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跟在韓美心的身后。
    韓美心推著車，沒一會就沒耐性了，南晚才想接過來，韓啟堯已經說：“我來推。我要什么還有你想吃的，你拿。回去了，我來處理晚餐。”
    一句再正經不過的話，卻成功的再一次讓南晚面紅耳赤起來。
    最終，南晚就只能草草的應了聲：“好。”
    韓啟堯的手抓到推車把手的時候，正好南晚松開，再一次的肌膚碰觸，卻硬生生的讓南晚有了想逃的沖動。
    這樣的感覺，真的太危險了。
    偏偏，韓啟堯卻始終是若無其事的那個人。
    “牛筋肉，豬五花，雞蛋，蒜苗，雞腿肉，豬筒骨……”韓啟堯很自然的念著食材的名字。
    南晚開始還在拿，拿到后面，南晚不免有些奇怪的看著韓啟堯：“會不會太多了？我們三個人，一晚上吃不完的。”
    確實是太多了，別說三個人，就算是一桌人，也吃不完。
    結果，韓啟堯卻很淡定的說：“你冰箱太空了，補點食物。肉類可以冷凍，新鮮的蔬菜不需要太多，買個兩三天的足夠了。”
    南晚：“……”
    這話的意思是，韓啟堯要經常過來？
    南晚卻不敢再問下去。
    而韓啟堯也沒繼續(xù)說下去，只是讓南晚繼續(xù)拿他念的東西。而同一時間，韓美心也不斷的把小姑娘喜歡的零食搬進了手推車里。
    一直到韓啟堯看向韓美心，韓美心才不情不愿的丟下最后一包薯片：“好吧，這些就可以了。”
    而南晚也拿完了韓啟堯交代的所有的東西。
    韓啟堯推著車，而韓美心則被南晚牽著走在前面。
    忽然，有人帶了幾分驚訝叫著：“韓總，您怎么在這里。”
    南晚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韓美心倒是淡定，大概是習慣了忽然出現(xiàn)在韓啟堯身邊的這些人。
    對方顯然看見南晚的時候，那眼神更是驚訝，可很快就眼觀鼻，鼻觀口的站在原地，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南晚越發(fā)的不自然。
    畢竟，韓啟堯離婚的事情，除去當事人和韓徐兩家人，外人根本不知道，加上韓美心從來沒曝光過——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是韓啟堯婚姻的第三者，韓美心則是私生子一樣。
    永遠說不上好的感覺，甚至堵的人心口一陣陣的發(fā)慌。
    “買菜。”韓啟堯很淡的應了聲，“還有什么事嗎？”
    “沒有。”對方立刻搖頭，甚至連看南晚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南晚的腦袋低的很下，牽著韓美心的手忽然就這么走的快了起來，韓美心有些跟不上，微微喘息：“南醫(yī)生，你走太快了。”
    南晚回過神：“對不起——”
    韓美心擺擺手：“沒事啦，我休息下就可以了。”
    南晚的緊張情緒顯而易見，韓美心的哮喘比正常孩子來的嚴重的多，確確實實不能快，而她卻因為自己的原因，牽著韓美心走了那么一段。
    如果韓美心出事，南晚會自責到死。
    “她沒事。”韓啟堯快速的查看了一眼，“別多想了。”
    南晚嗯了聲。
    三人順著人流已經走到了收銀臺，韓啟堯買了單，利落的拿起三個大袋子，走了出去。
    而南晚有意無意的和韓啟堯拉開了距離，生怕之前的事情在一次的發(fā)生。
    并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韓啟堯因為自己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徐家的人對韓美心的監(jiān)護權從來沒放棄過，這一次只是韓啟堯的下屬，如果是記者呢？在這樣的情況下鬧出事，就算韓啟堯早就離婚那又怎么樣，也可以是一個赤裸裸的威脅。
    他們之間的問題，又何止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呵呵——
    南晚沒說什么。
    沉默的牽著韓美心回了公寓。
    公寓很老舊，并沒電梯，韓啟堯提著菜上來的時候，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偏偏是這樣的畫面，卻很好的勾勒出了韓啟堯的好身材。
    南晚下意識的舔了舔唇，吞咽了下口水。
    而韓啟堯則把食物按照分列放進了冰箱，把今晚要吃的東西留了下來。
    南晚才想開口問要不要幫忙，韓美心已經把南晚拉走了：“南醫(yī)生，你昨天和我說的故事還沒說完呢，爸比會做飯，那你繼續(xù)和我說吧。”
    “好。”南晚猶豫了下，答應了。
    韓啟堯并沒多說什么，很快就利落的忙了起來。
    高大的身影就這樣站在流里臺前，窗外的天色已經全然黯了下來，就只剩下白熾燈的光亮，映襯在這人的臉上。
    南晚有些心不在焉的，眼光始終落在韓啟堯的身上。
    韓美心提醒了南晚好幾次：“這里說過了——”
