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理綜最后一道大題亡了,她側著臉枕在考卷上,想著陳逾司的答案,在腦袋里整理解題思路。
還沒想出來,他就抽完煙回來了。她聽見了陽臺移門的聲音,拖鞋踩過地磚,再踩過沙發附近的地毯,最后走到她身后。
攜著那股她都已經有點熟悉的巧克力煙味。
頭發散在他的考卷上,陳逾司伸手還沒碰到她就坐直了身體。眼神很專注地看著他,也不說一句話。
陳逾司不上當了,他猜這注視反正和男女之間沒什么關系,清了清嗓子:“想到哪步卡住了?”
見紀淮不說話還是就這么看著他,陳逾司知道這打擊不小。
打擊能不小嗎?
紀淮看過陳逾司的課本和筆記本,課本干干凈凈,最多有幾條橫線,還是用一只黑筆從課本第一頁劃到了最后一頁。至于筆記本?壓根沒有那東西,課本最后一頁那張白紙寫寫補充就夠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但人記性就是好到聽過就不忘。
紀淮也好奇過:“你沒有錯題本?”
他一笑:“我沒有錯題。”
笑得樣子真的很招人,囂張又自信。她看著,心頭一顫,偏過臉沒再看他。
她呢?課本上用不同顏色的熒光筆畫的特別好、筆記也用紅筆黑筆圓珠筆字跡整齊的書寫,便簽紙輔助。
考前認真復習,還不如別人就上課聽聽的。
許斯昂比陳逾司后進來,他回去的時候,陳逾司在給紀淮講那道大題,兩個人靠得挺近的。第一眼看著挺奇怪的,明明是給紀淮講題,但考卷擺放的位置靠陳逾司那邊。
“由玻意耳定律可得……”
直到許斯昂看見紀淮腳踩在椅腿之間的橫杠上,因為主動傾身過去,人沒穩住,一下子半摔在陳逾司胳膊上。陳逾司那個老狗賊還內心狂喜、表面淡定的欲擒故縱:“矜持點。”
靠,真會。
紀淮聰明,陳逾司給她講一遍她也會了。她重新用修正帶涂掉答案,訂正了一遍。
許斯昂問她要文科生的聯系方式,紀淮只有易伽的,不好直接推給他,還得先問問易伽本人肯不肯借。等回復的時候,紀淮忍不住好奇他怎么想到轉了文。
他沾沾自喜:“我高一的時候歷史很不錯。”
陳逾司在等紀淮改完理綜考卷的錯題,等她改完再做下一張考卷。他靠在椅背上,玩著手機休息,聽見許斯昂的話,損他:“你不是歷史不錯,你是其他太差。”
易伽消息回的不快,紀淮和陳逾司一起做英語的考卷的時候,擱在旁邊的手機響了,紀淮不想被陳逾司甩開進度,便叫許斯昂自己用她手機回復易伽。
許斯昂看對面兩個人做考卷,就像他ob圍觀陳逾司玩游戲時他的手速和預判一樣,都讓他望塵莫及。
紀淮的手機密碼就是她的生日,消息列表最上面的就是易伽。如果不是備注,許斯昂都不敢相信那個用風景當頭像的人是易伽。
先是紀淮之前找她時候發的。
紀淮:在嗎,小姐姐。我一個表哥想找你借一下高二整學期的全科筆記,可以嗎?可以的話我把你好友推給他。
易伽:你把你家地址給我,我明天把筆記拿去給你,你轉交吧。
易伽:明天你有空嗎,我們給貓洗個澡。
許斯昂隨手點進易伽的朋友圈,動態不多,一些書籍推薦,日常店鋪打卡,還有些小姑娘的碎碎念。只是那碎碎念就很有意思了……
不一定姓日向的都會翻白眼,但所有姓我妻的絕對都是戰神。
比如。
跳票這么久終于來了,結果腚社你就給我看這個?
也比如。
眾所周知,京都出老婆,骨頭社出老公。
更比如。
這約戰三先行上映會播放的第一集是什么?我將用一輩子去安撫我那剛剛看了十幾分鐘的約戰三的眼睛。
許斯昂是沒想到:“用阿姨頭像的居然是個老二次元。”
陳逾司的英語作文也寫完了,伸手從許斯昂手里拿過紀淮的手機,手機殼像個小姑娘的,上面印著一只抱著蜂蜜罐頭的小熊。
隨手翻了兩下,就把手機還給紀淮了:“沒去公告欄前圍觀過她的作文啊?”
易伽的作文都是和考試成績一起貼出來了,許斯昂才不去那晦氣的地方,自然也沒看過易伽的作文。
陳逾司給他解釋:“她有一回寫作文,開頭是海賊王,中間是銀魂,結尾用亞人升華主題一下。滿分作文。”
“就看不起你們這種拿動漫臺詞和游戲語音乞討作文高分的。”許斯昂哼了一聲。
陳逾司瞥他:“你不也用過蓋倫的臺詞嘛,裝什么小白蓮。英雄聯盟那么多好臺詞,人生導師卡密爾的發言你不寫,非寫人在塔在。”??Qúbu.net
許斯昂還特別好意思的為自己辯解:“我當時去考試前通宵了一個晚上,寫作文的時候兩眼都發黑,腦子里除了人在塔在,就只有fireinthehole和主人請盡情吩咐妲己吧,前者寫在英語作文里了,后者寫的時候忘了妲己的妲怎么寫了,我是被迫無奈才選了人在塔在。”
紀淮在旁邊聽著,有點心疼大姨是要多么堅強才能給許斯昂去開家長會,她現在就差那個掃帚和簸箕過來把她和陳逾司掉了滿地的嫌棄掃一掃。
扶額:“就這?你怎么好意思轉文科?”
