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閣閣樓之中,葉武牧站在憑欄處,一手置前,一手負后,周身幾十名武盟子弟四處圍繞,各自警戒。
葉武牧看著陳天南幾人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語。
哪怕陳天南的身影早已消失,他也十分出神的盯著那一塊。
多年來,葉武牧徘徊在世界各地,于大夏居住的時間并不算多,對內(nèi)地的風起云涌也沒有太多興趣。
這一次,聽說金陵會長橫死,還是死在一個年輕人手里,葉武牧了解事情緣由之后,知道了其中的玄機,想要找陳天南詢問內(nèi)情。
在這之前,他對陳天南沒有任何了解。
而和陳天南打過照面之后,他立馬派人前去調(diào)查陳天南的下落。
仿佛陳天南對他十分重要。M.XζéwéN.℃ōΜ
葉武牧微微低首,從懷里抽出一張早已泛黃卻始終不舍得丟棄的照片。
照片里面,綠葉吊墜,若隱若現(xiàn)。
葉武牧滿是滄桑的眸子里,閃過些許的波動。
不多時,急匆匆的腳步上樓,打斷了葉武牧的沉思。
很快,兩個武盟子弟來到葉武牧身后五步,恭聲道:“拜見盟主!”
葉武牧點點頭:“陳天南的身世背景,查清了嗎?”
“我們剛剛詢問了東海武盟會長姬震東,已經(jīng)了解。”
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氣回應:“陳天南果然身份不俗,他正是前任南疆主帥!”
“前任南帥?”
葉武牧有些驚訝,又有些了然,眼睛微微瞇起:“然后呢?他的父母親族,查清楚沒有?”
“回盟主,也查清了。”
另一人稟道:“陳天南,東海人,父親陳光遠,母親葉雨蒙……”
正沉聲敘述間,他突然感覺心臟一緊,情不自禁猛然抬頭。
只見葉武牧眼中,閃過一道驚喜和期盼。
葉武牧向前走了幾步,連連催道:“繼續(xù)!繼續(xù)!”
“是!”前來匯報的武盟子弟不知盟主為何如此激動,只能將自己所知繼續(xù)吐露:
“其中,陳光遠是當年東海陳家的大少爺,當年的陳家是東海五大家族之一,只是后來……”
“陳光遠金玉其外,守不住家業(yè),讓人謀奪了家產(chǎn),兒子被害逃亡南疆,妻子……也車禍橫死……”
“砰!”
話音未落,門口擺放的兩只青花瓷瓶突然炸開!
剎那間,葉武牧身上的戾氣暴漲到了頂點!
難言的殺意彌漫開來。
“你!說!什!么?”
葉武牧緩緩踏前,咬著牙,一字一句問道!
“我……我說……陳天南的母親葉雨蒙,車禍橫死……”
武盟子弟戰(zhàn)戰(zhàn)兢兢,全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心里不由自主聯(lián)想,兩個人都姓葉,會不會……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冒起,他就立馬掐斷,盟主從未婚配,這一點,路人皆知!
“死了,死了……”
得到肯定,葉武牧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一下子變得有些頹喪。
他有些苦澀:“怎么會……死了呢?”
“盟主,葉……夫人是被東海馬家的人害死,正是馬家鳩占鵲巢,害死葉夫人,逼走陳天南,奪取了陳家的家業(yè)!”
“咔咔咔——”
“馬家?”葉武牧拳頭不自覺握緊,寒聲道:“很好!”
“去,把馬家上上下下,都給我殺了!”
“這……盟主。”武盟子弟再次躬身:“馬家嫡系,已經(jīng)被陳天南殺光。
“那就把旁系也殺了!”葉武牧挺直了身子,聲音冰冷到了極點:“還有,死去的馬家嫡系,尸體給我拉出來,剁碎了喂狗!”
“是!”匯報的手下不敢多問,連忙應和下來。
他手腕一翻,取出一只文件袋,“盟主,這是我們在東海總堂調(diào)閱的資料,里面有陳家所有人的照片和信息。”
葉武牧沒有說話,接過資料,然后擺擺手,讓幾人下去。
他們互視一眼,也不多言,滿身煞氣出門。
打開資料,翻了幾頁,葉武牧就看到了一張張已近中年卻依舊頗具風情的照片。
依舊可以看出,照片之上,葉雨蒙依舊能夠與少女時期重疊的容顏。
“小蒙……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出國了嗎?”
葉武牧眼中透著迷茫,有些難以置信,抱著照片,怔怔出神。
良久,一股暮氣籠罩在身,不知不覺間,葉武牧似乎蒼老了很多,露出了多數(shù)七十歲老人該有的模樣。
強撐的挺直身軀,微微佝僂。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陳年往事,他止不住喃喃自語:“女兒……”
陳天南和鄭嫣然合計了一路,也沒有想明白,為何葉武牧會突然倒戈。
“陳大哥,我死活理不清楚,為什么盟主會態(tài)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一輛商務車上,鄭嫣然一邊驅(qū)車,眉頭緊鎖:“這不應該啊,咱們剛見他的時候,明明是火藥味十足,差點兒打起來。”
“畢竟咱們在九州閣殺了武盟的元老,之前……還和金陵會長一事糾葛頗深。”
“他這人素來以出手狠辣著稱,怎么會殺了樸不成還說感謝你呢?”
鄭嫣然歪著頭,美眸之中滿是探究。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陳天南身份足夠強大,已經(jīng)到了讓武盟之主都忌憚的地步!
“不好說啊。”
陳天南搖搖頭,也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葉武牧想要知道他的身份不是難事,武盟畢竟是武盟。
但依舊透著詭異。
起先,葉武牧充滿敵意,若不是樸不成出現(xiàn),二人或許會較量一番。
只是,中途卻突然變卦,還請自己喝茶。
想到這里,陳天南不由低頭,取出戴在懷里有些時日的綠葉吊墜。
“陳大哥,我記起來了,這塊玉,盟主是不是認識?”
鄭嫣然挑了挑眉:“好像他就是看到這塊玉之后,才改變了態(tài)度。”
“這塊玉……什么來頭?”
陳天南精神一振:“或許,這吊墜,真的和武盟盟主有些關(guān)聯(lián)。”
“我不知道,但我父親一定知道!”
陳天南眼神一凝。
只是,正要讓鄭嫣然轉(zhuǎn)頭去找陳光遠,電話卻響了起來。
“叮——”
電話那頭,正是唐悅悅。
接聽以后,電話里傳來唐悅悅激動的聲音:
“姐夫,姐夫,你快回來!”
“好事,大好事!”
“唐門來了任命,任命姐姐重新執(zhí)掌海唐公司,并且上位唐門第九脈脈首!”
“下個月,整個東海唐家遷往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