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上午例會。</br> 臨淵、小艾葉頭靠頭的打盹,昨天熬夜到三點刷圖,累壞了。</br> 丁霽霖的一旁,林希希趴在桌上,閉目養神,實在是有點困,昨天刷到4點鐘終于升到99級,而今天她也不想睡太久,想著早點練級升到100級。</br> 不然的話,那100級的憤怒、破甲術護腕躺在倉庫里簡直每一分鐘都在犯罪,必須趕緊戴起來。</br> 陳嘉更是累壞了,她是刷圖主力,要負責走位、輸出、拉怪等等,雖然林希希一起熬夜,但真正最累的人肯定是陳嘉,于是,她靠在丁霽霖的肩膀上,居然真的睡著了。</br> “咳咳……”</br> 正在講解游戲資料PPT的沈冰月咳了咳,道:“最新消息,《天下》即將推出新的比武活動,名叫‘華山論劍’,每個月最后一周的星期天舉行。”</br> “嗯。”</br> 丁霽霖點點頭,對于這個,他是有深刻印象的,畢竟前世的時候華山論劍的分組冠軍他都拿到手軟了,可謂是經驗豐富。</br> 林希希睜眼,一雙美眸睜的大大的:“華山論劍?詳細說說……”</br> 沈冰月笑道:“華山論劍一共分為七個小組,其中,1-39級的玩家分入精銳組、40-79級分入勇武組、80-119級分入神威組、120-159級分入神武組、160-199級分入天元組、200-239級分入渡劫組、240-255級分入飛升組,每組分別產生第一名桂冠,以及其余的排名,獎勵十分豐厚。”</br> 她頓了頓,看了眼資料數據,道:“第一名玩家獲得持續一個月的‘桂冠’稱號,這個稱號有5%的隱藏攻擊力加成,相當的吸引人,此外,比武積分也可以兌換各種技能書、寶石等等。”</br> 屑屑道:“其實就是新玩法唄?”</br> “對。”</br> 丁霽霖道:“不可能每個人都升到255級滿級的,所以游戲推出這種比武形式的活動就是為了留住每個等級段位的活躍玩家,不過咱們仙霖就不必看這個了,我們是要在國服稱王的公會,目前目標就是神威組,最終目標是飛升組。”</br> “有個問題。”</br> 林希希瞇起美目笑道:“如果丁隊在月底作為國服第一個升到120+級的玩家,整個神武組就只有他一個人,是不是意味著而打都不用打直接就能拿到神武組桂冠的稱號了?”</br> “理論上是這樣的。”</br> 丁霽霖哈哈一笑:“不過也沒什么好期待的,其實那5%的隱藏攻擊力沒那么重要,積分兌換的獎勵也就一般,打打玩玩就好了,別太期待。”</br> “???”</br> 眾人訝然。</br> 丁霽霖這才發覺說漏嘴了,畢竟只有自己重生了,大家可沒打過什么華山論劍。</br> “陳小嘉,醒醒,該上線練級做任務了!”</br> 他晃醒陳嘉后,緩緩起身,強行瞞天過海。</br> ……</br> 上線,讀取賬號數據成功,登入人物。</br> “唰!”</br> 丁霽霖出現在了炎帝城中,昨天下線之前修過裝備了,也補充了藥水,甚至沈冰月給了他一批仙霖公會出產的4級仙靈藥。</br> 培元丹,恢復20%外加6000點總氣血,按照丁霽霖目前的血量,一顆培元丹可以讓他瞬回3.4W+的氣血。</br> 每30秒鐘恢復這么多的氣血不算少了,但與12秒一次的命歸術相比,那可就差遠了,這種東西還是那些沒有命歸術的玩家用起來最有實際效果。</br> 傳送,天空塔!</br> 該去繼續走一走天空塔的任務了。</br> “大人!”</br> 就在丁霽霖出現在天空塔一層之際,就有一名火蓮鐵騎的百騎長沉聲道:“不久前,長史駱炘帶著一群戰將上七層了,石蘭大人還派人找過你,但我們私下里都沒有找到你,你趕緊去七層看看吧,那狗日的長史大人估計有沒拉好屎。”</br> “行,知道了。”</br> 丁霽霖一個箭步沖進了升降梯,旋即筆直上了七層。</br> 此時,他不僅僅是西風營的統制,更是石蘭的親信部將之一,所以一路上暢行無阻,沒有受到任何阻撓,直接踏入了石蘭所在的指揮大廳。</br> “你來了。”</br> 石蘭從座位上起身,一雙美眸淡然的看向丁霽霖。</br> “嗯。”</br> 丁霽霖邁步走向石蘭,目光則看向了駱炘等人,只見駱炘坐在一張椅子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身后的一群炎神鐵騎千騎長則神色凝重,沒什么好臉色。</br> “石蘭大人。”</br> 駱炘皺了皺眉,道:“還是那句話,一切都該按照規矩辦事,按大楚王朝律例,境內一切礦藏皆為帝國財產,除非在戶部取得了相關的手續,否則私自開采都等同于觸發了王朝律法了,大人曾經是火神帝君的座下護法,該不會知法犯法吧?”</br> 他微微一笑:“那座金花礦藏天空塔已經開采了幾個月了,也當收手了吧?接下來,我會派遣炎神鐵騎接手金花礦藏的防務,并且從云州、燕州等地調集民伕過來采礦,這樣才合乎規矩。”</br> “……”</br> 丁霽霖瞇起眼睛:“這是對金花礦藏下手了啊……”</br> “那可不。”