陳逾司把考卷給紀淮,讓她對答案,想了想原因:“你哥理科題目看不懂,至少文科題目能看懂題意。雖然都還是不會,但選了文能死個明白。”
紀淮不厚道的笑了:“你太損了”
易伽來得很早,但許斯昂還沒起。紀淮讓她進來小坐,自己跑去一樓的房間把許斯昂叫起床,怎么說也要讓他親自給易伽說聲謝謝。
趁許斯昂洗漱的時候,紀淮給易伽倒了杯果汁。
許斯昂是她表哥這件事學校里除了陳逾司基本沒有什么同學知道,紀淮怕她等會兒吃驚,就先給她坦白了。
易伽喝著果汁,一臉平靜的點頭:“我知道。”
她知道。高一的時候許斯昂成績不怎么樣,有一次老師家訪,她當時做為學習委員和班主任一起來過這棟小洋房一次,昨天看見紀淮發給她的地址她就知道了。
許斯昂洗完臉還是困,他和易伽真說不上多熟,除了一聲謝謝也沒什么好說的。易伽也不指望從他那里收到三跪九叩,尷尬的氣氛漫在四周,率先打破氛圍的是易伽的手機。
打她電話的人就像那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一樣催著她。易伽出門接完后,回來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今天要和你一起給貓洗澡的,但我臨時有事。這里是貓貓專用的沐浴露還有幾條毛巾,要繼續麻煩你了。”
“沒關系。”紀淮送她:“你借筆記已經很幫忙了,等會許斯昂報答,你有事就先走吧,路上小心。”
等易伽一走,許斯昂拿著那袋筆記頭也不回的準備回房間,紀淮及時拉住他:“干嘛?不幫忙啊?”
他困著呢,回房間還要再睡一會兒,現在為了偷懶什么話都能說:“我瘸子,癱子。”
陳逾司胳膊下夾著考卷出門的時候,紀淮蹲在草坪邊的水龍頭旁給貓洗澡。七月的日頭毒辣,九點多就能烤掉人一層皮。
她穿了件襯衫款式的及膝裙,裙擺被她用膝蓋后側夾著,沒垂到地上。隨便挽起的頭發將耳后白皙的皮膚露在空中,她挺開心的,嘴里還哼著小曲兒在逗貓。
水池里有一個放不進水槽的大塑料盆正在裝水,放水聲蓋住了陳逾司的腳步聲。先是一個影子蓋在了她身上,盆里的小貓抬著頭朝她身后叫了一聲。
陳逾司背著光站在她身后:“要蔥姜蒜嘛?”
紀淮聽懂他的打趣:“要你的韭菜。”
“你一個小姑娘一天到晚惦記我韭菜,你讓韭菜怎么想?”說著,他挪了挪步子,盡可能地給她擋掉點太陽:“要幫忙嗎?”
紀淮哄著貓,回頭看了眼陳逾司,她用手臂撓了撓下巴,但難度有點大,朝著身后的人喊了一聲:“陳逾司,幫我撓一下下巴。”
要求挺少見的,陳逾司那股子心潮澎湃感又出現了,雖然他知道這回百分之七八十又是她的無心之舉或是缺心眼行為。
但他可不就總是鬼迷心竅。
在她旁邊蹲下身,緩緩伸出手:“哪邊?”
指腹輕輕觸碰到她的皮膚,隨著她口中指揮的上下左右移動著。他手指間收著力,不敢用勁,可怕輕了沒用,重了她疼。
紀淮就這么看著他,滿手泡沫,說話時顫動的喉嚨就在他指邊。
不知道她有怎么樣的感覺,陳逾司覺得一道夏日的驚雷朝他劈了過來,電流沿著他的四肢百骸奔走逃竄。
直到紀淮的那獨特的南方尾音的甜糯調在他耳邊響起:“好了,謝謝你。”
她沒收到不客氣,陳逾司在她說完的一瞬間起身。
他不知道是這天七月毒辣的日頭,還是指尖短暫的觸碰。
可臉上是汗,耳尖是紅,心頭是亂。
陳逾司想了想:噢,想來想去,原因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欠條我還少大家三次加更。
對不起大家了,可能要等幾天!!!
我原本以為兩三天才能湊滿三百的,誰知道一覺睡醒就三百多了。
別澆灌了,樹還沒淹死,我先累死了。
兒子女兒原計劃三四個月之后才結婚生孩子,按照你們這澆灌,這不得提前一個月了。
讓他們的生活節奏慢下來,快節奏生活壓力太大了!!!當然不是因為我懶!!,不是!!感謝在2021022022:20:262021022122:59: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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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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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