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精確打擊
遠在新德里的印度斯坦國營電視臺的頂樓演播室里,身著印度傳統(tǒng)長襯衣的拉尼博士正對著攝像機滔滔不絕,如同他在“印度政治評論”里的強硬風格一樣,他的開場白總是很長,很犀利,不過停頓的時候,鏡頭還是會給到他旁邊沙發(fā)上的兩名飛行員,戈亞中尉此時已經(jīng)戴上了他的勇士輪形勛章。節(jié)目并不是直播,所以他有時候會走神,畢竟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而他竟然坐在了這個地方聽一個右翼老頭子灌輸愛國主義。
“……全國的觀眾們,請相信我們進行的是一場正義的戰(zhàn)爭,決不會如同敵人那樣濫殺無辜,這是我們國家和軍隊的傳統(tǒng),印度軍隊只依靠精良的技術,以及堅定的決心來擊退入侵。嚴格地進行,這就是精確打擊,我們對無差別地襲擊平民的行為嗤之以鼻,這也是我們和敵人最顯著的區(qū)別,不管是巴基斯坦還是躲在幕后的盟友,都應該知道我們的立場。好了,現(xiàn)在就讓我來問問我們的年輕人,有沒有信心來贏得這場戰(zhàn)爭。”
拉尼博士轉(zhuǎn)過身子,堅毅地目光落到了兩名飛行員聲上。
“這位就是戈亞中尉。觀眾們聽說你一舉擊落了兩架敵機,是不是這樣。”
戈亞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到盧賈德納罕主管正坐在攝像機后面,毫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中尉深信,如果自己的話里有什么紕漏,主管會站起來暫停錄制。
“是這樣的。”
“這就是所謂技術上的勝利?”博士問道。
“沒錯,我們的飛機能在更遠的距離上發(fā)現(xiàn)敵人,然后打擊他們。”
“但是,當時你面對的是兩個敵人,而你只有一架飛機。”博士追問道,他試圖把明天的觀眾拉進扣人心選的空戰(zhàn)中。
“是的,但是他們只有短程的導彈,所以很難展開反擊。”
“哦?只有短程導彈嗎?”拉尼博士輕蔑地說道。
“是的,老式的魔術導彈。”
“而我們有遠距離的導彈?”
“是的,射程超過100公里,而他們的導彈射程只有10公里。”戈亞流利地說道,這套問答他了然于胸,因為這是國防部主管與拉尼博士在30分鐘前最后敲定的,國防部認為讓民眾知道敵人不堪一擊,可以增加他們對戰(zhàn)時政府的信心。
“我明白了,就是象兩只猴子想挑戰(zhàn)大象?”拉尼博士問道,30年前,他在密歇根大學得到了生物學博士學位,所以很容易就會想起這樣的比喻。
“呃……差不多就是這樣。”戈亞中尉無奈地點了點頭,在他內(nèi)心深處并不認同有人將自己的戰(zhàn)斗機比喻成大象。
“中尉,國防部告訴我,這次戰(zhàn)斗,他們使用了一種新式的戰(zhàn)斗機,是他們從某一個盟國引進的技術。”
“對,他們稱作‘雷電’的戰(zhàn)斗機,在我們的識別表格上叫做JF17。”
“這種飛機的性能怎么樣?”
