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拐角有一面很大的鏡子，綾清玄望過去，這才注意到原主的容貌。
    金發棕眼，身穿統一的白衣白紗，很標準的天使形象，面容清純可人，但加上了綾清玄本身清冷的氣質后，變得高冷疏離。
    胸……不太大，這點讓她看上去年齡又縮小了一些，實際上她已經是一位成年天使了。
    天使教堂的教學樓，是提供給所有能力的天使學習，不僅養育天使在里面，戰斗天使和其他天使也在。
    綾清玄口袋塞著一大把羽毛，天使蛋動來動去，看樣子不是很喜歡。
    “別動，回去給你洗洗用。”
    她垂眸說著，天使蛋果然沒再動。
    來到課堂，綾清玄在后面隨意挑了個位置，因為翅膀被封，她本就引人注目，這會兒肚子鼓鼓的，不能再往前靠。
    今天的主講人為教堂主管，她來了之后，習慣性地掃了綾清玄一眼。
    綾清玄怡然自得。
    看她做什么，對于學習，她很認真的好伐。
    隨后綾清玄便發現，主管很喜歡點她回答問題。
    “零零，天使蛋孵化準則第一條是什么？”
    綾清玄面不改色，“保持潔凈。”
    前面幾條還是比較正規的內容，綾清玄也沒在意。
    “零零，破殼后的天使如何教導？”
    “給他把劍和書，讓他自學。”
    眾天使：……
    zz揪豬毛，【宿主！你是養育天使，不是戰斗天使！給什么劍啊，當然是教小天使生存技能啊！】
    劍和書不就是教他生存的嘛，本座沒說錯啊。
    【……】
    “零零，到墻角罰站。”
    主管一點情面都不講，沉著臉讓綾清玄去罰站。
    眾天使捂嘴偷笑，門在這會兒打開，五個天使相互攙扶，一身是傷。
    “你們這是發生了什么？”主管看過去，他們委屈著臉，正準備告狀，就聽見后排綾清玄輕咳，然后看見綾清玄面色冷清地站在角落，盯著他們。
    五個天使立刻轉了話鋒，“摔、摔下了樓梯。”
    主管本就被綾清玄氣到，這會兒聽他們這么說，不悅道：“多大個天使，走路還會摔，到后面罰站去。”
    那個堪比惡魔，沒有翅膀的天使就在后面，他們不敢去啊！
    他們頓時哭喪著臉，“主管，我們能不能，請個假回去治愈一下？”
    主管見他們身上的傷不像是假的，便將他們的名字記下，沉聲道：“遲到還照顧不好自己，你們這樣怎么指導新一代的天使，回去把養育心經抄十遍。”
    他們連連道歉，趕緊離開。
    抄經總比被拔毛要好。
    ……
    綾清玄站在角落靜靜聽課，到下課的時候，不出所料被主管教育了。
    綾清玄忍著沒拔劍。
    下面一節課是實踐課，他們會對模擬的天使蛋進行孵化教程。
    zz覺得這種課還不錯，能讓宿主好好學學怎么養反派。
    可是……
    “零零！對待天使蛋要輕柔一點！”
    “哦……”她已經夠輕柔了呀。
    “零零！天使蛋不是給你拋著玩的！”
    “哦……”她就拋了一下，真的只有一下。
    最后主管忍無可忍，“零零！你到后面站著，看大家怎么操作的！”
    綾清玄松了一口氣，放下手里的模擬蛋，走到后面靜靜站著。
    外頭的天氣不錯，真好。
    【宿主，天界都是白茫茫一片，你怎么看出天氣不錯的。】
    你有意見？
    【沒……】宿主說什么就是什么，它才不敢有意見。
    其他天使學生就奇了怪了，今天的零零，沒有翅膀，但卻很飄。
    主管揉著太陽穴，快被氣死。
    綾清玄雙手放在口袋里，天使蛋蹭了蹭她，感覺是在安慰她一樣。
    隨后又跳了跳，似乎是在怪她摸了別的蛋。
    綾清玄戳了戳它的蛋殼。
    不出所料，zz叫了，【宿主你輕點！萬一戳破了咋整！】
    沒那么脆弱吧。
    綾清玄又戳了一下。
    zz膽戰心驚。
    一邊是主管的批評教育，一邊是zz的擔驚受怕，綾清玄聽著腦袋有點大，她想把小家伙給丟了。
    天使蛋突然不動了，靜悄悄的。
    【宿主，其實天使蛋在養育天使身邊的時候，能夠感應到養育天使的想法，你以后別再產生要丟了它的想法，不然它會委屈不開心的。】
    你不早說。
    綾清玄覺得，她回去還得再看看養育心經。
    她摸了摸天使蛋，淡淡道：“不丟，乖。”
    天使蛋這才微微動了一下。
    下課，綾清玄再次被批評教育，她覺得主管的嘴，一定上了彈簧。
    “零零，即使你現在沒有天使之心和翅膀，但你依舊是養育天使，好好學習，不要胡思亂想。”
    “好的。”
    主管大概也說累了，正準備走，綾清玄喊住她，問道：“我能轉職嗎？”
    主管心里咯噔一下，“你想轉職什么？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他們的話而想不開去做掃除天使。”
    “轉職戰斗天使。”擁有著天使般精致容顏的少女，說起話來卻讓主管眉頭緊鎖。
    主管直接拒絕，“不行，你辦不到，戰斗天使要求很高。”
    “我能辦到。”
    少女這般自信，主管揉了揉太陽穴，她親自孵化的天使，自然希望她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戰斗天使和大天使，但是她的能力實在太弱，去了戰斗天使那邊，就是更加殘酷的篩選。
    她想打擊少女，可是看少女眸色異常堅定，便委婉道：“等你解開翅膀禁止后，去參加選拔，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
    “謝謝主管。”
    綾清玄道謝后，沒走兩步，又被喊住，“你肚子那是什么。”
    綾清玄掏了掏，把羽毛給她看。
    “這些羽毛哪來的，你沒事揣著這個做什么？”
    她一臉正經，“撿的，拿回去保暖，有點冷。”
    諒解她沒有翅膀保暖，主管決定晚上給她送幾床被子過去。
    “你回去吧，好好看看養育心經。”
    綾清玄離開，主管才又揉了揉太陽穴。
    頭疼。
    恰逢上一層樓的戰斗天使下課，他們看見綾清玄明目張膽地經過他們，面色不善。
    “那個沒有翅膀的天使，站住。”
    綾清玄腳步頓住，回眸瞧了他們一眼。
    養育天使打起來軟綿綿的，如果是打戰斗天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