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重磅新聞,來自創(chuàng)海集團,據(jù)說創(chuàng)海的資金鏈斷裂,多筆債務已經(jīng)違約,股票也應聲大跌。
在創(chuàng)海被星舟并購之后,算是強行續(xù)了一段時間的命,但高額的債務和不見轉機的經(jīng)營狀況最終還是無力回天,隨時面臨著退市的風險。業(yè)內(nèi)還流傳著另外一種說法,說星舟拿走了創(chuàng)海的采礦探礦資質后,創(chuàng)海已經(jīng)不剩什么優(yōu)質資產(chǎn),他們又利用一些復雜的金融手段把風險轉嫁給了市場,導致股價一路走跌,最終的結果是星舟雖然要承擔一部分債務,但得到的實惠遠超過損失,而創(chuàng)海短暫的回光返照后,又一路滑到了谷底。
這其中揮舞著鐮刀獲利最多的,就是星舟集團,星舟一手從尤家拿走最珍貴的資質,另一手通過周家獲得巨額貸款,這頭靠著新項目、新礦區(qū)、新技術抬高自身股價,那頭對創(chuàng)海的股票反復吸籌和出貨,花了一年的時間把債務稀釋給股民,以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利益。這是瞿末予統(tǒng)帥星舟之后打的第一場仗,對內(nèi)穩(wěn)定了黨爭,對外擴張了資本,打的又陰又狠又漂亮,也讓業(yè)界看到了這個年輕總裁的實力。
平時研究所里這幫搞科研的都不怎么關心公司在資本層面的事,一是不懂,二是懂了也跟他們沒什么關系,但今天竟有很多人在討論創(chuàng)海的盛衰,以及瞿末予是如何運籌帷幄、資源整合,在行業(yè)大環(huán)境這么不好的情況下,帶領星舟逆流而上。
瞿末予在員工心目中的形象稱得上“崇高”,是一個好似沒有缺點的完人,雖然和沈岱的關系一度成為熱門八卦,但倆人身份地位的懸殊和“為了愛情舍棄豪門聯(lián)姻”實在太符合夢幻童話故事的各種要素,讓瞿末予在普通人眼中被再次升華,公司里對他的個人崇拜也十分利于他的管理和決策。
但沈岱總覺得有些人故意在他周圍討論瞿末予的英明,是在拍馬屁。他假裝沒有領會,也不參與討論,畢竟只有他自己知道,瞿末予為了達成那些目的,用了什么樣的手段,而他恰巧是其中的一捧炮灰。同時他也不認為這些人是淺薄和不得要領的,畢竟他也曾被瞿末予的光芒所迷惑,直到靠得太近,被灼得遍體鱗傷。
不過,這些消息依然讓沈岱感到高興,可以說這段時間以來唯一值得高興的事,跟瞿末予無關,只是看著尤興海家道中落,三代輝煌毀于他手,實在是大快人心。
程子玫悄悄地說:“創(chuàng)海完了,你那個便宜弟弟恐怕也得意不起來了吧。”
沈岱這才想到尤柏悅:“他在網(wǎng)上有什么動靜嗎?”
“最近低調多了,據(jù)說和瞿承塵已經(jīng)分手了,他那種小少爺,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要是家里破產(chǎn)了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程子玫撇了撇嘴,“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當年他們家怎么對你的,我要是你做夢都笑醒。”
沈岱笑了笑:“走,吃頓好的。”
下午新到了一批材料,加上沈岱要等器材跑一個數(shù)據(jù),就給自己加了班。沒想到九點多打算走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他看這雨勢又大又急,自己也沒帶傘,打算等雨小點再走。晚上的實驗室里只有他一個人,靜謐的環(huán)境十分適合寫作,他改起了論文,全然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沈岱回過神,拿起手機一看,是瞿末予打來的。
“喂?”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好像沒料到電話會這么快接通:“阿岱,你還沒睡嗎。”
沈岱覺得瞿末予的語氣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早知道就不接了,他道:“現(xiàn)在睡。”
“你別先睡。”瞿末予忙道,“我快到了,我有一樣東西想給你看。”
“……什么?”
“我快到你住的地方了,我在開車。”
沈岱看了看窗外,雨勢稍緩,但還是下個不停,這么晚了,這樣的大雨夜,瞿末予要給他看什么?
