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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蘇懷玉之秘,幕后黑手,大夏詩會在即

    大夏書院。
    隨著顧錦年回來后。
    整個書院所有大儒,夫子,學子全部站在書院門口,等待著顧錦年。
    待看見顧錦年后,眾人齊齊朝著顧錦年一拜。
    這一拜,是發自肺腑。
    顧錦年為萬民伸冤,配得上他們這一拜。
    無論是學子還是大儒夫子們,他們神色堅定。
    “我等見過世子殿下。”
    眾人齊齊開口,稱世子殿下。
    顧錦年無功名,也無官職,只能稱其為世子殿下。
    面對眾人一拜,顧錦年也回之一拜。
    此時此刻,他能感受到大夏書院的不同之處。
    “諸位言重了。”
    作禮過后,顧錦年開口,他不想搞的太嚴重,都是同窗,再者自己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不就是為萬民伸冤嗎?古今往來沒幾個人能做到罷了。
    這很厲害嗎?
    呃......的確挺厲害的。
    露出笑容,顧錦年走了過去,朝堂的事情,終究是朝堂的事情,自己參合完了就算了。
    該做的都做了,老爺子說的沒錯,還沒到自己參合的時候,差不多就得了。
    好好讀書,積累學習,才是王道。
    “顧兄,我這輩子沒佩服過任何一個人,你今日當真讓我見識到,什么叫做儒者風范了。”
    “今日我繼續設宴,還望顧兄不要推辭。”
    王富貴走來,滿臉笑容,他現在是徹底開心了。
    入了大夏書院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與鎮國公之孫攀上了交情,而這位國公之孫,也比想象中要厲害太多了。
    是人中龍鳳之人中龍鳳之人中龍鳳啊。
    攀上了這樣的交情,王富貴豈能不喜?
    他更加慶幸當初自己沒有選擇逃避,而是與顧錦年站在了一方,不然的話,就錯失這個人脈了。
    “還喝?”
    “不喝了,不喝了,諸位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上學,不可荒廢學業啊。”
    聽到喝酒,顧錦年直接搖了搖頭,昨天喝的人麻了,今天要是再喝的話,屬實有些問題。
    到時候傳出去,大夏書院全是一堆酒蒙子?
    “世子,老夫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千里餓殍圖,你是怎么弄出來的?”
    有大儒開口,看向顧錦年,滿是好奇道。
    “回先生。”
    “心誠則靈。”
    顧錦年解釋不了,總不可能說自己腦子里面有一棵古樹吧。
    這不是自找麻煩?
    聽到顧錦年的解釋,眾大儒也是點了點頭,他們雖然好奇,不過也有些猜測,認為顧錦年引來的千里餓殍圖,應當是上蒼有感應。
    “自古以來,異象為天定,這千里餓殍圖,應當是天意所感,察覺到顧兄心中浩然正氣,才能演化。”
    “世子殿下,徐某敬佩。”
    此時,徐長歌開口,他十分高傲,一開始知曉顧錦年的身份,只是淡淡的知道了。
    對顧錦年并沒有特別的感覺。
    可如今,顧錦年為民伸冤,也折服了他。
    他乃仙道中人,以拯救蒼生為信念,顧錦年所作所為,也是在拯救天下蒼生,值得他敬佩。
    “諸位就不用這般,還是如往常一般,該怎么就怎么吧。”
    “倘若顧某今日不站出來,自然會有人站出來,說到底無非是顧某搶先一步,這天下有德行之人,又豈顧某一個?”
