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全場死寂。
無數人連連揉著眼睛,滿是錯愕看著這一幕,先前還不可一世的眸子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在他們眼前,盧耀宏帶著敬意,微微躬身,向陳天南致敬!
這怎么可能?!
吳佛佑和侯冬曼笑容更是僵在臉上,互視一眼,心肝猛地一顫。
韓克新眼皮直跳,頗為意外,只是隨即,他眼底就彌漫著激動。
他知道,賭對了!
一旁的何海身軀止不住顫抖,能混到公司高管,沒幾個傻子,他知道,攤上事了……
一時間,何海忍不住悄悄后退。
在一片沉寂之中,陳天南淡淡點頭,看著盧耀宏平靜問道:“省首大人,找我何事?”M.XζéwéN.℃ōΜ
“陳先生,上次一別,我一直想要拜會。”盧耀宏輕輕一笑:“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全場矚目之下,盧耀宏自然不會傻到點出陳天南身份,這種忌諱,公眾場合,說什么也不能犯。
他臉上滿是笑容,極有親和力:“今天正好在總督府陪著戰神大人,聽安民說你在這里,我就立馬過來了。”
“應該沒有打擾到先生吧?”
一番話客客氣氣,中規中矩,既沒有點出陳天南身份,也沒有太過卑微。
饒是如此,也讓全場眾人感覺頭暈目眩,感覺腦子完全轉不過彎來!
這可是堂堂省首啊,封疆大吏,國之重臣,這陳天南到底什么來頭?竟然能夠讓省首如此客氣?!
而且,他還是為韓克新出頭而來……
一時間,吳佛佑和侯冬曼只覺通體冰涼,原來,省首并非為了幫克新集團,而是為了陳天南!
他們只覺自己是跳梁小丑。
“打擾談不上,有事說事就行。”陳天南淡聲一笑:“我是個直腸子,沒必要拐彎抹角。”
堂堂省首,專門出現,若說只是為了見見面,陳天南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
“陳先生快人快語,不愧是一代天驕。”盧耀宏跟隨一笑,也不再賣關子:“主要是前陣子楊老相邀,讓我請您一敘。”
“嘶——”
話音落下,全場禁不住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
他們隱隱能夠猜到,能夠讓安東省首成為楊老的,應該只有一人!
帝都六部堂之一的楊老!
“楊老?”陳天南眉頭一挑,笑容深了幾許:“可以,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小事需要解決。”
“省首大人,克新集團的水,很深啊……”
“哦?”盧耀宏眼皮一跳,淡淡掃了眾人一眼:“不知陳先生說的是什么事?如果能夠解決,我一定不會含糊!”
“好!”陳天南朗聲一笑,指著已經臉色發白的吳佛佑和侯冬曼,卻盯著韓嫣開口:
“當年,你閨蜜之所以會躺在你父親的床上,被你父親迫害,實際上,是因為他們兩個刻意而為!”
“他們,為了奪取公司,利用你的閨蜜,陷害你的父親!”
陳天南一字一句,卻不亞于平地起驚雷,沉聲問道:“明白?”
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陣嘩然!
怪不得,當初韓克新最輝煌得意的時候,會鋃鐺入獄,強奸未成年,還被侯冬曼逮個正著!
仔細想來,當初那件事……
有貓膩!
一時間,眾人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一旁的韓克新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這么多年,真相,終于開始大白!
他目不轉睛盯著女兒,眼中透著渴望。
其他人都已經不重要,可韓嫣,卻是他的心頭肉!
果不其然,韓嫣聞言,瞳孔猛然一縮,緊接著透著不可置信之色。
她瞪大眼睛,一雙漂亮的眸子里,滿是求證。
陳天南正要進一步解釋,卻聽到侯冬曼氣急敗壞開口: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盡管知道陳天南或許來頭很大,但她卻不管不顧:“子虛烏有的事!”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當年的事也早就已經定性,怎么可能因為你三兩句話就能顛倒?”
