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不置信地瞪圓眼睛, 不敢相信這兩兄弟竟然讓它孵蛋。
“我……”小鳳凰覺得自己應該生一次氣,它拍拍翅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大, “我是鳳凰啊!”
怎么讓堂堂鳳凰來孵蛋?!
云硯里:“這孵出個什么玩意兒來?”
相重鏡:“就上回孔雀的蛋。”
“哦。”云硯里道,“鳳凰說吃, 還大補。”
“不吃, 我還有事需要他。”
小鳳凰:“……”
根本沒人它。
小鳳凰差點哭出來。
相重鏡看到小鳳凰圓溜溜的眼睛里已經(jīng)含著淚了, 失笑著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除了這顆蛋,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尋來吃。”
小鳳凰一呆,含著淚茫然看他。
云硯里性子分糙,平常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樣,小鳳凰自破殼就跟著他,還從來沒受到這么溫柔的撫摸。
小鳳凰呆呆看著相重鏡,連眼睛不會動了, 相重鏡想要抽手離開,它卻本張開翅膀抱住他的手指,不放他離開。
相重鏡見狀神色更加溫柔, 從善流又撫摸了一下鳳凰腦袋:“好不好?”
小鳳凰連忙回神, 小雞啄米似的拼命點小腦袋。
“好好好。”
云硯里在一旁看著相重鏡兩句話就把要生氣的小鳳凰哄得心花怒放服服帖帖的,心道此人真是八面玲瓏,慣會用那張臉來哄騙世人。
小鳳凰爪子抓著孔雀蛋, 小心翼翼地撲扇著翅膀飛回了云硯里的肩上,乖乖選了個地方當窩, 開始孵蛋。
云硯里:“……”
前鳳凰還總是鬧著要他找相重鏡那孔雀蛋要回來給他啃著吃, 現(xiàn)在竟然心甘情愿地孵了起來。
云硯里嘆為觀止。
孔雀的事處好后,相重鏡又在門口猶豫許久,才終猛吸一口氣, 壯著膽子走了進。
早晚得,再說了,丟人得又不是他,他怕什么。
相重鏡做足了算,氣勢洶洶地邁進內室,但當他掃了一眼房里的場景后,整個人立刻慫了。
顧從絮不知何時醒了,在面無表情地換衣服。
相重鏡:“……”
從相重鏡的角度,他清晰地看到顧從絮還未穿上衣的后背,蝴蝶骨往下似乎隱約露出繁瑣至極的契紋,但只是一閃便游龍似的爬到了顧從絮緊繃的腰線上,倏地原地消失。
相重鏡融合神魂后,對所有陣一眼就認出來。
顧從絮那奇怪的契紋分是殘破的生契。
但前世的他身后,顧從絮身上的生契不是也該隨消失嗎,為何還會在身上?
相重鏡眉頭緊皺著,顧從絮聽到聲音,披散在右肩的長發(fā)一攏,偏頭漠然看了相重鏡一眼。
相重鏡一愣,對上這個陌生的視線,心尖微酸。
他試探著道:“更?”
顧從絮蹙眉,隨意衣衫穿好,把散亂的發(fā)往后背一甩,快步走到了相重鏡面前。
惡龍面無表情時瞧著異常強勢,相重鏡本地往后退了半步。
下一瞬,顧從絮已經(jīng)上前張開雙臂,一把他抱在了懷里。
相重鏡一愣。
顧從絮不說話,只是抱著他。
相重鏡一時間分不清楚顧從絮是傻著,還是已經(jīng)清醒了。
“更。”相重鏡道,“顧從絮,你還認得我嗎?”
顧從絮口齒清晰,看著并不像傻的:“認得。”
“我是誰?”
顧從絮道:“主人。”
相重鏡:“……”
相重鏡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聲叫的腰差點軟了,強站穩(wěn),抬手推顧從絮,干巴巴道:“既然認得就松開我,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
顧從絮手臂一緊,他強勢抱在懷里,不讓他掙脫。
惡龍豎瞳一片渙散,顯是還沒有徹底清醒。
“既然是我主人,為何要松開?”顧從絮問。
相重鏡:“???”
相重鏡根本想不通他的邏輯,匪夷所思看著他。
顧從絮挑眉,示意他仔細想想看。
相重鏡看了他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這龍根本還沒清醒,他瞪了顧從絮一眼,道:“先放開我,我把龍骨給你。”
顧從絮不想放開他:“就這樣給吧。”
相重鏡怒道:“你不放開我,那就別想要龍骨了。”
顧從絮神色一動。
相重鏡知道龍骨對顧從絮的重要性,分自信這個威脅讓顧從絮松手。
顧從絮思考好一會,才若有所思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要龍骨,就一直抱著你了?”
相重鏡:“……”
相重鏡:“我沒有!”
顧從絮臉上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相重鏡徹底服氣了,只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艱難地龍骨拿了出來,往那龍心口猛地一拍。
龍骨收到牽引,立刻化為一道光往顧從絮身上鉆。
被龍骨保護著的仙君神魂漂浮在原地,被相重鏡抬手輕輕一勾,也融入了相重鏡的神魂中。
龍骨歸位后,顧從絮又暈暈乎乎一會,終借著那補全的龍骨消除了神識被震的后遺癥,清醒了。
惡龍剛一睜開眼睛,就覺懷里抱了一個人,疑惑地低頭看,就對上相重鏡恨不得殺人的魚眼。
顧從絮:“……”
一瞬間,顧從絮的臉上一片空白,渾身要僵住了。
若是往常相重鏡看到他這樣早就上撩人了,但經(jīng)過這幾次的敗北,相重鏡終后知后覺顧從絮似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只會口頭花花的本質,說再多騷話會被反駁回來,最后受苦得還是自己。
相重鏡干咳一聲,一把推開顧從絮,含糊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我們要走了。”
說罷,不等顧從絮有反應,近乎狼狽地逃走了。
顧從絮滿臉懵。
無盡樓。
滿秋狹詫異地看向相重鏡:“現(xiàn)在?馬上?”
相重鏡點頭:“若是溯一真的在臨江峰的小寺廟里,那宿蠶聲也會在那里,我現(xiàn)在神魂已穩(wěn)固許多,坐玲瓏塔也沒什么大礙,現(xiàn)在就動身。”
滿秋狹沉默許久,突然拔腿到窗邊開窗,朝著隔壁的送葬閣喊。
“宋有秋!日內,到臨江峰重新給我再建個無盡樓!”
相重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