    得了便宜,顧錦年不想賣乖。
    差不多就得了,也沒必要炫耀什么。
    問心無愧即可。
    “錦年小友,果然謙虛,有真正的儒道風范,看來我儒道要不了多長時間,又要出一位大儒了。”
    “是啊,是啊。”
    “對了,錦年小友,老夫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老夫有一個孫女,亭亭玉立,容貌絕然,不知道錦年小友是否有意婚配?若是錦年小友愿意,老夫立刻把她帶來,與小友見一見。”
    “若是小友不嫌,老夫與顧家可以皆為親家,以后若是小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完全可以來問問老夫,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一名大儒走了出來,道骨仙風,撫著胡須,笑呵呵地看著顧錦年。
    只是此話一說,其余幾位大儒紛紛不爽了。
    “小友,你別聽他說的,他家的孫女,長得也就那樣,沒有我家孫女漂亮,娶我家的,保證你不吃虧。”
    “世子殿下,這兩人就是在騙你,他們的孫女,長得都一般,老夫家的孫女不一樣,而且老夫家的孫女,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可以接受你娶個三房四房,自幼讀女德,一定能成為世子的賢內助啊。”
    “去去去,你們都在坑人,錦年小友,老夫家有兩個孫女,一大一小,若你不嫌棄,拜我為師,老夫馬上把人帶來。”
    一道道聲音響起。
    這些大儒現在徹底盯上了顧錦年,恨不得把全部家當給顧錦年,就希望顧錦年拜他們為師。
    一旁學子看到這一幕,莫名有些酸。
    能跟當朝大儒結為親家,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而且還爭先搶后。
    憑什么他們沒有啊?
    “先生,我也沒有婚配,要是不嫌棄,其實我可以拜先生為師的。”
    聽到這些大儒你爭我搶。
    此時此刻,王富貴忍不住開口,提了一句。
    雖然他知道被拒絕的可能性很大。
    可提一嘴又沒什么,萬一呢?萬一某個大儒真就考慮了呢?
    那自己豈不是血賺?
    只是此話一說,一瞬間不少大儒看向王富貴。
    “你?你也配?王富貴,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啊?”
    “你也配娶我家孫女?王富貴,你不會以為跟在錦年小友身旁,你就能比得過錦年小友十之一二吧?”
    “看你胖的跟頭豬一樣,你也好意思說出這話,害臊不害臊啊?”
    當下,聲音響起,這幫大儒還真是說話不客氣。
    三言兩語,把王富貴說的臉紅了。
    羞愧的紅。
    他也只是提一嘴,沒想到被群嘲了。
    有點氣。
    可又不敢說什么。
    “諸位先生,這話有些直了吧?”
    顧錦年苦笑一聲,看向幾位大儒,打個圓場。
    “不直不直,更直的還在后面。”
    “錦年小友,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叫做儒者直言,我等成為了大儒,說話要從心,是什么就是怎么,不可虛偽。”
    “是啊,虛偽不得,再者這王富貴跟你比的了嗎?連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你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拿世子與王富貴比?你這不是羞辱錦年小友嗎?”
    眾大儒你一言我一句,旁邊的夫子反倒是習以為常。
    這群大儒就是這樣的,說話直接,也不怕得罪人,一群老頑童似的。
    而王富貴實在是受不了了,低著頭朝著住處走回去,很難受,但說不上什么。
    “諸位先生,我真沒考慮過婚配,還有,時辰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顧錦年也跟著開溜。
    看這個架勢,繼續留下來,只怕真要被拉去當面相親。
    看著顧錦年離開,眾大儒紛紛想去追趕,可卻被一些夫子拉下來了。
    隨著顧錦年離開,大家也紛紛四散而走。
    宿內。
    顧錦年剛進房,江葉舟,蘇懷玉,上官白玉,趙思青,許涯,徐長歌等人紛紛走了進來。
    他們與顧錦年關系還算不錯,如今也算是學子之間互相交流了。
    “顧兄,此番異象結束后,你身體有沒有什么變化啊?”
    許涯開口,他第一時間詢問道。
    “問這個作甚?怎么了?”
    坐在房內,顧錦年有些好奇。
    “不是,書院內有人說,但有異象者,為天地認可,可獲賞賜。”
    “我們都很好奇,之前有大儒在,不好開口,現在大儒不在了,私底下問問你。”
    聽著許涯出聲。
    眾人的確露出好奇之色。
    望著眾人如此好奇,顧錦年還真不由點了點頭。
    “還真別說。”
    “異象結束后,我腦海當中多了一部功法,叫大羅金仙決。”
    顧錦年出聲,滿臉認真道。
    可此話一說,在場眾人不由一愣。
    “大羅金仙決?”
    “還有這種好事?”
    “真的假的啊,顧兄?”
