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集向老師，來救朕！
    朱佑榕慢慢的坐在沙發(fā)上，呆若木雞。
    但她的眼睛卻直盯著茶幾上的電話，余光偷偷的瞥著門邊的兩個禁衛(wèi)軍。她猶豫了半天，費盡心思的想轉(zhuǎn)移開他們的注意力，往外打一個電話，讓要塞里的衛(wèi)兵來救自己。
    門口的兩個兵直盯著朱佑榕。朱佑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她不禁有些惱了，自己是大明的女皇，現(xiàn)在落到這步田地，不但被自己的禁衛(wèi)軍軟禁，而且想打個電話都得偷偷摸摸。
    朱佑榕直接拿起話筒，同時盯著兩個禁衛(wèi)軍，看他們有什么反應(yīng)。
    還好，他們只是看著自己，并未阻止。看來他們百密一疏，軟禁自己，居然還不禁止自己打電話。那就好辦了。
    聽筒里傳出接線員的恭敬聲音：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唔，”朱佑榕瞥著那兩個兵，有些心虛地說道，“給朕接要塞司令。”
    “遵命，陛下，請稍等。”
    過了一會兒，要塞司令時必成的聲音恭敬傳出：
    “陛下，臣時必成恭聽圣訓(xùn)。”
    朱佑榕一陣興奮，又瞥了一眼那兩個兵，捂著話筒悄聲道：
    “時愛卿，你現(xiàn)在帶一隊衛(wèi)兵來朕的房間接朕，朕要……要巡視要塞。”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兒，時必成小聲道：
    “陛下，現(xiàn)在要塞里已經(jīng)是您的禁衛(wèi)軍把守了……連臣這里也站著禁衛(wèi)軍……所以，要塞安全的很，您……您就不必巡視了吧……”
    朱佑榕一怔，仔細品品他話的意思，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
    “時……時愛卿，你是說……”
    “陛下，”時必成嘆道，“您不要多想了……長江防線已經(jīng)破了，清虜已經(jīng)攻進城里來了。您是一國之君，不能落入清虜之手啊！……現(xiàn)在您不撤退，整個大明政府、統(tǒng)帥部都不能撤退……現(xiàn)在統(tǒng)帥部也正在準備撤退事宜，您就把一切都交給臣下們安排吧……”
    朱佑榕腦中一片空白。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不禁止她打電話了。
    本來自己坐鎮(zhèn)南京的時候，要塞中雖然人心惶惶，但起碼還穩(wěn)得住，還能繼續(xù)發(fā)揮指揮作用。現(xiàn)在舅舅和奶媽一說自己要走，整個要塞人心頓時散了。
    現(xiàn)在根本大家都想著撤退了，沒有人聽自己的了。
    朱佑榕慢慢掛上電話，感到渾身無力，靠在沙發(fā)上。
    她腦中只想著“打進南京，燒殺十天”這幾個字，慢慢的，一種巨大的恐懼抓住了她，眼前仿佛已經(jīng)成了一片血色。
    朱佑榕一下坐起來，瘋了一般往外打電話。統(tǒng)帥部總參謀長、陸軍總參謀長、長江東段防線司令……幾乎在要塞里的高級將領(lǐng)她都找了一遍。結(jié)果都很殘酷，不是無能為力，就是很恭敬的、勸她聽從鄭恭寅和李夫人的安排。
    朱佑榕把電話摔到地上，又回到內(nèi)室大哭起來。
