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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機里存有大量沈婷悅的照片判斷,許梓軒必定對這名校花垂涎已久,可惜對方不予理睬,又或者可怕被劉婧嵐發現,所以一直未能一親芳澤,甚至有可能被對方羞辱過。
他有可能一直對此念記于心,便指使方樹去勾引沈婷悅。方樹大方地請麥青河下館子,大概就是因為收取為數可觀的酬勞。
我想他本來的計劃并不是殺死沈婷悅,我記得麥青河說過,方樹揚言沈婷悅后再拍下裸照要挾。這應該是他原本的計劃,讓方樹拍得對方的裸照,再要挾她跟自己上床。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方樹竟然把事情搞砸,而且還鬧出人命。
沈婷悅刻意給我提示這條關鍵線索,表明她早就知道許梓軒才是主謀,那么她肯定不會是對方的同伙。而許梓軒之所以要殺死麥青河,大概是因為他知道太多內情,怕他會把內情泄露給警察,所以殺人滅口。并且刻意以殘暴方式行兇,妄圖將罪名嫁禍給沈婷悅。
若事實的確如此,那么又會衍生出來另外兩個問題:一是若麥青河的死與沈婷悅無關,許梓軒為何能以如此可怕的方式行兇?二是倘若沈婷悅已經變成了僵尸,她又怎么可能如此心思細密呢?
就在我為了這兩個問題快要撓破腦袋時,手機突然響起,是蓁蓁的來電。電話接通后,她說了一個讓我感到五雷轟頂的消息:“許梓軒死了。”
“什么!”我差點沒拿穩手機,連忙追問確認。然而不管問多少次,蓁蓁仍是給我同樣的回答——許梓軒死了。
“長生天啊,這到底是怎么搞的!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他呢,怎么能說死就死啊!”我心有不甘地說。
“你過來再說吧,我們就在村口的魚塘旁邊。”手機彼端的聲音略為顫抖。
掛掉蓁蓁的電話后,我便致電給阿楊,叫他過來處理劉婧嵐的尸體,隨即趕去村口的魚塘跟蓁蓁她們會合。
來到魚塘時,我發現已有不少村民在看熱鬧,基叔等幾名治安會隊員正在維持秩序。穿過圍觀的群眾,許梓軒的尸體便出現于眼前,他身上唯一的短褲濕透了,的軀體盡是水滴,臉面蒼白如紙。除此之外,他并無其它異樣,就像躺在地上睡著了一樣。
全身濕漉漉的蓁蓁站在尸體旁邊,健美的軀體在晚風吹拂下微微顫抖。我脫下外套為她披上,并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子……”她抹去沿著頭發滴落臉上的水珠,一臉無奈地向我講述事情的經過——
剛才我跟雪晴追著他穿過草叢后,又穿過了一遍果園,眼看就快能把他抓住,他卻拐進村子的巷子里。之前你也在那些巷子里轉過,不熟識里面的情況就像進了迷宮一樣,我們根本找不著他。
被他甩掉之后,我們也不知道到那里去找他,恰巧碰見基叔等幾個正在巡邏的治安員,于是便請他們幫忙找。我們在基叔的帶領下,幾乎把全村都翻過遍了,可是依然沒找著。
我正跟雪晴商量是不是該給老大打電話,讓他多找些人過來幫忙找,又或者干脆出通緝令的時候,其它治安員用對講機通知基叔,有人掉進魚塘了,落水的人只穿一條短褲,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于是,我們便立刻趕過來。
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看見有個人浮在魚塘里,因為他臉朝下面,而且距離塘邊又有些遠,所以也沒能確認就是許梓軒,也不能確認他是死是活。
當時有治安員用很長的竹桿,想把他撈到塘邊,但他的位置距離塘邊太遠了,竹桿不夠長,試了很多次也撈不到。我說這么撈法,就算現在人還活著,到撈上來時也已經淹死了。于是便叫他們下水救人。
可是,他們竟然都不敢下水,說這個魚塘“不干凈”,下水怕會沾染霉氣。情急之下,我就自己跳下去救人。人救上來后,發現的確是許梓軒,不過已經沒有呼吸了,給他急救了好一會兒也沒效果……
奇怪了,許梓軒怎么會莫名其妙地掉進魚塘里淹死?難道就像治安員說的那樣,是因為這個魚塘“不干凈”嗎?然而,我詢問基叔等人后,得知這個魚塘之前雖然發生過怪事,且之后一直都再沒有人敢承包,當然也沒有人敢到魚塘里游泳。正因為沒有人敢靠近這個“不干凈”的魚塘,所以也沒有人在此遇溺。
而且,許梓軒能獨自以野獸般的殘暴方式殺害麥青河,也能逃過蓁蓁及雪晴的追捕,體能應該十分優越,怎么可能如此失魂地掉到魚塘里淹死?難道只是因為他是只旱鴨子?
雖然他死得莫名其妙,但總算是罪有應得,可惜的是我還有很多問題希望能在他口得到答案。
翌日早上,我在詭案組辦公室向老大匯報調查情況。當他聽完我的匯報后,竟然眉頭緊鎖地嘆息:“要是有小相在,我就不用聽你這些狗屁不通的推理。”
我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不過還是強擠出一副笑臉,和顏悅色地向他討教:“老大,我那里出錯了?”
“你的推理錯漏百出,很多關鍵證據都忽略了。”他伸出又胖又短的食指,“第一,你只把重點放在許姓小子的藍色外套上,卻完全忽略了麥姓小子的黑色外套。”
我還沒弄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時,他已伸出第二根指頭,“第二,你只注意到錢包里的大頭照片,卻完全沒有在意錢包本身。”
“第三,”他在我迷茫的眼神中伸出第三根指頭,“你壓根沒想過兇手殺害劉婧嵐的動機是什么?”
老大在我面前晃動他那三根短胖的手指,把我晃到云里霧里,一時間并沒能解理他所提出的疑點。
就在我為這三個疑點大傷腦筋時,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流年的來電:“許梓軒并不是自己失足遇溺,而是被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