    眾人紛紛好奇,忍不住詢問道。
    “真的,真的,我騙你們作甚。”
    “現在功法還在我腦海當中,我給你們寫下來。”
    顧錦年開口,然后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快速寫下一些東西,大概就是修行法門。
    寥寥百字也不多。
    大致內容就是,每日靜坐,感悟天地,凝日月之精華,錘煉大羅法力。
    寫完之后,顧錦年交給眾人。
    只是一眼。
    所有人頓時明白,顧錦年這是在逗他們玩的。
    一時之間,眾人沉默。
    一縷縷怨氣也從他們體內涌來。
    讓顧錦年很是滿意。
    唯獨一個人,拿著顧錦年所寫的大羅金仙決仔細看著,而后更是好奇道。
    “錦年哥,感悟天地,凝聚日月精華我懂,不過為什么要在太陽出現的前半刻鐘提前練氣啊?”
    是趙思青。
    她是唯一一個目前還沒反應過來的人。
    “思青妹妹,光是有速度的,我們所看到的陽光,其實都是半刻鐘前的陽光。”
    “這大羅金仙決最關鍵的點,就在天地之間第一縷陽光。”
    “知道嗎?”
    顧錦年一臉認真道。
    又是一縷縷怨氣涌來。
    這幫人更加沉默。
    睜著眼說瞎話他們可以接受,但沒想到的是趙思青居然還信了?
    要不要這么蠢啊?
    許涯,上官白玉,徐長歌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錦年是修煉儒道的,怎可能得到仙法?
    這明顯就是騙人的啊。
    “明日是誰當夫子?”
    房內,顧錦年開口,沒有繼續圍繞這個話題,而是詢問起明日誰當夫子之事。
    “工部尚書之子。”
    蘇懷玉開口道。
    “工部尚書之子?那咱們還是要早點休息,不然明日得無精打采。”
    “諸位,時辰真的不早了,睡吧睡吧。”
    顧錦年的的確確想安靜一下。
    不過他也能理解眾人的心情,畢竟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想過來吃吃瓜。
    但問題是,自己也不想說太多東西。
    對自己來說,現在安靜一會更好。
    聽到這話,眾人倒也明白顧錦年現在需要安靜一下。
    故此也就沒有繼續打擾。
    彼此相視一眼,便離開了房內。
    待眾人走后。
    顧錦年也長長吐了口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實在是有些消化不來。
    躺在床榻上。
    顧錦年腦海當中還是不由浮現著難民之景,畫面太深刻了,不可能一下子忘記。
    不過一切還好。
    最終結果是好的。
    冤有頭,債有主。
    一口氣把這些奸商全部殺了,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至于惹來的麻煩,既然爺爺說了,有他在,那顧錦年沒有繼續多想。
    接下來就是好好上學。
    多的就不去想了。
    至于古樹生長出來的三十六枚武道果實,顧錦年打算過兩日開掉,最近兩天還是讀讀書。
    大約一個時辰后。
    顧錦年略有倦意時,突兀之間,有人來了。
    而且是個女人。
    步伐很輕盈。
    床榻上,顧錦年微微睜開眸子。
    莫名有些期待。
    砰砰。
    隨著敲門聲響起。
    顧錦年揮了揮手,一股暗勁打出,將房門打開。
    只是讓顧錦年有些失望的是,來的人不是趙思青,而是楊寒柔。
    “寒柔妹妹怎么來了?”
    望著楊寒柔,顧錦年有些好奇。
    “錦年哥哥。”
    “妹妹有些話想跟錦年哥哥說。”
    走進房內,楊寒柔將門緩緩關上,隨后輕聲輕語道。
    “來,到床上來說。”
    聽到有事要談,顧錦年連忙往里面擠了擠,勉強騰出一個位置來。
    楊寒柔:“.......”