    她咬著被子，感到心中一股切齒的恨。朱佑榕自己也被這股恨意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恨過什么人，尤其是自己的親人。可在這一刻，她感到心中的恨竟然是那樣的強烈。
    她萬沒想到奶媽和舅舅竟是這樣自私，為了能走掉，居然這樣自毀長城。他們等于是已經(jīng)把南京全城百姓扔給清虜了。
    南京失守，接下來定是長江防線全線崩潰，清虜直入江南。
    朱佑榕咬著被角，眼淚不住地滾下來。他們平時都那么疼自己，但現(xiàn)在卻做出這種事來。
    她突然爬起來，沖到外間，滿面淚水的樣子把兩個禁衛(wèi)軍嚇了一跳。但朱佑榕沒理他們，直接抓起電話，說道：
    “給我接首輔大臣。”
    過了好一會兒，沈榮軒的聲音出現(xiàn)了。沈榮軒的聲音有些詫異：
    “陛下，您還沒動身嗎？”
    朱佑榕一聽，心立刻涼了半截。她靜了片刻，和氣地強笑道：
    “沈閣老，你聽誰說朕要走？……難道是他們……他們跟你商量過的？”
    她一想到沈閣老也可能參與其中，心中又是一陣酸痛，滿心希望他說不是的。
    沈榮軒嘆了口氣道：
    “陛下，您不需要怪您的乳母和舅舅。他們固然是有一定的私心，但這件事情……他們做的倒是很果斷。”
    朱佑榕聽著這話，直感到一陣眩暈。
    沈榮軒繼續(xù)道：
    “不錯，上次清虜在子母洲過江，我是勸您留下。第一，那是子母洲距離南京還很遠，還有將之擊退的余地。第二，我并不是勸您呆著不動，我勸您搬進了紫金山要塞。為什么？就是防備著一旦情況進一步惡化，您可以離開。現(xiàn)在清虜直接在定淮門突破，已經(jīng)攻進了市區(qū)。所以陛下，我必須說，離開的時候到了。”
    朱佑榕漠然地聽著首輔大臣的話，一種無力的絕望感傳遍全身。她眼淚撲簌樸簌掉下來，突然頭腦一陣發(fā)熱，張口說道：
    “沈閣老，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跟清虜皇帝通電話。”
    沈榮軒嚇了一跳：
    “陛下，您說什么？！”
    “我要請求他……”朱佑榕暈暈乎乎地哭道，“我要請求他放過南京的百姓，我……我把南京讓給他……”
    沈榮軒斬釘截鐵地道：
    “陛下，您是大明天子，我大明帝國的最高象征，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好吧，陛下，臣可以當作您年輕不懂事，隨口一說的。這句話就只有陛下和臣兩人知道好了。”
    朱佑榕抽著鼻子，抬眼望著門口的兩個禁衛(wèi)軍，掛著淚花嘲諷的笑道：
    “不勞沈閣老費心了……已經(jīng)有另兩個人知道了……”
    說著掛上了電話。
    她呆呆望著對面的墻，喃喃地說：
    “你們說，為什么好像只有我……才在乎南京百姓的生死？為什么別人都不在乎？……我是不是很傻？”
    兩個禁衛(wèi)軍望著朱佑榕，不敢直視她滿是淚花的眼睛，好像靈魂被拷問了一樣，都避開視線，慚愧地低下了頭。
    他們此刻都聽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為什么不愿意走。特別是那句“我要請求他放過南京的百姓，我把南京讓給他”，朱佑榕哭著說出來的時候，這兩個大兵真的被感動了。
    一個兵沖著另一個兵使了半天眼色，另一個兵垂下眼睛，裝木頭人。于是他舔舔嘴唇，鼓起勇氣對朱佑榕說道：
