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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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不知道夫人垂眸在想些什么。她偷偷打量著坐在床邊的夫人，只見她綺年玉貌，腰肢柔弱，雖才十五歲，可是身材纖儂有度，都能跟方姨娘一爭(zhēng)長(zhǎng)短了。——以后侯府內(nèi)院里有沒有那幾個(gè)姨娘立足的地方，還另說呢，自己還是不要再擠在這里湊熱鬧了。這個(gè)新夫人，和原來的夫人，可是大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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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見夫人道：“桐葉，我們裴家，有上好的藥丸，可治療‘宮寒’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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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吃了一驚：“夫人可是說真的？”既然有機(jī)會(huì)，她自然要爭(zhēng)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夫人應(yīng)該沒有什么必要來害她。——況且留著自己，比除去自己，對(duì)夫人來說，好處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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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好象不知道桐葉在想什么似地，淺淺地笑：“我回去尋一尋。臨出嫁的時(shí)候，我嫡母夏夫人給了我一瓶帶著，說是我大姐當(dāng)年也用過的，才懷上了益兒和謙謙。我身子底子好，用不著這藥。就給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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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此時(shí)又驚又喜。若是自己“宮寒”之癥真的能解，自己的下半輩子，還有可為，更不用虛懸在侯爺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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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想到此，桐葉翻身從床上跪起來，給裴舒芬磕了幾個(gè)頭，感激地道：“ 夫人再造之恩，奴婢絕不敢忘。若是夫人許可，奴婢想向夫人求個(gè)恩典，出府另嫁他人。”桐葉知道，但凡做正室的，都不喜歡妾室通房之流。只要自己表明不再跟夫人爭(zhēng)侯爺，夫人一定不會(huì)虧待自己的，或許能讓自己和桐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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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突然靈機(jī)一動(dòng)，想起夫人剛嫁進(jìn)來的時(shí)候，滿府里尋找桐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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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夫人，您可還記得桐露？”桐葉試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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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斜了她一眼，似乎在嫌她問得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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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見夫人沒有否認(rèn)，馬上道：“夫人，桐露是讓先夫人放出了府的。您知道，先夫人當(dāng)年是給桐露尋了一門親事。本來打算等過了年，先夫人就要打發(fā)桐露出嫁，結(jié)果先夫人沒有等到過完年就仙去了。”說完這話，桐葉探著頭仔細(xì)打量了一下裴舒芬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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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果然有了些興趣，“繼續(x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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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得到鼓勵(lì)，心情更好了幾分：“先夫人給桐露尋的那門親事，奴婢略知一二。奴婢記得，先夫人過世之后，那個(gè)男人還到先夫人的靈前上過香，磕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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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想了想，桐露的事情，當(dāng)年未嫁前她是很擔(dān)心的，生怕她嚷出來，自己就嫁不成了。不過已經(jīng)過了兩年，桐露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回裴家，也沒有跟寧遠(yuǎn)侯府的任何人有聯(lián)系，看起來是個(gè)知道進(jìn)退的聰明人。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暫時(shí)放下了。不過她到底是顆定時(shí)炸彈，肯定是留不得。但是要如何對(duì)付她，卻是要慎之又慎的，搞不好自己就是惹禍上身，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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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在心底里琢磨了一番，問桐葉道：“我剛嫁進(jìn)來的時(shí)候，問你知不知道桐露的下落，你不是說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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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早想好了對(duì)策，忙道：“夫人聽奴婢把話說完，奴婢那個(gè)時(shí)候的確不知道桐露去了哪里。奴婢以前只知道她被先夫人許配給了一戶姓羅的人家，也見過那男人一面，可是這家人到底是哪里人，奴婢實(shí)是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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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你現(xiàn)在又曉得了？”裴舒芬知道桐葉這話不盡不實(shí)，姑且聽著吧。只要能找到桐露的下落就行，至于桐葉，敢和自己耍心眼子，自己可不是大姐，把這些下人奴婢一個(gè)個(gè)縱得膽子比天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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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眼神閃爍地笑了笑，對(duì)裴舒芬道：“也是夫人福澤深厚。我的小丫鬟喜鵲兒前幾天溜到府外頭幫奴婢買針線的時(shí)候，說是見到桐露了。坐在四人抬的轎子里，穿金戴銀，往南城的一個(gè)海貨鋪?zhàn)永锶チ恕Ｏ铲o兒覺得好奇，便跟過去打聽了一下，原來桐露現(xiàn)在是那海貨鋪?zhàn)拥睦习迥铮彩茄诀咂抛右淮蠖眩謿馀伞！毖哉Z(yǔ)之中，艷羨口氣溢于言表。