    “錦年哥哥,當真是風趣,前腳為民伸冤,后腳就變得如此。”
    “若不是見識過錦年哥哥的手段,換其他妹妹,只怕真要上當。”
    “不過,錦年哥哥要是真不在乎的話,妹妹倒也不是不敢過去,就怕錦年哥哥不敢應下妹妹。”
    楊寒柔微微笑道。
    這一番話說完,顧錦年倒也起身了。
    楊寒柔可不是傻白甜,這人聰明很。
    而且突然夜訪,顧錦年心里也有點數。
    “妹妹說吧,哥哥聽著。”
    坐在楊寒柔面前,顧錦年直接詢問道。
    “錦年哥哥,妹妹昨日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關于錦年哥哥落水之事。”
    她開口道。
    顧錦年神色上沒有任何變化。
    他猜到楊寒柔深夜來訪是為了什么。
    肯定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不然的話,當真大晚上沒事做,想來找自己聊人生?
    而且楊寒柔之所以會選擇過來,也不是良心發現,而是隨著自己的實力變強,讓她意識到了危險。
    如果自己還是一個紈绔廢物,只怕楊寒柔什么都不會記得。
    現在這樣做,就是想要討得自己喜歡,再順便化解恩怨。
    “哦?妹妹直說。”
    顧錦年開口,看向楊寒柔。
    感受到顧錦年的目光,楊寒柔也沒有猶豫什么,直接出言。
    “錦年哥哥,妹妹昨日想了起來,那日錦年哥哥落水之前,并不是錦年哥哥主動挑釁在先,而是有其他人挑釁在先。”
    “不止如此,推錦年哥哥下水之人,也不是我,或者準確點來說,妹妹只是輕輕推搡了一下,畢竟當時錦年哥哥有些惱怒,妹妹也是下意識輕輕推搡一番。”
    “可錦年哥哥當時距離湖水邊,至少有一丈距離,不可能溺水。”
    楊寒柔開口。
    道出那日真相。
    而顧錦年也不由皺眉回憶。
    他記憶很零散,只記得是楊寒柔與張赟對自己出言不遜,自己氣不過,所以雙方發生爭執。
    有推搡,但具體是誰推的,還真沒記憶了。
    “是張赟推得?”
    顧錦年看向楊寒柔。
    后者卻搖了搖頭。
    “應當不是,張赟雖然也推了一二,不過沒有完全推下水。”
    “再者張赟體質薄弱,也不可能將錦年哥哥推下水中。”
    楊寒柔是想把問題甩給張赟,可問題是,張赟也的的確確沒有推他下水。
    “不是你。”
    “也不是張赟。”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自己跌下去的?”
    顧錦年覺得有些好笑,大半夜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然而楊寒柔搖了搖頭,看向顧錦年道。
    “不。”
    “妹妹認為,很有可能當時有人在暗中,利用暗勁或者是石子一類的東西,擊傷了錦年哥哥,導致錦年哥哥不慎落水。”
    “當時妹妹有些慌張,認為闖禍了。”
    “可后來,妹妹回到文心書齋后,仔細丈量落水距離,錦年哥哥相距一丈,而落水的地方,不是湖邊,而是兩至三丈左右。”
    “只不過,妹妹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不敢說出實話,如今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故而現在出面,將真相告知錦年哥哥。”
    楊寒柔開口,她很聰明,幾句話將自己摘干凈了。
    “有人在暗中?”
    聽到這話,顧錦年不由皺緊眉頭。
    他望著楊寒柔,沉默不語。
    后者與顧錦年對視,沒有任何一絲畏懼。
    “你的意思是說,你與張赟都沒有嫌疑,而是另有他人?”
