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此種情形下,一股煞氣從易劍之身上上彌散而出,不可抑制。
瞬間,一雙血紅色的充滿暴戾殺戮的眼神照亮了漆黑的洞窟!
片刻間,黃衣女子已經(jīng)奔上前,獠牙“嗤”的一聲眼插進(jìn)易劍之的胸口。易劍之狂暴的大吼了一聲,一股無形未知的狂躁迅速在他心底擴(kuò)展開來。
這一刻易劍之體表的紅霧似乎活了過來一般,翻滾騰躍,紅光大做,映在易劍之的身上,仿佛已完全變成了一個嗜血狂魔。
只見眼前血光一閃,手臂一熱。
易劍之的手臂早已捅進(jìn)了黃衣女子的胸口,生生的穿透了她的身體。
易劍之赤紅著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緩緩的抽出了手臂將女子慢慢的放在了地上,那黃衣女子身子緩緩的干癟收縮,慢慢變?yōu)榱艘粭l一米長的花皮蛇。
易劍之愣愣的看著躺在血泊中的花皮蛇,心中的震撼著實(shí)不輕。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妖怪,而且是化成人形的妖怪。
“嘰嘰嘰嘰”易劍之感覺到了蘭狐在撕扯著他的褲腳,但他此刻心情很亂,沒有理會。
“嘰嘰!嘰嘰!嘰嘰!”叫聲更加的急促了,易劍之只是隨意的向前瞥了一眼,便驚道:“前面有妖怪!”
蘭狐所指的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絲墨綠的幽光閃耀。
刻意壓制了心中的恐懼,易劍之又邁開步子向深處走去。很快他便來到了一塊寬敞卻極為幽暗的平地。易劍之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人,便連忙躲在了墻壁之后,小心觀察著。
平地的中心矗立著一個圓形的祭臺,祭臺上站立著一個紅袍人以及五個黃袍人。那紅袍人正面臉朝天,雙手上迎,他的手中舉著一面泛動著瑩瑩綠光的幡旗。
綠光森然,瘆人無比,顯然為兇殺之物。
而在祭臺的周圍圍繞著許多年輕女子,她們?nèi)缤惺阏玖ⅲp目緊閉,面無血色,一縷縷青煙從她們頭頂冒出,飄向祭臺上那面幽綠幡旗。
“住手!”易劍之沒有絲毫的猶豫,一下子沒能忍住,驀然怒吼道。
祭臺上的紅袍人并不為之所動,反而圍在周圍的黃袍人被吸引了。他們看到了易劍之與蘭狐闖入了洞窟,眼中皆泛出了貪婪的目光。
顯然,他們看重的是蘭狐而非易劍之。
五個黃袍人身形同時(shí)一晃,飛快的移到了蘭狐的深淺,瘋狂的嘶叫著。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黃袍人勾拳成爪,周身環(huán)繞著濃重的戾氣,引起一道黑霧便附在了爪上“刷”的一下爪了下去。
易劍之心中怒火燃動,身體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軟綿綿的一掌擊出,紅霧環(huán)繞。便與黃袍人的爪擊撞擊在了一起,只聽得“砰”的一聲,氣勢之大,猶若震天。
兩個黃袍人皆是猛然吐血,向后橫飛百米。
雖不致死,但也斷然爬不起身來了。
這一擊之威震懾全場,其余的三個黃袍人都停下腳步,愣在了原地。忽然,祭臺上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徒弟們,再阻此人片刻,幡旗即刻便設(shè)成封印。誰要敢退切半步,事后就算大人怪罪下來,我也定要拿他血祭我的冥獄幡旗!”
此言一出,更深的恐懼感反倒激起了黃袍人對抗易劍之的勇氣,他們其中的兩名抽出身下的鐵鉤,厲叫著朝易劍之攻去。
其中有一名的黃袍人,目光反倒盯向了后方的蘭狐,他鉆入土中,悄然地游到蘭狐的跟前,卻哪知剛剛破土而出,唯見頭頂寒光一閃,蘭狐的身子如流星一般化為一道絢爛的冰刃,瞬間擊到了黃袍人的面頰上。
“咔咔咔”幾聲清脆的骨裂聲,那黃袍人的額骨、鼻骨瞬間被打得凹陷了進(jìn)去。瞬間冰封,黃袍人的頭骨一下子變成了碎裂冰塊。
過了半響才逐漸化為血水。
蘭狐用盡了全身殘余的氣勁才將這黃袍人一擊斃命,早已不堪重負(fù),只能無力的靠在洞壁上用力的喘息。
至于易劍之這邊也算順利,他的修為突飛猛進(jìn),如今已是在第三重瓶頸處,在附著天罡戰(zhàn)氣,對付兩個修為不過第三重中期的黃袍人,足以游刃有余。
但令易劍之驚奇的是,那兩個黃袍人只要稍一觸碰到自己身上的紅霧便會凄慘的痛叫。易劍之冷冽一笑,將天罡戰(zhàn)氣運(yùn)行的更為粗大,猛然向兩個黃袍人各轟出兩個透著紅霧拳頭。
拳頭的速度快如閃電,帶著凌厲風(fēng)聲,激振飛揚(yáng)。只眨眼的瞬間便將兩個黃袍人轟擊的飛出數(shù)丈,兩個黃袍人慘叫了一聲,直接被砸進(jìn)了墻壁之中。
頃刻間便斷了氣。
阻礙被清除,易劍之望向面前黑氣環(huán)繞的祭臺,氣沉丹田,縱深躍了上去。
“快停下!”語出的同時(shí),在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沖動。
剎那之間,那狂熱的感覺走遍全身卻沒有絲毫灼意,他的心底竟是清晰地聽到一聲野獸的狂吼,仿佛九天之上無數(shù)神獸的嘶吼,帶了無盡暴虐、無盡的殺戮之意,騰騰而起。
白骨,鮮血,厲嘯,血腥!
