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圣女后來如何?”易劍之問道。四腳蛇了老老實實的趴在易劍之肩頭,這個時候他也收起了平時的無賴形象。
“被破、處子之身,她的唯一結局就是永遠被囚禁在圣山中。”老祖宗說道。
“這么多年你都沒有他的消息么?”
“沒有,我只知道她沒死,只是她到底能不能長生酒不知道了。畢竟能達到入道境界的人太少了。要不是我修煉鑊天弓,加上這么多年的努力也是不可能有現在這種修為的。”老祖宗凄然道。
“前輩你不要傷心了。”易劍之安慰道。
“不要叫我前輩,你是唐皇的弟子,我曾經也是他的記名弟子,怎么叫我前輩。”老祖宗聽見易劍之的稱呼后說道。
“這”看見老祖宗的樣子,易劍之倒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成了唐皇的弟子,輩分高的嚇人,弄的很多人都稱呼都讓他不習慣。
老祖宗似乎看出了他的難處,岔開話題道:“今天找你來還是為了八日后的事情,再次關照你一下,你切不可逞能。我也知道鑊天弓傳人不可能退縮,但是千萬不要在浪尖口上。鑊天弓以后還是要靠你傳承的,你七日破入幻虛,說不定弓山上的本體也會因你出世呀。”
“我知道的,頂級神器定會吸引很多修者前來,無謂的犧牲不是鑊天弓傳人的風格。”易劍之說道。
“過會你去皇宮寶庫中去拿一件東西吧,那是我沒送回青城山的,你應該能用的著。”說著老祖宗拋了一個金牌過來,上面一顆圣石輝耀天下,即便是在牌面上也異常耀眼。
“好,既然如此我便去了。”易劍之知道現在老祖宗叫自己過來一定非尋常事情,也不多耽擱就拿著金牌走了出去。
出了地宮大門沒走多遠,乾帝竟然在外面等他,看見易劍之手中金牌,臉色一變。
易劍之上前道:“前輩叫我到皇宮寶庫去一趟,不知怎么走?”
乾帝手一揮,立即過來了一個全身籠罩早黑衣中人。
“你帶北儲王去寶庫一趟,里面的東西北儲王可以隨意選取。”乾帝沉聲道。
“是,肅王爺請跟我來。”黑衣人開口說道。
有老祖宗給的金牌,易劍之一路暢通無阻,雖然進去的時候有很多暗哨上前問話,但是易劍之一亮金牌,那些人立即變色放行,不多時便來到皇宮的寶庫中。
進入寶庫,黑衣人在易劍之耳邊說了幾句話立即退了出去。易劍之驚咦一聲,走了進去,寶庫大門轟然關閉。
易劍之對寶庫中的東西看也不看,聽了黑衣人話以后,神識一放,立即感受了里面微弱的波動,徑直走向了里面。
大乾幾百年積累果然豐富,寶庫中并無燈火照明,而是直接打開寶盒,用其中的珍珠、法寶等光芒驅散黑暗。
“劍之,你看這里有好東西。”四腳神龍大驚小怪的叫道。
“別說話,跟緊我,我們進去。”易劍之聲音低沉,一把抓住四腳神龍徑直走進了里面。
“哎拿幾件啊,你看那邊還有天才地寶的好東西。”四腳神龍指著旁邊一個大盒子叫道。
“出來再看吧。”易劍之直接無視四腳神龍的話。
皇宮寶庫積累數百年,底蘊深厚,走了大約數十分鐘易劍之才看見了一扇漆黑的大門。
易劍之看見這扇大門心中就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里面真的有什么東西在呼喚我嗎?”易劍之心中疑惑,左手烏光閃爍,變成一個弓形,印在了大門之上。
“嗡。”
一聲崩響從大門后面傳了過來,易劍之只感覺體內的鑊天弓跟著震動了一下。
“果真和鑊天弓有關。”壓抑住心中的欣喜,鑊天弓已經被他抓在了手中。
易劍之手指在弓弦上一劃,立即有幾滴鮮血滲了出來。鮮血滴在大門上,立即有一層花紋浮現了出來。中間一個掙扎的人影俯瞰天下,身上好像纏繞了許多細絲,讓他行動受到了極大約束。