    顧錦年繼續問道。
    “不。”
    “張赟也有嫌疑。”
    “妹妹記得很清楚,那日妹妹打算從西門離開,可張赟非要拉妹妹走東門,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具體的妹妹就不知道了。”
    “而且,此事之后,我爺爺一反常態,我爺爺是大儒,體內有浩然正氣,我將實話告知我爺爺,本以為我爺爺會將我訓斥一頓,卻沒想到爺爺沉默了一夜,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所以妹妹猜想,這件事情絕對沒有仙表面如此簡單。”
    “但具體是什么情況,妹妹就真的不知情了。”
    “錦年哥哥,落水之事,終究與妹妹有些關系,妹妹心中愧疚,還望錦年哥哥寬宏大量,此番恩情,妹妹銘記于心。”
    楊寒柔說話之間,緩緩跪在地上,側臉微微抬起頭,露出白哲無比的頸脖,一副任人宰割,讓人拿捏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眼眸中更是含著霧氣。
    高還是這個楊寒柔高啊。
    將事情全部說出來,然后主動請罪,將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把火往別人身上引。
    厲害。
    段位真高。
    房內。
    顧錦年伸出兩指,輕輕碰在楊寒柔面容上,只不過他眼神當中沒有一絲褻意,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至于楊寒柔,身子卻微微顫著。
    “如果這件事情,當真與你說的一般,我可以不找你麻煩。”
    “算你將功補過。”
    “可若是讓我發現,你還有事藏著我,你應當知道是什么下場的。”
    顧錦年出聲。
    緊接著抽回手來,望著楊寒柔。
    “錦年哥哥放心,妹妹絕對沒有半句謊言。”
    她很欣喜。
    因為她的確害怕了。
    如果顧錦年真就是個紈绔,她一點都不懼,畢竟這件事情與她沒有太大關系。
    可現在顧錦年越來越深不可測,她就越來越怕,生怕有一天顧錦年當真掌了天大的權,再秋后算賬,到那個時候,自己必然要承受巨大的代價。
    索性不如今夜來找顧錦年,將事說明白,也擺出態度。
    “幫我做一件事情。”
    顧錦年開口,雖然放過楊寒柔,可還是要用到她。
    “什么事?錦年哥哥。”
    聽到這話,楊寒柔美眸立刻亮起光來。
    “接近張赟。”
    “盤問點東西出來。”
    “還有,讓張赟繼續找我麻煩。”
    “而且多找一點,最好沒事就找我麻煩。”
    顧錦年出聲。
    他腦海當中有了一個計劃。
    請君入甕,或者也可以叫做引蛇出洞。
    “找麻煩?”
    “這......”
    楊寒柔有些不理解了。
    “都是聰明人,寒柔妹妹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讓他犯錯,其余你不用管,辦好了,會給你好處。”
    顧錦年笑了笑。
    后者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繼續偽裝什么了。
    “行了,寒柔妹妹打算留在這里住一宿,還是回去住?”
    話說到這里,顧錦年也就沒什么好問的了。
    他起身,看著楊寒柔。
    “錦年哥哥要是不嫌麻煩,讓老爺子去楊家提親,妹妹就住在這里了。”
    “不然的話,被夫子他們看到,只怕要說教我們。”
    楊寒柔笑了笑,而后緩緩離開房內,留下一些余香。
    看著離開的楊寒柔。
    顧錦年倒沒什么感覺,不是楊寒柔不漂亮,而是這個女人心機太重了,不符合自己的胃口。
    還是更喜歡傻白甜一點。
    只不過,就當顧錦年準備繼續躺下床時。
    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你相信她的話嗎?”
    聲音響起。
    是蘇懷玉。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房內,有些神出鬼沒的。
    “你信嗎?”
    顧錦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蘇懷玉。
    “信。”
    蘇懷玉很直接,沒有任何猶豫。
    “為何?”
    顧錦年神色有些嚴肅,他其實也相信楊寒柔,但還是保留一點點懷疑,只是沒想到蘇懷玉這么相信。
    “漂亮的女人,不會撒謊。”
    蘇懷玉淡淡開口。
    這個回答讓那個顧錦年有些沉默。
    好,不愧是蘇懷玉。
    “按照她的意思,再加上之前我們的推測,可以確定我溺水一定不是偶然之事。”
    “有人想要害我,而且這個人,躲在暗處。”
    顧錦年出聲,自己推理了一番。
    然而,蘇懷玉卻搖了搖頭道:“不一定是躲在暗處,很有可能,他就在明處,只是事情敗露后,不敢露面罷了。”
    蘇懷玉卻否決顧錦年的觀點。
    不要把所有敵人都陰暗化,指不定人家就光明正大出現在你身旁。
    “明處?”
    “你是說,文心書齋的同窗?”