    “陛下，我們……我們是奉命行事，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望著朱佑榕，喉嚨里滾了半天，脫口而出：
    “陛下，您要真想留下，小的到有一個法子，就是不知可不可行……”
    朱佑榕抬起眼睛，打量著他。
    這個兵說道：
    “禁衛(wèi)軍不聽您的了，人民衛(wèi)隊還聽您的吧？聽說他們正在城中死戰(zhàn)呢，還用槍頂著那些逃跑部隊，逼著他們也一起死戰(zhàn)。小的想，這樣的軍隊……肯定能聽您的。”
    朱佑榕眼睛微微一亮，隨即黯淡下去了：
    “人民衛(wèi)隊司令在要塞外邊，我聯(lián)系不上。”
    那個兵望著同伴，但同伴一直低著眼睛裝木頭人，便一咬牙說道：
    “陛下，您要是有心腹宮女什么的，您可以讓她出去送信，……我們不攔著。”
    另一個兵也望著朱佑榕，點點頭，表示同意。
    朱佑榕有些不敢相信，眼中閃出驚喜，猶豫道：
    “這……能行么？”
    兩個禁衛(wèi)軍相互看著：
    “應(yīng)該……能行吧？”
    ……
    新街口廣場上，向小強已經(jīng)把臨時指揮部建在了這里。其實就是以一輛裝甲指揮車為中心，周圍是兩輛裝甲運兵車、三輛軍卡、一輛坦克。
    平時新街口廣場是車水馬龍的，現(xiàn)在顯得空蕩蕩的，沒有電車、沒有小汽車、沒有黃包車，只有一些驚恐跑過的行人。地上散落著一些碎水泥塊，天空飄著濃濃硝煙。
    江北淪亡紀念碑依然矗立在那里，那個青銅母親懷抱著殘破的大明版圖，此刻似乎哭的更悲慟了。
    現(xiàn)在新街口大多數(shù)建筑還算完好。此地是南京市中心，離江邊距離還比較遠，大多數(shù)炮彈打不到這里，只有一些重型炮彈零星地落在附近，掀起地動山搖的爆炸。
    幾輛車子上，高高飄揚著人民衛(wèi)隊的旗幟，黑黃兩色，醒目之極。裝甲指揮車上，高高挑著司令的指揮旗。
    其實指揮這么近的距離，指揮部完全可以就在孝陵衛(wèi)營盤里的，但向小強有意擺在新街口這個城市中心，就是要讓人們都看到，人民衛(wèi)隊并沒有走，還在這里指揮作戰(zhàn)。另一方面這里距離清軍在城里的位置，只有幾公里。這樣不但在命令上、而且在行動上都讓人民衛(wèi)隊的士兵明白：不能后退一步。
    現(xiàn)在是在城里擊退清軍的最好時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城的清軍雖不知確切數(shù)量，但根據(jù)各路交火的估計，大概在4000-6000人左右。人民衛(wèi)隊現(xiàn)在有一個團在城外防線督戰(zhàn)，城里還有三個團，七千多人，在兵力上占優(yōu)勢。而且，清軍現(xiàn)在只有輕武器，還有少量的迫擊炮和小口徑山炮，火力很弱，而人民衛(wèi)隊卻有一個機步團，坦克、裝甲車一應(yīng)俱全。
    向小強現(xiàn)在信心滿滿。只要防線上的口子不擴大，他就有充分的信心在第一回合把清軍打回去。然后在城市的西側(cè)建立一條穩(wěn)固的防線，阻住清軍的推進。
    人民衛(wèi)隊原有75輛坦克，南郊大戰(zhàn)毀了10輛。原有裝甲運兵車45輛，毀了5輛，派出去督戰(zhàn)10輛。
    現(xiàn)在手頭可以拿來打巷戰(zhàn)的，一共是65輛坦克、30輛裝甲車。
    向小強聽著遠處的隆隆炮聲，把鉛筆拍在地圖上，點點頭。他很滿意這個數(shù)字。要知道這些玩意兒，清軍可是一輛也沒有，只能拿人上。
    旁邊李根生看他這么樂觀，有點擔心：