大門陡然開啟,易劍之和四腳神龍被一下子拖拽了進去。這片空間很大,也很黑,好像心窩子都被壓抑住了。
突然,易劍之腳下的蓮花臺冒了出來,溫和的光芒照亮了這里。
在前面的一個臺子上面,放著一支箭。弓箭通體血紅,猶如染了鮮血,而且鮮艷欲滴,看在眼里就好像被弓箭穿過了身體,鮮血還來不及干涸。
弓箭被一個石鎖鎖住,扣在臺子上面,此刻弓箭漸漸發出了長吟,這是來自本源的呼喚,好像要回歸母體一般。
在易劍之進入大門的同時,地宮中的老祖宗也抬起了頭顱,他的身體迅速變化。蒼老的面容幾個呼吸間就變得非常年輕。他頭叉玉簪,衣襟翩躚,面若冠玉,就連身體也拔高了數寸。
“鑊天弓云荒,師傅啊。”老祖宗昂首向著地宮的穹宇感嘆不已。
老祖宗的手中抓著一把金色的鑊天弓,上面的氣息恐怖以極,刺目的光芒代表的正是太陽教的神通。當年他逆轉神功,修習太陽教的神通之術,鑊天弓的凌厲之氣雖然破去,卻多了一股超然和凈化毀滅的力量,也正是這一股力量讓他堪破生死,入道長生,通冥稱雄。
“神箭,血箭。據說那上面是滅諦高手的鮮血呀。”老祖宗的眼中充滿了猙獰和向往。
易劍之一眼就看見了臺子上被扣住的神箭,心中沒有來的一震,好像弓弦崩斷了一般,居然非常疼痛。
“這支箭上戾氣很重,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竟然鮮血還未干涸。”四腳神龍掌控鎮封之力,頓時就感覺到了血箭上傳來的不尋常氣息。
“此箭名為噬魔箭,上面的鮮血是滅諦高手的鮮血,永不干涸。”易劍之沉聲道,眼睛一直未離開臺子。
“嗡。”
血箭在石鎖中劇烈震動,偌大的一個臺子竟然搖晃不休。動靜越來越大,血箭似乎要破鎖而出。
“劍之,你要解封它。”四腳神龍一改以往痞痞的樣子,神情凝重。
“當然,你以為鑊天弓真的不用箭么?不是的,那是因為鑊天弓的九支箭全部遺失了,每一支箭上據說都有一個滅諦高手的鮮血。也就是說,有九位十重高手喪生在鑊天弓之下,也正是因為如此,鑊天弓遭到天妒。唯一一次,就是第一代云荒在面對一位異界大能時使用過。從此,最后一支神箭也下落不明,沒想到最后的一支噬魔箭在這大乾國中。”易劍之深吸一口氣說道:“要不是老祖宗告訴我,我還真的想不到噬魔箭會遺落大乾,但是重寶將要出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易劍之拉開架勢,道:“離得遠一點,此箭有邪性,莫要被傷了。”
“吱呀。”
易劍之一把拉開鑊天弓,竟然發出了哀鳴。弓身上的人影仿佛活了過來,人臉也漸漸清晰,易劍之心神急轉,那人影的后背之上隱隱有九支神箭模樣。
“噗。”
易劍之噴出一口鮮血在鑊天弓上,不占業力的鑊天弓竟然吸收了易劍之的鮮血,弓身人影背后的九箭之一亮了起來。
偌大的臺子在石鎖的帶動了不斷震動,石鎖也好像有點鎖不住噬魔箭一般,隨時可能斷裂。
易劍之拉住弓弦的拇指在上面一劃,一滴鮮血從上到下染紅了弓弦,烏黑的弦變成了艷紅。
神箭射出,猶如一道烏光劃破虛空,只是一瞬時間,神箭就沖到了石鎖近前,狠狠地射在了上面。
“嗡。”
噬魔箭劇烈震動了一下,鎖住噬魔箭的石鎖根處一條清晰的血紋慢慢延伸,不多時就浸染了石鎖。
易劍之目不斜視,身體一震,方塔浮現。易劍之只感覺一股撼動空間的力量被加在了身上,一箭再次射出。
噬魔箭再次震動,這一次石鎖好像不堪重負一般,上面的血紋竟然滲出了鮮血。灰白色的裂紋漸漸蔓延,這一次是石鎖的在斷裂。
“咔咔。”
斷裂的聲音不斷傳來,石鎖猛烈一震,噬魔箭終于掙脫了出來。一聲嗜血的長吟傳音,易劍之根本沒有看見噬魔箭動作,方塔的領域一下子就被破去,血紅的噬魔箭上鮮血汩汩的流著,直接貫通了易劍之的肩頭。