    顧錦年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有很大可能。”
    蘇懷玉點了點頭。
    剎那間,顧錦年不由沉思,文心書齋的同窗,人數不多,而且一個個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他們沒必要找自己麻煩,亦或者是說,他們沒有膽子敢找自己麻煩,害死自己,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性不大。”
    “他們沒有這個膽子,最主要的是,沒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他們不缺銀子,也不缺未來前途,而且即便是張赟,與我也沒有生死大仇。”
    “我更加認為,是夫子之類的人,他們畢竟身居高位,我溺水之事,朝堂上那些文官,絕對脫不了干系。”
    顧錦年搖了搖頭。
    雖然蘇懷玉是大夏第一神捕,可顧錦年也不可能跟著別人的思維走。
    得有自己的判斷力,別人說的再好,也只是僅供參考。
    “世子殿下,你知道為什么我總能破一些奇案嗎?”
    蘇懷玉沒有去解釋什么,而是這么問了一句。
    “為什么?”
    顧錦年問道。
    “能用常規思維去破的案子就不是奇案,越不可能,越古怪,就越要用不同的思維去考慮。”
    “甚至,我懷疑世子溺水,可能與.......顧家有關。”
    蘇懷玉聲音平靜。
    可這話一說,顧錦年沉默了。
    與顧家有關?
    這不可能。
    他知道蘇懷玉在想什么,顧家讓自己溺水,制造差點死的假象,然后削弱文官。
    經典狼自刀。
    可顧錦年完全不相信,因為顧家沒必要這樣做,而且顧家也不需要這樣做。
    蘇懷玉把人心想的太險惡,也把顧老爺子想太表面。
    “我爺爺,絕對不是你想象中那般。”
    顧錦年淡淡開口。
    他沒有直接否認,也沒有生氣惱怒,而是平靜無比的開口。
    此話一說,蘇懷玉能明白顧錦年的想法。
    “這只是一個懷疑,世子殿下別放在心上。”
    “不過有了線索就很好辦了。”
    蘇懷玉沒有糾結,因為這個只是他的一個想法而已。
    僅此而已。
    也就在此時,顧錦年繼續開口。
    “江寧郡今日只怕要有血雨腥風啊。”
    他出聲。
    同時望向江寧郡的方向。
    “世子殿下何意?”
    這回輪到蘇懷玉有些好奇了。
    “朝廷下了旨意,江寧郡郡守只怕第一時間便會將所有奸商控制住。”
    “不出意外,應當是押入大牢,這些人背后也有不少勢力。”
    “想想都知道,知道了那么多秘密,他們活不過明日。”
    顧錦年出聲,語氣平靜道。
    “世子多慮了,朝廷早就布置好了,這樣的重犯,怎可能會被暗殺。”
    蘇懷玉到不覺得會出什么大事。
    此話一說,顧錦年不以為然,反而搖了搖頭道。
    “蘇兄。”
    “初次聽你之名,是因放走建德余孽,被囚禁大牢。”
    “后來本世子查了查蘇兄一些卷宗,蘇兄當時不僅僅是在查建德余孽,而且還在調查另外一個案件。”
    “此案為開元御史案。”
    “涉及十六名御史,前前后后牽扯上千人,全部人頭落地。”
    “所以,蘇兄放走建德余孽,其實并不是那么簡單,而是想要引蛇出洞,查開元御史案,因為你知道,朝廷內有一個建德余孽,而且此人的身份地位,極其之高。”
    “在密謀一件大事,你放走建德余孽,是因為不想打草驚蛇對吧?”