    南晚才抱歉的看著韓美心：“對不起，美心，我走神了。”
    韓美心眨了眨眼，忽然就這么貼近了南晚，那聲音很低，卻又讓南晚聽的真真切切的：“我爸比是不是超級帥的。”
    南晚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喜歡我爸比的人很多呢。”韓美心倒是很驕傲，然后又皺著眉頭，“但是，我爸比誰也不喜歡呢。”
    “……”
    “我爸比都表示，已經結婚了。但是那些阿姨還是要撲上來，有幾次，奶奶安排爸比去相親呢，那些阿姨晚上就到爸比房間來啦，最后都被爸比扔出去了。”
    韓美心倒是毫不客氣的戳著韓啟堯的短。
    南晚是聽的面紅耳赤的，那種燥熱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起來。
    韓美心已經對故事沒興趣了，說的都是韓啟堯的事情，南晚很想自動屏蔽，但是只要是韓啟堯三個字，就算她在做事情，也可以很自然的把話都聽進去。
    越陷越深。
    ……
    一直到韓啟堯叫她們吃飯了，南晚才回過神。
    韓美心早就已經自覺的洗好手，坐在餐椅上，看著韓啟堯端上來的菜色，討好的說著：“爸比，你做的飯最最好吃的。”
    韓啟堯哼哧一聲：“就你會拍馬屁。”
    韓美心舉手發(fā)誓：“我很認真的。”
    南晚不敢看韓啟堯，快速的說著：“我去盛飯。”
    “已經好了，你拿出來就可以了。”韓啟堯淡淡的說了聲。
    南晚嗯了聲，很快就消失再父女倆的視線里。不知道是被韓美心的話給影響了，還是看著韓啟堯出現(xiàn)在自己公寓里那種怪異的情緒。
    最終，南晚就在不算大的廚房內磨蹭了很久，都沒出去。
    一直到韓啟堯走進來，南晚才回過神：“我端出去了。”
    說著，她低著頭，快速的朝著餐桌走去，在經過韓啟堯身邊的時候，韓啟堯故意的擋了一下，南晚就怎么都穿不過去了。
    最終南晚被迫無奈的看著韓啟堯：“美心還在等著吃飯呢。”
    “等了也不差這一會。”韓啟堯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南晚楞了一下：“……”
    這是不是這人要和自己說事的架勢？
    但是南晚想不出，韓啟堯有什么是可以和自己說的，沉了沉，她沒開口，只是安靜的看著韓啟堯。
    韓啟堯低頭，正好能看見南晚的表情。
    “韓大哥，有什么事情嗎？”南晚冷靜的問著。
    韓啟堯很久才說著：“對不起。”
    南晚越發(fā)的莫名，就這樣看著韓啟堯。
    韓啟堯帶著薄繭的指腹忽然就這么撫上了南晚的臉頰：“之前在超市，很抱歉。我沒想到會遇見公司的人。”
    原來是這件事。
    南晚沒想到自己那么細微的情緒反應竟然都被韓啟堯覺察到了。
    一時間，南晚不知道說什么。
    “他們并不知道我離婚的事情，所以看見你和美心一起出現(xiàn)的時候，才會那么奇怪的表情。”韓啟堯和南晚解釋，“這一次回來，也是為了徹底解決這些事。不對外說離婚，是嘉莉提出離婚時候的要求。我答應了。”
    韓啟堯又安靜了一陣：“我也不想因為離婚的事情在惹來不必要的爭端，所以，就沒太反對，結果卻讓你不舒服了。”
    “啊？”南晚勉強的笑了笑，“沒關系，我不在意這些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南晚。”韓啟堯的時候已經順到了南晚的下頜骨，就這樣輕輕的捏著，“這話，南初和我說，我是會信。南初在娛樂圈那么長時間，早就是個人精。但這話，你和我說，我卻不會信，你就算出了社會，也是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什么反應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這下，南晚默了默，不說話了。
    “這樣的事，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韓啟堯說的堅定。
    南晚這才抬頭：“韓大哥，我真的不介意的。我也不會多想。不用替我擔心。”
    說完，她沒再給韓啟堯開口的機會，就已經拿著飯走了出去，韓美心早就低頭吃菜吃的不亦樂乎，也沒太在意南晚和韓啟堯在里面多長的時間。
    看見南晚的時候，韓美心咬著菜，含糊不清的說著：“南醫(yī)生，你來啦，爸比做的很好吃呢，你快吃。”
    “好。”再看著韓美心，南晚顯得溫柔的多。
    韓啟堯也已經跟著走了出去。
    就和早餐一樣，除去韓美心的聲音，南晚和韓啟堯并不交談，安安靜靜的。
    吃完飯，南晚收拾的。
    韓啟堯則在客廳和韓美心聊著天，并沒離開的意思。
    等南晚出來，韓啟堯還在客廳坐著，這時候的時間已經指向了晚上9點。在南晚的概念里，小朋友在這個時間要收拾好準備睡覺了，畢竟明天還要上課。
    可是，再看著韓美心和韓啟堯聊天的樣子，南晚卻沒這個權利打斷。
    他們是父女，而她對于韓美心而言，就只是一個暫時寄居的人而已。