“呃……我想肯定不如我們的蘇30MKI,哪只是一種輕型的……對地的……”
“也就是說一團糟?”博士打斷了中尉模棱兩可的描述。
“我想,是這樣的。”
拉尼停下來冷笑了一下。
“中尉,你是不是同意,我們的HAL公司制造的飛機非常的強大。”
“是的先生,我完全同意。”
“我們的飛機可以輕而易舉地同時消滅所有這些敵人,是因為我們的雷達可以在更遠距離看到他們,而我們的導彈射程更遠?”拉尼博士問道,他希望進一步強化民眾頭腦里必勝的信心,作為印度人民黨的堅定支持者,他總是在節(jié)目里不遺余力地推銷類似的觀點。
“我們有最先進的相控陣雷達,可以在遠距離發(fā)現(xiàn)他們,實際上,蘇30MKI可以同時跟蹤30個目標,向其中的8個主要目標開伙。”戈亞背了一遍數(shù)據(jù),他知道這個數(shù)據(jù)并不是真的。
“呵呵,我真的有一些可憐這些巴基斯坦飛行員了。”拉尼冷笑著搖了搖頭。
戈亞瞄了一眼攝相師身后的盧賈德納罕,看到他微笑著朝自己點了點頭。看起來自己的回答沒有讓他失望。
“很好,現(xiàn)在我們來問一下,第二位勇士,”拉尼把臉轉(zhuǎn)向了羅爾上尉。
“這就是我們?nèi)骊嘘牭牧_爾上尉,昨天,他一舉擊落了一架侵犯領空的F16形戰(zhàn)斗機,這是巴基斯坦武器庫里最先進的武器。”
“是的。”羅爾簡練地回答道。
“據(jù)我所知,F(xiàn)16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對手,是不是這樣?”拉尼問道。
“是的,這是巴基斯坦最強大的飛機。”
“也就是說他也能發(fā)射遠程導彈。”拉尼接著問道,博士似乎對這種名聲在外的美制飛機還是有所忌憚,不象之前談到雷電時那么的不屑一顧。
“是的,這種飛機可以發(fā)射遠程導彈。”
“嗯,確實是一個勁敵。”
戈亞發(fā)現(xiàn),博士對戰(zhàn)斗機武器的理解,主要體現(xiàn)在武器射程上。
“能說說當時激戰(zhàn)的情況嗎?”
“好的,當時他們正在轟炸我們的地面部隊,我的小隊,發(fā)現(xiàn)他們,然后開火。”
“敵人沒有反擊?我是指他們沒有發(fā)射遠程導彈?”
“他們的后援向我們發(fā)射了AIM120導彈,但是我們迅速轉(zhuǎn)向。”上尉做了一個向外切的手勢,
“我們這樣飛可以將敵機置于3點鐘位置,這個動作使得他們的雷達只能看到我們,而無法很好地跟蹤我們。”
“嗯,太棒了。然后呢?”
“然后?”
“就是說,他們無法逃避我們的導彈攻擊,是這樣嗎?”博士開始諄諄誘導起飛行員
“是的,我想我們的導彈更好一些。”
“告訴我,除了F16他們還出動了什么其它的飛機。”拉尼問道,這是一個事先沒有告知上尉的即興問題。
“還有1架雷電戰(zhàn)斗機。”上尉說道。
“嗯?怎么又是這種飛機?他們似乎很喜歡出動這種廉價貨色。”
“是的。”
“對你構成威脅了嗎?”
“完全沒有。我們在他們的射程之外。”
“為什么不把它一塊兒打下來?”
“是這樣的,米格29的火控沒有戈亞中尉駕駛的蘇30MKI這樣的先進。很難同時攻擊其余的目標。”
“所以你選擇了價值更高的F16”拉尼提出的問題已經(jīng)完全顛倒了前后的順序。
“呃……我想……”
“很好,你做了最正確的選擇。”拉尼博士打斷了上尉結結巴巴的話,給了一個肯定的結論。
“上尉,這是一架俄國造的飛機?”
“是的。”
“而更先進的蘇30是我們印度制造的?”
