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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集 坦克,前進!

    第32集坦克,前進!
    此刻,樹林后面,是一條步兵戰壕,戰壕前臨時拉了鐵絲網,幾門37毫米反坦克炮架在鐵絲網后面,各自分開十幾米距離,不時的往清軍那邊打上一炮,然后趕緊推著小炮到另外一個地方,隔上幾分鐘再打上一炮。
    炮的后面是震耳欲聾、響成一片的發動機轟鳴。幾十輛卡車不停的交錯開動,一個參謀像樂隊指揮一樣,不停的發著指示,讓某輛車開到某個位置停下,再讓某輛停著的車開動起來。
    明軍的坦克引擎和卡車引擎都是汽油機,聲音差別不算大。再加上這些卡車都打開了引擎蓋,聲音大了很多,幾十輛開來開去的,再配上反坦克炮的不時開火,遠處聽起來很有坦克集群的效果。
    樹林里,幾個明軍軍官觀察著樹林外幾輛冒充裝甲車的卡車,每輛車在外面晃上一會兒,躲過幾發清軍炮彈后,軍官們就會給信號,讓一輛車撤進來,然后再安排樹林后邊的一輛卡車開出去,始終保持前方有八到十輛“裝甲車”,始終給清軍的心頭壓上一層迷惑和恐懼。
    一聲爆炸,又是一輛汽車被清軍擊中了。幾個明軍軍官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司機滿身是火滾下來,緊接著被清軍打死。機槍手也逃出來了,他運氣比較好,貓著腰一路躥到樹林里。
    “長……長官……”他滿臉熏黑地撲倒在地,喘著粗氣道,“我回來了……我邊上那小子……怕是死了……”
    “好,兄弟,辛苦了!”
    兩個軍官把這個士兵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架著他往后邊撤去。同時,樹林后邊幾個兵給一輛卡車副駕駛座位塞上一挺機槍,從里面把擋風玻璃砸爛,槍管伸出來。駕駛員開車,機槍手就坐在旁邊操縱機槍,像裝甲車那樣。
    “好,兄弟們,該你們上了!讓清虜嘗嘗厲害!”
    軍官給他們關上車門,引導著這輛車鉆過樹林,從木板上開過戰壕,加入了忽悠清軍的行列。
    就在這輛車剛沖出去的時候,南方五百米外,清軍的山炮陣地開火了。三十六門75毫米山炮齊聲怒吼,小樹林和前邊這幾輛卡車頓時陷在一片爆炸的火光中。
    這三十六門75山炮,是清軍八旗第六師攜帶的最大口徑武器。這次他們的任務是輕裝快速奔襲,所以并沒有帶笨重的大口徑榴彈炮。那種東西拖累行程,而且從浮橋上運過來需要很長時間,再加上這種濃霧環境,遠射程火炮用處也發揮不出來。現在這種山炮雖然口徑也不算小,75毫米,但山炮的特點就是特別輕便,很大的口徑也可以很輕,完全能跟上一線部隊,非常適合南京附近的丘陵地貌,也適合濃霧條件下“貼身戰斗”的需要。
    又是一輪齊射,樹林里一共吃了72發炮彈,好幾處都竄起了熊熊火光,夾著濃重的黑煙,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味,和濃重的汽油味。
    樹林里的汽車停的比較密集,一下子就有六輛中彈爆炸。其他的幾十輛卡車在軍官的指揮下倒出樹林,往北撤退。
    對面清軍第一步兵團端著刺刀,吶喊著沖過來了。
    戰壕里的明軍機槍發瘋般的掃射,沖上來的清兵割麥子似的撲倒在地。本來這種濃霧里機槍作用并不大,清軍是沖到很近才能被機槍手看到的。但明軍戰壕前幾米遠的那道鐵絲網發揮了大作用,清軍沖到那里就要停下來,想法過去,不管是鉆還是翻,總得停上那么幾秒鐘。偏偏鐵絲網上狼牙刺密布,被鉤住衣服的、扯住槍帶的,總不能讓人順順當當翻過去。