    這氣氛，越發(fā)的讓南晚左右不是人了。
    忽然，平地一聲悶雷，韓美心安靜了下，吧唧一聲：“糟糕，下雨了——”
    南晚的第一個反應是要出去收衣服。
    韓美心則繼續(xù)說：“爸比，那你怎么回去啊？你連車都沒開來……讓人來接你嗎？還是打車啊？”
    這話，讓南晚的神經瞬間緊繃。
    江城在這個月份，雷暴天氣很多，但卻不是那種下一陣就結束，可那雨可以倒一晚上。
    那時候別說叫車了，路上恐怕連輛車都看不見。
    這就意味著，韓啟堯勢必要留下來，她總不能在這樣的天氣里，把韓啟堯給趕出去，因為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太危險了。
    可是韓啟堯留下來——
    就在南晚胡思亂想的時候，韓啟堯已經走到南晚的身邊：“先去把衣服收進來，一會雨小了，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南晚胡亂應了聲，就朝著陽臺走去。
    老式公寓的陽臺是全開放的，加上雨下的猝不及防，南晚并不高，每一次收衣服都要踩著凳子或者拿衣服架才可以順利的把衣服拿下來。
    偏偏現(xiàn)在雨又已經潑了進來。
    南晚有些懊惱，但是卻仍然很努力的在收。
    一直到小麥色的手臂出現(xiàn)在南晚的面前，低沉的聲音傳來：“我來。你接進去就可以。”
    南晚噢了聲。
    韓啟堯已經很快的把原先掛在上面的衣服給收了下來。
    速度遠遠比南晚自己收來的利落的多。
    “這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南晚看見韓啟堯碰到自己的內衣的時候，立刻開口。
    韓啟堯只是很淡的看了一眼南晚，下一秒就已經把衣服拿了下來：“有差別嗎？”
    南晚：“……”
    不是差別，而是太親密了。
    但這話，最終在韓啟堯坦蕩蕩的眼神里，她把話吞了回去，總覺得，想的齷齪的那個人，從來就只是自己，而不是韓啟堯。
    在韓啟堯面不改色的把衣服都拿進去的時候，南晚這才回過神，也跟著進去。
    而韓啟堯的襯衫，早就已經被雨水淋濕，房間內的空調又開著，南晚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你要去洗個澡，你這樣會感冒的。”
    韓啟堯挑眉，沒說話。
    下一秒，韓啟堯就已經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而后，洗手間的門被關了起來。
    南晚楞了很久，回過神走出來正打算讓韓美心去南初的房間洗澡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韓美心早就已經自己都收拾好，在她的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真的是一個，很省心的小姑娘。
    南晚給韓美心蓋好被子，看了一眼空調的溫度，這才走出去。
    她的房間隔壁就是公共的洗手間，韓啟堯正再里面，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里面的流水聲聽的清清楚楚的。
    忽然，想到韓啟堯赤身裸體的從自己的公寓走出來的模樣，南晚就有些繃不住了。
    很快，她的臉頰變得燥熱。
    下一瞬間，她想也不想的就朝著南初的房間走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里有陸驍?shù)腡恤在，并不是陸驍帶回來的，而是以前南初給陸驍買的，就從來沒帶走過，最后以至于就這么丟再這里了。
    韓啟堯和陸驍?shù)纳聿牟畈欢啵銖姂撘彩强梢源┑摹?br/>     想到這，南晚不再猶豫，拿著衣服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
    韓啟堯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霸趺戳耍俊?br/>     “那什么，我衣服給你放在門口了，你等下穿了衣服出來，不然要生病的。”南晚交代著，并沒想太多。
    而洗手間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
    韓啟堯沒說任何話。
    南晚也沒再繼續(xù)說什么，安安靜靜的把衣服放在洗手間的門口，就一本正經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看明天病人的資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10分鐘后，韓啟堯從浴室走了出來，只是簡單的套了一條褲子，并沒把南晚送來的衣服穿上去，而是就這么拿在手里，看著。
    南晚看見韓啟堯出來，就這樣裸露著上身，手里拿著衣服楞了一下：“韓大哥，你為什么不穿衣服？”
