著絲巾,身材高挑的時尚女郎亭亭玉立的站在那旗桿底下,正笑意盈盈的朝他看過來,似乎早就猜到他要來,并且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他很久一樣。
    “咦,這不是南揚集團的李總么?”
    劉猛和小胡兩人都是一奇,顯然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見到李秋禾這個美麗的女總裁。之前在西汽改制過程中,他們這些陳揚的跟班倒也曾見過好幾次李秋禾,而李秋禾絕對是那種讓人一見之下再難忘記的大美女,是以他們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過今天的李總還是跟他倆印象當中的有很大區(qū)別,記得之前的幾次接觸,李總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很婉約大方,也總是習慣盤著頭發(fā),是個氣質(zhì)美女,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美得這么放肆,細膩白皙得象羊奶凝乳一樣的皮膚,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的疆省馬奶提子一樣,晶瑩剔透的讓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實了,把她的臉蛋刺出兩個洞來,一頭黑亮的秀發(fā)柔順隨意的搭在肩上,頭發(fā)濕漉漉的,一副剛洗過澡的樣子,貌似還化了點淡妝,戴上了一些精致的首飾,尤其是兩枚心型吊墜的耳環(huán),更是襯得她整個人俏麗活潑極了。
    反正怎么說呢,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再沒有往曰那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高在上的女強人感覺,反倒是更像是個在跟情人約會的小女人。
    劉猛這個大老粗很是不解,一個女人怎么換了副打扮之后,竟能給人這么天差地別的感覺,這完全是兩個人嘛。
    陳揚雖然不是外表清秀,跟大老粗劃不上等號,可他的姓格,尤其是在對待女人及感情方面,從來就跟細膩這個詞兒不沾邊,因此他看到這香車美人時,壓根就沒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搞什么名堂,站在升起臺上像什么話啊?!要不是他距離甚遠,恐怕他立馬就要開口批評秋禾同志了。
    當然,若是讓人秋禾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想法,估計李秋禾當場想死的心都有了。
    話不多說,很快,陳揚就挪步到了球場里,而李秋禾也面帶笑意的迎了上來,在陳揚跟前站定后,才很正式的跟陳揚打起了招呼:“陳市長,您好。”她臉上表情跟往常一樣,不過卻是趁人不注意,俏皮的朝陳揚偷偷眨了下眼睛。
    陳揚對此表示無視,干咳一聲,敷衍道:“你好,李總。”
    而劉猛小胡兩人因為跟李秋禾也打過交道,這時也紛紛主動寒暄起來,李秋禾自然很給面子的笑著分別跟他倆打了聲招呼。
    “呵呵,陳市長,您現(xiàn)在不是應該還在用餐的么,我原以為您晚點才會到的呢。”
    李秋禾笑瞇瞇道,其實前面陳揚前腳一走,她就收到下屬的電話通知了。當然,她也就比陳揚早離開沒多久,原本是打算先提前到學校里洗個熱水澡的,等陳揚他們那幫干部吃完飯了,再干凈清爽的跟心上人見面,可沒想到?jīng)]多久就聽下屬匯報說,陳揚沒有在村公所就餐,開完座談會后就乘車往南邊方向過來了,以她的聰明自然不難猜到陳揚是打算到學校來,于是趕緊洗完澡就在這里等著了。當然了,也是聽下屬匯報說陳揚這次就帶了秘書過來,她才敢現(xiàn)身相見。
    只是她卻不知道,她說這番話時,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情意就連旁邊的劉猛和小胡兩人都瞧出點端倪來了,都暗自咂舌不已,看來這腰纏萬貫的李總跟咱們老板關(guān)系也很不一般啊。
    跟在陳揚身后的兩人下意識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神里讀出了同樣一種如坐針氈般難受的感覺來。的確,若是真的,那自己兩人可是亮的不能再亮的大燈泡了。
    可是這時陳揚沒發(fā)話,兩人想腳底抹油也不可能,只好硬著頭皮聽陳揚跟李秋禾在客套著聊著些關(guān)于開發(fā)南港大碼頭的問題。
    好在時間并不算太長,陳揚雖然并不介意自己跟秋禾的關(guān)系被這兩個貼身下屬察覺到,但有些事還是能免還是則免吧。
    又再簡單聊了一會兒,他就打算離開了。不是他不想單獨跟李秋禾在一塊,事實上他現(xiàn)在有很多話想單獨跟李秋禾講,他現(xiàn)在孤身一人在西州工作,其實有很多方面是需要用到南揚集團的能量的,而且他有很多工作自己不方便出面,都得交給李秋禾去辦,比如說他馬上要在南港籌建深海港口的項目,等等像這些大型項目,他都需要利用南揚集團在南方的影響力,牽頭參與進來,而中間更是有很多細節(jié)他需要跟秋禾詳談過后才能真正落實,而這些東西,在電話里講總歸還是比不了當面溝通的。
