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獅子歐西里斯侯爵與拂曉的金色晨曦同時抵達北境聯(lián)軍的營地,天騎士身穿有著精靈華麗繁復(fù)風(fēng)格的獅子造型的全身騎士鎧甲,優(yōu)良鋼鐵混合秘銀的材質(zhì)讓這套鎧甲擁有比普通重鎧甲更勝一籌的防御力,重量卻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一;制造鎧甲的時候,里面還加入了許多綠寶石粉末,在陽光的映照下,顏色綠如深林;鎧甲外面披著一件繡工精美半披風(fēng),上面用金色絲線繡著整整一百只動作神態(tài)各異的雄獅。
歐西里斯侯爵沒戴頭盔,露出那張纖麗俊美而表情凜然的面容,一頭金色長發(fā)宛如豪奢瀑布一樣披落肩膀,配上挺拔如出鞘利劍的纖細腰身,雖然那兩柄被稱為“自然之怒”的精靈重劍并沒有出鞘,卻依然帶著一種逼人而來的銳利鋒芒,甚至讓一支迎面而來的聯(lián)軍巡邏隊腳步為之遲疑逡巡,不敢阻擋他的去路。
不過歐西里斯侯爵可沒有打算這么一路直沖北境聯(lián)軍的軍營,他這次前來的目的可不是挑釁北境諸領(lǐng)主的忍耐底線,而且即使是他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也沒法靠一個人的力量戰(zhàn)勝上萬人的大軍。他的嘴里發(fā)出一聲輕得幾乎難以聽到的叱喝,那匹聰慧的白色駿馬隨后在營地前面停下了腳步。
“亞瑟王七鐵衛(wèi)之首,灰燼騎士團團長,王國侯爵歐西里斯前來赴約,請為我通報李維?史頓子爵大人。”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回應(yīng)歐西里斯侯爵,但是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隨即響起,嘹亮的音符在營地上空跳躍回蕩。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士隨后從營地深處飛馳而來,鋼鐵的光芒在晨曦下眨著冷漠的眼睛。歐西里斯侯爵看到領(lǐng)頭的那位騎士身穿火紅色重鎧,肩披同樣色系的長披風(fēng),掛在馬鞍旁邊的盾牌上描繪著一輪飛騰的熾烈火焰。
“獅鷲領(lǐng)主正在恭候您的到來,天騎士閣下。”那位身穿火紅鎧甲的騎士在馬背上握拳叩擊自己的胸甲。“我是獅鷲騎士團第二分團長焰輪?威爾普斯,封號騎士。”威爾普斯騎士極力表現(xiàn)出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同時逼迫自己直視歐西里斯侯爵銳利如剃刀的目光。
“北境的天才騎士威爾普斯,我聽過你的名字。”歐西里斯侯爵的口氣中帶著極細微的贊賞,“進入聯(lián)軍營地之前,我需要解除武裝嗎?”他一面說,一面把手放在了肩頭的披風(fēng)搭扣上面。
那句夸獎的話讓威爾普斯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紅暈,而下一句話又讓他臉色發(fā)白,他有將近一分鐘沉默不語,因為羞愧和氣憤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發(fā)不出聲音來。最后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當(dāng)然不需要,天騎士閣下。您是我們的貴賓,而不是我們的囚徒。”
“我不是嗎?”歐西里斯侯爵的臉上露出的冰冷笑容簡直能夠刺傷人,“那么李維?史頓在營地中準備了什么來歡迎貴賓呢?一杯毒酒?還是銳利的刀劍?”
“歐西里斯侯爵閣下,請您收回您剛才所說關(guān)于獅鷲領(lǐng)主的無端猜測,否則我將向您提出決斗的請求。”威爾普斯語氣嚴厲的說,原本對于天騎士的敬畏已經(jīng)被怒火所燃燒殆盡,他現(xiàn)在可以毫無懼色的直視歐西里斯侯爵的面容,目光之中甚至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歐西里斯侯爵微微愣了一下,“威爾普斯騎士,你這是在向我――天騎士歐西里斯提出挑戰(zhàn)?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威爾普斯朗聲宣布,同時長劍鏗鏘一聲出鞘,火紅的斗氣光芒隨后亮起,“不過既然身為效忠獅鷲領(lǐng)主的騎士,那么就要用手中的劍去捍衛(wèi)他的名譽。如果劍沒法做到的話,那么就用我的鮮血好了。”
眼看著威爾普斯已經(jīng)拔出佩劍,歐西里斯侯爵的手也抬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放了回去。精靈的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他并不是畏懼接受挑戰(zhàn),而是威爾普斯的剛強忠勇讓他有些不忍出手。
“尊敬的天騎士閣下,您的眼睛會欺騙你,耳朵也一樣,沒有經(jīng)過正確的判斷和解析,一切表面現(xiàn)象都會對您說謊,只有心靈才能夠洞察真相。”一個彬彬有禮的蒼老聲音響起,隨后威爾普斯騎士身后出現(xiàn)了一位穿著筆挺黑色禮服的老人,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體面的穿著和有些夸張的文雅舉止,都給人一種非常獨特的感覺。
他本來應(yīng)該是一位站在貴族府邸門前,以職業(yè)姓的微笑迎迓貴賓的資深管家才對。
“您是哪位?”歐西里斯侯爵疑惑的問。
“我是李維少爺?shù)墓芗遥形译杼亓夜芗揖涂梢粤恕!边@個人口氣彬彬有禮的回答,然后向歐西里斯侯爵鞠了一躬。“尊敬的天騎士閣下,謊言只會蒙蔽一時,而真相則永遠存在,您的心靈對您說,獅鷲領(lǐng)主是弒君者,是這樣的嗎?”