    而且鐵絲網到戰壕的距離,剛好夠機槍看見的。一時間鐵絲網上鮮血飛濺,撲滿了死尸。
    死了幾十人之后,后邊的清兵不往前傻沖了,原地臥倒,手榴彈雨點般地投過來。明軍機槍手趕快把腦袋縮進戰壕,一片爆炸過后,又撲到機槍前繼續開火,但是很多清兵已經趁機翻過鐵絲網,跳到戰壕里拼殺起來。
    明軍步兵用沖鋒槍拼死抵擋,但是戰壕里太狹窄了,施展不開,再加上清軍不斷從前后左右跳進來,明軍抵抗了一陣,樹林里響起了一聲哨子。仿佛聽到了信號,明軍機槍組爬出戰壕,扛著機槍撤退。其他的明軍士兵也不再硬拼了,紛紛爬出戰壕,跑進樹林。
    一千多名清兵沖進樹林,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前進著。因為遠遠近近的幾輛卡車在熊熊燃燒,已經不那么黑了,濃霧在火光照耀下,詭異地飄動著,通紅通紅,像地獄一樣。
    剛才還拼死抵抗的明軍,現在都跑得干干凈凈,只是偶爾在地上看到一輛具尸體。
    槍炮聲結束了,現在靜下來了,剛才還連成一片的坦克發動機聲音,現在也都沒有了。
    一個清軍緊握著刺刀步槍,一邊彎著腰前進,一邊咽了口干澀的唾沫,小聲說道:
    “喂,前邊兒有埋伏吧?”
    身邊的同伴頭皮一炸,狠狠低聲罵到:
    “你丫臭嘴給我閉上!”
    搜索前進了幾十米,樹林越發密起來,前邊黑洞洞的,深不可測一樣,感覺不知有什么在等待著。
    “轟!!!”
    火光中一聲巨響,最前邊一個清兵被炸飛了一條腿,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所有清兵立刻趴在地上,捂著頭,等待著更多炮彈落下。
    那條殘腿在半空轉了幾個圈,一下砸在后面最后一排的士兵臉跟前,嚇得他發出一聲怪叫。
    林子靜了一會兒,什么也沒發生。只有那個被炸斷腿的清兵不住的慘叫。一個連長喊了一聲:
    “都起來吧,是地雷!”
    然后他命令所有人呆在原地別動,讓通訊兵跑到后邊去請求團部,派工兵排上來掃雷。
    工兵很快上來了,打著手電筒,慢慢地往前探雷。
    跟著工兵往前看的,是幾個來自師部的參謀。他們奉師長命來檢查這塊區域。
    幾個參謀跟在工兵后面,也打著手電筒,照著地面,尋找著車轍和其他痕跡。
    “這邊兒都是輪胎印。”
    “我這邊也是。”
    ……
    “有人看到履帶印沒有?”
    “沒有。”
    “我這兒也沒有。”
    ……
    步兵們坐在地上,靠著一顆顆樹,大口喘著粗氣,暫時放松著快繃斷的神經。很多兵都擰開水壺喝水,還有不少兵掏出沒抽完的半截紙煙,劃火柴點上,美美地抽。
    “喂,”幾個軍官開始四下小聲吼著,“都別他媽的劃火柴,暴露目標!”
    “奶奶個熊……媽了巴子的,”清兵們把劃著的火柴扔在地上,小聲咒罵著,“劃根火柴都他媽的這么多事,那些掃雷的還打著手電筒呢,要暴露早暴露了!”
    他們把火柴裝回懷里,互相用煙頭借火。各種低聲的牢騷謾罵到處都是,攢了半夜的窩囊氣紛紛爆發出來。
    “驢日!咱這后半夜打的都叫什么鳥仗!”
    “說的是,上半夜的殲滅戰打得多漂亮!可下半夜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明軍也不堂堂正正拉出來打,就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
    “小口?一口吃掉咱的先頭偵察營,還小?”