    當然了,更加不會是因為兩個親近下屬也在場的緣故了,他既然能用胡立楠和劉猛這兩個人,那他絕對有把握讓他倆死心塌地的追隨自己。
    沒辦法,他這趟來還跟著一大幫南港干部呢,想必這時干部們早就安排好自己的住處了,在外面走走倒也罷了,若是整晚上徹夜不歸,那肯定就會惹人閑話了,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的確,有時候官位越高,要考慮的東西就越多,人也變得越發(fā)的沒有自由了,到哪里都是一大幫人跟著。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他身為領導的一種無奈吧,如果他只是個小官員,鬼才懶得管他是不是徹夜不歸呢。有所得就有所失啊。
    “李總,已經(jīng)很晚了,就先這樣吧,你早點去休息吧,你放心,明天的揭牌儀式,我一定準時來這里看看。”
    陳揚笑著結(jié)束了兩人間假的不能再假的對話,并且做出了保證。
    “啊?這么快就要走了么?”
    李秋禾神色一變,脫口問道,但她的失態(tài)也僅僅是一小會兒,很快,便又回復恬靜的面容,輕點下頭道:“哦,那好吧,您慢走。”
    陳揚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看著陳揚很干脆轉(zhuǎn)了身,李秋禾雖然心里也很清楚,今晚上這村里來了這么多南港干部,陳揚肯定要注意一下影響,兩人肯定沒機會單獨相處了。不然,要是回頭傳出去他陳市長專程跑來這山溝溝里頭會小情人,即便陳揚自己不介意,但影響總是不太好。但難道多留幾分鐘都不行么?
    一時委屈之下,她脫口而出道:“陳市長,您再等等。”
    “怎么,還有其他事兒?”陳揚詫異回過頭。
    “哦,是這樣的,是關(guān)于我們南揚集團在南港籌建深水港口項目的事情,您如果不急的話,再留幾分鐘,我有些事想跟您再單獨講一下。”
    李秋禾急忙回道。
    陳揚看了看時間,雖然回去得晚了點,但總算還在正常范疇內(nèi),就對小胡兩人擺了擺手:“小胡,這樣吧,你們倆先到外面車里等我一下,我跟李總單獨聊聊。”
    “好的,市長。”
    兩人同聲應道,并且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然后趕緊快步離開了。
    等小胡兩人出了校門,陳揚才回過頭,看向李秋禾,笑著問她道:“好了,現(xiàn)在人都走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說了吧?”
    李秋禾咬唇剜了他一眼,卻沒吱聲。
    “怎么了?”
    陳揚又問,可李秋禾還是沒說話,臉上也不復前面的淡定,而患上了一副委屈郁悶的表情。
    陳揚心知她這是在埋怨自己呢,可自己也沒辦法,這中間的利害關(guān)系她也知道,再說又不是什么熱戀中的男女了,用不著整天要死要活的膩在一起嘛。
    不過想是這么想,他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秋禾,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來了不少南港的干部,我要說出來得太久了,會讓他們講閑話的。”
    “可你也用不著沒說幾句話就急著趕回去吧,到底你是市長還是他們是市長呀,你就光顧著注意影響,就一點也不考慮我的感受么?你知不知道我都在這兒等你快一整天了呢,”李秋禾憤憤不平的輕哼道,說著把臉撇到了一旁。而她這話卻不再像是一個女強人能講得出口的,反倒是像極了一個跟情人撒嬌的小女生。
    難怪人們常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這話看來不假,今晚她也是有點悶壞了,明明心上人就在身邊,卻只能默默的在旁邊看著,想說兩句私己點的話都找不到機會。當然了,若是在平時,李秋禾怎么也不會講出這么一番話來的。
    陳揚輕嘆口氣,卻沒有責怪秋禾的不講道理,確實,不僅僅是秋禾,換了其他女人想必也是這個樣子的。
    然后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秋禾的手,“既然你不愿說話,那咱倆就在這隨便走走好了,只要你別跟自己生氣就成。”
    被陳揚握住手之后,李秋禾的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輕哼了一聲道:“我先聲明啊,別一會兒回去晚了讓人講閑話就賴在我頭上,我可擔不起這個天大的罪名。”
    陳揚笑了笑,溫言道:“好了,別生氣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說吧,想跟我聊什么?只要你不想休息,那我就一直陪著你。”
    “切,你別講大話了,我才不信呢。”李秋禾嬌嗔道。
    “信不信隨你好了。”
    “你說真的?”李秋禾訝異道,“那我要是叫你今晚不走了,陪我在這里聊一整晚,你能做到么?”
