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建立術式控陣還是太早了！
    安陽自知自己現在對這方面的了解還是太少，現在建立術式控陣太魯莽，只有等以后方方面面的知識都了解通透了，有把握了，他才能找到一條最好、最適合自己的路。
    重新構建術式控陣太麻煩，而且有一定危險和后遺癥，所以相當于只有一次機會。
    安陽可沒有犧牲自己鋪墊后人的覺悟。
    更何況他現在可還只有斯考特給他的兩個一階術式，絕大多數術式控陣都要三個！
    并且安陽還有一點猶豫之處。
    按照慣例，每個神秘者都會在術式控陣中固定一個防御術式，并令其永恒運轉，這是他們得以超凡脫俗的根本能力，即使極端的神秘者也會選一個帶防御的其他術式。
    安陽也有一個防御術式，抗拒力場。
    這道斯考特給他的一階術式原本看上去還不錯，比歐索婭的混亂力場更家高明，和弗林的爆裂防御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弗林實力即使在神秘者中也算得上個強者。
    如果不是見到格列的紫紅流蘇的話，安陽肯定會將抗拒力場當做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紫紅流蘇實在太惹眼了。
    本身紫紅流蘇在防御方面就能與爆裂防御相比肩了，甚至因主動性而略有超出，而紫紅流蘇的攻擊能力一出來，立馬就和爆裂防御、抗拒力場等防御術式拉開了檔次。
    總的來說也簡單，就是長了見識后，安陽有點看不起抗拒力場了。
    盡管柔性防護力場也不錯，其他堅硬防護盾，弗林的爆炸反應式防御也挺好，但他還是更喜歡格列的‘自動導彈防御系統’，畢竟在防守之余還兼具不錯的攻擊力。
    “早知道當初即使暴露自己，把弗林一并干掉也得從格列手中搶過這門術式！”
    安陽有些后悔莫及。
    這時外面的暴風雨已經漸漸平息了。
    海面上的天氣轉劣得快，轉好同樣也很快，風暴雷云一旦散去，立刻雨過天晴。
    此時正好是黃昏，大雨后的天空格外的純凈，天空展現出蔚藍色的帷幕，一輪金紅色的夕陽斜斜的掛在海平面上，映照得海面一線通紅，水面泛起粼粼的金紅色碎光。
    “嘎！嘎！”
    奇怪的海鷗貼著海面飛過，身姿輕快。
    也有魚兒從水里躍起又扎回水中，蕩起一圈圈漣漪，好似將金紅碎光打得更散了。它們似乎從剛才的壓抑中解脫出來，正在海面上透氣，或者歡快的慶祝又度過一劫。
    安陽的窗子半開著，因為是上層，在船面上，所以有窗戶，能透氣和看見外面。詭異的是剛才那么大的風浪暴雨竟沒有半點水珠落盡他的房間，就連他的書都沒打濕。
    夕陽西沉，落盡海中，澆熄光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安陽隨手一揮，房中遍布的燭燈便依次熄滅，房中的光線徹底變得黯淡下來。
    海面上開始升起一輪明月，皎潔月光映照在海水中，依舊波光粼粼，輕搖慢晃，天空和大海與月光相伴依舊呈現出純凈的藍色，構成了一幅極為靜謐的海上明月景象。
    這艘船就在這幅畫卷中安靜行駛著。
    海鷗和海魚都沒有停息，不時鬧出點點水花聲，或者劃過海面發出嘹亮的聲音。
    次日一早，日出又是大好風光。
    安陽吃過早餐，前往拜訪四名神秘者，最終選擇了一位最好說話的女性神秘者，向她請教沖擊神秘之路的相關知識、沉默高塔的環境和到了沉默高塔后的注意事項。
    納塔麗一一給予他耐心的回答。
    大概是因為安陽已經得到了康奧波特之書的一等認證，成為神秘者的概率極大，納塔麗在沖擊神秘之路這方面為他講得很細致，只不過一旦涉及過深她就閉口不談了。
    安陽也能理解，神秘者對于知識十分敬重，較為高深的不可能免費傳授給他。
    相比起來納塔麗對他已經很厚道了，這大概也有投資他的潛力的意思在內。
    于是安陽在納塔麗的房間呆了一整天。
    夜幕時分――
    “納塔麗大人，那我就回去了，感謝您的指導，今天的知識我也需要消化一下。”
    “沒問題，有不懂的可以再來問我，不過有些我可無法回答你，一方面組織一直很鼓勵學員自己去找出難題，一方面組織也有相關規定，有些知識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已經知足了，很感激您。”
    “那就好，你到了組織后還會接觸到許多知識，你的老師會負責傳授給你。”
    “嗯，再見納塔麗大人。”
    安陽徑直走出房間，回到自己的住處。
    “學術者、術士……”
    他的口中喃喃念著這兩個詞。
    雖說神秘者并沒有固定的稱呼，但‘神秘者’幾乎就是最普遍的稱呼了，但他今天從納塔麗的口中得知了兩個新名詞，這是這片區域的部分神秘者自己對自己的稱謂。
