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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相親女
湯子期總是個快樂的人, 不管遇到多么不順心的事情。
這幾天心情卻不大好,起因是前幾天, 一行幾人一塊兒去鹿江大參加一個研討會, 李姝給她報錯了點。
進門時,人都到齊了, 她最后一個, 簡直是萬眾矚目。
小小的會議室坐滿了人, 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她向來是能說會道的, 這會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后排客席有個嘉賓為她說話了:“算了吧,時間不早了,早點開會, 早點解決事情。”
這茬才這么過了。
會議結(jié)束后, 湯子期走出會議室, 楊述在外面等她,見了面, 先點一點頭。誠然他幫了自己大忙, 湯子期還是很不待見他, 只掃了他一眼,徑直朝樓下走去。
楊述跟上,在后面問她:“去哪兒?我送你。”
湯子期好奇他怎么還有臉問自己, 可也不想跟他在大庭廣眾吵架:“去吃飯。你要一起嗎?”
天地良心,這話多少還帶了點兒反嘲的意味, 可是, 他竟然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好啊, 反正我也沒吃。你做東嗎?”
——這是何等厚的臉皮啊——湯子期憋了老半天,沒憋出句話。
這時候電話卻響起來,是俞北平打來的,湯子期連忙接起來,站一邊去聽:“喂——”
俞北平在那邊說了些話,湯子期就眉開眼笑了,嘴里應(yīng)著:“好好好,我馬上出來!”
到了樓下,俞北平遠遠站在車邊,抬手沖她招手,笑容親切。湯子期也蹦起來和他揮手,三兩步就跑了過去,跟他抱了個滿懷。
楊述就站在一邊,看他們相親相愛,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目光多少有些沉默。
俞北平也看到楊述了,停頓了一下,對他點了點頭。
“吃過飯了嗎?”他先開的口。
楊述知道這個人向來是喜歡掌握主動權(quán)的,也不想落了下風,搖了搖頭:“沒吃過,要一起嗎?”
“好啊,我做東。”俞北平笑笑。
楊述也笑:“一起。”
三個人去了就近的酸菜魚館,點了一份超大份的酸菜魚,還有幾個小菜,圍著坐了。氣氛有點尷尬,還是俞北平開的口:“離開北京后,就一直在鹿江嗎?”
楊述點點頭,夾一塊魚肉吃:“給我義父做事情。”
“寧愿仰人鼻息,助紂為虐,也不愿意呆在兄長和父親身邊?”俞北平向來老道,一句話就如利刃,刺得楊述說不出話來。
論段位,做弟弟的還是遜色一籌。
楊述苦笑,看向他:“哥,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真的太……”
“有些話,我只對自己人說。”
確實是這個道理,楊述想了想,點點頭,只能苦笑:“你說的挺對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俞北平又問他。
楊述說:“哥,你不要這么咄咄逼人好嗎?”
“你覺得我咄咄逼人嗎?”
話題就這么陷入了僵局。
楊述就那么看著俞北平,有很久很久,像是試探,像是審度,也像是較量。俞北平也由著他看,誰也不讓誰,平靜中透著洶涌的暗潮。
湯子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匆匆吃了兩口就拉著俞北平出了這兒。
“你跟他多廢話什么?”她向來是心直口快的。
俞北平說:“其實他有時候跟我很像。”
湯子期沒明白他的意思。
俞北平側(cè)頭,對她笑了笑:“吃軟不吃硬。有些道理,還是要多說說,免得他真的走上歧路。怎么說,都是我親弟弟,是不?”
湯子期汗顏:“你剛剛那是講道理?我怎么覺得,你倆都要打起來了啊。”
俞北平也是苦笑。
兩人性格相近,而這個弟弟,一直以來都對他懷有敵意。而且——俞北平看了看湯子期,欲言又止。
湯子期一頭霧水,問他:“怎么了?”
俞北平嘆氣,挺無奈的模樣:“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什么意思?”
俞北平說:“他喜歡你。你自己看不出來嘛?”
湯子期如遭雷擊,一臉難以置信。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會兒,她咽了咽口水:“瞎他媽胡說八道什么呢?”
俞北平也不生氣,笑笑說:“他要是不喜歡你,能跟我撕這么久。以前雖然討厭我,好歹能維持表面的平和。現(xiàn)在呢,針尖都藏在眼睛里,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那得問問您老對他做什么了呀。您俞六少一直都是唯我獨尊的,正常男人,誰受得了您啊。”何況兩人還是親兄弟,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天生就是競爭者。楊述因為和他較勁,什么事兒干不出來?哪里可能是真的喜歡她。
俞北平說:“你太年輕了子期。不如我們打個賭,我賭他喜歡你,對你有非分之想。”
俞北平什么樣的人?
