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桌好菜。</br> 丁霽霖依舊陪老電工喝了一點點,沒敢喝多,下午還得繼續爬塔,其實他對無盡之塔第一名還是有點興趣的,第一名打通無盡之塔的人,獎勵將會十分豐厚,甚至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地魂器。</br> 目前版本,地魂器就是神器,這是毋庸置疑的。</br> 前世,無盡之塔開通的第一年,沒人通關,太難。</br> 整整一下午,打到了82層,后面的有點打不動了,boss的屬性似乎已經堪比鬼隕級,每一關攻略得都相當慢。</br> 六點許,陳嘉在廚房里幫著爸爸媽媽燒了一桌好菜,地地道道的年夜飯,糅合了各種風味,海鮮、川菜、蘇幫菜、淮揚菜、上海菜,各種菜系的影子都能看得到一點,老電工的手藝相當駁雜,跟兒子一樣,也是追求技多不壓身的那種。</br> 晚飯,等不到春晚開播了,直接開飯!</br> 酒過三巡時,丁霽霖的手機響了,與林希希相約的視頻通話時間到了,當他打開視頻的時候,就看到林希希那邊三人圍著餐桌,不但林赟出鏡了,就連那素昧蒙面的丈母娘也出鏡了,是個氣質雍容的中年女子。</br> “喲……”</br> 丁霽霖極度有禮貌的笑道:“林叔叔新年好,阿姨新年好!”</br> 林赟笑著點頭。</br> 未來丈母娘則是第一次看到丁霽霖,小伙子眉清目秀,頓時越看越喜歡,道:“丁霽霖啊,我家希希經常在我們耳邊提起你,老林最近也經常說起你,有空來家里坐坐啊。”</br> “好的阿姨,我大年初二過去。”</br> “好!”</br> 緊接著,兩邊父母見面,丁霽霖、林希希原本覺得可能會很尷尬,誰曾想林赟有一手四兩撥千斤的手段,與老電工、丁霽霖的媽媽聊天的時候絲毫沒有上市集團老總的架子,純粹就是拉家常,甚至聊起了老電工供職的單位,說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在那邊實習過云云。</br> 都是說話的技巧,陳嘉睜大一雙美眸,聽得十分認真。</br> 丁霽霖則埋頭干飯,他們說他們的,自己吃自己的,吃完飯敷衍的看一會春晚就該繼續去爬塔了。</br> 視頻通話即將結束。</br> 林希希給了丁霽霖一個眼神。</br> 丁霽霖立刻拿著手機沖到門外,對著鏡頭“mua”一口,林希希心滿意足:“好了,我掛了,專心吃飯。”m.</br> “等等,你的呢!?”</br> “初二見面的時候直接親不是更好!”</br> 林希希理直氣壯,其實是父母都在家,實在是不好意思。</br> ……</br> 客廳里,一片溫暖。</br> 老電工提議繼續搓麻將,丁霽霖只好陪著,而陳嘉初學乍練,正是人菜癮大的時候,而且還能陪陪干媽,所以相當踴躍、</br> 于是,一邊吃著零食搓麻將,一邊看老掉牙的春晚。</br> 這幾年的春晚出了大問題了,不想著逗老百姓開開心心,卻想著教老百姓做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多半是腦袋遭門擠了。</br> 外面。</br> 除夕夜,一場飄雪降臨蘇州。</br> 來的正是時候,瑞雪兆豐年。</br> 庫里南車內,老秦對著手機,吃著捧在手里的盒飯,手機里則是妻子和女兒的視頻通話,也是有說有笑,雖然苦,但賺錢多啊!</br> 不多久后,掛掉視頻,老秦將車載視頻里春晚的聲音關小一點,車燈關閉,然后靜靜的看著丁家的宅院。</br> 除夕夜,家家戶戶都享受著天倫之樂,但也是容易出事的時候。</br> 果然,不久后,雪中出現了兩道身影,都是年輕人。</br> 趴在大門外朝著里面東張西望,其中一人手里提著一根鋼管,另外一個則在袖子里藏著一把水果刀,一臉戾氣,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br> “再看看,別扎錯人了。”</br> 其中一人掏出手機,在手機上確認了一下丁霽霖的照片,道:“只扎這個年輕的男的,扎完就走,別管死活,只要他受傷,明天就有五十萬到手,死了的話也別擔心,我們每人兩百萬,而且明天就會有人會保著我們出國去緬甸那邊避避風頭,這邊沒有監控,盡管放心。”</br> “六哥。”</br> 一旁,聲音頗為稚嫩的年輕人道:“就為了一點錢,咱這樣害人……會不會多行不義必自斃啊?”</br> “你說你媽呢?”</br> 年長一些的直接給了他一個腦崩:“你不想買學區房了,你女兒是不是不想上學了?”</br> “我……”</br> “行了,我來敲門,一會如果是目標開門直接扎,如果不是,就說是他的朋友,破門進去找他扎,反正扎兩刀就走,最好別死人,咱拿五十萬就行了。”</br> ……</br> “沙沙……”</br> 就在這時,風雪中,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身后,正是拿著手機拍攝的老秦,老秦一邊拍攝,一邊右手中甩棍瞧瞧其中一人的腦勺:“別東張西望,看這里。”</br> “啊?”</br> 兩個年輕人一起回頭。