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撒嬌 !
那是個極其曖昧的姿勢——身軀交疊,十指相扣,玉旻一低頭,嘴唇便會擦過明慎的鼻梁。明慎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在玉旻的注視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頰一點、一點地到了耳根。
他想了起來,他們成親了。不論是神婚還是沖喜,作數(shù)還是不作數(shù),至少現(xiàn)在他們被帝后二字捆著。成婚意味著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還意味著……可以親吻,洞房,做其他的事。這些天玉旻對他的態(tài)度和以前并無二致,他都要忘了自己到底是為何還在宮里呆著了,只以為旻哥哥還是他的旻哥哥,身份不曾改變。
他們……成親了!
明慎張了張嘴,茫然無措地看著他:“我……知道的。”越往后面,他聲音越小,明顯透出了幾分生硬和緊張:“那,陛下,要,要現(xiàn)在……嗎?”
洞房是什么他還是懂的,有一回他和他親哥逛窯子進(jìn)錯了地方,一頭撞破人家的活春宮,還差點被人家姑娘揮著笤帚趕出來。男人和女人的,或者男人和男人的,明慎都略懂一點,但也只是略懂了。
帝王向來后妃無數(shù),不說如今已是太上皇的玉旻他叔,在玉旻生父變成讓皇帝之前,后宮中亦有數(shù)不清的妃嬪美人。因為人太多,還經(jīng)常有皇帝召幸時連名字都不記得的情況,便用畫像來甄別,個別磕了藥的皇帝興致好,夜御數(shù)人不是夢,本朝甚至還有一個因為馬上風(fēng)而駕崩的,玉家人向來在這方面給人驚喜。
玉旻登基至今,除了秘密立了他這樣一個男后以外,在這方面并沒有其他動靜。
“阿慎。”玉旻叫他。
明慎趕緊閉上眼,開始認(rèn)真地做心理準(zhǔn)備,給自己打著氣,正當(dāng)他以為玉旻正要做些什么的時候,卻聽見他問:“你以前想過會和一個男人成親么?”
明慎小聲說:“沒……有。”
“那你聽說過伴讀應(yīng)當(dāng)做些什么嗎?”玉旻又問道。
明慎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以前不知道,但是后來,聽哥哥說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哥以前問我……有沒有給您干過剩桃子的事情,我當(dāng)時不知道,后來看見別人家會……這樣,我才知道。”
“所以,當(dāng)朕的伴讀,侍奉朕是職責(zé),當(dāng)皇后同樣是,把這當(dāng)成遲早的事,阿慎。”玉旻把他的臉擺正,讓他正視著自己,看著他霧蒙蒙的眼睛,聲音輕得如同一個迷夢,“皇后,你要學(xué)。雖然你這個家伙天資愚鈍,但勝在好學(xué)。”
明慎又想起了卜瑜的事,有點悶悶的:“卜大人他,這個也比我學(xué)得好嗎?”
玉旻楞了一下:“他不學(xué)這個。”
“哦。”明慎緊張地盯著他瞧,咽了咽唾沫,“陛下,可,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學(xué),或,或者您愿意教我的話——”
“怎么教?”呼吸漸漸灼熱,玉旻從俯身看他的姿勢換成了側(cè)躺在他身邊,順手拉了簾子,深紅的床帳上繡著幾朵招搖的合歡花,關(guān)了一床隱香,興許是太香了,玉旻覺著自己也頭腦昏沉起來,喉嚨發(fā)緊。明慎不敢直視他,只是盯著他的下巴尖,目光看著他的喉結(jié),往下是精壯有力的軀體,曾將他無數(shù)次地緊緊抱住。
這也太奇怪了,明慎想,他或許會和他的旻哥哥做那檔子事兒,不如說他到現(xiàn)在才真正正視了這個現(xiàn)實:他和玉旻成親了,還是被神靈綁定的那種,毫無回轉(zhuǎn)余地。
明慎烏溜溜的眼睛到處轉(zhuǎn),就是不看玉旻的眼睛,玉旻于是又把他的下巴捏著掰過來,讓他看著他:“自己悟,阿慎,你想學(xué)什么呢?不如你我來商討一下,如何才能騙過神靈的眼睛,瞞天過海。”
明慎趕緊捂住他的嘴:“旻哥哥,你不要說了,這樣的話要是被神仙們聽見了,就不會信我們了,到時候要是真的妖星出世——”
玉旻看他緊張又認(rèn)真的模樣,眼里浮起一絲笑意:“嗯,你說得對,天知地知,你知朕只就好,是不是?”