    “吃掉活該!偵察個鳥去了,害我們死那么多人,我操他……”
    旁邊一個大兵撲上來,拽住他領口吼道:
    “你操誰?你操誰?你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這邊眼看要干架,軍官趕緊過來喝止,訓道:
    “干什么,一個個的?有勁兒是吧?沒處使是吧?自己兄弟干架算啥英雄?告訴你們,是爺們兒把勁兒攢著,等咱進南京,到時候隨你們怎么折騰!”
    這么一說,這些清兵都不吵了,紛紛發起狠來:
    “等進了南京,老子見人就殺,都他媽別攔著啊!”
    “見人就殺,你有那么多子彈嗎。”
    “媽的,老子用刺刀,綁起來挨個挑。”
    “老子一把火把皇宮給燒了。”
    “哎哎,要說南明的好東西,啥最多啊?”
    “啥?”
    “漂亮女人唄!”
    “對對,不錯!哈哈!”
    一提女人,這些清兵眼睛都放起光來了,開始滿面紅光地發誓:
    “奶奶的,只要打下南京,挨家挨戶搜,咱專上秦淮河那一片兒去找,那兒都是官太太,官小姐。”
    “我一天來一個十七八的,不行,要十五六的,你們都別跟我爭啊……”
    ……
    這些清兵說的滿面紅光,攢了半夜的窩囊氣都暫時忘到腦后去了。
    工兵排探了半天雷,探雷器一直穿過這片林子,諾大的區域,只找到另外四枚地雷。看來明軍真是撤退倉促,只來得及埋下這五枚地雷。
    而且,地上的輪胎印密密麻麻,相互交錯,看來有不少汽車在這開過。但只找到一條履帶痕跡,而且根據深淺判斷,還不是坦克,只是裝甲車。
    后方師部,哈豐阿聽到電話里的報告,狠狠咬著香煙:
    “命令一團安排偵察部隊向前推進,一團二團立刻穿過樹林跟進,山炮營也給我跟上!”
    掛上電話,哈豐阿咬牙切齒地道:
    “我就知道是這樣!……那么,人民衛隊的坦克都到哪兒去了?”
    ……
    雨花臺上,向小強在禪房里死死盯著地圖,突然,南方遠處傳來悶雷般的炮聲。聽聲音并不算很響,好象是山炮。根據抓回來的清軍偵察營俘虜交代,這次八旗第六師攜帶的主要火炮,就是75毫米山炮。
    山炮之中還夾著某種清脆的炮聲,應該是外秦淮河陣地的明軍在還擊,這是中口徑迫擊炮的聲音。
    向小強看著桌上的懷表,現在四點半,離預定的五點鐘主力總攻還差半小時。
    五點半以后天才會開始亮,現在還早了點,還是要這邊再撐一會兒。要是現在就要隆美爾那邊發動的話,那么主要的戰斗都將在黑夜中進行,這對裝甲集群太不利了。
    這時候通訊兵跑來報告說,清軍先頭部隊已經在外秦淮河一線和我軍展開火力接觸。
    向小強點點頭,又看了一下表,命令道:
    “命令重炮陣地,向預定區域開炮。”
    “是!”
    通訊兵敬禮跑出去,過了一會兒,左右兩側遠處傳來了密集的悶響。片刻后,南方傳來了遠近不同的爆炸聲。在這里好像都能感覺到大地在顫抖。
    向小強部署在雨花臺兩側的重炮陣地開火了。
    36門105毫米榴彈炮,和12門150毫米榴彈炮的炮彈在空中嘶叫著,撲向外秦淮河以南的清軍集結區。
    但是重炮威力雖大,畢竟只有幾十門,要覆蓋一塊25平方公里的區域,殺傷力實在有限。要是沒有大霧,又是白天的話,完全可以派飛機觀測引導炮擊,能讓炮彈都集中在清軍的集結地。就是不派飛機,單單雨花臺上都能觀測到很遠。
    這時候通訊兵請向小強去聽電話。向小強到隔壁禪房拿起話筒,原來是紫金山要塞里,陸軍總參謀長打來的。紫金山頂的炮臺觀測到南方區域有大片閃光,總參謀長特地打來確認,是我方開炮還是清軍開炮。
    向小強立刻予以確認,這是人民衛隊的重炮陣地再向清軍集結區開火。向小強突然想起一個念頭,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道:
    “參謀長大人,目前我部的火炮太少,需要轟擊的區域太大,活力過于薄弱,恐不能在坦克沖擊前給清虜足夠殺傷。統帥部能否命令長江防線上的炮群,掉轉炮口,協助轟擊這一區域?”