易劍之霍然睜開雙眼,身子瞬間凌空拔起,紅霧繚繞,他霍然揮起一腳,一道金青色的風(fēng)刃帶著凌厲風(fēng)聲劃過空中,那光芒之盛直教人不可逼視。
紅袍人猛然睜開了雙眼,露出了一雙墨綠色的眸子。旋即,他將手中的冥獄幡旗順勢橫擺。
“砰!”包裹著金光的青色風(fēng)刃與冥獄幡旗碰撞在一起,一時(shí)間青、金、綠三色光芒交織。
那紅袍人的修為顯然高出了易劍之好幾個層次,所持的法寶也并非凡品。
冥獄幡旗剛剛抗衡片刻,所散發(fā)出的綠光便暗淡下來,而易劍之身上泛出的紅忙越漸越強(qiáng)。
紅袍人見狀,面露驚愕,急忙從胸口提起一道真氣灌入冥獄幡旗,一時(shí)間,冥獄幡旗綠光大盛,生生的將易劍之震退。
方才的一番摩擦讓紅袍人很不好過。
前夕,‘遮天袍’大人在冥獄幡旗中苦心收入了許多妖精魂魄,還沒有來得及在法寶玄關(guān)處設(shè)下封印便匆匆離去,將封印的事宜交給了自己。卻沒想到封印在即卻有易劍之來搗亂。
此時(shí),之間道道青魂哭泣著、呼嘯著從冥獄幡旗中散出四處游竄,最終回歸到肉身之中。紅袍人功虧一簣,捂著頭顱痛苦的叫喚著,“天哪!這讓我這么向大人交代啊!”
那些魂回的女子眼神一下子由呆滯變得清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能動了,面面相覷。她們望見了與紅袍人相斗的易劍之,皆是滿目感激,齊道:“多謝高人相救,小妖毒蝎婦人!”
奴家是蜈蚣娘子!
在下滄海螻蛄!
小女子長白山放屁蟲!
日后定當(dāng)答謝,高人日后若是有難,定當(dāng)相助!”說完,一群各種毒蟲幻化的鶯鶯燕燕盡數(shù)逃脫。
紅袍人面露兇煞的望向易劍之,道:“可惡的家伙!竟敢壞我的事!雖然大人三番五次的教訓(xùn)我不要用平民煉化精魄,但老子今天怒了!就算大人怪罪下來也要煉化你的精魄,讓你永不超生!”聲落,紅袍人擺動起冥獄幡旗,幾道繩索狀的幽光從幡中射出,襲向易劍之。
待到幾道幽光臨近,易劍之的腦袋恍然,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大吼了一聲,紅芒頓時(shí)充斥了整個空曠的地境。
揚(yáng)臂,勾爪,擊出。
爪痕以一化十,組成一面紅氣繚繞的爪光擋在易劍之面前,幽光撞向這層光影,如同泥牛入海,被吸噬殆盡。
這一幕下,紅袍人眼中驚疑之色更濃。陰風(fēng)驟起,紅袍人身化一道綠光迅猛朝易劍之攻去。
唯見漫天爪影朝自己襲來,近身相搏,無論速度還是力量紅袍人竟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易劍之,失去控制的易劍之自蘊(yùn)奇力,每當(dāng)他受肉體、真氣限制而躲閃不及時(shí),周身便會自行的泛起一抹紅炎,逼退紅袍人。
“轟轟轟!”紅袍人身上連中了三拳,不敢小視,隨即擺動冥獄幡,將襲來的血色炎點(diǎn)一一擋下。
此時(shí),紅袍人落向地面,一步步逼近易劍之。在他眼里,眼前之人即使周身環(huán)繞著令他畏懼的紅炎,但修為終究是太低了,局勢已經(jīng)完全為自己所掌控。
紅袍人滿是褶皺的老臉上的表情充滿輕蔑,墨綠的眼睛幽幽發(fā)亮,他不由咧嘴發(fā)出幾聲陰沉的笑。隨后,一道詭異的綠光在紅袍人眼中閃過,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剎那間,紅袍人現(xiàn)身在易劍之身前,一只手正準(zhǔn)備拍向他的胸口。突然,一陣刺痛從手掌傳來,紅袍人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正被一股極其暴虐的煞氣所吸噬。
紅袍人并非等閑之輩,面對這種情況,他急忙將一股真元之力注入手掌,同時(shí)猛然撤回手掌。
易劍之突然邪邪一笑,周身的紅霧濃郁到了一種不可看透的境地,紅袍人的瞳孔隨之放大,尤其看到紅霧之中那萬千炫目變幻的黑圈時(shí),一股無可抗拒的壓迫感鉆入他的心角。
心神的離奇受制,迫使紅袍人法力大減,他的靈魂開始不受自己控制的攢動。
驚嚇之余,紅袍人向后連退幾步,當(dāng)看到眼前少年額頭上的紅色符印時(shí),竟神情抖動,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你竟是,竟是”
話語剛流轉(zhuǎn)到這,一團(tuán)紅焰從易劍之眼中迸射而出,紅袍人還來不及發(fā)出悲鳴,神形便永遠(yuǎn)消失在了這個世上。
地面上除了那紅袍之外唯留下了一顆幽光閃爍的墨綠丸子。
易劍之手掌一扶,那顆墨綠的丸子徑直飛到了他的掌心上。他將丸子放入嘴中猛地吞咽了下去。眼中不經(jīng)意間閃現(xiàn)出一份獨(dú)有的神彩,他望著地上的紅袍,忽然嘴角上揚(yáng),帶著一份仿佛與生俱來的不屑說道:“小妖而已。”
(本章作者南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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