    “為什么會有男人的衣服？”韓啟堯不顯山露水的問著，“你有男朋友？”
    “不是的。”南晚回過神，搖頭否認了。
    韓啟堯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等著南晚的解釋。
    這衣服，明顯就是被人拆過也已經洗過了。南晚一個姑娘家在公寓內居住，若不是有男朋友的話，怎么會出現(xiàn)男人的衣服。
    “那是姐夫的。”南晚解釋，“以前姐姐買的，她習慣衣服買來就清洗好，后來也沒帶走，就一直放在這里了。”
    這解釋，倒是合情合理的。
    韓啟堯壓在心口的不快，忽然就這樣消散了，許久，他很淡的嗯了聲。
    “我保證，沒人穿過的。”南晚舉手發(fā)誓。
    她以為，韓啟堯是介意人家穿過的衣服，畢竟他們這樣出身的人，別說舊衣服了，就是新衣服沒達到要求都會挑三揀四的。
    這一次，韓啟堯倒是很利落的把T恤套了上去，沒太多的矯情。
    南晚再一次的被看的面紅耳赤的，她沒想到，韓啟堯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再換了衣服。
    很久，她感覺自己的舌尖都跟著發(fā)顫：“這樣開著空調，你換衣服會著涼的。”
    “沒關系。”韓啟堯的聲音仍然平靜。
    南晚也不說什么，低頭繼續(xù)看著自己的病例，但是怎么看，她都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專心入神了，那是被韓啟堯給撩的。
    一直到韓啟堯坐到了南晚的身邊：“看什么？”
    “病歷呢。”南晚如實的說。
    韓啟堯探頭看了一眼，沒一會就看了大概：“是一個挺棘手的按理，這個位置動刀下去，肯定都是經驗豐富的醫(yī)生，而且要快準狠，不然那很容易出小意外。死是死不了，就看醫(yī)生消耗的時間多少，耗的越久，對病人越是不利……”
    他很安靜的說著自己的理解，用最淺顯易懂的話。
    南晚很認真的聽著。
    她的手就這么撐著下巴，在這個角度看過去，韓啟堯的側臉讓人目不轉睛的，五官深邃，面部線條生硬帶了幾分的冷漠感。
    薄唇一張一合的在解說著。
    并不完全干的頭發(fā)，偶爾還滴著水。
    可認真的男人，真的讓人完全諾不開眼。
    以至于南晚最終連韓啟堯說了什么都沒聽進去，就這么恍恍惚惚的看著，直到韓啟堯轉身看向自己，南晚都沒回過神。
    “聽不懂嗎？”韓啟堯問。
    南晚這才不好意思的嗯了聲：“有些沒懂。”
    “哪里沒懂？”韓啟堯又問，并沒戳破南晚的走神。
    南晚胡亂指了幾個地方，在韓啟堯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問的問題是多么的愚蠢，這個只要是一個醫(yī)學院大一的新生都可以弄明白的事，她竟然也問的出口。
    最終，南晚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那是被自己徹底的窘迫到了。
    “累了？”最終是韓啟堯找了一個臺階，“累了就去睡覺吧。”
    “噢——”南晚是真的倉皇而逃。
    她顧不及外面是否下雨，韓啟堯是否能回去，他就想在第一時間離開這里，生怕再這里繼續(xù)呆下去，自己會被韓啟堯徹底的牽連。
    甚至，在逃進自己房間的時候，南晚的心跳都沒在第一時間撫平，仍然砰砰砰的——
    而客廳外的任何聲音，南晚都聽不見了。
    她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韓美心早就已經睡的昏天暗地的，看著韓美心的臉，南晚忍不住親了親。
    “美心，能見到你，真好。”南晚的聲音很輕很輕。
    伴隨著韓美心均勻的呼吸聲，南晚漸漸的進入睡夢之中。
    她夢見了很久不曾在夢見的韓啟堯。
    ……
    ——
    翌日。
    南晚醒來的時候。韓美心還沒醒來，仍然抱著枕頭睡的很沉。
    她看了一眼手機，現(xiàn)在也不過早上6點，緩了緩神，南晚才小心的下了床，準備給韓美心準備早餐。
    一直到手碰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南晚才驚覺的想起，昨晚的大雨，不知道韓啟堯最后走了沒有。
    而她竟然真的睡過去了。
    想到這，南晚有些懊惱。
    許久，她才硬著頭皮開門。
    等門打開，客廳里一片靜悄悄的，早就沒了韓啟堯的身影，南晚楞了下，不知道韓啟堯是走了，還是在別的地方。
    想也不行的，南晚把任何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次，包括南初的房間，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韓啟堯是昨晚冒雨離開的嗎？
    忽然，南晚的眼睛被壓在茶幾上的字條給吸引了，那是韓啟堯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