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
陳天南饒有興趣抬頭。
唐悅悅笑嘻嘻回應(yīng):“朋友聚會,陳天南是我姐夫,也是我朋友,自然也可以聚會?!?br/>
她雖然傻白甜,但不代表最基本的自我保護都不懂。
王欣媛眸子盯著陳天南,有著說不出的玩味。
上次在酒吧一事,雖然陳天南能夠借助梁總壓下梁思陽,但那壓根就不算什么。
梁思陽再厲害,也只是安東地方小混混。
作為港城首富之孫的鄭少,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全國豪少!
為了牽上這條線,王欣媛可謂煞費苦心,所以看到陳天南就不滿意。
“今晚的朋友聚會,非比尋常?!蓖跣梨虏荒苊髡f,但卻一點不想讓陳天南去:“悅悅,你還是不要去了,有我在,你放心好了?!?br/>
“怎么?”陳天南眉頭一挑:“你們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還是想害悅悅?”
“行,既然不要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唐悅悅眨著眼睛:“姐夫,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樂文小說網(wǎng)
“你——”王欣媛惡狠狠瞪了陳天南一眼,沒想到直接被說出內(nèi)心想法。
“上車吧。”她冷著臉不再解釋。
王欣媛心里冷笑不已,行,既然你陳天南不知好歹,到時候,看你怎么下臺!
以為鄭少和上次那三腳貓一個德行不成?
想到這里,她直接打開車門鉆進去,半點好臉色都不給陳天南。
“姐夫,上車。”
見到氣氛如此尷尬,唐悅悅吐吐舌頭,然后拽著陳天南上車坐在后座。
與此同時,安東省會,省首官邸。
秘書李飛奇回來以后,在省首房外徘徊一陣,終于等到省首工作結(jié)束。
他輕手輕腳走進去,恭聲道:“大人,我今天去找了陳天南?!?br/>
在李飛奇面前,是一個年約六十的男子,雖然年事較高,但卻沒有任何蒼老痕跡,反而不怒自威,看起來像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正是安東省省首,盧耀宏!
此刻盧耀宏正伏在桌案上寫著毛筆字。
毛筆字龍飛鳳舞,看起來既有恰到好處的鋒芒,又有整體蘊含的內(nèi)斂。
聽到秘書這話,他沉默了十幾秒:“他不來?”
不需要太多對話,他就能猜到內(nèi)容。
“是的,大人?!甭牭絾栐挘铒w奇低著眉回答:“他說他沒空。”
沒有刻意仇視貶低,也沒有抬高辯解,就這么平平無奇說出來。
堂堂省首,宣布召見他人,竟然敢說沒空?
李飛奇沉默著等待,等著省首一聲令下,他馬上上門拿人!
可是,一直等下去,卻始終不見省首有何動作。
盧耀宏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面無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悅。
“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一下,備車,送我去籬柵小筑。”
他補充一句:“不要用公車?!?br/>
李飛奇很是意外盧耀宏的態(tài)度,但也沒多說,再次低頭:“是?!?br/>
不多時,一輛不起眼的轎車駛出省首官邸,車上盧耀宏一直閉目養(yǎng)神。
半小時后,他到達籬柵小筑,讓秘書在外面等待。
隨后親自上前敲門,輕聲道:“楊老,小盧求見?!?br/>
不遠處,李飛奇震驚到了極點!
這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堂堂省首自稱小盧!
過了三四秒,里面?zhèn)鱽硪坏郎n老的聲音:“是小盧啊,進來吧?!?br/>
盧耀宏這才推門進去。
視線中,一個穿著普通的老人正在裁剪花草。
老人七十上下,看起來慈眉善目,像極了尋常的市井老頭。
而正是面對這樣一個人,盧耀宏卻恭敬不已,先是躬身而拜,隨后輕笑一聲:“楊老修剪花草的技術(shù),真是越來越好了,您剛搬過來的時候,還凌亂不堪,現(xiàn)在卻整整齊齊。”
“都是些消遣的小事?!睏罾陷p笑一聲,擺擺手招呼盧耀宏在一處涼亭坐下。
“可是有什么事?”