侯冬曼臉色微微扭曲:“陳天南,我知道,你或許身份不簡單,但我告訴你,這種已經定性的鐵案,不可能因為兩句話就徹底扭轉!”
“事實永遠都大于雄辯!”
說著,她也不再顧忌在場這么多人,直接催促吳佛佑:“吳總,把人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今天的宴會,到此結束!”
眼看侯冬曼神色慌張,盧耀宏眼睛微微瞇起。
多年的宦海生涯,這樣卑劣的遮掩手段,如何能夠逃脫他的眼睛?
這時,吳佛佑點點頭:“侯董說的是。”
他轉過頭,沒有理會神色怪異的眾人,徑直走向韓嫣身邊,不管不顧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嫣嫣,先回去,這里的事,回頭我再告訴你……”
繞是韓嫣再怎么不諳世事,此時也知道事情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掙扎著甩開吳佛佑的手,帶著顫音向陳天南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韓嫣很漂亮,很有氣質,此刻一雙漂亮的眼睛帶著忐忑與期待,就這么盯著陳天南,更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一旁的吳佛佑看在眼里,小腹止不住邪火升騰!
他目光透著憤怒!
明天,集團上市,他會迎娶侯冬曼,同時還從象國弄來了大劑量的聽話水,晚上,這對母女,都是他的!
事后就算是侯冬曼翻臉,可一旦上市,就成為他掌權,再翻臉,又能如何?!
最后一天!
“韓嫣,你給我回去!”不知為何,吳佛佑勃然大怒,吼道:“這不是能參與的,聽不見嗎?”
“啊——”
巨大的怒吼,嚇了韓嫣一跳,同時也讓沒有心理準備的眾人一驚。
“嚇唬她干什么?”陳天南不疾不徐出聲:“昔日種下的因,就是今天結成的果。”
知道安東商盟首先要對付唐雨熙,陳天南不介意親手撕碎。
他看著吳佛佑夫婦,似笑非笑:“如果我說的是假的,你們何至于這么激動?”
吳佛佑和侯冬曼面容一僵。
一時間,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只是片刻,侯冬曼又臉色變得猙獰起來:“陳天南,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為什么要和我們過不去?”
“還有,你說這么多,有證據嗎?你憑什么敢這么斷定?”
“前幾年,誰都知道韓克新涉嫌強奸,為了安撫股東和員工,讓集團不至于倒塌,才讓我來接手!”
“現在,我是克新集團董事長,沒錯,我是和吳總好上了,那又怎么樣?”
“這么多年,難道我要一直守寡?”
侯冬曼逼視著韓克新:“韓克新,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能接受昔日的徒弟現在成了我的男人,但你大可不必請人來倒打一耙!”
“這,沒有任何意義!”
一番話鏗鏘有力,將眾人拉遠的思緒又重新扯了回來。
也是,老婆公司全都被徒弟給占了,是個人都咽不下這口氣,栽贓陷害,也是情有可原。
原本迫切想要知道內情的韓嫣也閃過一絲猶豫。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韓克新目光閃爍:“公司給你,我沒有意見,你要和他結婚,也是你的自由。”
“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帶走我的女兒,還有阻止你們和林氏合作!”
“一句話,你們可以繼續享受我的心血,但,不能拱手送人!”
“否則,魚死網破!”
韓克新一字一句。
恍惚之間,侯冬曼隱隱有些心動。
讓女兒和拒絕合作,還今后依舊富貴,也不是不值得……
只是,吳佛佑內心卻有著別樣的想法,尤其是侯冬曼一番話重新占據優勢之后,他更是打蛇隨棍上:
“你做夢!”
“合作明天就要展開,所有細節都已經敲定,不可能更改!”
“嫣嫣現在是我的女兒,更不可能給你!”
吳佛佑眼神淡漠不已:“看在你當初是我師父的份上,我不計較你對我的栽贓,但,這也是最后一次,滾吧!”