歐西里斯侯爵臉上的冷漠稍微褪去了一些,“我不知道。”他坦率的承認說,“但是我聽到龍王陛下怒斥李維?史頓,并且剝奪他王國九柱家族之一和王國重臣的崇高身份,讓他滾回北境封地去;我看到李維?史頓手持滴血長劍站在龍王陛下身邊,鮮血從龍王陛下的傷口流出,染滿了他的半邊軀體。而且此前龍王陛下瞞著李維?史頓做了很多事情,讓他承受了過多的危險,卻沒有把計劃告訴他,所以獅鷲領(lǐng)主完全有謀害龍王陛下的理由和動機……”
威爾普斯騎士臉色一變,緊握著劍柄的右手上青筋隱隱綻露,但是腓特烈管家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動手。“只是動機,對嗎?”腓特烈管家微笑著指出,“擁有弒君動機的人絕對不止獅鷲領(lǐng)主一人,勞爾大公為了攫奪權(quán)力而暗下毒手,王都貴族為了直系繼承人的死亡而謀劃報復(fù),甚至連王后陛下都不能完全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畢竟龍王陛下好色的名聲幾乎不遜色于他驍勇善戰(zhàn)的名聲呢。”
歐西里斯侯爵深綠色的眸子閃動了一下,隨后緩緩點了點頭,“我承認你的話有道理,腓特烈管家。”他說,然后向著威爾普斯點頭致意,“我為剛才的對你的試探道歉,威爾普斯騎士。”
“天騎士閣下……”威爾普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應(yīng)該先回禮才好,還是先把劍收起來才好。“您相信腓特烈管家的解釋了嗎?”
“如果我堅信李維?史頓子爵大人是弒君者的話,我只能拿這兩把劍和他談。”歐西里斯侯爵拍了拍交叉在身后的兩把精靈魔法重劍,“獅鷲領(lǐng)主真的想要龍王陛下的生命的話,那么當(dāng)初在圣白石堡的時候,他只需要袖手旁觀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惡魔大軍自然可以為他做到。而且龍王陛下早在中路王軍慘敗的時候就中了毒,他的飲食全部由鐵衛(wèi)騎士進行細致檢查,我可不信剛剛崛起不到一年的獅鷲領(lǐng)主,可以買通隨侍亞瑟十二世長達十余年之久的鐵衛(wèi)騎士!”
