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裴家小院里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無彈窗】
裴二先是帶著裴子墨和楚牧將裴子慧等人新買回來的果樹苗都浸到松土里,并且薄薄地灑了一層水,這樣一來,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帶到山上栽植了。
而后大家才各自睡下。
楚牧依舊和受傷的周易一個房間。阿紫則睡到了裴子慧的房間,裴子墨睡在瞎婆婆的西屋,而裴子墨之前的那一間則留給了顧青城和小六子。
第二天一早,裴家小院內濃濃的草藥香便飄了出來。
因為裴子慧一大早晨起來后就在小院里支了兩個爐子開始熬藥,一爐是周易的,另一爐則是顧青城和小六子的。
吃過早飯,三個人就將三碗濃濃的藥汁喝進了肚子。
阿紫倒也是個勤快的。她并不把自己當成外人看待,在裴家院子里里外外的幫忙,只要她能做的,肯定就伸手。不但把瞎婆婆喂雞喂鵝的活給搶了去,甚至還主動要求和裴二等人一起上山栽果樹。
別,阿紫姑娘。裴二趕緊推脫,山上都是些粗活,你們姑娘家的做不了。
二叔,您怎就知道我做不了?阿紫仰了仰臉,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你可是不知道,我的爹娘也是個種地的,我三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他們往山上跑。只是他們死得早,我無依無靠才自賣自身葬母,進了大院做丫頭的,不然,不然……
阿紫話沒說完,一臉的悵然若失。
她一定是想說,不然她也是一個有爹有娘并且自由自在的農家女吧?不然她又怎么會淪落到被賣來賣去,最后還被馮十八橫行霸道的搶親。
裴子慧對她的同情之心再次油然而生。同情的同時,不免又棧的時候聽他們說的。
顧青城卻正色道:慧兒。說這些話的人都不是好人,你可不能和他們學了去。
裴子慧登時眼前一片黑線,啞口無言。
快到中午的時候,裴子慧開始做午飯。
顧青城就在一邊看著。
看著看著他就問道:慧兒,廂房里那個叫周易的是怎么回事?
裴子慧一邊貼餅子,一邊就將此人的來路經過講了一遍。
噢!他點頭,復又說道:長此在咱家這么住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倒是不怕他吃不怕他喝,更不是怕給他花錢請大夫,就是此人身世不明,不引來什么麻煩就好。再說他這樣失蹤多天,他家里人得多擔心啊!
裴子慧身子一僵,直身站了起來。
顧青城以為她聽進去了,還欲再滔滔不絕時,裴子慧卻打斷他的話,你剛才說咱家?
啊!顧青城反問,不是咱家嗎?
是我家好不好?裴子慧笑著剜了他一眼。
嗨!顧青城大大咧咧地一甩手,你家還不就是我家,所以這個家就是咱家。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就沒見過你這么臉皮厚的。她嘟嚷了一句,彎腰繼續貼餅子。
那邊顧青城皺著鼻子瞥了她一眼,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這就是咱家。
啥?裴子慧沒有聽清,直起身子問他。
擦汗,擦汗!
由于貼餅子的鍋很熱,又是在這樣熱乎乎的天氣里,再加上廚房悶熱不透風。所以裴子慧低頭貼一鍋餅子,再抬頭時,就是一臉的薄汗。看得顧青城心疼無比。
瞧你熱得,快擦一擦。顧青城再次心疼地看她一眼,翻著眼睛說道:若不是我腳下不方便,我早站起來替你擦汗了,或者干脆我來替你貼餅子。
話說得生硬,但卻很暖心。
裴子慧笑了笑,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在額上抹了抹,說道:想不到城哥哥還挺會體貼人的。
那是啊!顧青城驕傲地仰了仰脖子,帶著一種炫耀的語氣說道:自己的媳婦就得自己疼,難不成還指望別人嗎?
話一出口,顧青城這才發覺失言,驚得他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裴子慧卻哎喲一聲,猛地從貼餅子的鍋中縮回了小手。
他以為自己的話被她聽到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聽裴子慧氣惱地說了句:唉喲!燙死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