    “大人，咱們裝甲力量是很強，但屬下?lián)脑诔鞘袕U墟間施展不開。……您也說過，坦克是不適合城市作戰(zhàn)的。”
    向小強笑道：
    “就是不適合啊！要是現(xiàn)在是適合的地形，比如一片大草原，那我想的就不是擋住清軍，而是消滅清軍了！”
    他靠在椅子里，笑道：
    “步兵在面對坦克的時候，不管什么環(huán)境，都是處于巨大劣勢的。可以說城市、森林這種環(huán)境呢，劣勢相對小一點。哼哼，要是大平原，那根本沒有一點機會，那叫死定了。”
    向小強站起來，指著地圖道：
    “現(xiàn)在最好的情況是，爭取先把清軍擋在四衛(wèi)頭-寧海路一線以西，五臺山-清涼山以北。我們已經(jīng)搶占了五臺山制高點，居高臨下，壓制北面的清軍。唉，其實西側(cè)的清涼山更好，但離城墻太近了，背腹受敵。”
    五臺山和清涼山，都是南京城內(nèi)的兩處小山丘。就是后世南京五臺山體育場的那個地方。
    “如果這一線擋不住，我們的后撤底線就是，”向小強邊說，邊把手指往下指，“五臺山-清涼山以北、延平北路以西，依托玄武湖。如果真到這一步，那四分之一的南京城已經(jīng)淪陷了。這是我們的底線，不可以再后撤。我們要在這兩條線之間，和清虜殊死作戰(zhàn)，我們要爭奪每一條小巷，每一座建筑，甚至每一間房屋。”
    他拳頭猛地一砸桌子：
    “五臺山堅決不能給我丟！……這個制高點太重要了，一旦清軍占領(lǐng)，哪怕架一門山炮、一門迫擊炮上去，就能轟到南京的每一個角落！我們在城里就呆不住了！”
    手下軍官都感到一陣緊張。雖然他說的有些夸張，但事實也真的很嚴重。其實南京真正的制高點，是城外東側(cè)的紫金山。五臺山不過是個小土丘而已。但紫金山炮臺畢竟離作戰(zhàn)區(qū)域太遠了，很難對巷戰(zhàn)進行外科手術(shù)式的精確壓制。
    向小強繼續(xù)說道：
    “我們要靈活運用每一件手里的武器。……在我們選定的這塊作戰(zhàn)區(qū)域里，分布著15門高射炮，其中6門是75毫米高射炮，9門是小口徑高射炮。現(xiàn)在我們?nèi)嗣裥l(wèi)隊已經(jīng)節(jié)制了那些高炮部隊，要求他們換上瞬發(fā)引信，高射變平射。不要小看那幾門75毫米炮，雖說口徑不大，但因為是防空炮，所以射速快、初速高、而且精準，是我們迎擊清虜?shù)睦鳌！?br/>     向小強不知道這些大明自產(chǎn)的75炮性能怎么樣。但他很渴望它們爭氣，在南京巷戰(zhàn)中重現(xiàn)二戰(zhàn)88炮的輝煌。
    這場戰(zhàn)斗有太多的第一次了。大概是裝甲部隊第一次參加巷戰(zhàn)，大概也是高射炮第一次平射作戰(zhàn)。
    對了，還有通用機槍第一次大規(guī)模實戰(zhàn)。啄木鳥――mg34，世界上第一支真正意義的通用機槍。
    人民衛(wèi)隊有權(quán)利越過陸軍部，直接向大明的軍火公司下訂單，由國防預(yù)算付款。因為人民衛(wèi)隊頭上只有一個老板，就是女皇陛下。而朱佑榕在軍事上又是那么的不懂、那么的信任向老師，結(jié)果就可想而知了。現(xiàn)在是向小強喜歡什么武器，就要什么武器，跟點菜一樣，沒人管得了。……至少輕武器已經(jīng)是這樣了。
    起碼，憑著向小強的領(lǐng)先眼光，人民衛(wèi)隊的裝備絕對保證不走彎路的。
    目前人民衛(wèi)隊的沖鋒槍普及率，已經(jīng)是各支軍隊中最高的了。當然，還是進口美國的湯姆森沖鋒槍。這是同時期最好用的，就是太重、太貴。好在人民衛(wèi)隊人數(shù)不多，貴一點就貴一點。誰叫大明現(xiàn)在還沒有自己的沖鋒槍呢。