四腳神龍怒吼一聲,身體表面好像出現了一件玄武甲,一尺多大的身體漲到到了三丈高下,幾乎頂到了寶庫的穹頂。一只巨大的手掌往前伸去,掌心銀光閃爍,匯聚成一個“鎮”字。
周圍空間在四腳神龍拍出的同時“咔嚓咔嚓”巨響,完全被鎮封了起來。
四腳神龍一把抓在噬魔箭上,猛力一拔,上面射出一道血芒,射在他的掌心之上。四腳神龍全身戰栗,那一層玄武甲般的角質寸寸斷裂,血花噴成了霧體狀。
“小小蛇,你不要動。”易劍之牙齒都咬出了鮮血,咬著血沫子顫抖不已。
易劍之感覺全身精血都在往噬魔箭中匯聚,猛地一爪鑊天弓,吸了一口氣,弓身上的人影突然亮了起來。背后的箭影咻得一聲冒出一道光芒投到噬魔箭上,噬魔箭一聲顫名,震動嗜血的氣息漸漸消減。
易劍之眼前一片血紅,心中異常激動。就在這時,封住這一間的大門被推了開來,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滿臉猙獰。
四腳神龍和易劍之看著眼前這這個妖異的年輕人,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覺。
“你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四腳神龍一臉警惕,將長棍執在手中,擋在了易劍之身前。
那人也不回答,一掌將四腳神龍拍進了墻壁,往易劍之走來,響起了漸進的腳步聲。這名男子身著一件幽黑的長袍,袍面多處鑲印著紫色的符文。他的一頭銀白長發披散齊肩,遮住了大半個面目。
神秘男子低著頭。忽然,他的嘴角張合了幾下,自語道:“沒用的東西我是沒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我是沒用的東西”這時,一陣微弱的聲音傳入易劍之耳中。易劍之苦笑一聲,轉頭望向一旁,神秘男子依舊一動不動坐在地上,一副呆樣。
對于這名男子,易劍之是由驚奇轉為同情的,畢竟好端端的一個人被雷劈成傻蛋,的確是件不幸的事。不過話又說回來,面臨如今這種處境,“傻”又未嘗不是好事。
易劍之嘆了一口氣,望著神秘男子說道:“這位兄弟,不懂現在的你能不能聽明白我說些什么,但好歹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不如做鬼前,我們說說話吧。”
聲音落下,神秘男子并沒有答復。他依舊低著頭,默默念著:“沒用的東西我是沒用的東西”
易劍之道:“兄弟,你這又是何苦?能來到這個世上不容易,人最不應該拋下的便是自己,即使天地萬物都瞧不起你,只要你認為自己是有用的,即使死的時候,心中也會多一種多一種驕傲。”
神秘男子聽后頓了一下,忽然,他緩緩抬起頭,望向易劍之道:“你剛才說有用的東西我是有用的東西”
易劍之帶著幾分真切,道:“萬物皆有靈性,其實世上每一樣東西都有屬于它的用處,何況你是一個人,當然有用。”
易劍之剛說完,洞內突然刮起了陣陣冷風,神秘男子的亂發被吹散到兩邊,大半個面目顯露了出來。他的額頭印著一個銀色的奇特符號,兩扇眉毛為火紅色,如同兩團銳不可擋的刀鋒。最為震撼的是他眉宇下的一雙瞳仁,呈現深紫色,雖然如今目光有些渙散,但依舊透出一種震懾萬物的尊威。
此時,神秘男子直直凝視易劍之,開口道:“你愿意用我嗎”
“你愿意用我嗎”神秘男子的聲音再度在易劍之耳邊響起。
易劍之注視著男子,雙眼越漸灼熱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中竟然升騰起了希望。他突然張開口,叫道:“如果你能救我,我就用你!”