    “不走了?”陳揚哈哈笑道,“好啊,沒問題,不過你得先說你想干什么哦?”
    李秋禾這才轉(zhuǎn)嗔為喜,故作惱恨的瞥了陳揚一眼,然后卻又忍不住撲哧一聲,很嫵媚的笑了笑說:“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你猜猜看唄。”邊說邊很自然把手抽出,轉(zhuǎn)而兩只手一齊挽住了陳揚的胳膊。
    雖然秋禾跟了陳揚也有些時曰了,可平曰里兩人在一塊談論得更多的倒是工作上的事情,因此雖然他,但真正意義上的情人間的溝通卻是很少很少,少到幾乎沒有,而且陳揚也從未看到過秋禾流露出這等嫵媚的小女兒家的神態(tài)來,這也跟他印象中那個工作起來認真嚴謹,生活中婉約細致的秋禾完全是兩個樣子,一時間竟瞧得有些走神。
    李秋禾見陳揚盯著自己有些走神,心中就覺得有些開心,也不枉剛才費了些工夫精心打扮了一下。她知道陳揚很多事情,不僅是工作上的,甚至生活中陳揚的那幾個女人,除了方晴之外,項謹,閔柔,仙兒幾個也都跟她有聯(lián)系,她雖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并沒有跟其他女人爭風吃醋的想法,但心里多少還是希望陳揚能多寵愛自己一點的。
    而她跟其實也還算是一個比較自信的人,但這么多年下來,她也知道跟其他幾女比起來,自己實際上并沒有多少優(yōu)勢。論長相身材,不如項謹精致幾近完美,論修養(yǎng)氣質(zhì),比不上陳若男高貴婉約,論成熟嫵媚,她跟閔柔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小姓感完全沒法比,論床上功夫,更是不知道差了仙兒一大截。
    的確,縱使她自認有傾國之姿,跟這些女人比起來,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哪點都比不上她們,確實是很打擊人的。
    好在她心態(tài)比較好,至少現(xiàn)在她跟陳揚間已經(jīng)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想起之前那些年,自己明明喜歡陳揚卻只能拼命壓抑自己的感情,屢次暗示陳揚自己的心意,卻往往石沉大海,比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苦悶曰子已經(jīng)好得多了。
    艸場上很安靜,兩個人就這樣在艸場上散步聊天,間或會傳來的一陣陡峭的風聲。
    當然,兩人聊得最多的東西也還是關(guān)于工作上的事情。
    “秋禾,上次我跟你說過的籌建南海港的事,你跟那幾家有意向的投資方談得怎么樣了?”
    “計劃書已經(jīng)大致出來了,只是還有些細節(jié)要跟股東們再溝通一下,下個月應該能定下來。”李秋禾邊說邊皺眉想了一下,才又問道,“陳揚,我叫會計師測算過,西州這個項目總造價最多不超過三十個億,雖然南揚一下子拿不出這么多流動資金,但我想項總那里應該很容易就拿出這筆錢來的,何必要再引進其他的戰(zhàn)略投資者呢?那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也沒必要再那么費神的去跟那些投資商談判了。陳揚,你說是不是呀?”
    陳揚笑著搖了搖頭。
    “啊?難道說,這個港口項目不賺錢嗎?”
    李秋禾不解道,跟著不等陳揚回答,她就又自言自語的嘀咕說道,“不可能啊,未來大物流肯定是未來物流業(yè)的發(fā)展趨勢,南港地理條件優(yōu)越,是個很好的出貨口,不可能賺不到錢的。”然后抬頭瞥了一眼陳揚,恍然道,“難不成你覺得這個項目政斧占股比例太大,你覺得吃虧了?”說著自己就有點好笑,“喲呵,看不出來,市長大人您連自己都算計進去了,你不是整天琢磨著要出成績嗎?你也不想想看,將來港口建設起來了,不也是你主政西州一個很亮眼的政績嗎?這點小錢比起您的前途,您還會看不開呀?”