——桐葉當(dāng)然沒有說實(shí)話，其實(shí)那天是她先見到桐露的，喜鵲兒不過是跟著她出去辦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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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蹙了蹙眉頭，道：“桐露不過是丫鬟出身，怎么能嫁到正經(jīng)商家做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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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個(gè)異世的商戶并不低賤，殷實(shí)人家如何會(huì)娶一個(gè)賤籍出身的丫鬟做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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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露的這門親事，是裴舒凡還活著的時(shí)候給她精挑細(xì)選的，桐葉那時(shí)也幫著張羅過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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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夫人，說起這姓羅的大爺，可是有個(gè)本事的男人。他自幼父母雙亡，依附族叔長(zhǎng)大。后來跟著族叔跑了幾趟外洋，才掙下一幅殷實(shí)的家業(yè)。”桐葉笑著給裴舒芬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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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彼時(shí)論嫁的時(shí)候，桐葉十分看不上那樣的人家。覺得那人生得其貌不揚(yáng)，既沒有侯爺?shù)挠⒖。沂酪膊蝗魧庍h(yuǎn)侯府的富貴無(wú)雙，還在心底里嗤笑過桐露，放著好好的侯府通房不做，要去外面做平頭百姓的正室。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寧為富人妾，莫作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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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是這兩年下來，自己混得越來越差，桐露看起來倒是過得越來越好的樣子。那日她親眼看見桐露坐在轎子里，端正華貴，一幅正房奶奶人上人的樣子，讓她至今想起來心里就一陣刺痛。——憑什么，桐露就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她生得不如自己，乖巧伶俐不如自己，就連為人處事，也差自己一大截這種人，根本不配過那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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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聽說那男的父母雙亡，不由笑了起來，“難怪能娶個(gè)丫鬟做正室，原來是上頭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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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那人不過是看在先夫人份上，以為能娶到寧遠(yuǎn)侯府一品夫人的貼身侍婢，自然是上趕著。——誰(shuí)知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獻(xiàn)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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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看在眼里，抿嘴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道：“你放心。那人既然這樣想，你難道不比桐露更出挑？”居然直接說中了桐葉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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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心里一喜，又寒了一下，有些敬畏地看向裴舒芬。——夫人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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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說完這話，起身道：“我出去一下，你要累了，歇一會(hu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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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應(yīng)了，在床上闔眼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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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過多久，裴舒芬又回轉(zhuǎn)進(jìn)來，輕輕叫醒桐葉道：“這里是二十粒藥，你每?jī)扇粘砸涣＃瑢m寒之癥肯定能解。——以后也能給你相公生個(gè)大胖小子。”裴舒芬笑著拿出了一個(gè)小玻璃瓶子，遞到桐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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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藥是裴舒芬前幾日在自己的瑯繯洞天里配的。本來是因?yàn)橐獔A房了，打算給自己用，調(diào)理身體，好趕緊懷孕生兒子。誰(shuí)知今日及笄禮上功虧一簣，自己短時(shí)間內(nèi)，大概是不能懷孕生子，引人側(cè)目了。——這瓶藥給了桐葉，也是順?biāo)娜饲椤?br/>     </br>
    </br>“多謝夫人”桐葉驚喜萬(wàn)分地接過藥，小心翼翼地掖在枕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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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以后有何打算？”裴舒芬思來想去，知道桐葉是不大可能留在寧遠(yuǎn)侯府了。如果桐葉真的愿意，她倒是有個(gè)一石二鳥之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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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聽見夫人話里有話，忙道：“奴婢這條命就是夫人的，夫人有何吩咐，但說無(wú)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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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笑道：“吩咐說不上，只是我想著，你若想活命，這府里大概是待不下去了。若是放你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爹娘親友可以投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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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想起自己的身世，苦笑著道：“奴婢是裴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幾年前就過世了，如今只剩下奴婢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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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輕輕嘆了一口氣，對(duì)桐葉十分同情：“難怪你要孤注一擲。