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br> 一方青銅印綬落入包裹,丁霽霖不禁有些茫然,葉卡居然將一座次級主城的掌控權交給了一個外人,未免對自己也太信任了吧?</br> 打開包裹,取出印綬。</br> 捧在掌心里的時候,印綬中一縷縷華光飄然而出,匯聚成了一個城池管理系統。</br> 一時間,飛魚城的人口、糧草、器械、兵力等各種數據明細在眼前橫亙,事無巨細,而丁霽霖則擁有了調兵、撥糧等各種權限,換言之,在這座飛魚城內,他的身份已經跟太上皇沒什么區別了。</br> “滴!”</br> 一條消息,來自于葉卡:“終于上線了啊……飛魚城交給你了,我已經在去龍脊城的路上了,祝我好運吧。”</br> “嗯。”</br> 丁霽霖點點頭:“其實不用祝你好運,以你葉卡的能力加上俄服的實力,拿回龍脊城是志在必得的事情,去吧,飛魚城交給我了,不會讓你失望的。”</br>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br> 葉卡正在馬背上疾馳,微微一笑之后便關閉了通訊器,專注于游戲內的事情去了。</br> ……</br> “嗚嗚——”</br> 就在這時,南方傳來了號角聲。</br> “老大!”</br> 屑屑從雉堞上躍下,快步走上前道:“nnd,果然是不給人喘息的時間,歐盟各服的人卷土重來,準備再次攻打飛魚城了。”</br> “我們出城擊敵嗎?”南風問。</br> “不。”</br> 丁霽霖搖搖頭:“現在俄服的人已經全部撤離飛魚城,只剩下我們手里的300w+人,歐服的人則有1800w以上即將攻打飛魚城,兵力對比6:1,本來就捉襟見肘,這時候再出城擊敵就太不理智了,都冷靜點。”</br> 他轉身看向林希希、陳嘉等人,沉聲道:“傳令下去,全部打起精神守城,特別是城門區域,給我上最強團隊來守!”</br> 說著,他直接點名:“城門區域第一排,希希、南風、小豬,你們三個帶我們最強的騎士系玩家鎮守,后排玩家,由陳嘉、秦夢、七芯海棠、猛犸、傲天法神你們這些人帶人頂住,火力一定要充足,不給對方砍門的機會,再后排,沈冰月、救死扶傷、晏青青,你們率領治療團隊盯緊了,前排的玩家一個都不能死!”</br> “好!”</br> 眾人齊齊點頭。</br> 丁霽霖再次看向眾人,道:“我和小巖,還有屑屑、臨淵、荒辭,我們這些人全部自由調動,飛魚城的南城墻這么遠,肯定有防御薄弱的位置,哪里需要我們就去哪里。”</br> “嗯!”</br> 姜巖笑著點頭。</br> “準備開戰了!”</br> 丁霽霖看了眼眾人,又看了眼城池界面,發現城門耐久已經恢復到了92%,但還不夠多,對方城頭上火力被壓制,對方一波傷害就能推掉這座城門了,于是看向城內的一群npc工匠。</br> “大人!”</br> 一名提著錘子的老者npc躬身道:“修繕城門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我們絕不會讓飛魚城失望的,更不會讓那些狼子野心的混蛋占領我們的家園……”</br> “知道了。”</br> 丁霽霖道:“飛魚城的城門耐久,就拜托各位了,趕緊去修啊,都沒到100%耐久呢!”</br> “是,大人!”</br> 一群工匠疾馳而去,在城門內側敲敲打打,不斷恢復城門耐久。</br> “王牧之。”</br> 丁霽霖看向不遠處無所事事的王牧之。</br> “咦?”</br> 王牧之一點頭:“什么事?”</br> “派你們傲天神域最強最肉的人保護這些工匠。”</br> “ok!”</br> 王牧之一揚眉:“騎神,就由你率領2000兄弟在城門內側守門了,保護好這些老家伙,他們要是掛了你提頭來見吧!”</br> “好嘞!”</br> 傲天騎神一揚眉:“老頭在我在,老頭亡我亡,放心吧!”</br> ……</br> 城下,歐服玩家的身影密密麻麻。</br> 亞瑟、最后的騎士、心之所向、蘭斯洛特等人去而復返,亞瑟一雙眸子里透著深沉,猛然拔出利劍,微微一笑道:“歐盟各服的兄弟們,休息也休息夠了,現在是我們破釜沉舟一波攻下飛魚城的時候了!”</br> 他將長劍朝著城池一指,沉聲道:“葉卡已經率領俄服主力北上馳援龍脊城戰場去了,此時這座飛魚城里只有300w+中國戰區的玩家,正是他們昨天讓我們飲恨血牙灌木林,現在是我們復仇的時候了,給我全力攻城!”</br> “進攻!”</br> 一時間,歐服前排玩家紛紛拔出兵刃,嗷嗷叫著掩護后排向前掩殺。</br> 就在人山人海的戰陣中,一座座巍峨的攻城云梯、攻城戰車的身影也一一出現!</br> 歐服的戰力從來都毋庸置疑,特別是英服、法服、意服的精銳主力。