很多時候,湯子期揣測不到他的想法,只覺得他說話冷嘲熱諷話里帶話,她拼命想猜,結(jié)果只是徒勞,給自己招來一肚子悶氣。
可又愛他愛得這樣深沉。
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
仔細一想,一個女人如果對男人崇拜,就會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好。
“想什么呢?”俞北平拍拍她腦袋。
“想您的話啊。”她仰起腦袋懟他,“話里總是藏著話,吾等凡人聽不懂啊。”
俞北平揉她的腦袋,又給扣住,往身邊帶,湯子期一骨碌往旁邊逃了,誰知,又被他疾追兩步撈回來,扣著腦袋往住處走。
“干嘛啊你,放開!”
俞北平笑:“太不老實了,小東西,回去收拾你。”
“你混蛋!”
“罵點兒別的唄。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你別岔開話題,憑什么說楊述喜歡我?”
“你真這么蠢,看不出來?”
“他只是想跟你作對,想搶你‘老婆’,重點在于‘你老婆’,而不是我。你懂不懂?”她也是急了,居然就這么吼出來了。
俞北平聽了就笑了,點點頭:“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
“有道理吧?”
俞北平說:“只是說有那么幾分道理,不代表完全有道理。”
湯子期氣結(jié)。
這什么人啊?
……
楊述這件事,湯子期本來是不放在眼里的,直到這個禮拜天下午發(fā)生的一件奇葩事兒。那天她下了班,剛剛結(jié)束工作,迎面而來一輛紅色的跑車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邊路本來就不是很寬,這么一擋,人行道都上不了了,湯子期只能停下來,眼睜睜看著車門打開,跨下來一雙同樣紅色的高跟鞋。
鮮艷、刺眼。
女人和女人,難免比較。湯子期也是一個攻擊性比較強的女生,看到和自己一樣優(yōu)秀的,神經(jīng)就會不自然緊繃。
女人跟女人比,無非就是臉蛋、身材、金錢、地位。
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對方身上。同樣的,對方也在看她,下來后,看了足足有五秒鐘,才反手把門甩上。
湯子期挑了挑眉。
居然都不找地方停車,直接這么大刺刺停在她面前?
“找個地方,咱們聊一聊吧。”女人直截了當。
湯子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敵意,也不示弱,抱胸,微微笑:“你誰啊你?我又不認識你,干嘛要跟你聊一聊?”
對方也不生氣,也跟她笑:“我是宋芳玲,楊述的未婚妻。”
湯子期臉上的笑容有那么片刻的凝固。
事情似乎變得復雜了。
想起俞北平那些話,她腦殼開始疼了。
宋芳玲又說:“現(xiàn)在可以聊聊了嗎?”
湯子期心里沒鬼,也不是個怕事的,想著有事兒說開了就好,點點頭:“那行。”
……
兩人在就近的咖啡館里坐了,各自點了杯不同口味的拿鐵。本來也不是為了喝咖啡來的,自然沒點別的甜點。
宋芳玲喝了兩口就坐不住了,抬頭看她。
湯子期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審視:“有話你就直說。”
對方也快人快語:“你跟楊述是什么關(guān)系?”
湯子期愣了一下:“朋友。”總不能說,他是我老公的兄弟,我閨蜜的地下情人吧?交淺言深,對不怎么熟悉的人,說不出那樣的話。
可在宋芳玲眼里,“朋友”一次太模棱兩可,太曖昧不清,太讓人沒有安全感,反倒像是一種敷衍。
她冷笑:“我本來還想跟你好好談?wù)劦模@么看,你好像沒有和我好好談?wù)劦拇蛩悖瑴悠谛〗恪!?br/>
“打聽的還挺清楚的啊。”湯子期挑了挑眉,“竟然都這么清楚的,還問這么多干嘛?”
她不客氣起來,翻臉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不想理你,就不想理你了,懶得解釋。你跟楊述的腌臜事,你們自己解決,別扯到我頭上。
不過,這話不明說,懶得說,宋芳玲就想多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也不知道是氣急了還是什么,操起桌上的咖啡就潑了她一臉。
湯子期楞在那里,眼睜睜看著灰褐色的水漬從頭發(fā)一直流到潔白的衣服上。
她自問雖然潑,還干不出這種撒潑的事情。
潑完后,宋芳玲似乎也覺得自己沖動了,四下看看,有不少人都在往這邊看,一副看熱鬧的嘴臉。想道個歉,她又拉不下這個臉,索性硬氣起來:“活該。”
“你說誰活該?”
熟悉的聲音,湯子期和宋芳玲一起回頭——
楊述從外面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