這一剎那,幽暗的空間內狂風大作,神秘男子的軀體驟然迸發出紅與紫兩道光華,瞬間蔓延到整個山洞,炫目至極。
易劍之不由合上雙眼,隨后,一聲清鳴傳入他的耳中,他只感覺身子一輕,捆綁在身上的繩索全數已斷,同時,一樣微微灼熱之物飛入了他的手中。
易劍之猛然睜開雙眼,此時洞內的光輝已盡,神秘男子也不知所蹤,而他的手中赫然握著一把透明的長劍,其上附有妖異的紫光。
此劍的上端為銀白色,鑲嵌著兩顆深紫圓珠。刀身卻是一片幽暗,徘徊幾條紫色符線,直至兩端。更加奇特的是,這把劍并沒有劍格,但劍柄和劍身接洽處,無論是成色還是外形都毫無瑕疵,渾然天成。此刀讓人見到的第一感覺,唯有兩個字形容:至寶!
這時,奇劍上的表面泛起了一層紫芒,易劍之還沒反應過來,劍的本身傳來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引導著他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沖去。
“此劍名為承影”
“劍之,你醒醒啊。”
易劍之聞言睜開了雙眼,卻看到了湘憶紅著雙眼定定的看著自己。易劍之有些感動的說道:“湘憶,是你救了我嗎?”
湘憶道:“不是,方才一道紫光從天而降,你就落在地上了,我看你一直都不醒就守在你身邊了。”
易劍之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問道:“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湘憶有些悲哀的苦笑道:“唐廷與講武堂帶兵來說是要討伐妖孽,也就是討伐我,師父他們不肯交人,于是唐廷就和離火宗、青城山打了起來,我是被你師父帶著躲了起來,你也被唐廷說成了妖孽,說你體內存有妖邪。現在唐廷一直在追蹤我們,溪雨姐姐也被風荷亭的金仙公主帶走了,雪竹師姐和師傅跟著大隊伍回山了,我們恐怕是回不去了。”
易劍之咬著牙問道:“唐廷出兵來南詔難道就是為了這件事?”
“不是。”湘憶苦笑道:“唐廷是為了拓展疆土,楊國忠帶兵前來攻打南詔,力圖讓南詔稱為唐廷的版圖之一。”
易劍之狂笑道:“唐廷太自大了,巫蠻和白蠻都不是吃素的,他們太自大了!”
唐溪雨笑道:“師兄,你猜對了,你知道你睡了多少天了嗎?”
“嗯?我睡了多少天?”
唐溪雨苦笑道:“一年半。”
“什么!”易劍之猛然驚起,不可置信的瞪著湘憶:“我睡了一年半?”
“沒錯。自從那日你被紫光帶來后,你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楊國忠帶兵攻打南詔失禮,久攻不下,于是皇帝讓他繼續留守南詔。師父在走前告訴我,等你醒過來了就到嵩山去找他,到那里去找一個叫做元丹丘的人就好了。”
“哦,這個我知道了。等明日我們就起程吧。”
湘憶搖了搖頭:“不,師父說我不能去。”
易劍之奇道:“為什么?”
湘憶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了氣說道:“雪竹師姐要成親了。”
“什么!”易劍之猛地掙脫了湘憶的懷抱,滿臉的不信:“不可能,不可能,師姐怎么可能和別人成親呢,這絕對不可能。”
湘憶雙目泛紅,道:“師姐師哥薛嵩師兄成的親,是掌門師祖親自下達的婚旨。”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