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身處風(fēng)暴中心的景修然全然不知。
經(jīng)過幾天的修養(yǎng),在治療藥劑的作用下,他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大半。不過,輻射的影響卻還未驅(qū)散。
這幾天,基地中的彈頭也都拆解的差不多了,所有拆下來的彈頭全部都送入了基地最底層封存起來。畢竟,無論是核彈頭還是生化彈頭,都不好處理。
“景先生,彈頭差不多都拆下來了。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阿泰來到景修然面前問道。
景修然悠哉道:“接下來?當(dāng)然是大開基地大門,請兩個勢力的人好好來參觀一下?!?br/>
“???”
阿泰一臉懵逼,不明白景修然為什么讓他這么做。
“所以導(dǎo)彈都已經(jīng)報廢,這件事不光要做,還要讓別人知道啊?!币慌缘臍W陽詩詩開口解釋道,“不然,那些人依舊會盯著你們不放?!?br/>
“是哦?!卑⑻┖笾笥X地點點頭,“那我這就去安排。”
景修然抬手叫住他,又叮囑道:“記著啊,開門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要帶武器。打開門后列立兩側(cè),高喊歡迎各位參觀導(dǎo)彈基地。”
“好?!?br/>
雖然不明白為何這么做,但阿泰還是毫不猶豫地應(yīng)了下來,出去準(zhǔn)備了。
很快,伴隨著一陣轟鳴,導(dǎo)彈基地的大門時隔多年再次大開。之前這里的人出入,走的都是隱蔽的小門。
大門洞開,一群人魚貫而出,身上穿著尋常的便衣,迅速分離兩旁。
“歡迎各位參觀基地……”
一群當(dāng)兵的,喊起來那是聲音震天,在樹林中飄出去好遠(yuǎn)。
周圍早已被神教長生殿的人盯上了,此時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全都是面面相覷。
他們的確確定了基地的位置,但基地大門極為隱蔽,周圍的防御又嚴(yán)密得很,即使他們用盡辦法也沒找到入口。
可現(xiàn)在,基地里的人竟然主動大開大門,還喊著歡迎他們參觀。這陣勢,誰敢輕易進(jìn)去?
基地的士兵連喊三聲,也不管有沒有人來,轉(zhuǎn)身就開始各忙各的了。有人清理雜草,有人放置引路燈標(biāo),還有人清晰大門上的青苔……
看著忙得不亦樂乎的基地士兵,盯梢的眾人嘬著牙花子,有些為難。去吧,害怕是陷阱;不去吧,這個任務(wù)可是最高等級的,獎勵極為豐厚。
就在他們猶豫之際,卻看一個白衣男子,緩步從樹林中走出,筆直地向著基地大門而去。
神教的人臉色一變,猶豫之色更重。末了,為首的人一咬牙:“跟上去。”
幾個人飛速從藏身處跑出,來到男人身邊,全部一躬到底:“憎惡大人?!?br/>
憎惡看都沒看他們,依舊不徐不緩地向著大門走去,口中輕聲道:“如果害怕是陷阱,你們可以留在外面。”
斥候首領(lǐng)臉上一喜,但隨即一激靈,趕緊說道:“我們兄弟幾個受教宗之命,就是為了探清導(dǎo)彈基地的情況,怎么能夠臨陣退縮。愿與大人一同前往?!?br/>
憎惡沒再理他,自顧自地走向基地。
“景修然,是不是在這里?”走到大門前,憎惡開口問向一眾士兵。
眾人互相看了看,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憎惡臉上目無表情,緩緩說道:“如果他不在這,那我就把你們這些沒用的垃圾全部殺掉好了?!?br/>
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阿泰等人有些不寒而栗。眼前這個男人,感覺是個狠茬子。
“景先生就在基地中休息,他說歡迎各位參觀基地?!卑⑻┓€(wěn)了穩(wěn)心神,做了個請的手勢。
憎惡也不客氣,邁步就走了進(jìn)去。
躺在椅子里的景修然正在小憩,有人跑了過來,說道:“景先生,真的有人來了?!?br/>
景修然微微睜開眼,笑道:“可以啊,還真有勇士,就不怕這里設(shè)下陷阱等他們自投羅網(wǎng)?”
“那個人指名道姓,要見景先生你?!?br/>
景修然和歐陽詩詩都愣了一下,想不出會有誰知道他在這里。
此時間,憎惡已經(jīng)到了這里。他一出現(xiàn),景修然立刻心中一警,一股莫名的危機(jī)感浮上心頭。
“小心,這個人無限接近于超人階生命,只差一個契機(jī)就可以踏出那一步了?!毕到y(tǒng)忽然預(yù)警道。
景修然微微瞇眼,看著憎惡,心中暗道:“從哪冒出來這邊厲害的家伙?”
“景修然?”憎惡問道。
景修然恢復(fù)懶洋洋的狀態(tài),靠在椅背上說道:“是我。你又是誰?我們好像不認(rèn)識吧?”
“原罪,憎惡?!钡玫酱鸢傅脑鲪?,臉上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又是原罪的人?!本靶奕淮蛄藗€呵欠,滿臉的不耐煩,可心里卻是全神戒備。
“你找我,是為了給那個暴食報仇的吧?”他問道。
憎惡搖搖頭,輕聲道:“那個蠢貨的生死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很感興趣,雖然他是個蠢貨,但實力還不錯,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夠殺了他?!?br/>
此時,景修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歐陽詩詩竟然渾身顫抖,冷汗從她額頭滲出,連白凈的頸部都是。
“你怎么了?”景修然問道,“這家伙,你認(rèn)識?”