</br> 他們的進攻陣列相當別致,采取了ababab的站位,第一排全部是手握盾牌、皮厚肉糙的重裝,第二排則是法師、弓箭手等遠程壓制職業,第三排則又是重裝,第四排依舊是遠程,如此一來,每個遠程身前都有人保護,每個重裝身后也都有人火力增援!</br> 城頭上,丁霽霖皺了皺眉。</br> 歐服的人身經百戰,出的游戲高手也多,自然是不能小瞧他們的,更何況目前兵力對比懸殊,就更要重視這樣的對手。</br> “城上重炮!”</br> 丁霽霖皺了皺眉,看向身后的一群npc萬夫長。</br> “大人,請下令!”</br> 其中,一名掌管重炮營、身穿火紅色鎧甲的俄服npc戰將抱拳沉聲道:“大人的命令,便是我重炮營的使命,大人一聲令下,我等使命必達!”</br> 丁霽霖微微一笑:“讓你們的重炮瞄準那些攻城器械,攻城云梯、攻城戰車,給我轟掉他們,千萬不要浪費任何一枚炮彈在敵人身上,那些兩條腿能跑的敵人,我們來殺!”</br> “是!”</br> 這萬夫長一臉振奮:“屬下這就傳令!”</br> 轉眼間,飛魚城南城墻上架設的數百門重炮不斷吞吐火舌,頓時城下一道道火焰花朵綻放,一時間,一架架攻城器械坍塌、燃燒起來,具體給到的命令確實相當有效。</br> ……</br> 轉眼間,無數歐服玩家抵達城池下20碼處。</br> 城墻之上,無數火力傾瀉而下,而對方的弓箭手、法師也開始朝著上方攻擊,可惜國服這邊有先手優勢,在丁霽霖、姜巖的命令下,國服的法師早就在自己腳下以及城下40碼內都鋪成了火雨地面了。</br> 火雨地是需要搶的,歐服的人后發卻不能制人,只能踩著火雨地與城上的玩家互攻。</br> “媽的!”</br> 丁霽霖立于雉堞之上,劍鋒朝著下方一指,“蓬”一聲激蕩出了神劍憾海+劍心若水+地脈突刺三連發,頓時秒殺歐服玩家無數。</br> “丁霽霖在這邊,都規避著一點。”</br> 城下,一名副盟主級別的玩家大聲示警。</br> 之前的戰斗,丁霽霖的名聲算是徹底打響了,此前歐服玩家只知道丁霽霖是一個意識、微操都堪稱s+的超級玩家,而在昨天的戰斗后,歐服的玩家就意識到丁霽霖在游戲里的戰力也一樣的首屈一指了,甚至比起s+的亞瑟、騎士、心之所向等人甚至都能碾壓!</br> “哼!”</br> 丁霽霖微微一笑,直接將花花給釋放了出去,就讓花花在城外肆虐,沒血的時候收回來,找城池上的懸壺仙醫奶一口再戰!</br> “能下去嗎?”</br> 不遠處,缺乏遠程攻擊手段的王牧之有點急,額頭上青筋暴露,道:“一直這樣挨揍可太不爽了啊,要不我帶幾千重裝在城下布置防線?”</br> “下去就上不來了。”</br> 丁霽霖輕輕一揚眉:“自己看著辦。”</br> “那還是別下去了……”</br> 王牧之直接認慫,看得王亦之輕輕搖頭。</br> ……</br> 就這樣,雙方在飛魚城打得如火如荼,歐服擁有人數、等級、裝備上的優勢,前排至少有5000個身穿s3雷神套的玩家,可惜就是使不上勁,而城頭上的國服玩家也大部分干著急,只能看著遠程玩家不斷收割。</br> 而像丁霽霖這種遠程攻擊手段超多的近戰,應該是絕無僅有的了。</br>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br> 城頭上國服玩家不斷被消耗,短短幾小時后就掉到了240w左右,而城下攻城的歐服玩家損失則快要無法計算了,反正肯定數倍于國服玩家的。m.</br> 亞瑟、最后的騎士怎么也弄不明白,中國戰區的這些法師、弓箭手怎么就這么猛的,特別是靠近城頭區域的那群法師,簡直人人都是法神,那個叫陳小嘉的女孩,更是歐服重裝的噩夢,只要靠近,幾乎瞬間就被熔化了……</br> 其實,他們想不明白也正常。</br> 畢竟,城頭附近的法師幾乎都是由陳嘉組隊的,這些玩家吃到了女媧魂50%的法術傷害提升,并且造成法傷后能吸血,在對方遠程對轟的情況下,歐服能占到便宜就見鬼了!</br> 總之,丁霽霖率領的200w+國服玩家再加上飛魚城,短期內穩若磐石!</br> ……</br> 上午,九點。</br> 飛魚城正打得膠著的時候,忽地丁霽霖收到了開指揮會議的信息,頓時后退到人群后,凝化出一道投影出現在那座古老的偏殿會議廳內。</br> 一道道身影降臨,國服前十公會的盟主盡數到齊。</br> “怎么回事?”</br> 丁霽霖皺眉道:“出事了?”</br> “出大事了!”</br> 姜子牙道:“從凌晨六點開始,北美玩家的進攻烈度突然提升,他們達到了玩家在線的峰值4800w+,高達3000w+北美玩家沖出懸鏡山,我們這邊承受的壓力太大了,短短三小時內被向南推了幾十里地,河西走廊十八鎮一下子丟了4鎮,永恒之火率領的人已經在國服版圖上站住腳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