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寒,帶客人到觀內敘話吧!”站在邊上的吳遠輕聲地對陳寒道。</br>
因為看到陳寒身上沾著的泥巴,懷疑陳寒曾遭到李櫟攻擊的吳遠,對李櫟也挺是不滿,看著站在那里露出一副委屈相的李櫟,吳遠還有憤憤的樣子,他與陳寒這么長久相處下來,對這個剛剛加入他們隊伍的年輕人,充滿了好感,當然不愿意看到陳寒被一個外人“欺侮”,原本還想安慰陳寒兩句,但因為邊上還有這么多人,話也不出口,只是從眼神和語氣上表示安慰。</br>
陳寒也感覺出了吳遠的意思,帶感激地頭,再對李翼兄妹行了一禮:“兩位李公子、李姑娘,還請到觀內敘話,站在這里話實不是待客之道,幾位請…”</br>
“陳公子請!”李翼和李翟回禮后以手示意道。撅著嘴巴一臉委屈樣子的李櫟恨恨地瞪了陳寒一眼,還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轉過臉去,對陳寒的施禮沒有回應。</br>
伴著陳寒往前走的李翼有尷尬地對陳寒笑笑,“陳公子,妹不懂事,還請你不要介意!”</br>
“沒事!”陳寒對李靖的這位非常有禮貌的孫子挺是有好感,笑笑后擺手示意沒關系。</br>
幾人往前走后,陳寒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原本賭氣站著的李櫟也不情愿地跟著來了,李翟落下一步,在悄聲地和李櫟著什么,李櫟看到陳寒回頭看她,又對陳寒露出一個兇狠的神色,陳寒一笑置之,當作沒看見。</br>
一行人隨著吳遠和青寧的帶領進入觀內,李家兄妹帶來的隨從自是留在了觀外。在路上時候,青寧也聲地和陳寒,孫思邈有事去找宗圣宮的主事商量去了,讓陳寒自己待客就行了。</br>
到觀內后,幾人在一個側室分賓主坐下,陳寒當了一會主人,陪著李翼和李翟一道坐在上位,李櫟賭氣地坐在李翟的下手,還時不時惡狠狠地瞪幾眼陳寒,陳寒依然當作沒看見。</br>
青寧很勤快地為幾人端來了茶水,然后再站到陳寒邊上,這下李櫟不只狠瞪陳寒了,還不時地瞅瞅站在陳寒邊上這個漂亮的女孩,青寧也學陳寒樣,眼睛看向別處,不和李櫟對視。</br>
被人無視的李櫟更是有氣,嘴巴都嘟的老高,手也有不老實,大有把前面茶杯朝陳寒扔過來的樣子。</br>
李翼也瞧出了自己妹妹眼中的敵意,以眼神警告了一下后,再對陳寒抱拳道:“陳公子,今日我們兄妹三人來,是想當面向你表示一下謝意!”</br>
陳寒趕緊回禮,“李公子,真的不要這么客氣,你們的祖父已經親自上門來道謝了,你們今日再這樣…當日的事真的沒什么,實不敢當你們這樣一而再的致謝!”</br>
古人就是太重視禮節了,當日李靖親自到客棧中來道謝,現在又是李櫟他們兄妹三個一道跑了幾十里地,來到觀中致謝,實是有讓陳寒覺得難為情,不就是下水救個人嗎?用不著如此隆重的,他們這么客氣,陳寒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了,他也想到后世時候救人都出現了經常被訛的情況,與他現在遭遇到一而再地被他所救治的人感謝,實是天壤之別,知恩圖報是一個人必須要做到的,怎么到了后世時候就蛻變成那樣了呢?</br>
李翼笑了笑,用滿是感激的口氣道:“聽祖父言,孫道長行事大異于常人,不喜繁文絮節,陳公子跟隨在孫道長,行事方式相似,秉性大異于常人,我們知道,陳公子定是不屑于以俗物作這謝禮,今日我們也就沒帶任何射禮,只是空手而至…”李翼收起了笑容,語氣也變得嚴肅了,“今日我們來,除想表示謝意外,也想見見陳公子本人,當日聽祖父言,陳公子文才卓絕,非一般人可比,氣度更是不凡,今日見了,果真如此,真是幸會,也不枉此行也…”</br>
“李公子過獎了,在下才疏學淺,萬不敢當公子這樣,”陳寒趕緊表示謙虛,這段時間老是被人這般稱贊,還真的有不好意思接受。他對坐在邊上這位年紀應該比他長幾歲的李靖的孫子,也是挺有好感,李翼氣度不凡,面貌上依稀與李靖有相象,從談吐上來看,絕非凡人,從行為舉止間也可以看出來,這少年公子一身武功定是不凡!</br>
比李翼年紀稍一的李翟,無論從外貌和氣度上來看,都與李翼類似,也定非一個簡單之人。</br>