“正是?!北R耀宏有些疑惑:“楊老,您上次讓我關(guān)注東海一個叫陳天南的人,我留意過一段時間?!?br/>
“此人履歷有兩種,一種是刑滿出獄,一種是四處經(jīng)商。”
“不論哪種真假,都平平無奇,哪里值得您如此費心?”
盧耀宏實在搞不懂。
或許在東海搞風(fēng)搞雨,有些地方可圈可點,這可不代表能入他省首的眼!
“看來,你是碰壁了吧?”楊老呵呵一笑:“不然,你也不會專門跑過來問一次?!?br/>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楊老?!北R耀宏也跟著一笑:“我讓人去召他,他竟然說沒空。”
“這可是破了天的頭一遭啊!”
以他的身份地位,見誰不是一句話的事?
“哈哈哈……”楊老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隨后又問出一句:“你說的,是召見?”
盧耀宏點點頭:“對,我已經(jīng)讓秘書親自去請,足夠突出我對他的重視?!?br/>
楊老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
盧耀宏迷惑不已:“楊老?”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趣?!睏罾闲θ轄N爛:“想不到他這樣的傳奇人物,竟然能夠被你召見?”
“也不知道,他當(dāng)時是什么表情?”
楊老仿佛很是好奇。
盧耀宏愈發(fā)迷惑,站起身來:“楊老,可是我做得不對?我已經(jīng)足夠重視!”
“重視,的確重視,但重視的上限,依舊不夠高!”
楊老笑了笑:“小盧,你要找他,得你自己親自去求見,記住,是求見,不是召見!”
他反手指了指自己:“就像你今天見我一樣!”
“求見?”盧耀宏不由愣住,微微躬身:“還請楊老指點迷津。”
楊老神秘一笑,也跟隨起身,不過沒有明說:“他,和我平級……”
“嘶……”
這一刻,繞是盧耀宏省首之尊,也不由有些震驚!
楊老可是部堂高官,中樞最權(quán)威的那一搓人!
竟然和他平級?!
怪不得,履歷調(diào)查不到!
只是……中樞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年輕權(quán)貴?
盧耀宏瞪大眼睛。
楊老背負雙手,仿佛自言自語:“李陵那家伙馬上就要回來,還點名要見他。”
“他們?nèi)ツ暌粦?zhàn),讓全國矚目,李陵更是幾乎成為笑柄?!?br/>
“這次,恐怕還會碰撞出一些火花啊……”
“嘶……”
直到此刻,盧耀宏終于恍然,忍不住急道:“楊老,您是說,陳天南,是南疆主帥?!”
盧耀宏滿是驚駭:“他不是戰(zhàn)死了嗎?”
全國都知道,南疆主帥戰(zhàn)死,狼煙四起,尸骨無存!
那時,舉國悲慟!無數(shù)百姓哭號不已。
尤其南疆幾省,更是家家戶戶皆縞素!
竟然沒死?
“有些人還活著,但心已經(jīng)死了。”楊老似有所指,笑了笑:“沒錯,他就是陳天南!”
“小盧,我身份不便,所以讓你跑個腿?!?br/>
“你要親自去求見他,隱晦告訴他,我就在安東,讓他來找我!”
這一次,得到肯定,盧耀宏深吸一口氣,微微彎腰:“楊老放心,我這就去?!?br/>
楊老擺擺手,笑道:“不急一時,等李陵回來之后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么花樣?!?br/>
盧耀宏再次彎腰:“是?!?br/>
二人閑聊一陣,盧耀宏告辭離去。
雖然不知道為何陳天南沒死,楊老也沒告訴他陳天南的身份問題,但久經(jīng)官場的盧耀宏知道,不能公開!
等到盧耀宏離去良久,楊老看著面前樹上。
兩只小鳥嘰嘰喳喳,卿卿我我。
楊老喃喃自語:“溫柔鄉(xiāng),英雄冢?!?br/>
“陳天南,大夏將亂,你,南軍之魂,又怎能避而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