“你一定要看看,看一眼就好。”瞿末予生怕沈岱會掛電話。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沈岱皺眉道,“有什么……”
“只能現(xiàn)在看,明天就看不到了。”瞿末予的聲音帶一絲乞求,“你別掛電話好嗎,我很快就到了,幾分鐘,看完了我就回去。”
沈岱十分了解瞿末予的性格,什么事越阻擾他,他就越要做成,這個點兒保姆和丘丘早就睡了,總不能讓他過去把他們吵醒,沈岱只好說:“我不在家,我在公司。”
“你在公司?是因為下雨回不去嗎,怎么不跟我說。”
“你想讓我看什么,就帶來公司吧。”
“好,我馬上到。”
幾分鐘后,沈岱聽到電梯間傳來“叮”的一聲響,白天這么細微的聲音是聽不見的,但在空無一人的深夜里,卻格外清脆。
接著,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了,瞿末予被雨淋了個半濕,一手拿著一把不停淌水的黑傘,一手抱著一盆花。
那是一盆曇花,唯一孤懸的一支奶白色的花骨朵正在蓄勢綻放。
瞿末予把傘扔到一邊,抱著那盆曇花走了過來,眼中滿含喜悅與期待:“你看,我種的曇花要開了。”
一股淡香飄入鼻息,沈岱本該是對這陪伴了他近三十年的花香十分熟悉,但越是自身的好像就越容易被忽略,他嗅到真正的曇花散發(fā)出的香氣時,第一反應是真好聞啊。
瞿末予把花盆放到實驗臺上,抽了手邊的紙巾擦著濕漉漉的臉和頭發(fā)。
沈岱怔怔地看著他:“你……就是想讓我看這個?”大半夜冒著大雨帶著一盆花來找他,就是想讓他看曇花開?
“是啊,它只開一個小時,還好趕上了。”
沈岱看著瞿末予軟塌的、濕潤的頭發(fā),又看看那盆只沾了水珠的曇花,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酸楚。
瞿末予一定不會知道,賞曇花對他來說有著怎樣特殊的意義。
“其實家里種了好幾盆,你沒發(fā)現(xiàn)吧,我辦公室也有。”瞿末予用手指輕輕撫過那正在緩慢舒展的花骨朵,動作溫柔得像在撫摸情人的秀發(fā),“聽說有些曇花養(yǎng)好多年都不開,不知道它什么時候開,也不知道它一次會開幾朵,從綻放到衰敗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它這么香,這么漂亮,卻這么倔強。”他笑了笑,“跟你確實很像。”
當碰觸到瞿末予溫情又熱烈的目光,沈岱下意識地別開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收拾好東西回家,但看著那盆曇花,這難得綻放一次的美,若是錯過簡直就是有違天意,少時的記憶不斷紛涌入腦海,他的心被揪痛了。
瞿末予擦干凈了臉,就抱起曇花放到了窗邊的桌子上:“阿岱,我們一起來聽雨賞花吧。”
沈岱遲疑道:“很晚了……”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瞿末予又走過來,拉著沈岱的手,“它只有那么短暫的綻放,不要錯過了,好嗎。”
沈岱慢慢將手腕抽了回來:“好吧。”
窗外雨疏風驟,沙沙作響,鴉云閉月,天幕黑黑的、矮矮地、沉沉的,玻璃上成串的水珠倒映著核心商業(yè)區(qū)24小時不滅的燈火,一滴一滴匯成暗夜中的星光。倆人面對面坐在窗前,看著放在他們中間的那盆充滿靈氣的曇花。
它正在柔柔地舒展開層層疊疊的花瓣,起初是外圍的長瓣放下戒備,像護衛(wèi)收起了長槍,坦然打開,接著是內(nèi)層軟嫩的、透白的葉瓣一片一片緩緩地起身,如舞女甩動柔韌的腰肢,嬌羞一顫,怦然綻放,最后盛放到極致,露出奶油色的細蕊,放肆大膽地美麗。馥郁的花香飄滿整個空間,令人陶醉不已。
沈岱看著它,眼前逐漸模糊起來。
小的時候,家里養(yǎng)了好幾株曇花,一年四季總能欣賞到此番美景,當曇花要開的時候,他和姥姥、姥爺就會準備好熱茶和糕點,邊聊天邊守著它,倘若當晚還有美好的月色,那就更加浪漫,這就像他們一家人的儀式,承載著他最向往、最難忘的回憶。
那時候,姥爺說,曇花雖美,卻只得一現(xiàn),所以它盛放的時候,一定要盡情地美,我們也要盡情地欣賞,姥爺還說,曇花轉瞬即衰,但泰山日月經(jīng)天,所以給他取名“岱”,既有曇花的美,又有泰山的不渝。他知道,姥爺心里是覺得他的信息素不大吉利的,所以想用名字為他補齊可能有的缺憾。??Qúbu.net
他從不覺得曇花不詳,人看曇花短暫,天地看人亦是稍縱即逝,萬物皆有靈,誰又能說自己一定比曇花久遠呢。
倘若一生只能綻放一次,這一次就要用盡全力。
沈岱突然感覺到有什么溫柔寬厚的東西在撫摸他的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是瞿末予的手。
“阿岱,你為什么哭。”瞿末予用指腹輕輕拭去沈岱臉上那寧靜的淚水。
沈岱凝視著瞿末予,他淚眼朦朧,曇花與眼前人皆在他的視界里變作柔焦,那些反復折磨著他的“噪點”在這一瞬好像也暫時消失了,他看不到了。
下一刻瞿末予附身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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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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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