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冰冷的眸光掃過來,岳老師心頭狠狠一顫。
他深呼了口氣,壓下心里的慌亂和緊張,故作鎮定的站起身。
他就不信,沈梔敢把他怎么樣。
他代表的可是醫學組織,他們敢動他?
哪怕是帝國基地的人,也要忌憚醫學組織幾分。
他故意做出一副高傲的樣子,然而,沈梔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兩秒,便讓陳星押著他走。
也沒有說去哪里。
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岳老師被陳星押著,看著前方沈梔和霍謹言并肩的背影,走了許久之后,他們還是沒說去哪里。
那股被刻意壓制下去的恐慌感又冒了出來,并無限放大,岳老師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
沒有人回答他。
岳老師心里越發的慌,開始胡思亂想。
一想到帝國基地審問人的那些恐怖手段,他的牙齒便忍不住上下打顫!
二十分鐘后,幾人到了一處空地,沈梔停下了腳步,霍謹言也緊跟著頓住。
陳星也停下了。
直到這時,岳老師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在發抖,兩腿間甚至涌出了一股股熱流。
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活了半輩子,還沒有這么丟人過。
沈梔也聞到了這股味道,扭過頭,往他的褲襠處瞅了眼,嗤笑了聲。
不愧是醫學組織的人,軟骨頭一個。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從這里往下看去,能夠看到各大勢力的人,齊聚在廣場上。
十步一兵,帝國基地的弟子面色冷峻的提著槍支守在一旁,各大勢力的人,雖然心有不甘面露怒容,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沈梔沒有回答岳老師的話,大步從樓梯上走下去。
霍謹言落后她半步,靜靜陪在她身側。
陳星押著岳老師跟上。
各大勢力的人,看到他們過來,開始暴亂!
“你們到底想把我們關到什么時候!”
“你們以為,可以只手遮天嗎!如果我們出了事,你們覺得你們能夠逃脫嗎!”
各大勢力的人也想過打電話求救,可是島上的信號被屏蔽了,根本無法聯系外界。
他們被囚禁了整整一晚上,這一晚,吃喝拉撒他們都得忍著,甚至忍不住了,也只能就地解決,他們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現在,馬上!把我們都放了!”
眾人激動地說著,恨不得現在就沖出來,可他們剛踏出紅線外,一聲槍響,生生把他們嚇得退了回去。
“放心,我會把你們都放了的。”
等他們嚎累了,聲音漸漸小下去之后,沈梔才緩緩開口:“我不僅會放了你們,還會滿足你們的心愿。”
眾人一臉懵逼?
心愿?
什么心愿?
他們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們如此逼迫紅衣,為的不就是讓岳龍松給你們解毒?我成全你們。”
沈梔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說完,她徑直在一張桌子后坐下。
陳星也摁著岳老師在她旁邊的桌子后坐下。
“你們,到我這邊來。”
沈梔指了指慕陵為首的站在最邊上的幾十人。
被指到的人,不明所以,卻也按照她說的,站到了她面前。
他們倒是沒受什么苦。
帝國基地的人,把他們帶回了房間,雖然不準他們出門,但是基本的需求會滿足。
不像其他人,一窩蜂的被關在一間大平房里,吃喝拉撒都沒地方,就這樣凍了一宿。
他們,都是在紅衣受辱的時候,或多或少幫紅衣說過話的。
但沈梔不會感激他們。
他們這群大男人,如果真的護著紅衣,紅衣能被打得沒了半條命?
說白了,就是冷眼旁觀,只不過比那些一門心思看好戲的人,還是要好上許多。
沈梔對他們,也沒做絕。
其余的人,站成兩排,排在了岳老師的桌子面前。
岳老師看著長長的隊伍,也看著桌上一應俱全的醫療器具,愣了半響之后才反應過來。
“你這是要和我比解毒?”
岳老師聲音拔高,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沈梔沒說話,只是掃了眼站在最前面的慕陵:“把手給我。”
岳老師看到她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簡直氣笑了。
還以為沈梔會怎么對付他結果竟然是要和他比解毒?
簡直不自量力,自取其辱!???.BiQuGe.Biz
他可是醫學組織的導師,她哪來的勇氣和他比醫術?
這可是沈梔自己上趕著被羞辱,可別怪他!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聲,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人,說道:“過來,我給你解毒!”
如果是之前,岳老師愿意給他解毒,他一定高興得要瘋掉,可是現在,他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反而還覺得瘆得慌。
沈梔打的什么主意啊?
明明之前把他們關起來,恨不得弄死他們,現在又讓岳老師給他們解毒?
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
沈梔沒管他們在想什么,她讓慕陵坐下,握住他的手腕,然后拿起桌上的小刀,要割破慕陵的手心,可小刀還沒落下,慕陵反握住她的手,臉色冷峻道:“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沒時間陪你們鬧,甜甜還在等我,現在,馬上放我走。”
他一晚上沒見到甜甜,也不知道那丫頭怎么樣了。
“世伯,甜甜沒事,我派了人照顧她。”一旁的霍謹言開口道:“小梔是在給你解毒。”
聽到甜甜沒事,慕陵才放下心。
有霍謹言在,他家甜甜也算是有了保障。
沈梔微微抬起眼皮,看他。
“手。”
語氣冷得刺人。
慕陵沉默了一下,將手伸出去。
現在的她,和他先前在房間里看到的她,很不一樣。
在房間的時候,以為和他不熟,態度有些疏離,但也很友善。
但是現在,她看他的目光除了冷,還是冷。
慕陵知道,他沒有護著紅衣,現在沈梔也恨上他了。
沈梔拿著刀,面無表情的割破他的手心,猩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流下來。
然后,她拿起已經碾碎的藥丸,敷在他的傷口處。
她也沒給他包扎,就任由血流著。
沈梔拿出銀針包,站起身,將銀針精準的扎在他的神庭、聽宮、風池穴和百會穴。
做完這一切,她冷聲道:“二十分鐘后,來找我取針,手上的傷口,自己包扎。”
“下一個。”
慕陵捂著手站到一邊,他身后的男人,有些畏懼的看了沈梔一眼,默默的將手伸了出去。
旁邊,岳老師也在施針。
他學的就是中醫,針灸之術,盛行千年,博大精深,解區區一個小毒,簡直輕而易舉。
他給人施針的同時,忍不住的朝著沈梔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