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吃一驚,他對自己腿法一向很自信,他可以一腿踢滅八個香頭,也可以一腿踢死一個二百斤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腿法奇快無比,讓他的對手根本防不勝防。可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
有人的身法會快過他的腿法!
他甚至連對方如何動作都沒看清,對方就好似一下變到他面前似的。
這么近的距離,他的腿法根本沒法施展,只得往后退開一步,沒想到韓東如影隨形的貼了上來,他再退,韓東再貼,一連退了幾步始終都沒有出腿的余地。
他一咬牙,劈面就是一個掌切,韓東躲也沒躲,整個人往前一撞,竟將那人撞飛了出去。
那人雙腳剛一離地,韓東一把抓住他的腳腕,一拉一扭,“咔”的一聲卸掉了骨環(huán)兒。那人倒地后一個鷂子翻身重新立起,可一只腳脫了環(huán)兒,只疼得原地打跌,再也擺不出剛才那么英俊的姿勢。他咬牙硬撐,正要抬腿的功夫,韓東的腳已經(jīng)到了,這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踹在膝蓋上。那人再也支撐不住向后便倒,韓東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扯,一個狠辣的肘錘重重砸在那人頭頂。那人鼻子眼睛嘴同時冒出
一股濃血,整個人慢慢歪了下去。
韓東轉(zhuǎn)過身來,目光落在最后那人身上,“那位帥哥,別玩深沉了,輪到你了。”
那人放下碗筷,慢慢抬起頭來,一張本就丑陋的麻子臉已經(jīng)扭曲變形,顯得十分猙獰。
他揚起一腿,將面前的油桌劈成兩半,不緊不慢的甩掉一雙露腳趾的布鞋,光著腳丫擺出一個起手式。
當然,那一腿要是劈在韓東身上,那滋味一定不會很好受。
一道殘影劃過虛空,這一腿冷厲無比,不是刀劍但能讓人想到唯一的字眼就是“鋒利”。一腿能劈開一張桌子,能扛得住這一腿的人本就不多。
眼看這一腿閃電般橫掃過去,可到了韓東耳邊居然生生停在了半空!
那人眼里閃過一絲驚異,只見自己的腿已被對方緊緊握住。
剎那間他馬上明白了,原來對方剛才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否則……
韓東靜靜的站在原地,“我這人打架有個規(guī)矩,不明不白的架絕對不打。”
那人咬緊牙關(guān),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留下你的行李,我放你一條生路。”
韓東的行李箱就放在地上,原來這三個家伙早就盯上了。
“你是想明搶嘍。”
“搶你又怎么樣,你忘了這是什么地方,這是鬼街!”
“如果我不給你?”
“那就是死!”那人舔了舔嘴唇,雙目精光四射,整個人身子一晃,剎那間化作一道虛影,寒光電閃之間逼向了韓東的身體!
韓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眼看那人的拳頭就要砸上他的鼻子,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小心!”就連孔小魚都忍不住驚叫一聲。
可她的話音未落,也沒見韓東如何動作,只見那人忽的飛了出去,咣的一下撞在路邊的汽車上,居然把車頭給撞癟了進去。
那人滿身是血,全身的骨頭不知碎了多少根,癱在地上抽搐幾下就不動彈了。
生命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有的時候比野草還要頑強,怎么死都死不了,有的時候又無比脆弱,只要一招就可以終結(jié)一條生命。
定睛再看,小小的羊湯館被打的亂七八糟,那個瘦巴巴的老板也不見了,就連韓東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你的行李呢?”孔小魚道。
“還用問么,被他們偷走了。”
“可是你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行李箱已經(jīng)丟了,著急有個屁用。”
“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們必須馬上走!”
“你們誰也走不了了!”循聲望去,只見清冷的月光下多了一個斜長的人影。
一個赤膊的粗莽漢子手里握著一把雪亮的開山刀,刀尖從水泥路面劃過,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隨著他一步步走來,身后也漸漸的多了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他們手里也都握著開山刀,刀尖從水泥路面劃過,發(fā)出“刺啦刺啦”的響聲。再往來路看去,只見東面也多了幾個拖刀的刀手,封住了他們的退路。
韓東苦笑:“看來他們不光要我們的行李,還要我們的命。”
孔小魚臉色煞白,緊緊咬著紅唇,“報警吧。”
“對不起,鬼城沒有警察。”
“啊!!那怎么辦?”
韓東冷眸一閃:“還能怎么辦,要么他們死,要么我們死!”
聽了這話,孔小魚本能的抓住他的胳膊,貼緊他的身子:“你……你會保護我的,是嗎?”
韓東心里好笑,“我只有一個人赤手空拳,人家那么多人手里都有刀,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保護你,這種事是要靠運氣的。”
“你要是打不過怎么辦?”
“只有一種結(jié)果,被人家活活砍死。”
“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
“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你交給他們,這樣沒準他們能放咱們一條生路。”
“不行!”
這時,那些人已經(jīng)停了下來,那個莽漢往前一步,橫刀一指,“膽子不小啊,敢來鬼街吃東西。”
“我不光來吃東西,還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殺幾條野狗玩玩。”韓東冷笑道。
“你找死!”那人一揮手里的刀,前后兩撥人一窩蜂的沖了過來。一個短距沖刺,快得好似一道殘影,更像是一把尖刀,一下便插進幾個刀手中間。刀起,還未落下,韓東的飛膝便重重砸在第一個人的胸口,那人的胸膛一下子就癟了,好似漏了氣的破風(fēng)箱發(fā)出“嗤”的一
聲,泄掉的氣壓將胸腔里的鮮血爆射出口。那人身子還未倒地,手里的刀已經(jīng)到了韓東手中。
他舉刀往上一扛,同時擋住了迎面劈下的三把鋼刀,一手抱住一人的脖子,手里的鋼刀朝他小腹一通狂戳,眼看那人身子軟了下去,嘴里冒出血來。
冷不防一個掃腿,剛好掛在身后那人的臉蛋子上,那人斜著飛過路邊的護欄,一頭栽到排水溝里。
余光瞥到斜刺里的刀光,他把手里的刀隨手一揮,只聽“咔嚓”一聲,這一刀竟將那人的手齊腕砍掉,那只握著刀的手遠遠的飛了出去。
“啊~”那人握著流血的斷臂大叫一聲便當場昏了過去。
韓東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猛獸,雙瞳血光爆閃,揮起手里的鋼刀在一幫刀手之中來回穿插,每一次腳步的停頓,每一次鋼刀的起落,幾乎都要收割一條鮮活的生命。說時遲那時快,兔起鶻落之間,刀手們一個個倒了下去,地上很快便灑滿了鮮血,血里混著幾塊辨不清的人體器官,讓人看一眼就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