歐西里斯侯爵的話不僅讓威爾普斯等人紛紛露出輕松的表情,連腓特烈管家的職業(yè)化笑容也多了幾分真心誠意。“既然這樣,歐西里斯侯爵閣下,請您隨我來吧,李維少爺有些關(guān)于龍王之死問題,想要和您相互探討一下。”
獅鷲領(lǐng)主李維?史頓和攝政王勞爾大公進行談判的地點位于聯(lián)軍營地和王都菲爾梅耶的中間地帶,是一座草木枯敗、亂石嶙峋的低矮丘陵。不久前的那場薄雪給整個丘陵披上了一領(lǐng)到處是洞的灰白色披風(fēng),而隨著佛蘭達拉的金色面容升上高空,這領(lǐng)披風(fēng)越發(fā)顯得破爛不堪。
兩個騎著馬的身影從菲爾梅耶的北門下走出,策馬奔來。前面的那個人衣著華麗,厚外套上繡著亞瑟王國歷代君主征戰(zhàn)和宴飲的繪卷,一把裝飾過度的連鞘長劍佩戴在無數(shù)股黃金細絲擰成的腰帶上,劍柄那顆巨大的藍寶石在陽光下爍爍發(fā)光;一頂黃金打造的王冠戴在他的頭上,式樣精美奢華,上面綴滿了黃玉和碎鉆,只比代表亞瑟至高王權(quán)的那頂王冠差了額頭正中的那顆名為“湖中女神之淚”的傳奇寶石。
這個人自然就是亞瑟王國的攝政王勞爾?亞當(dāng)斯公爵閣下,與李維曾經(jīng)見過的那個沉湎享樂的衰老形象不同,現(xiàn)在的勞爾大公面孔雖然依稀還有些枯槁的模樣,但是表情卻顯得神采奕奕,淺灰色的眸子里面潛藏著絲絲縷縷的銳利光芒,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完全符合一位手握大權(quán)的攝政王形象。
跟在他身后的隨從則顯得糟糕許多,看上去與其說是位騎士,還不如說是個蹩腳的弄臣。這個人身材雖然不矮,但是卻顯得有些瘦弱,以至于連穿在身上的胸甲都顯得有些過大,隨著馬匹的顛簸而空蕩蕩的左右搖晃;他身上的其他部分的鎧甲也好像是東拼西湊而成的,有些部件表面的雕飾花紋極為精美,有些則普普通通、毫不起眼,湊到一起有種怪異的滑稽感覺。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全罩式頭盔,護面甲早早放了下來,把他的臉擋的嚴嚴實實。或許是因為視線不良的緣故,他的坐騎總是走不到直線上,不時忽左忽右的偏離,讓勞爾大公要不時停下來等他。
“看來我們來早了一些。”他們好不容易登上了山丘之后,勞爾大公的目光朝著四周掃了一圈,然后偏過頭對他的同伴說:“李維?史頓還沒有到,真奇怪,他難道就這么放心我們,連預(yù)先的布置和檢查都沒有進行嗎?”
“或許他已經(jīng)檢查過了,這里地勢開闊,本來就不容易弄什么手腳……啊,這畜生該死!”勞爾大公的隨從回答到一半,突然壓低聲音咒罵起來,然后身體搖晃幾下,差點從坐騎背上跌下來。
勞爾大公苦笑著跳下馬背,然后把他的隨從扶了下來,在他耳邊低聲叮嚀了幾句。這一幕都落在樹叢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當(dāng)中,看到勞爾大公的隨從笨拙的下馬動作,那只大烏鴉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偏過頭,做出思考的動作。隨后它雙翅一振,發(fā)出了“啞”的一聲大叫,像是一支黑色利箭一樣沖天而起。
大烏鴉的叫聲驚動了勞爾大公的注意力,他猛然扭過頭來,看著一抹黑色迅速消失在天際,目光里面充滿了猶豫和不安的味道。“烏鴉?”他喃喃的說,“又是一只烏鴉?”
“勞爾?亞當(dāng)斯,連一只烏鴉都能讓你感到害怕,這恐怕不是一國之君所應(yīng)具有的氣度吧?”他的隨從很不客氣的譏諷說,聲音從護面甲后面?zhèn)鞒鰜恚@得有些沉悶壓抑。
“我擔(dān)心那不是普通的烏鴉,而是李維?史頓派來的探子。”勞爾大公的雙眉緊緊蹙起,臉上有擔(dān)憂的神情正在凝聚。“我曾經(jīng)遭遇過類似的事情,那只大烏鴉竟然能夠變成小女孩,在房間外面偷聽,如果不是我及時發(fā)覺,險些讓這只該死的報喪鳥兒毀了全部的計劃。”
“能夠變成小女孩的大烏鴉?”隨從很感興趣的重復(fù)了一遍,“聽上去好像是德魯伊魔法的一種,不過也有可能是某種魔法生物的特異能力……唔,這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他們來了。”勞爾大公突然輕聲說,他的聲音由于緊張而顯得有些僵硬,“前面的是李維?史頓,后面的那個是……諸神該死,那個人的穿著怎么回事……該不會是個管家吧?”
“沒錯,一個管家,但是不是普通的管家。”隨從用手托著頭盔,聲音中帶著濃厚的興味說,“而是一個擁有大魔導(dǎo)師實力的管家。”
“大魔導(dǎo)師?”勞爾大公給嚇了一跳,身體頓時緊繃如弓弦一般,“難道李維?史頓已經(jīng)看破了我們的計劃?”