明慎認(rèn)真點頭,然后開始琢磨:“那,陛下,您有什么好的建議沒有?”
“做呂字,聽說過嗎,阿慎?”玉旻眼如點星,淡聲道,“我記著當(dāng)年童子科有一門便是拆字,我不曾試過,我想這個問題對你來說不太難。”
明慎又呆住了。
做呂字,呂字為雙口拆開相對,也便是淫|書中的親嘴兒咂舌。明慎這樣乖的孩子自然不會知道,他隱約猜到了,可是一動也不敢動。
玉旻道:“你來,阿慎,我看你參悟得如何。”
他眼神十分冷靜,寒天的星子不曾隕落,明慎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就不緊張了。
這對他來說是個難題,對玉旻來說何嘗不是呢?玉旻以前也是想要迎娶京中最美的姑娘做皇后的。
想到這里,明慎心一橫,閉上眼,抓著玉旻的肩膀往上撞,微微噘著他柔軟紅潤嘴唇湊上來,吧唧一口,第一口親歪了,親到了玉旻硬硬的鼻梁。
他悄悄睜開眼看了看,而后找準(zhǔn)了位置,又吧唧親了第二回,這回對準(zhǔn)了——他被那種同樣柔軟,卻比他灼熱得多的溫度燙了燙,別過頭的同時卻被玉旻扣住了后腦勺,按著來了第三回,還不許他動。
嘴唇相貼,是個最清淺的吻,卻恒久停留在那里,明慎渾身都在抖,后面發(fā)覺也并沒有想象當(dāng)中的那般嚇人,于是慢慢安靜下來。他松了松揪著玉旻袖子的手,卻發(fā)覺玉旻有些微不可查的震動,當(dāng)他想要確認(rèn)時,微涼的空氣擠進(jìn)了唇舌中,一個溫暖灼熱的東西撬開了他的牙關(guān)。
玉旻命令道:“張開嘴。”
仿佛滾燙的糖漿被煉干,明慎覺得自己快要不會呼吸了,他嘗到了微苦的清香,那是玉旻剛剛用過的團(tuán)茶的味道,玉旻掐著他腰的力度讓他覺得有些疼痛。
“陛下,陛——”
他換來玉旻一聲低啞的斥責(zé):“別亂叫。”
明慎乖乖不說話了,可也有點委屈。玉旻終于放開了他,輕輕喘著氣,語氣聽起來有點兇:“知道該叫我什么嗎?陛下,皇上,你不會換個詞?”
“旻哥哥。”
“換。”
明慎糊涂了:可除了這三個稱呼,他還能叫他什么?玉旻是皇帝,叫他旻哥哥已經(jīng)犯了大不敬之罪,他還想聽什么呢?
玉旻也發(fā)覺自己搞了個烏龍,他說話隨心,也說不清想聽明慎叫他什么,他不想聽他像小時候那樣追在他身后叫旻哥哥,也不想聽他中規(guī)中矩的叫他皇上。這算得上是給明慎出了一個他自己都解決不了的難題。
他看著這個小家伙苦苦思索的樣子,忽而就笑了,低頭又在他唇角舔了一口,輕輕地印下一個吻。明慎還沒學(xué)會換氣,他自己也不太會,某個地方硬.熱得發(fā)疼,便只能接著唇舌狠狠地發(fā)泄出來,細(xì)微的水聲停在耳朵里像滾雷一樣,而后是明慎細(xì)如蚊蚋的一聲喚。
玉旻停了下來,聲音啞得可怕:“你說什么?叫我什么?”
明慎小聲說:“夫,夫君,恕,恕臣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