</br> 沉霜寒著一張俏臉:“繞來繞去,無非是天空塔采礦的油水沒有分給他罷了。”</br> “長史大人。”</br> 石蘭坐在椅子里,淡然道:“金花礦藏開采的礦石都已經冶煉熔鑄成了兵刃,供我天空塔的將士配備了,每一筆都記錄在冊了,這冊子……大人看看?”</br> “不看。”</br> 駱炘雙臂抱懷,笑道:“其實,我也能體會、理解天空塔的難處,地處寒荒、孤懸北域,這里本來就是絕境,石蘭大人自力更生更是無可厚非,對于天空塔私采金花礦藏、冶煉兵刃的事情,我本來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br> “然后呢?”石蘭笑問。</br> 駱炘笑笑:“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啊,帝都風行司每個月派到北方三州以及北域的探子、死士一大堆,你們私采金花礦藏、冶煉兵刃的事情根本瞞不住,那些坐鎮廟堂的人早就盯上你了。”</br> 說著,駱炘輕輕一揚眉:“就算是我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又有什么用,廟堂中的權臣誰會體諒我們這些遠赴邊境的文臣武將?所以,石蘭大人依舊可以開采金花礦藏,可以冶煉兵刃,但需要給我一些實在的好處,我才能拿著那些東西返回廟堂,為天空塔打點好上下一切,大人覺得呢?”</br> “哦?”</br> 石蘭不禁失笑,她的一雙美眸壓抑著極度的憤怒,緩緩走上前,笑道:“長史大人果真掏心掏肺,這是明著要從天空塔上咬下一塊肥肉啊?”</br> “石蘭,你聽不懂人話?!”</br> 駱炘皺眉道:“每一年,大楚王朝戶部撥出給天空塔的軍餉還算少嗎?你們明明只有十萬人,卻報了二十萬人的軍餉,你石蘭每年吃空餉吃了多少錢,你自己心里沒數嗎?”</br> “抱歉。”</br> 石蘭淡然一笑:“天空塔的每一分錢都花在了三軍將士的身上,沒有一分錢來喂飽你這頭白眼狼,至于你駱炘實在想咬一口的話……”</br> 她輕輕一抬手,頓時恐怖的灰色破敗死亡之氣涌動,瞬間凝聚成了一柄破敗之刃,看著對方驚恐的眼神,石蘭淡淡笑道:“你真想吃的話,我這把破敗之刃不知道能不能填飽你長史大人的肚子呢?”</br> “你……”</br> 駱炘怒道:“你這是在威脅本官?”</br> 說著,駱炘起身,率領一群炎神鐵騎千騎長紛紛而去。</br> ……</br> “媽的!”</br> 青雷握拳:“欺人太甚,這群喂不飽的白眼狼!”</br> 丁霽霖皺了皺眉,來到石蘭身旁,語重心長的說:“石蘭啊,我看不如就依了我的意思,咱們找個機會把這個北域長史直接干了,把責任推到食尸鬼身上去,食尸鬼又不會說話和自證清白咯~~~”</br> 石蘭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呢?”</br> “然后……”</br> 丁霽霖略一沉思:“那5000名炎神鐵騎直接收編了得了,愿意加入天空塔的就加入,不愿意的就一劍砍了,喂食尸鬼去,本來就不是我們一路的人,來了天空塔這群人也只會惡心人,咱們一味的隱忍和退讓換不來對方的良心發現的。”</br> 青雷當即豎起大拇指:“丁霽霖,狠還是你狠啊,是個當將軍的料子,自古慈不掌兵,你小子這狠勁跟著石蘭大人好好混,以后最起碼得是個節度使。”</br> 丁霽霖懶得理他,只是繼續看著石蘭,道:“我話放在這了,駱炘這種人沒必要留著,留著以后必成大患,只要你石蘭點頭,我立刻布局抹掉駱炘。”</br> 石蘭深以為然,她咬了咬牙:“再等等吧。”</br> 她這般優柔寡斷,無非是不想讓火神帝君失望罷了。</br> ……</br> 午后。</br> 吃完飯,丁霽霖、林希希、陳嘉在二樓陽臺曬太陽,喝點熱飲。</br> “嘟嘟~~~”</br> 林希希的手機響了,來電人叫“老林”。</br> 丁霽霖皺了皺眉:“老林是誰啊,聽起來不像是好人的樣子。”</br> 林希希瞥了他一眼:“那是我爸……”</br> “哦!”</br> 丁霽霖撓撓頭。</br> 林希希起身接聽電話:“爸,怎么突然打電話來了啊?”</br> “希希啊!”</br> 電話里傳來林希希的父親林赟的聲音:“子恒留學回來了,今天晚上在我們家吃飯,你也回來吧,他說都好幾年沒見你了,再說你媽也好久沒見你了。”</br> “啊?”</br> 林希希訝然:“哪個子恒啊?”</br> “季子恒。”</br> 林赟道:“你忘啦,你的高中同學,他爸跟我是老兄弟,雖然你們高中不是一個班的,但一起吃過不止一頓飯了,現在他留學回來了,又是學金融的,海歸雙碩士學位,所以就留在我們公司實習了,剛剛好,你們兩個也好敘敘舊。”</br> “別……”</br> 林希希秀眉輕蹙:“我晚上還有事,你們多吃點啊,我掛了我得上線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