    一般來說更注重知識的學術性組織管自己叫做學術者，也可繼續引申，例如知識格外廣博的人就會被尊稱為博學者。而更注重武力的力量性組織中很多人則自稱術士。
    這都是神秘者們的稱呼，全看喜好，斯考特就不認同，他覺得神秘者改叫孤獨者。
    ……
    船在海上航行兩天，終于抵達目的地。
    波爾作為隨行的見習者，率先帶領著幾人向前走去，四名神秘者則站在船上沒動。
    眾人走出幾步，又回過身向他們行禮。
    “多謝幾位大人的保護！”
    這是波爾之前就和眾人說好的禮節。
    安陽則額外向納塔麗點頭致意：“這一路上多謝納塔麗大人的解惑和指導了。”
    此話一出，眾人大多露出羨慕之色。
    納塔麗則笑著點頭：“舉手之勞。”
    她這兩天是看出了安陽的潛力的，這樣一支潛力股，提前打好關系并不虧本。
    安陽又一一向其他神秘者頷首，也得到了回應，之后便隨波爾一同向島上走去。
    四名神秘者則還要回去接下一批學員。
    “真羨慕您，艾恩大人。”
    “有什么好羨慕的？”
    “我當時進組織的時候可沒您這么好的待遇，隨行唯一一名大人根本不搭理我，哪像您還能得到納塔麗大人的親自指點，納塔麗大人可是高塔最好的空間學者了。”
    “空間學，還有這門學科？”
    “當然，不過周圍一大片的學術組織好像就我們高塔對空間有一定研究，聽說這是當初高塔從很遠的地方遷徙過來的時候帶來的，這一片的人很少研究空間這方面。”
    “是嗎？”
    安陽頓時有點感興趣了。
    陰寒山谷位于一個近岸島上，船先從河流駛入大海，再沿聯邦海岸線繞了一圈，安陽估計已經不是阿奇蘭行省的屬地了，所謂賽蘭公國或阿奇蘭行省多半只是個掩飾。
    不過應該還在美索亞蘭聯邦境內。
    沉默高塔并非一座很高的塔，而是位于近岸小島中心的一片高塔建筑，聽波爾說所有神秘者和學員都住在塔中，所有教育機構也都是高塔，其余建筑便是附屬性組織。
    眾人先是前往一座十來米高的塔中，在這里進行沉默高塔的正式報名流程。
    過程也十分的簡單。
    房間很暗，眾人排隊進去，安陽最先。
    里面是一個長得有點胖的男人，安陽早已聽波爾說過他的名字，便直接走上前。
    “阿爾瓦，我叫艾恩，向您問好。”
    “嗯？”
    阿爾瓦抬起頭，瞥了眼他右手背上的黑色鹿角標記，也是略微驚了下：“竟然是康奧波特之書的一等天賦認證，上次見還是五年前吧，看來你省過了不少檢測環節。”
    安陽抿抿嘴沒有說話。
    阿爾瓦低下頭在一張紙上寫著什么，筆下很有明顯的能量輻射，顯然不一般。
    他的旁邊放著一顆水晶球，他每寫一個字水晶球就閃爍一下，似乎在記錄什么。這估計是某種將他所寫的內容同步到其他地方的手段，類似地球上的云端同步技術。
    “你叫艾恩，是嗎？”
    “是的。”
    “艾恩什么，全名就只是艾恩嗎？”
    “艾恩?科菲諾里。”
    “艾恩?科菲諾里……”
    阿爾瓦在紙上寫著，很快又將紙拿起來給他看：“有點長，是這樣拼的嗎？”
    “錯了，第二個字符……”
    安陽糾正他的錯誤。
    同時他也看見，紙上已經記錄著他獲得了康奧波特之書的一等天賦認證。
    阿爾瓦喃喃念著，伸手一抹紙，他的名字就消失了，隨即他又寫下正確的名字。
    “現在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了。”
    “您的年齡呢？”
    “十七，快十八了。”
    “十七……”
    阿爾瓦再次驚訝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因為外面的天賦測試只能用于參考，并不百分百準確，所以所有人到了高塔都必須重新測試。康奧波特之書的認證倒是足夠權威，但您除了康奧波特之書似乎并沒有通過純正的天賦測試，所以我們需要進行一次測試。”
    安陽點頭：“好的。”
    阿爾瓦便讓他將手放在水晶球上，喃喃念了句什么，手在空中怪異的勾畫兩筆，水晶球立馬亮起純正的白光，照得房中一片通明，也映照得阿爾瓦的表情一片呆滯。
    “一等天賦，一等中的頂尖！”
    他低頭又寫了些什么。
    安陽仍然不語，限制他天賦成績的是水晶球，因為只能測試出這么高的天賦了。
    如果水晶球的測試極限再大一些……
    估計他就得動手刻意壓制了。
    約莫五分鐘后，報名流程結束，沒要報名費什么的，阿爾瓦給了他一枚勛章，然后在他左手再打了個隱形的標記，便告訴他報名已經結束了，讓他出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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