“沒錯。”兩名飛行員同時回答道。
“各位觀眾們,現(xiàn)在問題已經(jīng)很清楚了,盡管我們的優(yōu)勢已經(jīng)十分的明顯了,但是我們?nèi)匀幻媾R著一些難題,在節(jié)目的最后,我們希望HAL(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能夠制造更多更強大的戰(zhàn)斗機。”
24危局
拉合爾被轟炸的12個小時后。林淮生坐在基地的一間房間里看電視新聞,他和世界上其他的人一樣,震驚于在這樣的時代,印度會用如此張揚的手法升級沖突,非但成立了緊急內(nèi)閣,而且立即就投下了炸彈,就差沒有正式宣戰(zhàn)了。當然另一方面,林淮生也有一些驚訝,他的老師徐景哲少將確實很準確地預料到了戰(zhàn)爭的會在幾天內(nèi)擴大,林淮生想,一定是情報系統(tǒng)起了作用。
新聞的主要內(nèi)容集中在一個靠南部的邊境城市拉合爾,在巴基斯坦政府強烈的要求下,聯(lián)合國人員推遲了前往克什米爾沖突地區(qū)的行程,他們改道來到了被印度飛機狂轟濫炸的境城市拉合爾。從畫面里可以看到噴涂著聯(lián)合國藍色標記的飛機在機場降落,這說明機場的跑道還在起作用,不過導航設施已經(jīng)被摧毀了。
電視里的緊急新聞還在不停地來回重復過去幾個小時的新聞,偶爾會有一些比較新的內(nèi)容。林淮生查閱了資料,這個城市唯一值得打擊的目標就是機場,巴基斯坦的一個運輸機聯(lián)隊的幾架C130J常駐與此,但是從直升機拍攝的新聞畫面中看,大部分的爆炸點偏離了跑道大約一公里,全部落在了居民區(qū)內(nèi)部,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一座倒塌的大清真寺,已經(jīng)成為了瓦礫,林淮生看到仍然聳立的一面高墻上一個清晰可見的大洞,應該是某種有火箭助推的炸彈砸出來的,電視畫面一轉(zhuǎn),可以看到,清真寺旁的大片民居也被夷成了平地。
一名當?shù)厝苏谟糜⒄Z對CNN的記者說,他在夢中被爆炸聲驚醒,然后接連又聽到了好幾次爆炸,他堅信印度使用了非人道的集束炸彈,所以造成了這么大面積的破壞。攝像機鏡頭隨著這名當?shù)厝耸种傅姆较蛞苿樱厣瞎徊紳M了深坑,有一輛被擊毀的車輛側(cè)翻在了其中一個大坑里,幾乎沒了頂。林淮生搖了搖頭,這不是一般的集束炸彈能夠形成的,他猜想可能是某種破壞混凝土跑道的反跑道炸彈造成的,也許是俄制的BETAB-500形炸彈,不過沒有看到現(xiàn)場有降落傘的痕跡,他不敢亂下判斷。
不輕易做出判斷是林淮生的習慣,因為內(nèi)徐景哲少將喜怒無常,有時候他會對下級缺乏依據(jù)的猜測給與很高的評價,也有的時候換來的是一頓臭罵,林淮生自認缺乏察言觀色的能力,所以一般不說不夠成熟的看法。
他現(xiàn)在琢磨著,標定的目標應該就是跑道,可能是印度飛行員缺乏夜間精確打擊的技術手段,才會偏離了目標那么多。
“昨天晚上,突然間就停電了,然后我聽到有飛機的聲音,我們起初以為是有飛機降落,因為你知道拉合爾的機場有時候會有深夜的飛機降落,但是后來炸彈就掉了下來。,感謝真主,我和我的家人都沒有事。”一名被炸掉了房屋一面墻的當?shù)鼐用癜⒉范爬召惲x夫正在外國記者介紹昨天的情況。
“附近有軍事基地嗎?”法新社的記者用糟糕的信德語問道(下面有英文字幕)。
“沒有,我向真主發(fā)誓,鎮(zhèn)上只有一個警察局。”
新聞畫面切換到了某外國電視臺演播室內(nèi)的實事評論部分,一名自稱精通南亞戰(zhàn)略關系的歇頂學者坐在了巨大的定格畫面前面,開始夸夸其談起來,畫面上的大字寫著:南亞核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全世界都在問為什么?為什么印度政府突然失去耐心,突破了她自己界定的地交戰(zhàn)規(guī)則?這和我在2個星期前斷言的情況幾乎一摸一樣……”一名學者開始激動地說他的先見之明。
