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世子今日專門去了鋪子里尋你?”</br> 辛月點頭,眉目間帶著些愁緒:“對,快要關門的時候來的,但是偶然碰到了溫公子,便把人帶走了。”</br> 溫景玉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趙之暉和辛月兩人都大概知道一些內情。</br> 但是鐘銘對自己的態度太過異樣,讓辛月心底涌上不安,這才來找趙之暉商議。</br> 趙之暉不解,安王世子和辛月完全扯不上關系,怎么會單獨來找辛月呢。</br> 如果硬要拉扯,他是石老的弟子,和皇上有同門之誼,安王是皇上的弟弟,自己才和安王世子有一絲的聯系,就算要找也應該找自己才對!</br> 辛月看趙之暉蹙額思索的樣子,故作輕松道:“二郎,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如果真的是要緊的事,世子應該會再來尋我的?!?lt;/br> 這個道理趙之暉知道,但是事關辛月,他實在不想被動。</br> 安王世子歷來的名聲就是玩世不恭、喜怒無常。</br> 對他只有幾面之緣的趙之暉來說,這就是一個陌生人,根本不了解他的秉性。</br> 一個陌生人,突然抱有目的的接觸自己的老婆,是個人都得警惕了。</br> 但現在實在沒有思緒,只能靜觀其變了。</br> 安王府。</br> 寶珠一路帶風,直接跑過了門口守著了一隊侍衛,侍衛也當沒看見她,像個木樁子似的守在門口。</br> 鐘娉婷這幾天在和她哥鬧絕食,把每日送進來的飯菜都給扔了,只能讓丫鬟寶珠去小廚房偷些糕點回來。</br> “郡主,郡主不好了!”</br> 她等半晌,餓的都困了,還沒回來,這會兒寶珠一叫喊,直接被人給驚醒了。</br> 鐘娉婷:“叫這么大聲……死寶珠,你家郡主還沒死呢!”</br> 寶珠跑進屋子,喘著粗氣道:“郡主,我……我在……在府中看見溫公子了!”</br> 鐘娉婷睡意全無,一骨碌的坐起身:“你說什么,景玉?他怎么會來這兒!”</br> 事情緊急,寶珠一路急跑過來的,中途根本不敢停,又喘了幾口氣,這才平復呼吸:“……呼,我看見長春公子帶著人進了一個偏僻院子?!?lt;/br> 一聽這個消息,鐘娉婷也顧不上饑餓了,翻身下床,寶珠連忙伺候她穿鞋。</br> “肯定是哥哥,長春哥最聽哥哥的話,他怎么這么可惡啊,我都聽話了,這幾天沒有偷跑,憑什么還去為難景玉!我一定要去找他問個明白!”</br> 一想到溫景玉要受折磨,鐘娉婷一刻也安心不了。</br> 寶珠拉住她的手,愁苦的說:“小姐,可是咱們的親衛打不過世子的侍衛啊,院門都出不去?!?lt;/br> 出發來廣寧府前,怕她受了欺負,安王給自己的寶貝女兒單獨派了四個親衛,這幾個親衛直接聽命于她。</br> 但偏偏和她做對的鐘銘,他身邊的侍衛也是專門培養的親衛級別的,功夫與這幾人相比不差多少,人數還比鐘娉婷多,她只能被關了起來。</br> 她又不能寫信去京城告狀,就怕他爹知道這件事后更加生氣。</br> 鐘娉婷眼睛轉了轉,狡黠一笑,讓寶珠附耳過來。</br> 溫景玉此時的處境卻比鐘娉婷所想的好很多,鐘銘把人帶走后并沒有難為他。</br> 本意也是想把人帶去一個隱秘的地方再詳談。</br> 等他再三詢問,確認溫景玉和自己妹妹并沒有捅破窗戶紙,這才放下大半心來。</br> 溫景玉:“還請世子放心,我確實心悅于她,但正因為如此,才不能污了她的名聲,我們兩人相處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并未越過雷池半步?!?lt;/br> 鐘銘審視的看著溫景玉,大家小姐受人蒙騙愛上寒門學子的事情,雖然很少見,但并不是完全沒有,他不覺得自己斬斷兩人來往有什么錯。</br> 他調查過溫景玉,知道這人確實有些才情,但就算這樣他也不會同意。</br> “你知道娉婷的身份,她今年才十六歲,還未知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此前種種我可以不再計較。”</br> 溫景玉眉頭緊皺,抬頭直視鐘銘,還不等他開口。</br> 鐘銘繼續說:“你也不要怪我狠心,娉婷是家中掌上明珠,不可能配一個小小秀才,明年就是會試,我不強求你考中狀元,考中一甲是最低的要求!如果不然……京城里心悅娉婷的公子哥也是不少的?!?lt;/br> 慶朝能人異士何其多,能考中一甲前列的才算是佼佼者,這樣才能勉強配得上自家妹妹。</br> 鐘銘看溫景玉蹙眉思索,不開口答應,起了火氣:“怎么!這點要求都做不到!”</br> 溫景玉:“不,很合理,我同意這個要求!”</br> 臨走前鐘銘告誡溫景玉:“今日已晚,就在這院中睡下,記??!考中一甲前,不許你再見娉婷一面!”</br> 說完便拂袖離開。</br> 院外,鐘長春靠著院墻在等他。</br> 鐘長春:“談得怎么樣?”</br> 鐘銘冷哼:“哼!反正考中一甲前,給我把娉婷看好了,這兩人絕不能再見面?!?lt;/br> “根據調查來看這溫景玉人還不錯,也算是一個良人,娉婷又實在喜歡的緊,要是他沒考中一甲,真把這事兒整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