他大手一揮。
韓克新咬了咬牙,巧言善辯并非他的長處,他只會埋頭研究。
若非如此,侯冬曼也不會爬上了徒弟的床。
他求助般看向陳天南……
“想不到,受害者訥訥無言,施暴者卻有理有據。”陳天南淡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什么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話,要講證據!”侯冬曼眼皮直跳,陳天南身份不明,他們得罪不得,但當下,除了堅持,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她漸漸恢復了幾分冷靜:“不管怎么說,當年的事,對我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
侯冬曼滿是厭惡掃視韓克新一眼:“若非他關鍵時候管不住下半身,當時又怎么會傳出那樣的丑聞?公司又怎么會出那么大的變故?”
“說白了,韓克新該死!”
落地有聲!
一時間,韓嫣猶豫不決,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不知道該相信誰。
陳天南也不反駁:“看來,只能讓官方解決了。”他扭頭喊道:“錢安民!”
陳天南相信,以錢安民的精明,早在吳佛佑打電話告知是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經暗中展開調查。
“在!”錢安民向前幾步,笑道:
“陳先生,這件事,多說無益,早在通電話的時候,我就開始展開調查,正好,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不如,就請當年的受害者出來?”
錢安民指的,自然是那個被強奸的未成年少女!
此話一出,吳佛佑和侯冬曼臉色不由大變!
陳天南點頭:“叫她來吧。”
錢安民拍拍手,下一秒,會議廳大門再一次被打開。
一個身材妖嬈,光鮮亮麗,面容姣好的女子,緩緩走來。
她不過二十歲,卻有一股難言的成熟風韻。
只是此刻卻低著頭,惶恐不安。
因為她的身后,是兩名神情冷漠的警員。
“佳佳?”看到來人,韓嫣微微一愣,連忙走了過去:“你來了?”
她滿是愧疚看著眼前閨蜜,這些年,閨蜜一直號稱因為當年一事有抑郁癥,很多次想要跳樓自殺。
每一次,韓嫣都用巨額錢款安慰,才讓她稍稍好轉。
“嫣嫣……”佳佳看到韓嫣湊上來,目光躲閃,不敢直視。
看到佳佳出現,吳佛佑和侯冬曼心里猛的一沉,一股很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韓克新則神色復雜,不管吳佛佑和侯冬曼是不是利用,他都毀掉了眼前的女孩。
當初,她也是懵懵懂懂的年紀,卻遭受這樣的傷害……
“好了,受害者已經來了,你想要證據,我給你就是。”
這時,陳天南輕聲開口,隨后轉頭看著佳佳:“說吧,當年,怎么回事?”
佳佳渾身一顫。
“對,你可要說清楚了!當年是怎么回事!”侯冬曼死死盯著佳佳,咬字極重:“你要知道,因為這件事,你的父母弟弟,都受到了什么!”
侯冬曼意有所指。
佳佳渾身再次一顫!
她身邊的韓嫣心有不忍,一直以來,她都知道閨蜜患有抑郁癥。
“佳佳,別擔心,說實話就行,別怕。”韓嫣鼓勁一般看著佳佳,眼中卻也一片疑惑:“當年,還有什么事?”
因為不想揭開這段傷疤,韓嫣一直以來都刻意避開當年往事。
“當年那件事……”
佳佳嘴唇哆嗦著,低著頭看著地,不敢面對任何人的眼光。
全場屏氣凝神,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了什么。
吳佛佑和侯冬曼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當年,是侯董和吳總給了我一千萬,讓我主動伺候韓總!”全場沉寂之中,佳佳頂不住壓力,帶著哭腔開口:“韓總沒有強奸我,當時他都已經醉死過去,沒有知覺,壓根不可能動彈。”
“一切都是我主動的……”
“什么?!”
此話一出,韓克新和韓嫣幾人,齊齊驚呼!
吳佛佑和侯冬曼只覺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