    顧錦年淡淡出聲。
    他提起蘇懷玉的事情。
    當初第一次得知蘇懷玉后,顧錦年也讓自己六叔調來蘇懷玉的卷宗。
    也沒什么很大目的,就是想了解了解。
    起初沒有什么感覺,可隨著逐漸了解蘇懷玉,顧錦年可以確定。
    蘇懷玉聰明絕頂,而且做事果斷干脆,絕對不是那種被女色所誘之人。
    但明明是第一神捕,刑部未來之星,有大好前程,卻私自放走建德余孽,這一點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所以他很好奇。
    琢磨了很久,才想通了這個邏輯。
    蘇懷玉當時破獲一樁大案,在刑部威望極高,而后又接手開元御史案,只不過接手沒多久,建德余孽出現,自然而然重心放在了建德余孽上。
    然而將建德余孽抓獲后,卻冒著生命危險,私自放走建德余孽。
    這邏輯不同。
    不但不同,更主要的是,私自放走建德余孽,居然沒有被處死,這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朝廷對建德余孽的態度,可謂是極其嚴肅,發現就抓,抓到就殺,能套信息就套,套不到絕對不會留活口。
    私自放走建德余孽,就算蘇懷玉有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也絕對活不下來。
    可他活下來了。
    這就證明,建德余孽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事情,應該另藏玄機。
    而這個玄機,就在蘇懷玉調查的另外一件案子上。
    【開元御史案】
    這里面涉及太多,顧錦年推測一番,大致有了一點點想法。
    那就是大夏王朝里面,有一個地位極高的存在,他就是建德余孽。
    蘇懷玉想要抓住這個家伙。
    亦或者是說,是有人讓蘇懷玉調查出誰是建德余孽。
    話說到這里。
    蘇懷玉面無表情。
    “蘇兄為何不說話了?”
    顧錦年開口,詢問后者。
    聽著顧錦年所言,蘇懷玉抬起頭來,望著顧錦年,語氣嚴肅道。
    “世子殿下,劇情不是這么鋪的。”
    “太生硬了。”
    他開口。
    讓顧錦年又一次沉默了。
    瑪德,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我認認真真跟你談這個事,你他嗎跟我扯些有的沒的?
    你有病是吧?
    “世子殿下,若是喜歡研究,我可以去一趟刑部,為世子殿下調來更多的奇案。”
    “以世子殿下如此奇特的思維想法,或許真能破獲幾件案子。”
    “朝廷已經封賞殿下六枚王珠,若是破獲幾件大案子,按照陛下的心意,或許真有可能再賞六枚。”
    “湊齊十二枚王珠,殿下便可封侯,大夏最年輕的侯爺。”
    “屬下認為,這才是殿下應當考慮的事情,建功立業,獲得爵位,免得以后做起事來,還需要借助別人的勢力。”
    蘇懷玉認真開口。
    同時也將話題轉移掉。
    “不了。”
    “先好好讀書吧。”
    “過些日子,大夏詩會不就要開始了嗎?到時候百國齊聚,摘得頭籌,興許也能獲得幾枚王珠。”
    “破案就算了,沒這個精力。”
    顧錦年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剛才說的,也只是猜測,是不是真的不清楚,只能說這是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但真要讓自己去破案,顧錦年懶得去。
    “恩。”
    “既然如此,那世子殿下早點休息,屬下告退。”
    蘇懷玉也不啰嗦。
    起身離開。
    待蘇懷玉走到房門時,顧錦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明日醒來,倘若江寧郡那些奸商出了事,方才所言,蘇兄要仔細想想。”
    “或許能讓蘇兄有新的啟發。”
    顧錦年開口。
    說完這話,直接倒在床上睡覺了。
    而蘇懷玉沒有任何遲疑,將房門打開,而后關上,悄然消失。
    與此同時。
    江寧郡大牢。
    數千精銳鎮守此地。
    一名中年男子,身穿蟒袍,坐在大牢之外。
    男子面容冷漠,眼神當中更是毫無情感。
    氣勢很強。
    這是夜衣侯。
    大夏第一侯。
    比顧錦年的父親,臨陽侯威名還要更勝許多。
    畢竟夜衣侯與永盛大帝關系極好,當年是永盛大帝的親信。
    據傳聞,夜衣侯做了很多事情,都是為永盛大帝所做。
    是永盛大帝的影子。
    專門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鎮守在此。
    就是看管重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大牢。
    可一直到丑時。
    牢房當中。
    一名精兵走來。
    在夜衣侯耳邊附語幾句。
    剎那間,夜衣侯毫無感情的目光,露出一抹冷意。
    而后,他快速走進牢房當中。
    只見,昏暗無比的牢房內,被抓的所有奸商,全部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是中毒了。
    打開牢房,夜衣侯走了進去,沒有嫌棄臟亂,將手放在對方頭頂上。
    很快一縷縷烏黑色的氣體出現。
    “亂神散。”
    夜衣侯喃喃自語一聲。
    “當真是通天手段。”
    “本侯鎮守此地,竟沒有一絲察覺。”
    夜衣侯起身,他望著周圍,臉色格外的陰沉。
    亂神散。
    可讓人神智不清,徹底淪為傻子,心智全無,就算是用儒道神通,問心之術,也問不出任何東西。
    很顯然,有人下手。
    而且當著他的面下手,是絕世高手。
    最主要的是,這批商人,是皇帝親自下旨逮捕,整個大夏關注的事情。
    結果還敢下手。
    就足以證明,這幫人背后,牽扯到一個龐大的勢力。
    不然的話,誰有這個膽子?