“陳公子謙虛了,”李翼笑笑,瞄了一眼裝出一副不屑樣,但眼睛時不時往這邊瞅看幾眼的李櫟,再轉回頭對陳寒道:“陳公子今日還曾與妹交過手,看妹的情況,一定在你手下吃了虧,呵呵…想必陳公子一身武功也不凡,在下一向喜武,還真的想與陳公子切磋一下武藝…”</br>
“李公子太高看在下了,”陳寒心里抽了抽,趕緊搖頭表示拒絕,“在下只是會一些強身健體之術,平時也用以防防身,如何敢于善武的李公子過招呢!剛剛與李姑娘只是一場誤會而已…”陳寒想著,面前這個李翼也一定明白,他與李櫟之間的交手根本不會是較量武功,定是有沖突才拳腳相向的,陳寒也在疑惑,這對兄妹此行來不會都是想與他玩兩手吧?李翼現在這樣,難道是想為他的妹妹挽回面子,那樣的話有太欺人了。</br>
聽剛剛兩人這話,站在陳寒邊上的青寧似乎也體會到了和陳寒一般的意思,憤憤地瞪了李翼一眼,李翼似乎也明白過來,愣了一下,笑著道:“既然陳公子這般,那在下也不勉強,在下并無他意,只是想以武會友,向李公子討教一番而已…”</br>
“那就待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切磋吧!”陳寒覺自個把人家想的太邪惡了,也對李翼笑了笑,表示了一歉意。</br>
這時坐在李翼下的李翟也對陳寒施了一禮道:“陳公子,我大哥最喜歡武事,平時在府中也天天練武,也喜好詩文,一直喜歡以文武會友,在下也是如此,他日有機會,我們得多多交集…”</br>
“那自然是好,在下和兩位李公子一見如故,以后有機會得多多交流才是!”陳寒也打著哈哈道。能與李靖的兩位孫子交上朋友,自是一件好事,人家當眾表示這層意思了,當然不能拒絕的。</br>
這時李翼和李翟交換了個神色,李翼站起了身,對陳寒施一禮:“陳公子,在下等先告辭了,天黑前還需趕回長安去,再遲了要進不了城了,待日等陳公子到長安時,我們再一道敘話!”</br>
陳寒也跟著站起了身,回一禮,“那…李公子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挽留,還請幾位慢走!”</br>
李翟和李櫟也站起了身,此時的李櫟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陳寒繼續對她無視,陪著李翼和李翟往外走,青寧和吳遠也跟著送了出去。</br>
走到觀外,李翼吩咐李翟和李櫟先在觀外等候,他還要和陳寒單獨幾句話。</br>
李翟拉著老大不愿意的李櫟往隨從們所站之處走去,陳寒和李翼往邊上一處林間走過去。</br>
走了兩步后,看到離其他人距離較遠,李翼也開口了,“陳公子,實不相瞞,今日我們來此,并不是奉祖父的命來的,而是妹吵嚷著要過來,我們怕他鬧騰,也就沒敢拂她的意。再加上我們兄弟倆作為的櫟兒哥哥,原本就應該過來當面向你道謝,也就和她一道過來了,沒想到她過來是想對你動粗,還請你千萬莫放在心上!”</br>
聽到李翼這樣,陳寒有哭笑不得,想著應該還是李櫟這個暴女對當日自己“輕薄”她的行為,還有前些日子在長安大街上將她制住的而耿耿于懷,借道謝之名,上門來找碴了,這暴女還真的記仇,陳寒也不敢想象這次再次將她折辱,這暴女會記恨到什么程度了,當下有尷尬地道:“李公子,想必是李姑娘誤會了在下的行為了…”</br>
陳寒著就把當日在灞河邊救治李櫟的過程都講了一遍,將當時對李櫟必須做人工呼吸的情況也都細細講述,隨后也把前幾日在長安街頭生沖突的事也描述了一遍,再對李翼道:“李公子,還請你回去和把這些事和你妹,讓她千萬莫在對在下誤會了…”</br>
“陳公子請放心,在下一定會勸服妹,讓她消除對你的誤會的!”李翼沒有任何考慮就答應了,接著再道:“陳公子,在下看你也是個善武之人,聽聞才情又非同于常人,待日你再到長安,在下想請你一聚,飲幾杯,暢談詩賦武事,可否愿意賞臉?”</br>
陳寒聽了大喜,立即答應,“李公子相邀,在下哪敢不從…”對這位容貌風姿談吐都非常不錯的李靖的長孫,他有著非常好的印象,短短的接觸,竟然有種知己的感覺產生,當然希望下次能再有結交的機會,李翼這樣,他是求之不得的…</br>
“那我們就好了,待下次你再到長安之時,在下再來邀你!”李翼對陳寒抱抱拳,“在下先告辭了!”</br>
“李公子,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