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不知道鄭丞怎么就找自己麻煩了,第二天看見他下意識地就躲著他一點了。
但就是有點奇怪,他好像也在躲自她。
紀淮扔牛奶瓶的時候在教室的環(huán)保一角和鄭丞狹路相逢,于是他用弱視能都看清的移動幅度慢慢朝后挪著給紀淮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有點好奇他的心路變化。陳逾司用手撐著腦袋,無聊的翻著漫畫書,將紀淮這好奇的勁按了回去:“別好奇了,你可以準備準備去做早操了?!?br/>
是哦,做早操。
紀淮轉回身,腦袋往課本上一靠,人往桌子上一趴:“考第四名好煩啊?!?br/>
夏知薇補著上節(jié)課的筆記,嗤聲:“那請把這種麻煩給我?!?br/>
劣質(zhì)的廣播里已經(jīng)開始播放檢閱進行曲了,陳逾司顯擺的拿著漫畫書朝紀淮揮了揮手。
一層樓的人很快就走光了,陳逾司等廣播體操的音樂開始之后,將漫畫書扔回桌兜里,起身朝著教室外走。
去小賣部有很多條路,陳逾司偏偏挑了要路過操場的那條。
一眼就看見了在人群里垂頭喪氣的紀淮。
小賣部里的阿姨在電風扇下休息,陳逾司先買了兩杯酸奶,蹲在后門給幾只貓加了餐。
老板娘在這個學校里開了十幾年的店了,學校里的流浪貓來了又走,已經(jīng)不知道換了多少只了,見照顧貓最久的還是紀淮。
小姑娘喜歡動物的多,經(jīng)常有各別幾個會偶爾來一下。小伙子來喂貓的就更少見了,也是閑來隨口說兩句:“一個長頭發(fā)的女生個子高高瘦瘦的,笑起來還有小梨渦,我看她好像也是和你一個年紀的,這貓啊,她暑假還帶走照顧呢。這種小姑娘壞不了,就是年紀太小,否則我就介紹給我外甥了?!?br/>
聽著夸紀淮的話倒是挺快開心的,就是后半句有那么一點讓人不爽。
陳逾司把酸奶喂了奶,拍了拍手站起來,朝老板娘笑了笑:“阿姨您和我媽真是太像了,我媽眼光和你一樣,她也看中了那姑娘做她兒媳婦。”
陳逾司沒給阿姨反應過來的紀淮,進了小賣部里,從冰柜里拿了一瓶可樂,看著烏泱泱解散的操場大部隊,陳逾司想了想又拿了個甜筒。
慢悠悠的朝教學樓走去的時候,和放棄去小賣部的紀淮碰見了,她旁邊沒有夏知薇,那姑娘不信邪非要去逆天而行。
紀淮看見了陳逾司手里那瓶身還帶著水珠的冰可樂,還有那個沒拆的甜筒。
咽了口唾沫。
眼睛在發(fā)光。
陳逾司抿了抿嘴,裝模做樣:“可樂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喝了會胃脹,其他東西就吃不下了。”
紀淮耳朵豎著,聽見他這么說,笑臉相迎:“是吧,而且甜筒這種奶油類的還特別容易膩?!?br/>
“當時買的時候沒想到?!标愑馑竟首鲊@息:“紀淮,你想不想吃啊?”
紀淮看著他,無比誠懇的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張嘴,聲音?。骸跋?。”
陳逾司得逞了,朝她咧嘴一笑:“不給。”
紀淮看出他是在逗自己玩了,夏天熱,人的脾氣也容易燥,紀淮挺生氣的,撇嘴翻了個白眼,加快腳步不想和他一起走。
就她那個步子再快,陳逾司兩三步隨隨便便就能追上。
甜筒遞給她:“吃吧。”
紀淮硬氣:“不要?!?br/>
逗么要逗得,生氣么哄也要他哄,說白了就是閑的慌。
陳逾司手還伸著:“我牙疼,求求你了,幫我吃了,行不行?”
