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動?”</br> 丁霽霖狠狠一劍劈在了寒淵之龍的屁股上,旋即遭到尾擊,急忙橫起長終傘格擋,“蓬蓬蓬”的后退的同時,大喊一聲:“打不動就他媽的用弱點擊破打,別告訴我弓箭手不帶弱點擊破的啊!”</br> “啊?!”</br> 一時間,中東的十幾名弓箭手都傻眼了。</br> 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還真沒有弱點擊破,畢竟弱點擊破本身出現在皮甲裝備上的幾率就低,而且高級裝備上出現弱點擊破的幾率更低,為了一個特技犧牲大量屬性,很多人覺得不劃算。</br> 但國服這邊不一樣,仙霖的4個參戰弓箭手人手一個弱點擊破,那弱點擊破的血色箭簇在“颼颼”亂飛,看得中東玩家饞得要死。</br> 他們打死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中國戰區的玩家裝備會這么好。</br> 幾秒鐘后,龍淵寒甲技能消散為風中的一縷縷冰霜塵埃,寒淵之龍的護甲、魔抗掉了下來,大家繼續奮力砍。</br> 而丁霽霖則想到另外一個點,圣隕級boss的藍量和回藍速度一定相當快,所以抽藍戰術必須提前,消耗氣血的任務可以交給陳嘉、七芯海棠等遠程系職業,但抽藍的任務就只能落在重裝玩家身上了。</br> “怒鳥!”</br> 丁霽霖被寒淵之龍一巴掌拍得原地打轉之際,道:“提前抽藍,90%血的時候咱們就開始抽藍,以免來不及,可千萬別讓寒淵之龍把冰霜星辰放出來,這玩意多半是全圖攻擊,到時候大家都得完蛋。”</br> “嗯。”</br> 怒鳥沉聲道:“那就抽唄!”</br> 丁霽霖劍眉緊鎖:“你……你不會沒有破碎無雙特技吧?”</br> “有的有的。”</br> 怒鳥一身冷汗,這特技是三天前剛剛從印服一個玩家身上爆出來的,差點沒有。</br> 一時間,阿聯酋服務器的另外幾個重裝都面露尷尬之色。</br> “銹劍。”</br> 丁霽霖投去了一抹眼神:“你不會沒有破碎無雙吧?我看你到現在也沒破碎無雙過……”</br> “哎呀……”</br> 身為s+高手的銹劍撓撓頭:“還真沒有唉……我只有破血狂攻,靴子是天星器,沒有特技……”</br> “……”</br> 丁霽霖一陣無語:“大家趕緊抽藍啊,別遲疑,不然一會boss放出大招大家都得完蛋!”</br> “嗯!”</br> 眾人紛紛輸出,一道道破碎無雙落在boss的身上之上,但取得的效果都不太一樣。</br> 丁霽霖在釋放99層劍意的期間最高可以打出5個破碎無雙,保持戰魂變身的話,每個破碎無雙大約能抽調4w+藍量,沒辦法,寒淵之龍的護甲真的太高了,人家是神圣巨龍的后裔,砍不動是正常的,破甲了也砍不動。</br> 別的玩家就更加不提了,怒鳥、姜巖的輸出已經算是很強,但也只能一次抽2w+,至于風吹三霧、蒹葭、左手等人基本上都只能抽8000-1.5w的藍量,總體攻略速度比較慢,但貴在人多。</br> 打著打著,丁霽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怒鳥帶著風之大陸的全部精銳也打不過寒淵之龍了,他們的裝備……確實有點一言難盡的感覺,果然,風之大陸也是一片被遺忘之地,裝備爆率甚至好像比國服還低啊……</br> 又或者,是中東服務器的高手總數比國服少,攻略總量要低,從概率上確實頂級裝備的產量要遠遜色于國服。</br> 他們能硬扛著印服的6000w+常規在線玩家打了十幾天,真的已經相當不易。</br>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怒鳥居然還想著打通深寒龍淵的通道,開啟中東服務器與美服之間的傳送,這種行為看似是一種“自殺性”的舉動,畢竟北美的總體實力比中東服務器要強太多了。</br> 永恒之火如果真的沖冠一怒的話,率領北美精銳殺過來,中東服務器被左右夾擊,必然抵擋不住。</br> 所以說啊,怒鳥與中東的這群玩家是真的夠血性,有事他們是真上啊!</br> 當然,這也不是說怒鳥、銹劍等人腦子不好使,相反,他們能成為s+,智商上是不可能有問題,放眼全球有可能晉升s+并且腦子不太好使的人只有屑屑。</br> 從怒鳥的角度考慮,一旦打通了中東、北美之間的連接橋梁的話,可以為中國戰區大幅度減壓而找到喘息的機會,而如果北美真的兵臨城下攻打風之大陸的話,那么中國戰區就能反推,從懸鏡山進入北美版圖,那時候怕是就更加熱鬧了。</br> 所以,第一輪國戰的形勢環環相扣,怒鳥追求的就是一個平衡,盡量在無損的情況下撐過第一輪國戰,等到國戰結束之后,北美、歐服的高層就算是再壓著,別的服務器的副本系統也必須上線了,因為總體上線時間是早就預定好的,沒人能更改。