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就在易劍之轉過的下一秒易劍之一下子吐了出來,但嘴立刻被捂住了,易劍之忍著惡心轉過去發現是茶棚老板,而那雙滿是滄桑的眼中已經開始晃動著淚水,沒有聲音,只有悲傷,只有恐懼.
旁邊面色凝重的巫先生已經將那根紫竹杖完全的舉了起來,只用一只手打出不明的結印,嘴中念著晦澀的詞匯,易劍之再次轉過頭來心中的惡心忍不住又一次的吐了出來.
易劍之發誓從沒見過這么惡心的場面,遠處的秦二胸口伸出一根長長的觸角,上面掛滿了黃色的液體,觸角上還有一些內臟的殘片,而秦二卻似乎看不見這些,只是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雙腿,那樣子似乎在努力的抬起,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只剩下了半邊,已經沒有救活的希望.
數十只拳頭大小黑色的螞蟻爬滿了秦二的背面,將秦二的背面完全的啃食了下來,連腸子都從這些螞蟻的縫隙中掉了下來.
秦二現在就如同被從側面一刀剖開,只不過這刀是螞蟻,而秦二還沒有斷氣,他還在努力的抬起自己的腿,但易劍之知道這輩子他是無法抬起了.
巫先生趁著這段時間已經完成了巫術,一個透明的紫色能量罩以那根紫色竹杖為中心將四個人與外界隔絕開來.
易劍之吐的已經連淡黃色的膽水都吐了出來,但嘔吐的感覺還是不可抑制的讓胃中一陣翻涌,巫先生將紫竹杖插在了地上,面部扭曲看上去刺激同樣不小,茶棚老板則死死的盯著遠處只剩半面的秦二,.
螞蟻的啃食不快不慢,好像有意的折磨著秦二給他們看,秦二的眼神也逐漸渙散,不過仍然保持著低頭的動作,易劍之運轉斗氣勉強將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他向巫先生那邊挪了挪,巫先生嘴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超度著秦二的亡魂,盡管秦二還沒有死絕.
不知哪里來的風透過紫色能量壁吹的人心中發慌,危險的氣息讓易劍之打了個寒顫.
秦二右側的灌木叢中嘩嘩的作響,刺鼻的酸味傳來,這酸味刺的人頭腦發暈,隨即一只半人大小的黃色螞蟻從灌木叢中爬了出來,說是黃色其實只是它表面一層膿漿的顏色,膿漿下面應該是一種淡淡的草綠色,背后還有一對透明的翅膀,這只螞蟻一出來秦二背后的螞蟻迅速的離去.
秦二失去了重心立即倒了下去,這時才知道秦二受到了怎樣的折磨,數十只螞蟻從他的背面將他剖開,內臟被啃食的一塌糊涂,但以易劍之驚人的視力依然可以發現秦二的心臟還在微弱的跳動著,整個身子只有頭顱還保持完整.
碩大的綠色螞蟻動作卻不含糊,和其他螞蟻的啃食不同,他從巨大的鉗狀鄂中突出一條血紅色的舌頭,一條布滿倒刺的舌頭猛的擊向秦二的頭顱,這一瞬間白色的腦漿混著尚未凝固的鮮血崩飛了數米,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蟻后出巡!”茶棚老板有些失聲,滿臉的驚恐.
“是蟻后,怎么這么巧”巫先生自言自語,同時加強了紫色能量壁的厚度.
“蟻后?”易劍之看向這只長相惡心的螞蟻,很難想象它就是蟻后.
“我也是聽說的,這螞蟻山原本叫三驛前山,五年前改名叫螞蟻山,封山后這螞蟻山深處我也是第一次來.”巫先生說的并不假,但卻提醒了易劍之一件事,按理來說巫先生這樣的人都不曾進過螞蟻山深處,那茶棚老板為何對這里這么熟悉.
從一路上的指路,聞土都是茶棚老板在做,如果不是對螞蟻山熟悉是不可能做到這些的,而且他還輕易的認出了蟻后,這么來說,茶棚老板肯定隱瞞了什么.
三個人生生的看著秦二的尸體被這么作賤,卻沒有任何辦法.秦二是茶棚老板的侄子,不過好在他還比較冷靜,或者說神經已經崩潰,雙拳緊握,甚至指甲已經嵌入肉中,而最終不斷的叨念著“和他們一樣,和他們一樣”
果然茶棚老板身上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口中的他們究竟是誰?易劍之疑惑的看了看巫先生,但巫先生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易劍之心中一沉,看來這兩人都有問題,以巫先生的精明絕不會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可是他為什么不說?
難道
想到這里易劍之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易劍之暗暗的單手結印,運轉罡氣護體.
看到茶棚老板的樣子,巫先生掏出一張水符塞入茶棚老板的口中才讓他徹底的冷靜下來,才入螞蟻山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人,他也很是緊張,而那只渾身包著綠色膿漿的蟻后身上甚至有些真氣的氣息.
紫色的保護罩不知有怎樣的奇特之處,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那群螞蟻在吞噬完秦二后竟然在蟻后的帶領下離開了這里,鮮血浸濕的紅泥地上只有一灘白骨遺存.易劍之心中松了一口氣,巫先生的表情也好看了一些,只是那茶棚老板被塞下水符后不久就昏了過去.
“巫先生,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易劍之有些左右為難,茶棚老板昏倒秦二的尸骨怎么處理是個問題.
巫先生看了看昏睡著的茶棚老板,又看了看遠處的尸體會意的朝易劍之點了點頭,接著收了紫竹杖走到秦二的尸體前拿出一個牛角瓶,在白骨上抖了抖不知灑下了什么東西,而秦二的尸骨就逐漸的融化成透明的一灘血水融入泥土中,雖然落得個尸骨不存但總比留給野獸作賤的好.
化尸粉,易劍之也知道這種東西,只是巫先生怎么會隨身帶這種東西.易劍之還在思索,卻被巫先生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接著翻山.”巫先生轉過身來平靜無波的看了易劍之一眼,背起茶棚老板向幽林深處進發.
由于茶棚老板的昏迷,行進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易劍之在巫先生的指引下用彎刀開路,巫先生從進入螞蟻山后話就非常少,那張凝重的臉龐似乎隱瞞著什么心事.
“等一等”背著茶棚老板走了半個時辰,即使是有些根底的巫先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什么事?”易劍之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問道,也不知為什么十一月的節氣,這里卻有些悶熱.
巫先生指了指易劍之右邊的一塊崖石氣喘喘的說“去看一看,如果安全咱們就歇一歇.”
易劍之點了點頭,爬上崖石掃視了一番,整塊崖石突出山體約有兩米,光禿禿的,在這螞蟻山中的確是個休息的好地方.轉身向巫先生揮揮手,接著合力將茶棚老板架了上來,躺在崖石上易劍之第一次在螞蟻山中真正的看到了天空,此時空氣中也沒有了那鬧人的蟻酸味道,深深的吸了口氣易劍之立刻盤腿開始運轉真氣.
看天色約莫到了晌午,巫先生上了崖石后就從簡單的背囊中拿出干饃和清水,放了一份在易劍之身邊就獨自吃著干糧出著神,從秦二死后巫先生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易劍之很想問一問卻又覺得不是時機.
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讓易劍之感覺十分奇怪,就如同做夢一般,自從從葬魂山出來以后一切就如同被安排好了一般,自己僅僅是想要去南詔而已,卻被卷入了這場奇案之中,易劍之越想越蹊蹺,不禁更小心幾分。
(本章作者:秋貓大大要票)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