夏知薇努力了十分鐘還是沒能夠擠進去,出了比做早操還多的汗,虛脫的爬回了三樓。往座位上一倒:“怎么我們學校不再出個許斯昂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給學校多捐個小賣部?!?br/>
說完,只聽見含糊不清得一聲附和。
夏知薇一轉頭,就看見她坐在座位上翻看筆記,手里拿著一個甜筒。
“你哪來的甜筒?。俊?br/>
紀淮一笑:“做好人好事?!?br/>
夏知薇眼饞,抿了抿嘴,這夏天熱的就沒給他們這些莘莘學子一條活路。她打趣了紀淮:“是不是喜歡你的田螺小伙送的?”
她兩說話聲音不小,陳逾司坐在后面聽了個全部,突然有點好奇紀淮要怎么回答。懶懶的抬眸朝前面看過去,只有一個側臉,粉色的唇上沾著甜筒的奶油。
紀淮:“禁止誹謗,拒絕捆綁,堅持自身良好的莘莘學子形象?!?br/>
鄭丞這種男生在這種夏天,出汗更嚴重。短發(fā)有好處,能去廁所龍頭下沖一下。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回來。
往座位上一倒:“哇靠,就小賣部那群人,擠公交或是在特價貨架前的老頭老太都自愧不如。”
吐槽沒得到陳逾司的回復,鄭丞朝他喂了一聲,最后就得到陳逾司黑了張臉問他:“有事?”
鄭丞搖了搖頭,訕訕然開口:“沒事?!?br/>
陳逾司安慰自己,沒準紀淮就是這樣一個對男生不怎么感興趣的人。
結果體育課,她和夏知薇伸著脖子朝在教學樓之間軍訓的高一看過去,脖子都快長腿跑掉了也沒看清。
高一有個挺帥的男生,剛開學名字就傳開了。
夏知薇很快就找了一個疑似目標:“看著也就這樣嘛?!?br/>
紀淮看見了當排頭的那個男生,挺贊同夏知薇的話:“感覺就是個弟弟,可能高二高三就好了。”
“也不一定吧,陳逾司高一的時候就很帥?!毕闹辈毁澩?。
看見傳說中最帥的那個也就這樣之后,夏知薇感概三中的顏值要亡了。紀淮對這種弟弟類型的不敢興趣,還不如最新張貼出來的迎新海報好看呢。
“你不喜歡小奶狗?那你喜歡什么類行的?”夏知薇也不看了,跟著紀淮站在公告欄前看海報。
學校公告欄最近擴出一個新的板塊,展示優(yōu)秀學生。
迎新晚會的海報最亮眼,紀淮也就趕上三中這一次的迎新晚會,夏知薇知道的多,給她講:“我們校區(qū)對面是是三中另一個校區(qū),別的我不說就迎新晚會這一塊我們學校做得特別好,都是對面那些藝術生來表演?!?br/>
說起對面夏知微話也多了起來:“對面有個學現(xiàn)代舞的男生長得超級帥,到時候他肯定要表演節(jié)目,準備好和我一起為他生孩子?!?br/>
措紀淮看她花癡那樣,快比生產(chǎn)隊的豬都能生了。
鄭丞有眼力見了,今天一整天陳逾司都不是很開心。吃完晚飯,回教室等上晚自習的他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思考這個問題,紀淮收數(shù)學課堂作業(yè)的時候,鄭丞沒在寫作業(yè),而是在發(fā)呆。
“同學,交作業(yè)了。”
鄭丞還沒寫,想找紀淮借一本來抄。
紀淮嘴上沒同意:“好好學習,同學?!?br/>
巧的是陳逾司和別人放松完回來了,看見紀淮在收作業(yè),伸手從她手上抽了一本作業(yè)開始抄。
看見紀淮沒說什么,鄭丞不服:“怎么他抄作業(yè)就可以?!?br/>
“他聰明啊?!奔o淮找了夏知微那本給鄭丞,夏知薇也是抄紀淮的,正確率能保證:“他不寫作業(yè)都能考得特別特別好?!?br/>
鄭丞嗤聲,抬手聳了聳陳逾司:“聽見沒,夸你呢。”
他也只是隨便打趣陳逾司,結果卻看見他揚起的嘴角,和之前上午還有體育課的黑臉低氣壓完全不一樣。
鄭丞心里一激動,等紀淮去別的組收作業(yè)走遠了,他才激動的跺了跺腳:“你別撒謊,你是不是喜歡她?”??Qúbu.net
陳逾司看著紀淮的字,很漂亮,抄起來都不費眼睛。抬頭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是又怎么樣?”