    陸軍參謀長猶豫了一下,說道:
    “恐怕不行,長江防線戰事正吃緊。不過你等一下,我可以幫你問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告訴向小強,調動長江防線炮群參加轟擊不現實。一來戰事吃緊,那里的火炮要全力向江對岸轟擊,二來防線上的火炮都是裝在工事里的,射界都是朝著江對岸,無法轉身向后射擊。至于那些能夠360度旋轉的全鋼炮塔,則口徑太小,射程不夠。
    向小強很無奈地放下電話。看來過一會兒裝甲部隊的傷亡怕是要大一些了。眼下稀疏的炮彈像撓癢癢一樣。
    電話鈴突然又響了,向小強抓起電話,里面傳來朱佑榕的聲音:
    “向卿!向卿你是要炮么?”
    向小強一驚,朱佑榕居然還沒睡!看來她今夜也是興奮了。朱佑榕的聲音的確很興奮,急著問道:
    “向卿你要多少炮?”
    朱佑榕叫自己“向卿”,那就應該是在中央指揮廳打的。她一般不愿在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叫自己“向老師”。但她這么問,難道她有炮?
    向小強笑道:
    “陛下,您有大炮?”
    朱佑榕說道:
    “朕想到一個主意,他們都說不行,朕說給你聽聽!”
    向小強不知她又要搞什么異想天開的事情了,苦笑著道:
    “陛下請講。”
    “朕想,咱們南京城里,還有紫金山周圍,不是有幾百門高射炮么?嗯,是不是可以……”
    朱佑榕說著聲音就小下去了。但向小強腦子中立刻出現二戰著名的88炮加入陸戰的巨大威力。
    南京的那些高射炮向小強知道,他每天在城里都見到,是大明自產75毫米口徑的,射程威力都沒問題,應該勝任的。
    他全身立刻興奮起來了,連聲說:
    “陛下,可以,一定可以,我知道可以!……就算以前沒這么干過,咱們也可以試一下。陛下,您可以幫臣協調一下么?”
    朱佑榕也顯得高興極了,她發現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候能幫上向小強了。
    ……
    一道命令傳遍南京城內外的高射炮部隊。十分鐘后,所有的75毫米高射炮都搖動炮管,瞄準了向小強選定的區域,炮彈拆下延時引信,換上了瞬發引信。
    向小強在電話里一聲令下,南京內外幾百門高射炮吼叫著,噴出火焰,一枚枚75毫米高爆彈打到高空,以曲線的彈道軌跡落在外秦淮河以南、秣陵鎮以北的清軍集結地。
    這是南明軍事史上第一次把加農炮加大仰角,當遠距離榴彈炮用。……向小強不知道在世界軍事史上是不是也是首次。
    ……
    人民衛隊的大口徑榴彈炮正在遠處爆炸,八旗第六師師部帳篷里,哈豐阿推開參謀遞給他的鋼盔,斥道:
    “拿開,用不著這玩意兒!怕死自己戴!”