真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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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眼圈立時(shí)紅了，對(duì)裴舒芬磕頭道：“只要夫人以后能記得幫扶奴婢一把，奴婢在外面一定早晚三炷香，祝夫人和侯爺長(zhǎng)命百歲，兒孫滿堂，富貴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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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人還要敘話，外面的小丫鬟進(jìn)來回道，說是慈寧院里太夫人那里的劉媽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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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話間，劉媽媽一行人已經(jīng)不請(qǐng)自入，來到桐葉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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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見裴舒芬在桐葉的床前坐著，劉媽媽忙屈膝行禮，對(duì)裴舒芬道：“夫人，太夫人有命，要將張嬤嬤和桐葉帶走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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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立刻嚇得涕淚交加，對(duì)著裴舒芬哀求道：“夫人，救救奴婢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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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劉媽媽對(duì)帶來的婆子使了個(gè)眼色，后面的婆子立刻走上來，把桐葉從床上拽了下來，往外拖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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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定了定神，對(duì)劉媽媽求道：“還請(qǐng)媽媽寬限一二，讓我去跟太夫人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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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劉媽媽見裴舒芬還一門心思跟桐葉求情，忍不住提醒她道：“桐葉這事兒，夫人越是護(hù)著她，越是說不清啊”自從那賀御史的女兒在鞠翠軒說了那番話后，這府里府外，至少有一半的人都信了桐葉背主，跟新主子合謀，要奪世子、鄉(xiāng)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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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漲紅了臉道：“清者自清，我問心無(wú)愧。”又安撫桐葉道：“你等著，我去見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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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桐葉感動(dòng)得趴在地上哭得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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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劉媽媽看見桐葉那個(gè)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呵斥幾句，又礙著裴舒芬在這里，臉上十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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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對(duì)劉媽媽溫言勸道：“媽媽不過稍等片刻而已，不會(huì)誤了太夫人的事的。只是桐葉如今病成這樣，我不能只顧撇清自己，就讓她自生自滅。”說著，讓自己的丫鬟桐星過來給劉媽媽和慈寧院的幾個(gè)婆子上了香茶和點(diǎn)心，讓她們略等一等。又讓人把桐葉扶到床上躺著，一切都安置好了，裴舒芬才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去慈寧院見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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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劉媽媽等人見夫人這樣行事，不由又都在心里思量起來。——這樣的主子，此事不管是不是她主使，可是出了事，并不一味讓下人背黑鍋，倒是有幾分擔(dān)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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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太夫人一直在自己的屋子里等著裴舒芬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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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見她終于來了，太夫人立即遣散屋里的下人，帶著她去暖閣單獨(d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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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進(jìn)暖閣，裴舒芬便給太夫人跪下，一臉懺悔地道：“舒芬管家不力，請(qǐng)娘責(z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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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太夫人嗤笑一聲，道：“你這樣子，做給外人看也就罷了，你當(dāng)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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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一臉鎮(zhèn)定地對(duì)太夫人辯白道：“舒芬知道，如今無(wú)論說什么，娘都不會(huì)相信舒芬跟這件事無(wú)關(guān)。只是娘仔細(xì)想想，舒芬如今還是姑娘家，跟侯爺連房都沒有圓，就算舒芬要打世子和鄉(xiāng)君的主意，也不會(huì)蠢到挑現(xiàn)在這個(gè)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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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太夫人斜睨了裴舒芬一眼，有些動(dòng)搖，卻還是嘴硬道：“你未雨綢繆，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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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裴舒芬更是苦笑，抬頭看著太夫人的眼睛，十分誠(chéng)懇地道：“舒芬知道，自己嫁過來，就是為了姐姐的兩個(gè)孩子。雖說他們?nèi)缃癫辉谶@府里，可也是我們楚家的子孫，是我的責(zé)任，我的擔(dān)子。為了好好教養(yǎng)他們，舒芬已經(jīng)決定就算同侯爺圓了房，也會(huì)一直喝避子湯。——至少在五年之內(nèi)，舒芬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