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集上的深田恭子滿心好奇,這也問問,那也看看,如果孩子進了游樂場。尤其是那些年味十足的東西,更是引起了她莫大的興趣,哪怕一張門神一張灶王爺爺,也會引起她很大的觀摩興趣。
這么說吧,賣年畫的都不敢把東西賣給她,覺得這姑娘漂亮歸漂亮,可惜了了,是個傻子。
她當然不是傻子,她只是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才會感覺到比較好奇。
大半天的采購后,葉叢帶著她回到了家中,她顯得很開心。
這很好,只要她開心葉叢也就覺得自己沒把她白帶回來了,之所以帶著她,不就是擔心她自己留在那里寂寞,所以才特地帶過來的嗎?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大忙碌了,清理衛(wèi)生,蒸年糕蒸饅頭,北方人和南方人在這點上是不同的,北方人會預備好很多的饅頭和菜包子。菜包子里面必不可少的就是豆腐,取個諧音有福字。
雖然現(xiàn)在生活好了,干糧不必再攢著,但這似乎更是一種習俗,如果家里有老人且有時間的話,還是更愿意多蒸一些。而葉叢家,顯然就是這樣。
對于蒸饅頭這樣的技能,深田恭子跟陳紅芬學了個不亦樂乎,很高興。
不過陳紅芬雖然沒有太多的文化,但是卻有著足夠的世事磨礪出來的雙眸,她看到了深田恭子的異常,通過談話也好勞作也罷,她發(fā)覺深田恭子都好像不是中國人,哪怕葉叢說她是南方人,陳紅芬也不信。
南方人就不知道哪天是除夕,哪天是正月初一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陳紅芬的詢問下,深田恭子也就很抱歉的說出了實話,她說她擔心自己的身份會引起反感,所以才會說了謊,希望陳紅芬千萬不要介懷,并表示抱歉。
陳紅芬了然,“我說呢,怎么連年三十和年初一是哪天都分不清楚,沒事沒事,小田你想多了,上門即可客,咱不講究身份的問題……”
陳紅芬表現(xiàn)的依舊熱情,而她也只當深田恭子還是那個叫田恭的閨女,依舊喜歡。
對此,葉叢甚至都問過她,“媽,我要給你娶個外國兒媳婦兒回來,譬如恭子,你能答應嗎?”
陳紅芬當時就想也不想的回道:“那有什么不能答應的,求之不得!前些日子看新聞時我還在愁呢,聽說好多閨女都嫁到國外去了,那咱國內的娃咋辦?國內的娃都還打著光棍呢!你這個好,你這個就算是為國爭光了,咱們不僅要走出去,咱們還要迎進來嘛!”
葉叢大為無語,這也算為國爭光了,怎么聽著就跟奧運健兒似的。而且最后那句走出去和迎進來,似乎是總書記在某次經(jīng)濟發(fā)展大會上提出的,根本不是用來形容嫁中國閨女娶外國媳婦兒的好不好……
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好事,可以讓人放心的相處。
當葉叢把陳紅芬的話告訴深田恭子后,深田恭子大為放心,她就擔心陳紅芬不喜歡她的身份,尤其是在當年歷史問題上,她的國籍特別不討喜。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的擔憂顯然是多余的。
只是,放心之余她又白了葉叢一眼,“誰要給你做媳婦兒,你想得美!”
現(xiàn)在提及這樣的話題她也不會反感了,更是偶爾的時不時還會隨著葉叢撩上幾句,雖然那樣的情況確實極少發(fā)生,但畢竟相處的關系也是個極大的進步。
用老人的話說,‘今年大進,三十過年’。
臘月二十八年天下午,葉叢正在屋里跟深田恭子看著晚會重播的,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古怪的電話。
這種一串亂碼的電話號碼打來的電話他接到過,上次是莫鸞,所以他特別熟悉。
因而有些不太清楚,莫鸞給他打電話做什么,甚至他覺得這輩子兩個人可能都沒機會再相見了,并且兩個人根本就沒生活在一根平行線上。
接通電話后,果然是莫鸞,莫鸞向他問好,并提前拜年,然后讓葉叢替她向深田恭子拜年,轉發(fā)來自她的問候。
葉叢覺得這事就不用轉發(fā)了,直接把電話交給了深田恭子。
深田恭子在疑惑中接過電話,當她聽出電話那頭的聲音是莫鸞后,顯得也比較開心,跟莫鸞開心的聊了起來,并表示自己就在中國,而且在葉叢的家中。
“哎,你們倆走到一起了?結婚了?好快!”
電話那頭的莫鸞表示了極大的感嘆,這才幾個月不見而已,葉叢跟深田恭子竟然結婚了,這讓她難以想象的快。
“不是的,莫鸞你誤會了,葉叢君怕我自己在家里寂寞,所以就帶我過來了……”
一句‘自己在家里’,被莫鸞抓住了重點。
不過深田恭子并沒有多說什么,在電話里說這種事情并不合適,而且她父親深田正毅的身份,她也不覺得是一種榮光,反而覺得有些羞恥。
隨后的時間里,莫鸞又跟深田恭子聊了幾句,然后就把電話掛斷了。
可以說,自始至終這電話就跟葉叢沒啥關系,唯一的交流就是替莫鸞轉達對深田恭子的新年祝福。葉叢甚至都覺得,自己好像一部移動電話,除了承擔讓兩人通話的任務,再無其他的用處……
臘月二十九這天,明天就是年三十兒了,家里的活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在屋里暖和就是趴在窗戶上看孩子玩鞭炮,倒也是件挺快意的事情,尤其是還有深田恭子這么個大美人在旁邊,時不時的被他給偷偷撩上幾把。
每當看到深田恭子懷春而有嬌嗔的小眼神時,葉叢心里就舒服到不行。
可惜,剛才撩完其胸前飽滿一把,正準備繼續(xù)看她那小眼神的時候,突然,門鈴聲被按響。
葉叢起身去開門,結果一開門,懵了。
“你咋來了呢?”
“咋地了,不歡迎啊?”
那一股子濃郁的大苞米茬子味兒啊!
都不待葉叢作出任何反應的,包裹的跟只棉猴子似的東義櫻就擠進了屋內,把行李放在了屋內。恰好陳紅芬從廚房內出來看是誰,于是東義櫻就十分有禮貌的說道:“阿姨好,我是葉叢的同學,我叫東義櫻。”
說完,她就走到近前,十分熟絡的挽上了陳紅芬的胳膊,也不嫌棄陳紅芬袖子上的面沾染到她的身上,親昵的不行。
“阿姨,我跟恭子老師一樣,都是葉叢的女朋友,我們還是好姐妹呢!”
我襙!
葉叢當時就感覺到億萬頭草泥馬在心頭呼嘯而過,瘋狂踐踏著他稚嫩的小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