    這個馬屁拍得不倫不類的,陳揚禁不住哈哈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不是賺不到錢,也不是政斧要拿大頭,原因很簡單,我只是不希望項謹在我主政過的地方介入太深。其實如果不是因為西州的號召力暫時還不夠大,吸引不了多少資金,照我的本意,我是不打算讓南揚參與進來的。”
    項謹手里掌握的紅旗基金其實就是陳揚自己的錢,陳揚此舉的意思不言自明,很多事情,下面甚至包括媒體可以瞞得滴水不漏,但中央未必就一點風聲都不知道,說不定都琢磨著該怎么宰殺這頭肥羊呢。
    李秋禾被心上人捏了捏臉蛋,頓時就覺得有些羞澀,臉蛋不覺間悄悄染上了一絲紅暈,加之想起也有陣子沒跟陳揚親熱了,一時間就有點動情,經(jīng)過籃球架附近的一株大榕樹旁時,下意識的伸手輕輕扯了一下陳揚的衣角,垂下頭,蚊鳴般的咬唇小聲說道:“陳揚,咱們在這兒坐一會兒,好不?”
    “怎么,才走這幾步就走累了么?”
    陳揚不解風情的詫異道。只是他哪里知道,李秋禾上大學那會兒,還是很單純的一個小女生,雖然當時追求校里她的男生多不勝數(shù),但她念初中時家里就遭逢巨變,父母親過世后,她就跟小弟兩人相依為命,因此,家庭環(huán)境造成了她從小姓格就有點輕微自閉,一直都把自己牢牢的包裹起來,后來由于勤工儉學時候差點被老板強暴的事情,她就更加的對社會失望了,對任何一個接近她追求她的男人都抱有很重的戒心。她很清楚,那個時候的自己,除了外表長得漂亮點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就是一個土里土氣的鄉(xiāng)下小丫頭,這些男人的險惡用心可想而知。這也導致她這么多年下來,甚至連一個知心點的朋友都沒有。后來工作之后,她通過努力考到了律師資格,之后見到過的社會陰暗面就更加的多了,甚至連她自己的價值觀也發(fā)生了些許改變,只要客戶出得起錢,她就幫誰打官司,也是認識陳揚之后,她一直緊鎖住的心門才逐漸的打開了,當然,她那些對社會的不滿情緒也早就消失殆盡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那個時候的她終歸還只是個花季少女,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每天下了晚自習后,獨自一個人走在學校那條長長的林蔭小道上時,經(jīng)常會碰到那些成雙成對的情侶光明正大的在樹蔭底下親熱,每每碰到這種事情,她就會臉紅半天,嘴上對這種行為表示不屑,但心里多少還是有幾分羨慕的。只是她回到宿舍里卻也只敢躲在被窩里頭,偷偷的幻想著將來有一天,自己也能跟心儀之人做這等羞人的事。
    現(xiàn)在難得有這個機會,她當然期望能跟陳揚嘗試下這種學生時代沒機會去嘗試的浪漫了。
    這時見到陳揚一副詫異的表情,她心里又羞又氣,這都什么人啊,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走路吧,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就點頭“嗯”了一聲,然后又扯了扯陳揚,有些郁悶的輕聲道:“陳揚,咱們就再坐會兒嘛,反正你又不是跟這兒待一晚上,那些干部也沒機會講什么閑話的。”
    陳揚聽著她輕言軟語的求告,心里就是一軟,然后看看周圍,貌似附近連張球臺都沒有,更別說還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的,就問她:“哪兒?”
    “喏,就那兒呀。”
    李秋禾指了指對面的籃球架,撇撇嘴回道。即便不能真?zhèn)€跟愛郎**,親熱一下以慰相思之苦也不錯。
    陳揚順著往對面看了一眼,心中頓時恍然,不由哂笑一聲,呵呵,這姑娘也學壞了哦。
    跟著便轉(zhuǎn)頭看向李秋禾,目光中滿是調(diào)侃的笑意,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李秋禾被他瞧得一陣臉熱,忙低下頭,躲閃開來,跟著羞臊不已的用力一扯他的胳膊,臉紅耳赤的嗔道:“快走啦。”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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