    除了沖鋒槍，向小強做的最重要一份訂購，就是200挺啄木鳥通用機槍。這玩意兒如何好用，在北邊劫火車時已經(jīng)充分證明了。就是德國貨的一貫問題：工藝復(fù)雜、成本太高。但最大問題還不在貴，主要是訂購的時候，手里只有兩挺實物，沒有圖紙。當時是跟大明的最大輕武器商、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幾家輕武器商之一：煉鋒號軍火公司訂購的。
    煉鋒號不愧是大明老字號，采用當時普遍的“逆推”手法，拆開實物、照著零件把圖紙畫了出來。這肯定和毛瑟公司的原圖有不少小差別，但生產(chǎn)出來的成品照樣使用，也沒什么問題。
    當然，這批“山寨版”啄木鳥從頭到尾都沒跟德國政府、還有毛瑟公司打過招呼，沒付過一分錢，純屬盜版。這次大規(guī)模使用肯定會暴露。不過現(xiàn)在大明生死危機，顧不了那么多了。這也就是向小強能直接訂貨，要是經(jīng)過陸軍部，那幫老頭考慮的就多了。
    向小強估計德國現(xiàn)在正在主動貼大明，以希特勒那種作風，這種“小事”只會裝作沒看見。打完這場仗，要是真能跟德國廣泛的合作的話，一定會重新引進正版的mg34生產(chǎn)線。還有很多同時期的德國好東東，比如梅塞施密特戰(zhàn)斗機什么的。……一定要好好的攛掇朱佑榕。
    ……
    “報告！”
    “進來！”
    一個人民衛(wèi)隊憲兵登上指揮車，對向小強敬禮道：
    “司令大人，外面有個姑娘，自稱是陛下的貼身宮女，說陛下有密信要給大人！”
    向小強一怔，陛下的宮女？怎么找到這兒來了？……陛下在要塞里呆的好好的，有什么事要派貼身宮女來跟我說？
    他向左右看看，車里的屬下們都有些尷尬，有的干咳著，有的低下頭。
    向小強突然感到臉上莫名其妙燒得慌，心里一陣惱火：你們這幫家伙想哪兒去了？……那是女皇啊！
    他喝道：
    “帶進來！”
    一個少女被帶進指揮車了。
    “你們都在這兒呆著！”
    向小強喝住了蠢蠢欲動、想回避的屬下們，打量著這個“陛下宮女”。
    小姑娘十六七歲，也是一身很有品位的小洋裝，披肩、手套、長裙，著裝風格倒和朱佑榕很像。
    她身上沾了好幾處泥土，滿臉通紅，氣喘吁吁道：
    “哪位是……向大人？”
    “我是。”
    小丫頭眼珠一轉(zhuǎn)，掃了一圈：
    “我……我在這兒說嗎？”
    向小強沉著臉道：
    “就在這兒說！這兒都是本將信任的人。”
    小宮女喘勻了氣，一五一十的把發(fā)生在要塞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指揮車里頓時炸了鍋，這些人民衛(wèi)隊的軍官們都在漫罵，說人民衛(wèi)隊在這里辛辛苦苦抵抗清軍，鄭恭寅和李夫人在后方釜底抽薪，還大逆不道，軟禁陛下，這些死外戚真該殺。
    小宮女又摸出一把小折刀，低頭擺弄著裙裝的腰帶，很快從里面抽出一張二指寬的紙條，雙手捧給向小強，眼圈一紅，帶著哭腔道：
    “向大人，這是……這是陛下寫給您的……衣帶……衣帶詔。”
    大家“轟”的一下：衣帶詔！
    每個人都肅穆地站起來了。車里寂靜下來。
    向小強鄭重的接過，看到上面寫著：
    “向老師，快來救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