林淮生將音量調(diào)到零,他沒功夫聽這些扯淡,現(xiàn)在需要思考他自己的問題,印巴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升級,那么這和4157乙計劃會產(chǎn)生什么關聯(lián)?現(xiàn)在看起來,預設的前提正在一個一個出線:印巴交火、戰(zhàn)爭升級、看起來地面戰(zhàn)升級也會很快出現(xiàn),顯而易見,印度一定會從東南方向抽調(diào)走幾支主力師到西面加入地面進攻。但是,還剩下最后一個問題:巴基斯坦能夠堅持多久的問題了,如果能堅持到十月份……林淮生搖了搖頭,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印度選擇的開戰(zhàn)時機非常巧妙,是在給最后這個前提出難題,他相信巴方會在7月份,甚至6月份選擇有條件的停戰(zhàn),或許再損失一些領土,甚至按照印度的要求將三軍情報局的軍官較給印度審判,總之他們堅持不了太久;而印度的意志絕對只是速決戰(zhàn)而已。無論如何,這個古老的計劃會是明天會議的一項主題,所以準備工作不能馬虎,印度在藏南以及縱深的阿薩姆地區(qū)的部署,林淮生了然于胸,但是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藏南了,所以難免有一些新的情況沒有跟新,萬一講錯了,可就麻煩了。
門外有人敲門,林淮生穿著拖鞋去開門,果然是徐景哲少將軍容整齊地站在外面,他總是在部下壓力最大的時候準時出現(xiàn),來增加新的壓力。
“老師,你來了。”
徐景哲探進頭看了一眼,看到一臺電視正在播放外文新聞。
“很好,沒有睡懶覺錯過這么重要的實事新聞。”
“哪兒敢睡懶覺?我知道這些天局勢要變,所以……老師請坐。”
“你怎么知道局勢要變的?說說看。”少將走了進來,做到了一張桌子旁。
“老師我先去倒茶。”
“不用。”徐景哲說道,他說‘不用’兩個字的時候,絕不是在客套。于是林淮生轉(zhuǎn)身坐到老師的旁邊。
“這不是你說的嗎?印度憋著開戰(zhàn),我哪兒敢亂猜。”
“你自己就沒有猜測過局勢的走向?”
“我只是覺得,印度不會貿(mào)然動手……現(xiàn)在成立了緊急內(nèi)閣,從政治動員的程度上,已經(jīng)超出了歷次印巴戰(zhàn)爭時的得狀態(tài),實在在我的預料之外了。”
“哦?你好像和社科院的專家們的普遍看法很接近嘛?我剛才和高研究員通了電話,他說他不敢相信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少將笑著說道,暫時聽不出是褒還是貶。
“老師,你為什么那么有把握說戰(zhàn)爭必然會爆發(fā)?”
“很簡單,情報。”
“情報?”林淮生的語氣顯得不太相信,因為總參的情報收集能力大多集中在外國軍隊部署、番號、武器類別這些領域。更深入的,比如印度的的大政方針方面的決策情報,即使國家有,也不是徐景哲少將這個級別能接觸到的。畢竟看看衛(wèi)星照片識別導彈陣地和偷看國家首腦的私密言論是完全不同的領域。
“別跟我大眼瞪小眼,這么多年,你還是停留在偵察兵的水準,以為趴在地上數(shù)別人的火力點也算情報了。”林淮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辯解的時候。
“我們和巴方有情報交換的機制,而且在印度的軍區(qū)一級情報單位,甚至內(nèi)務部和情報局都有一些來源。”
“哦,這這樣?”
“嗯,一個月前,我們就獲知了會有****以漁船滲透的方式,襲擊印度的一座延海城市。”
“一個月前?我國政府沒有通知印度?”林淮生問道.
“沒那個必要,因為消息的來源就是印度內(nèi)務部。”
“就是說印度情報當局事先知道恐怖襲擊,而沒有警告印度政府?”林淮生大吃一驚。
“你是我所有的學生里,接近最笨的一個。”徐少將搖著頭說道,這已經(jīng)是他最客氣的一種表達失望情緒的方式。
25撤離
“老師我知道了,印度故意讓第二次孟買慘案發(fā)生,實際上是為了給開戰(zhàn)找到借口。”林淮生趕緊補救。
“嗯,把我氣糊涂了,這么明白的事情都看不出頭緒。好吧,接著說情報,2008年的孟買事件后,印度在卡瓦拉提島建立了巡邏艇基地,這個你知道吧?”