</br> 而一旦副本系統上線,那么國服、中東、俄服這些不受待見的泥腿子服務器將會獲得一大波發育、喘息的技能,只要聲望值足夠高,副本就能反復刷,而高級副本每刷一次都能獲得海量經驗,絕對是追等級、追裝備的首選。</br> 故而,怒鳥與丁霽霖都一樣,都是被大勢裹挾的一方霸主,都在尋找著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平衡點,沒有一個人是笨蛋。</br> ……</br> 與此同時,國服,河西走廊戰場。</br> 山谷中,戰斗不斷。</br> 以姜子牙、顧易之、白首三千劍等人為首的國服力量一次次的被擊敗,也一次次的反推,始終保持著與美服在河西走廊中的糾纏。</br> 而此時,雖然河西走廊十八鎮丟了足足14個,但戰斗并未停止。</br> 相反,到了這一刻,北美戰區的大量玩家遲遲無法南下,無法達到他們的戰略訴求,已經開始變得有些倦怠起來了,攻擊力已然大不如之前。</br> 一座小山坡上。</br> 永恒之火一身精悍甲胄,手握一柄青色火焰繚繞的寶劍,胯下騎乘高階烈馬,一雙眸子看向遠方的戰場,道:“中國人的韌性太強了,這個姜子牙啊……以低于我們的兵力居然能一直跟我們糾纏不休,確實是個難纏角色……”</br> “哼!”</br> 一旁,來自于美服的騎砍女王嗤笑一聲,道:“姜子牙這個人在中國戰區的威望很高,是出了名的擅守,他的戰術安排向來很有耐心,能用迂回、滲透等各種方法讓我們拿下的領地重新回到他們的手中,所以我們不能急躁,我們需要更加有耐心才能真正的擊敗他們。”</br> “嗯。”</br> 永恒之火點點頭,他雖然跟騎砍不對付,但對方對姜子牙的評價卻相當中肯。</br> 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對手。</br> 永恒之火與姜子牙作為雙方的總指揮,在河西走廊里已經足足打了11天之久了,迄今沒有分出勝負,雖然河西走廊大部分被美服占據,但說實話,永恒之火有點淡淡的挫敗感。</br> 從紙面實力上來說,不應該是這個結果,以北美+加拿大的實力,不管怎么說都已經該殺穿河西走廊,長驅直入南下,破關甚至奪取一兩個州了。</br> “騎砍。”</br> 永恒之火道:“你覺得咱們第一輪國戰真的能在中國戰區取得實質性的占領嗎?”</br> “能。”</br> 騎砍淡然道:“至少要拿下火戟城和燕州吧,不然我們拿什么跟國內玩家交代啊?”</br> “嗯!”</br> 永恒之火瞇起眼睛,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丁霽霖又有新動作了,他和姜巖帶著100w+中國戰區的精銳鐵騎已經穿過了深林大陸,抵達中東服務器所在的風之大陸了,目前我們的人跟丟了,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br> “我也一樣看不透。”</br> 騎砍轉身看向西邊,道:“丁霽霖、王牧之,這兩個人確實是我們北美的心頭大患,這兩個人與姜子牙的戰術理念完全不同,姜子牙的戰術體系穩若泰山,但丁霽霖和王牧之卻屬于那種喜歡劍走偏鋒的人,特別是丁霽霖,他在第一輪國戰迄今為止起到的作用幾乎是主導性的,如果沒有他,我們怕是已經占領中國戰區的半壁江山了。”</br> “哼……”</br> 永恒之火皺了皺眉:“多收買一些中東服務器的眼線,我們要確切知道丁霽霖他們想做什么,別不舍得花錢,這些錢上面的人會批的,他們可比誰都更加希望我們能奪下中國戰區的城池,越多越好。”</br> “眼線的事情,已經有人在辦了。”</br> 騎砍淡然道:“我們好好指揮戰斗就是,而且我是真的不喜歡做這些事情,游戲如果能簡單一點就好了,你不覺得嗎?”</br> “怎么簡單?”</br> 永恒之火笑了笑:“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僅僅是黑白色,連每個人都是復雜的,何況是整個世界?想成為這個世界的勝者,就必須接受所有的不同,所有的復雜因素。”</br> 騎砍秀眉輕蹙,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能力很強,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讓人十分討厭,騎砍討厭的,大概就是永恒之火骨子里的傲慢與自大吧。</br> ……</br> 深寒龍淵。</br> 整整三個小時后。</br> 終于,在丁霽霖、怒鳥、姜巖、陳嘉等人的努力下,100人小隊以12人陣亡的代價終于干掉了寒淵之龍!</br> “嗚哇……”</br> 就在寒淵之龍渾身無力的頹然倒下的瞬間,整個深寒龍淵都在嗡嗡顫抖,律動著一縷縷空間力量,一座新的傳送門即將開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