</br> 下一刻,老秦直接動手,甩棍橫掃,直接將對方手里的水果刀、鋼管都打飛了,緊接著一腳拳腳一起上,迅速將兩人制服,從口袋里掏出專業工具把兩人都捆了。</br> 旋即,老秦打通了附近派出所的電話,沒過多久,雪夜中派出所出警了,將兩人帶走,老秦則將手機上的視頻發過去作為證據,拍了拍所長的肩膀,笑道:“老許,拜托你了,深挖一下,看看這兩人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br> “放心吧。”</br> 警車離去,老秦則上車,繼續守在風雪中,職責所在,寸步不離。</br> ……</br> 除夕夜,ecg大樓。</br> 基地里的選手們都已經回家過年了,只有魏正陽、吳俊兩個人沒走,魏正陽是沒臉回家過年,魏信遠不會給他好臉色的,這一次他的母親黃玉霞說話也沒用了。</br> 至于吳俊,則是出于“講義氣”而留下的,對家里說基地過年期間的事務特別多,得加班,忠孝難兩全,就不能回家陪二老過年了。</br> 而事實上,魏正陽一個電話,也不知道從哪兒叫來了七八個野模,兩人一人摟了三四個,不知道這個年過得有多開心。</br> “媽的!”</br> 吳俊狠狠捏了一把懷里女孩的屁股,笑道:“今年的這個年才叫過年嘛,往年回家過年,真是索然無味,還是跟著魏總過年刺激啊!”</br> “哼!”</br> 魏正陽淡淡笑道:“一會或許會有更刺激的好消息。”</br> “哦,什么消息?”</br> “絕密,以后再告訴你。”</br> 這時,魏正陽的電話響了,是一個來自上海的號碼。</br> “怎么樣?”</br> “魏總,出事了。”</br> 對方說道:“那兩個小兔崽子沒能得手就被抓了,據說是被丁霽霖的保鏢直接在門外就拿下了,如今都被送到派出所了,所長親自連夜審他們。”</br> “靠!”</br> 魏正陽怒道:“媽的,兩個廢物,他們不是本地人嗎,怎么做事這么不靠譜?”</br> “誰知道啊。”</br> “會不會牽連到我?”</br> “不會!”</br> 對方果斷道:“那兩貨不但不知道雇主的身份,甚至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中間轉了好幾手的,而且他們的第一聯絡人不在國內,遠在澳洲呢,就算是他們想順藤摸瓜也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查到我們身上的。”</br> “那就行。”</br> 魏正陽皺了皺眉:“穩住,這次不行,那就下次。”</br> “魏總。”</br> 對方冷笑一聲:“要不要動用一下非常手段?丁霽霖不行,那就從他的父母下手。”</br> “……”</br> 魏正陽咬咬牙:“算了,我想動的人只是他,與他的父母無干,如果真那么干了,那就真的畜生都不如了。”</br> “行,魏總有原則!”</br> 對方笑笑:“行了,下次再合作吧,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br> 一旁,吳俊瞇起眼睛,雖然魏正陽沒有對自己說具體的事情,但從這一通電話基本上已經聽出一個大概了,笑道:“失手了?”</br> “哼,沒關系。”</br> 魏正陽淡淡道:“他蹦跶不了多久了。”</br> “嘿嘿,確實。”</br> 吳俊微微一笑。</br> 一旁,穿著紅色短裙的女孩依偎在吳俊的懷里,笑道:“你們在聊什么呢,要動誰啊?”</br> “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br> 吳俊轉過臉,捏著對方的小臉蛋,笑道:“不管誰動誰,反正今天晚上我是要動你了,非得大戰三百回合不可啊!”</br> “哎喲喂~~~”</br> 右側的女孩笑道:“那我呢,就不動了嗎?”</br> “都動都動。”</br> 吳俊一臉笑意:“今晚一個都別想逃,老子一個個的保準讓你們爽上天!”</br> ……</br> 橫扇鎮,老宅。</br> 十點許,麻將已經打完了,丁霽霖陪著父母一起看春晚,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br> 老秦生怕影響丁霽霖的心情,所以也沒說,沒關系,等過完年了再說也不遲。</br> 此時,外面爆竹聲聲,雖然下雪了,但依舊能看到煙花朵朵。</br> 手機“嘟嘟”的響個不停,拜年的消息開始爆發。</br> 丁霽霖想了想,感覺自己禮數上還是要做足的,于是編輯了一條信息——</br> “爆竹聲聲辭舊歲,梅花點點迎新春,一年一夕團圓日,闔家歡樂慶新年。仙霖俱樂部,丁霽霖祝您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br> 群發,認識的全部群發!今天就得好好的轟炸他們一波!</br> ……</br> 幾秒鐘后,各種回信不斷。</br> 屑屑、臨淵等人直接復制一大串拜年信息轟炸了過來,差點把丁霽霖的遙遙領先給炸宕機了,碧落黃泉、忘憂君、不夜侯、姜子牙、李清微、顧易之等人也回復了拜年信息。</br> 唯獨姜巖,僅僅回復了四個字——</br> “新年快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