歐陽詩詩將目光從憎惡的身上移開,艱難地開口道:“他是,原罪四王之首。”
“原罪四王?原罪不應(yīng)該是七個嗎?你們這只有四個啊。”
憎惡此時也看向歐陽詩詩,目光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很快就恢復(fù)了清明,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是中州的審判者是吧?”
接觸到憎惡的目光,歐陽詩詩不由得退了兩步,咬著牙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她沒有回答憎惡,而是向景修然解釋道:“原罪四王,是原罪中最強(qiáng)的四個人,由教宗親封為王。在神教中,除了教宗,他們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這四個人分別是憎惡、恐怖、色欲和暴食。其中,憎惡是最強(qiáng)者,當(dāng)年驚醒僵尸王的那一戰(zhàn),就是他們四個人留下斷后,神教才得以保存實力?!?br/>
“哦···”
景修然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憎惡說道:“沒想到,你還是神教的英雄人物,失敬失敬。”
憎惡沒理他,反而對歐陽詩詩說道:“沒有人,能夠無視我的問題。”
坐在對面的景修然臉上一邊,黑劍陡然出現(xiàn)在手中,一劍橫刺,擋在歐陽詩詩的面前。
只聽“?!钡囊宦暎粋€白色的粒狀物撞擊在黑劍的劍身之上。雖然很小,力量卻大的出奇,景修然手臂一顫,強(qiáng)行控制才沒有讓黑劍被撞飛。
而一股陰冷的氣息,也通過黑劍,傳導(dǎo)到他的身上。
景修然目光不善地看向憎惡:“想找我麻煩,那咱們就打上一場,對女人出手算什么本事?”
“你果然很強(qiáng)?!痹鲪河行┡d奮道,“能接下我‘白蝕’的只有寥寥幾人。沒想到,今天又增加了一位?!?br/>
他湊到景修然面前,目光閃亮:“你知道嗎?我恨透了這個世界。當(dāng)初僵尸病毒爆發(fā)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只要人都死光,世界毀滅,就不會有那么多煩惱了?!?br/>
“直到我遇到教宗那個混蛋,該死的混蛋。”
他忽然有些情緒失控,開始大罵教宗。
“那個混蛋,非說這個世界是什么狗屁蒙卡創(chuàng)造的,所有生物都是蒙卡的子民。他抓住我,折磨我,讓我信奉蒙卡。放屁,如果真是那個蒙卡創(chuàng)造了這個可惡的世界,那祂最該死?!?br/>
景修然目瞪口呆地看著憤怒的憎惡,有些搞不明白,這家伙和自己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怎么前言不搭后語的。
原罪都是一群腦子有問題的神經(jīng)病。
很快,憎惡又恢復(fù)了平靜,說道:“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你?”
景修然一頭黑線,這貨不愧是原罪里面的老大,連神經(jīng)病都要比其他人嚴(yán)重的多。
他拄著劍站起身:“說到底,還是要打架?!?br/>
結(jié)果,憎惡卻說道:“這樣不好,你應(yīng)該是受傷了吧?殺了這種狀態(tài)的你,我自己都會討厭自己的。”
“你···”景修然哭笑不得,再和這家伙聊下去,感覺自己都要神經(jīng)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憎惡環(huán)顧四周,緩緩道:“殺了現(xiàn)在的你太可惜了。不過既然到了這里,我總得做點什么,就把這基地中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xì)⒌舭伞!?br/>
說完,手指一晃,跟在他身后的幾名神教斥候額頭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血洞。
景修然驚訝地看著他:“你連自己人都?xì)???br/>
“自己人?”憎惡看著景修然,感覺莫名其妙,“我和他們怎么會是自己人?他們只是神教的走狗,而我是神教的敵人。”
景修然剛要說話,臉色再次一邊,閃身擋在歐陽詩詩面前,一劍斬下。
“叮叮?!ぁぁぁ币贿B串脆響,景修然連連后退,劍身上布滿了數(shù)十顆小白點。
“哦?又擋下來了?重傷之軀,還能三番五次地?fù)跸挛业墓?,真是太讓人興奮了?!痹鲪涸俅温冻鼋┯驳男θ荨?br/>
“還有更興奮的呢。”景修然笑瞇瞇地看著他,下一刻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憎惡面前。
“一劍西來。”
出手便是最強(qiáng)一擊。
自己身體沒有完全恢復(fù),而對方的實力又深不可測,景修然不敢拖延,只求一擊解決戰(zhàn)斗。
劍刃穿過層層彌補(bǔ),肉眼不可見的小白點,斬向憎惡的腦袋??蓴?shù)不盡的小白點雖然無法阻擋攻擊,卻硬生生的將劍刃格開了幾寸。
一劍劃過,世界陷入了安靜。
“噗···”
鮮血噴涌,憎惡的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可怖的劍痕,從胸口一直延伸到了腰腹的位置。
“厲害厲害。”遭受重創(chuàng)的憎惡并沒有倒下,反而興奮地大叫了起來。他絲毫不顧忌自己身上的傷口,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景修然。
“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個能夠重傷我的人。而且,還是拖著傷體。我很期待,等你恢復(fù)全盛時期,到底會有多強(qiáng)。”
而景修然,身上突然爆出無數(shù)血箭,整個人一下子變得血淋淋的。歐陽詩詩一聲輕呼,就要過來。
景修然一擺手,制止了她,而是笑著看向憎惡。
“你是很強(qiáng)。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殺掉你。不過,你想和我硬拼,我也能保證在臨死前重創(chuàng)你。到時候,就算是基地中的一個孩子都能殺了你?!?br/>
“我不在乎死亡,要是能夠讓我離開這個討厭的世界,我還要感謝你。”
“即使是死在一個對你而言,如同螻蟻般的存在的手上也無所謂?”景修然笑容依舊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