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的一盅酒顯然是敬出了他心頭的答案,也敬出了他多少年想說的話想做的事卻始終沒敢說的話也沒敢做的事。
只不過他終究是個老家伙,是個被葉叢評為怕風大閃了舌頭的老家伙,是個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膽色越來越小做事越來越穩(wěn)的老家伙。
所以他沒有對葉叢多對未來暢想些什么,只是告訴葉叢說,這件事情可以做,他會支持的。至于接他班的時候,他也有表態(tài)——
“我還早呢,且死不了,你再耐心等等吧!”
葉叢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等啥,等著成為你新女婿?”
魏三當時就是一筷子,敲在了葉叢的腦袋上,“沒大沒?。 ?br/>
以他的速度葉叢當然可以閃開,不過并沒有閃,這一下子,他得挨著。
敲完后,魏三罵道:“就你這樣的還接班,你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躲?”
葉叢笑道:“今晚確實有些沒大沒小,而且還差點沒命。這好不容易鼓動著讓你不殺我了,再不讓你敲我下,那你心里得多不平衡,再晚上睡不著,那就不合適了,我也不能大半夜的給抓女人暖床去不是?”
“你還真是欠打!”
魏三笑罵著又敲了一下,不過這次就沒打著了,不僅沒打著,葉叢反倒還把酒盅給湊上去迎了一下,一聲脆響從酒盅上泛起,葉叢借著這聲音說道:“就當是跟你干杯了,你不許賴皮啊,就這么定了?!?br/>
說完,葉叢將酒盅里的酒一飲而盡。
魏三無奈的笑著搖頭,不過在干完盅里的酒后,終究還是滿意的點點頭。
“年輕,真好!”
他實在感嘆葉叢年輕的好,但更是在祭奠他死去的年輕,這點,相信任誰也無法否認……
談完這件事情后,也吃飽喝足了,葉叢認為自己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但魏三卻把他給攔下了,“你急什么急,你的事情完了,我的事情還沒完呢?”
葉叢微愣,不明白魏三所說的他的事情,是指的什么。
隨后,魏三敲打了下桌上的鈴鐺,‘當當當’的聲音在屋里響著,很快外面的房門就被推開,飯館老板登門問道:“三爺,什么事?”
“把下午剛到咱們手里的那份資料那過來,不是愁著沒人干嗎?現(xiàn)在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把材料給他,讓他去干。”
飯館老板下去了,葉叢有些傻眼,“三爺,我還想趁這段時間有個女人耍一耍呢,你不能這樣啊,這段時間可把我給熬壞了,你是不知道啊……”
葉叢正要訴苦的,結果就被魏三給攔住了。
“行了,我知道你苦,所以我特地給你找了個女人,你好好享受吧!”
葉叢覺得這事聽起來似乎有些不靠譜,看著魏三臉上戲謔的表情,他覺得就更不靠譜了,老家有句話,生孩子不叫生孩子,下人,大概就是這么個心情了。
很快,飯館老板就把資料給拿了過來,而且是直接遞給了葉叢。
葉叢跟老板點頭致意,然后打開檔案袋,翻出了資料。
“樸錦繡?韓國人?朝鮮人?朝鮮族?”
當葉叢看到照片上那個漂亮女人照片上的名字時,他就覺得有些懵,完全不了解這是怎么個事情。
魏三也不答話,只示意他繼續(xù)看資料。
隨著葉叢對資料的仔細翻弄,他了解了。
這個樸錦繡是韓國人,職業(yè)跟莫鸞是同行,都是來弄東西的,具體弄的啥不知道,不過顯然是倭國的機會,否則也不會有出自保安廳的文件直接下達到魏三的手中。
在葉叢看完資料剛準備詢問的時候,魏三先開口了。
“保安廳,大致就相當于國內的國安局,美國的FBI,都是反情報組織的先鋒隊伍。為了換取合法的存在,每年保安廳都會把一些不方便由他們出面的任務交給我們,當然了,方便出面的任務他們很多時候也懶得做,直接交給我們。”
“這件事情不只我們團友奮在做,山口組等一些組織同樣也在做這種類似的事情,你這次的任務很簡單,把她殺了并且有充足證據(jù)證明她死亡,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不歸你管,保安廳自然會出人來跟你一起負責這件事情?!?br/>
魏三說的很隱晦,但葉叢還是聽明白了,總之他就是個打手,只負責干活,其余的事情不歸他管。
這倒是個簡單的任務,就是殺人而已,也不限定槍械還是冷兵器,更不需要抓活口,即便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至少也不麻煩。
“在殺之前能睡不?”
魏三正提起酒盅準備走一個的時候,葉叢突然撂出了這么一句,當時就差點把他給嗆到,“你之前想問的問題,就是這個?”
葉叢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啊,就是這個,不然你以為呢?”
魏三再一次的挑起了大拇指,也再一次的贊道:“年輕真好!”
這……似乎就是在佩服葉叢的體力和精力了。
將資料全部印在腦海中后,葉叢遞還給了魏三,而魏三則直接潑上酒拿打火機給點燃了。
“今晚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就會有人聯(lián)系你了?!?br/>
葉叢應了一聲,然后就跟魏三走完今晚最后一個,摸了摸嘴巴子起身離開。
回到住處后,葉叢洗了洗,然后就進屋睡覺了,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畢竟明天還要干活,殺人不是殺豬,豬在圈里但人不在,尤其是殺像是樸錦繡那樣的女特工,雖然他沒見過樸錦繡,但是莫鸞他卻是打過交道,很麻煩的,所以他需要養(yǎng)精蓄銳,以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和精神風貌,去迎接明天的行動。
不過,就在他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房內有動靜。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把匕首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鋒鋒銳,他甚至連喘息都敢太過用力,惟恐被那種鋒銳給切破皮膚。至于切斷喉管,他認為不至于,因為他眼前的這張臉就注定了對方不會殺他。只是……
“莫鸞?你大半夜的怎么摸我這來了,你不是在國內嗎?”
來到他房間里的人正是莫鸞,睡之前他還在惦記著這個女人,沒想到睡到半途中,對方竟然就出現(xiàn)了。如果不是她手中的匕首鋒銳,葉叢都忍不住會懷疑這是不是上天聽到他的呼喚,給他派女神過來泄火來了。
不過莫鸞并沒有給予他答案,反而羞憤的對他說,“混蛋,你再不把這把軟刀拿開,我真的殺了你!”
葉叢故意側頭看了眼,然后就看到了挑在莫鸞雙腿中間的那把袖中刀。
如果他的喉嚨真被切的話,第一時間肯定死不了。
那么莫鸞就倒霉了,不敢保證被切成兩半,但某個隱秘羞人部位肯定被猛地切開,順著原先的‘傷口’更加的巨大,甚至切到小腹處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