    然后他輕蔑地朝炮聲傳來的方向瞥了一眼,鼻子里嗤了一下。
    人民衛隊的150毫米炮彈是很變態,落下來地動山搖,連這里都感到地顫,但就那么幾門炮,這么大的霧他們又不能觀測,這零零星星的落在遠處,大部分弟兄們連散兵坑都不用進。
    前邊外秦淮河,明軍快堅持不住了。他們那些小口徑迫擊炮,根本不是自己這幾十門山炮的對手,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拜大霧所賜,他們的重型榴彈炮只敢往縱深射擊,不敢用來轟河邊進攻的我軍。那樣很容易就誤傷到他們自己了。
    現在河北岸的明軍已經不大敢守在岸邊打機槍了,每一次對岸出現新的機槍點,都會很快陷入山炮的火海中。
    本來哈豐阿打算讓自己的工兵現架浮橋的,但攻到河邊,發現河上已經有了一條明軍的浮橋,估計剛才的明軍軍車就是從這撤到北岸的。但橋已經炸斷了,工兵正在搶修,很快就可以修好了。
    就在這時候……
    哈豐阿好像聽到了北邊有一片范圍很大的、很密集的炮聲。
    不對啊,明軍現在南京的部隊,就只有人民衛隊了啊!人民衛隊的炮有幾門,自己都算過的,哪有這么多?
    再說,北邊不遠就是南京城了,明軍哪有地方擺這么大的炮兵陣地?
    但事實是殘酷的。
    片刻之后,頭頂上的空氣嚎叫起來,大范圍的、密集的炮彈冰雹一樣砸下來。
    哈豐阿絕望地喊一聲:
    “臥倒――――”
    剛來的及撲倒在地,周圍、前、后、左、右,炮彈像下餃子一樣,密集的爆炸。小帳篷瞬間就塌了,參謀們都被帆布蒙在下面,趴在泥地上抱著頭,只感到大塊的土、石頭、樹枝、小樹干……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后背上。
    哈豐阿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剛才為什么要拒絕那個鋼盔。
    ……
    高射炮轟擊了足足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后,炮聲戛然而止,最后一顆炮彈也落地爆炸了,一棵小柏樹飛到半空,轉了幾圈,重重落下。
    南方10公里外,秣陵鎮。
    李根生站在裝甲指揮車旁,望著北方的沖天火光,好半天才喃喃地道:
    “天哪,向大人……從哪兒訛到這么多大炮……”
    然后他看了看表,已經四點五十五分了。李根生接過裝甲車里的無線電話筒,沉聲道:
    “全體注意……全體注意……我是狐貍,我是狐貍……各單位現在最后報告情況。”
    無線電中“咝咝”響著,傳出一個又一個聲音:
    “大象準備完畢。”
    “獅子準備完畢。”
    “老虎準備完畢。”
    “狼獾準備完畢。”
    “山狗準備完畢。”
    “斑馬準備完畢。”
    ……
    李根生聽著無線電中的各單位最后報告,心中很是激動。這是自己的機動隊、坦克營、機械化團、摩托化團成立以來,首次大規模集群戰斗。
    李根生轉過頭,看到身邊的隆美爾也是激動的滿面紅光,一只手叉著腰間皮帶,一只手撫摸著領口的鐵十字勛章,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霧氣中隱現的鋼鐵身影。
    這整個作戰計劃都是隆美爾構想的。現在是他的“作品”在自己的一聲令下,就要變成現實了。
    李根生把話筒舉到嘴邊,大聲道:
    “全體――發動――”
    霎時間,前后左右都響起了引擎轟鳴。一百多輛坦克和裝甲車、幾百輛卡車的發動機同時震動起來了,腳下的土地也在顫抖。就連身邊的裝甲指揮車,它的鋼板門也在輕輕顫動。
    空氣很快充滿了發動機尾氣的味道。指揮車里一個參謀探出頭,向他說著什么。但噪聲太大了,根本聽不見。
    李根生知道這是請他上車指揮前進。他和隆美爾一起爬上指揮車,帶上耳麥,然后看著表,對著話筒說道:
    “五……四……三……二……一……全體――――前進!!!”
    ……
    一輛閃電3型指揮坦克上高挑著三角小旗,坦克營營長石勝利露出半截身子,黑皮手套撫摸著炮塔頂部鋼板,右臂向前一揮,戴著耳麥命令道:
    “坦克,前進!”

南城待月歸 渣反冰河落清秋 恨不相逢未嫁時 第三區 什么叫六邊形打野啊 這個BOSS不柯學 求生種 繡色生香 空房子 宮闕有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