看他承認了,鄭丞扶著下巴,臉上的激動比當時人還夸張:“哇靠哇靠,你居然喜歡人?”
陳逾司就想不通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喜歡紀淮,就她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心里有苦水:“我喜歡她表現(xiàn)得很明顯嘛?”
“反正我能一下子就看出來?!编嵷┎恢酪趺葱稳荩骸熬湍菢痈杏X,很微妙。你對她和對別人差別太大了?!?br/>
“就她感覺不到。”陳逾司煩,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暑假的時候,許斯昂就差幫他表白了,結果呢,現(xiàn)在他還是個不配擁有姓名的田螺小伙,連他的暗戀都被紀淮除名了。
“我暑假想和她談戀愛,她一門心思就想和我搞學習?!彼f的挺無奈的。
鄭丞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趕忙伸手捂住。
陳逾司斜睨:“你笑了?”
鄭丞搖頭:“沒有?!?br/>
鄭丞說是他表白有問題,否則沒有女生會拒絕他,聽著像是在夸他,陳逾司還是高興不出來。
陳逾司:“我不會有問題的。”
鄭丞不信他,還給他支招:“你放學約她一起走,孤男寡女,昏天黑地,多美好的兩個成語?!?br/>
陳逾司剛準備說話,宋書驕已經(jīng)端著個水杯來催大家進入晚自習的狀態(tài)了。將水杯讓講臺上一放:“孟嫻一、陳逾司還有紀淮,你們?nèi)齻€跟我出來一下?!?br/>
沒有什么事情,是和公告欄新擴展的版面有關。到時候他們?nèi)齻€的照片會被掛在公告欄里,宋書驕讓他們回去一人寫一個座右銘。
大約是因為頭一次上晚自習,大家覺得新奇,寫寫作業(yè)傳傳紙條,隨便聊聊天也就到了放學的時間。
鄭丞給陳逾司使了個眼色,小聲開口:“上啊?!?br/>
陳逾司把書包整理完,不緊不慢的伸手拍了拍前桌的紀淮:“天黑了,放學一起走嘛?”
紀淮望向窗外月明星稀,樓下的樟樹也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好黑啊?!奔o淮看著窗外,感慨了一句:“可我今天要做值日?!?br/>
鄭丞繼續(xù)支招:“快說你等她。”
陳逾司照做:“我等你?!?br/>
只見紀淮收回目光看著他,臉上帶著笑:“主動約我一起走,然后貼心的說等我。陳逾司,你該不會……”
鄭丞張嘴恨不得幫紀淮把話補完整。
……你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他忍著激動,得瑟的朝著陳逾司做小表情:“我就說吧,肯定是你表白有問題。我這招你就說行不行?!?br/>
陳逾司瞥了他一眼,輕笑,天真。
鄭丞的笑容垮在了三秒后,他只聽見紀淮說:“陳逾司,你該不會是膽小怕黑想拉我一起壯膽走夜路吧。”
這種回答真是讓陳逾司覺得親切,熟悉的無語感再次襲來。
鄭丞看著馬尾辮甩甩的走去教室角落拿掃帚的紀淮,愣了半天:“這姑娘……挺缺心眼的。”
作者有話要說:低情商:你這人怎么這么缺心眼
高情商:你好像紀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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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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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