“區(qū)區(qū)一位大魔導(dǎo)師而已,一起交給我好了。”那名隨從口氣不屑的表示,然后很不自在的把護面甲打開一條縫。“放心吧,勞爾?亞當(dāng)斯,如果真的能夠看破的話,他根本不會來這里。”
勞爾大公幾乎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因為這時候李維和迪什先生已經(jīng)一前一后的登上了小山丘,在距離勞爾大公二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李維和往常一樣騎著北境黑魘,這匹混血夢魘隨著力量的提升而越發(fā)高大雄駿,勞爾大公和他的隨從騎的戰(zhàn)馬也都稱得上一流之選,但是與北境黑魘相比,簡直就像是兩只小狗一樣可憐巴巴。
借助北境黑魘的雄駿體型,李維可以從高處俯視勞爾大公,那雙眼睛里面充滿了審視的味道,勞爾大公與他對視了將近一分鐘,然后很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
“勞爾?亞當(dāng)斯公爵閣下。”這是李維第一次連名帶姓的稱呼勞爾大公,聲音冷冽,里面仿佛夾雜著從極北冰原呼嘯而來的寒風(fēng)。
勞爾大公的面部肌肉輕輕顫抖了兩下,“李維?史頓子爵大人。”他回應(yīng)說,然后從嘴角綻露出一絲苦笑。“只是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局勢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我們原本不是盟友的關(guān)系嗎?”
“我很感激你當(dāng)初向我伸出的援手,如果那不是別有用心的話,就更好了。”李維的語氣沒有絲毫回暖的跡象,“勞爾大公閣下,我的立場從始到終都沒有轉(zhuǎn)變過,為什么會站在了你的對立面呢?想想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吧,安斯艾爾伯爵不是和你的關(guān)系更緊密嗎?他是你的女婿,為什么會死在了你的陰謀當(dāng)中?”
“因為這是權(quán)力游戲的規(guī)則――非勝即死,沒有后退的余地!”勞爾大公低吼起來,不過他至少還知道臉紅。“親情,友情,愛情,在權(quán)力面前連一個銅幣的價值都比不上。安斯艾爾伯爵是我的女婿又怎么樣?他有他的立場,絕對不會和我一條心。如果我不能夠掌握圣白石堡的軍隊,那么一旦安斯艾爾伯爵率軍和你南北呼應(yīng),王都菲爾梅耶的高墻壁壘再堅固也沒法抵擋。”
“所以你就把他殺害了?”
“不,不是我。”勞爾大公艱難的搖了搖頭,“你應(yīng)該知道安斯艾爾伯爵死在誰的手里,難道我的女兒不是給你送去了情報嗎?安斯艾爾伯爵畢竟是我的女婿,在我的計劃中,要拿走的是他手中的兵權(quán),而不是他的姓命。托馬德?央森自作主張的做了這件事情,讓我感到十分痛心。”
“你的女兒是哪一位呢?弗萊希爾小姐嗎?”
“弗萊希爾?亞當(dāng)斯。”勞爾大公說。
“弗萊希爾?亞當(dāng)斯?”李維冷笑著回答,“勞爾大公,恐怕你弄錯了什么吧,她的全名是弗萊希爾?金?斯沃。”
勞爾大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慌亂,“名字并不重要,李維,我當(dāng)初用驕奢銀逸的外表掩飾自己,對她的母親有些慢待,以至于被她怨恨罷了。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刻薄寡恩的人,幫助我,效忠我。我可以把弗萊希爾嫁給你,保留你在王國重臣中的席位,而且讓你成為世襲罔替的王國公爵和北境的無冕之王!”
“我不會從一個弒殺兄長和國王的人手中接過權(quán)柄,因為那實在太過骯臟!”李維嚴詞拒絕說。
“那么你知道王兄究竟對我做出了什么事情嗎?”勞爾大公握緊拳頭低吼起來,“李維,你和我的次子博納爵士、三子海德騎士都有些交情,對他們的觀感如何?”
“在王都貴族子弟之中,算得上是第一流的人才了。”李維考慮了一下,然后平靜的回答說。
“沒錯,他們都是我的好兒子,但是并不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兒子。”勞爾大公說話的時候,眼圈隱隱泛紅,“我的大兒子,亞當(dāng)斯家族的雄獅,遠遠勝過了博納和海德,如果他能夠活到現(xiàn)在,一定能夠立下不輸于你的功績!但是……我的王兄卻親手將他殺害,只為了一個下流記院的"biao zi"!”
“這說明龍王陛下做了一件錯事――而且說不定還沒有錯――但并不是你背叛和謀害國王的正當(dāng)理由。”李維口氣嚴厲的說,“勞爾?亞當(dāng)斯,我不清楚你在這場將整個王國都卷進去的陰謀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是我可以肯定你與龍王之死必有關(guān)系。或許你沒有親自參與陰謀的策劃,但是至少是袖手旁觀陰謀的發(fā)展。現(xiàn)在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反省自己的錯誤,放棄攝政王的權(quán)力,坦白你所知道的所有陰謀,然后接受王國律法的制裁――我會為你爭取到律法范圍內(nèi)最輕的處罰。這就是我和你談和的唯一條件!”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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