    還請來了一位絕世高手。
    只不過,對方也不敢把事做的太絕,沒有直接殺人滅口,而是毀其心智。
    要是殺人滅口,那就是徹底撕破臉了。
    “傳信回京,告知陛下,有絕世高手出沒,用了亂神散。”
    夜衣侯開口,告知親信,讓其立刻回京都傳信。
    “遵命。”
    后者接話,隨后立刻火速離開,駕馭戰馬,以最快速度趕往京都。
    隨著親信離開。
    夜衣侯緩緩閉上眼睛,感知著這一切。
    整個大牢,固若金湯,蒼蠅都難以飛進來。
    “不是武者。”
    “是仙門。”
    很快,夜衣侯睜開了眸子。
    不是武者,而是仙家手段,通過一些神通,進入大牢下毒。
    可至于是誰。
    無從下手。
    不過可以證明的是一點,此事牽扯的人,背景通天。
    否則,不敢如此。
    但具體是誰,他不清楚。
    很快。
    郡守張旸來了。
    他得知消息,第一時間趕來。
    “敢問侯爺,發生何事?”
    張旸開口,走進大牢內,先是看了一眼這些奸商,隨后看向夜衣侯。
    “中了亂神散,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此事本侯已經上報陛下。”
    “等陛下來信即可。”
    “不過,江寧郡不會亂了,所有的棋子全部被滅口,鬧不起來。”
    “郡守大人,好好整治江寧郡吧。”
    夜衣侯簡單回答。
    這事情牽扯太大,不是他與張旸可以左右的。
    索性不如先整理好江寧郡再說。
    如此。
    轉眼之間,數個時辰過去。
    京都皇宮內。
    當得知夜衣侯的傳信。
    永盛大帝并沒有雷霆大怒,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傳朕旨意。”
    “明日午時,所有奸商,當街斬首,人頭懸掛城口,十九府貼公文告示,以示效尤。”
    “告知夜衣侯,此事到此為止,不用深查。”
    永盛大帝淡淡開口。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旨意傳出。
    養心殿內。
    永盛大帝望著案牘面前的百官錄,沉默不語。
    江寧郡背后是誰,他并不在乎。
    只要這幫人老實點,就行了。
    暗中的敵人,想要一網打盡,就必須要有耐心。
    而且這一次,對方也露出了馬腳。
    這就夠了。
    時間還長。
    可以慢慢來,只要被發現,那就可以收網。
    如此。
    翌日。
    午時。
    江寧府北菜市場。
    百姓人山人海,一千四百多人輪番被斬,官府一共派了二十名劊子手。
    隨著一道道斬聲落下。
    一顆顆人頭落地。
    當最后一顆人頭落地之時,也宣告著,江寧郡徹底平亂。
    充公家產,高達一萬又五千萬兩白銀,屯糧無數,可穩定災情半年之久。
    消息傳至京都,也引來百姓沸騰喜悅。
    只是,京都內,有些身影卻顯得神色復雜。
    顧家,顧老爺子。
    相府,李善。
    太子府,太子殿下。
    鎮府司,魏王殿下。
    如此。
    轉眼之間,十日過去。
    永盛十二年,十一月,一日。
    一件新的事情,替代了江寧郡之事,成為了京都百姓,甚至是大夏王朝所有百姓的話題。
    大夏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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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一更。
    大夏詩會的劇情,要醞釀一下了。
    另一種爽,不是斗詩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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