“這個我還不知道。”林淮生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基地地建立,是印度軍方為了阻止來自阿拉伯海的海面滲透;但是據(jù)我們后來知道,4月3號,達保林的導彈艇基地接到一份電文,要求巡邏隊所有的4條巡邏艇,在4月5號這一天,到達果阿造船廠進行年度的檢修。”
“原來如此,他們在放****進入領土。”林淮生連連點頭稱是,但是他心里想,這些情報你都沒告訴我,讓我哪兒去分析?
“所以,你不難看出印度開戰(zhàn)的決心,4月6號的第二次孟買事件,實際上是卡汗和他的國防部夢寐以求的借口。從世界政局上說,印度一直擔心**死后,巴基斯坦與美國的關系會在幾年內(nèi)被修復,所以這是一個最佳的時間窗口。”
“我認為印度的時機選得不錯。從戰(zhàn)爭角度上講也是如此。”林淮生說道。
“你認為?說說看。”
“老師,我是這么想的,不光是美國的態(tài)度,從季節(jié)上看,他們在別的方向的壓力明顯是最輕的。他們很清楚最近半年,無論是在阿克塞欽,還是藏南,我軍都不可能發(fā)起進攻,這樣一來,他們可以從前沿各據(jù)點或者更縱深的英帕爾地區(qū)調(diào)回不少部隊。”
“嗯,這個分析還算不錯。”
“如果情況是這樣,我就在想,這對我們的計劃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印度既然預謀已久,他們的地面進攻計劃一定是非常完善的,我們不能指望巴基斯坦陸軍抵抗太久。他們的主力都在北方,但是從印度空襲拉合爾的動作看,真正的進攻也許會從南方發(fā)起。如果那樣,印度雖然在政治上會承受巨大的壓力,但是反過來,在軍事上就會取得極大的成功,我認為這樣的假設不能排出。”
“嗯,有道理,這一點你可以加在你的報告里,報告可以適當加上你的個人判斷,但是不要多,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還是不太明白。”
“那你就在最后一節(jié)說一下,但是不要太主觀,必須注意你的級別和職權,你不是決策人員。”徐少將搖了搖頭把話說得明了了一些。
“我知道了。”
“對了我告訴你,明天的分析會議,首長不會到場,免得有的國家誤判,但是首長會在附近看到現(xiàn)場會議直播,我也會陪同在場,如果首長有問題,由我打電話來問你。”
“到底是什么級別的首長,這么神秘?我看到跑道上有一架波音737,是不是……”
“注意紀律,不該問的別問。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雖然你的級別很低,你所說的可能會對決策帶來至關重要的影響,你掂量著看吧。”
印度宣布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后,全世界都為之震驚,而巴基斯坦更是陷入了舉國的錯訛之中,大部分巴基斯坦人都認為至少在聯(lián)合國調(diào)查團還沒有離開的情況下,印度不會擴大戰(zhàn)爭。但是眼下的戰(zhàn)局表明,卡汗總理不光是說說而已,印度空軍的空中打擊,已經(jīng)沒有了嚴格的區(qū)域,他們隨心所欲地攻擊所有靠近邊界的機場,這使得整個巴軍的防守處于了顧此失彼的狀態(tài)。
與其它的靠近東部邊界的機場一樣,卡馬爾機場的整個白天都是在一片慌亂景象中度過的,這里是是巴基斯坦空軍第33多用途戰(zhàn)斗機聯(lián)隊的主要機場之一,處于縱深地帶,至今印度的炸彈還未在這里落下,但是巴基斯坦是一個領土狹長的國家,所以并沒有徹底保險的地方。
每隔幾分鐘,跑道上就就會有一架飛機升空,大部分的升空的飛機不是為了作戰(zhàn),而是在緊急轉(zhuǎn)場到更西部靠近阿富汗的機場,免得被炸毀在地面上。
巴基斯坦空軍參謀部的擔心不無道理,這里在印度蘇30MKI的攻擊范圍內(nèi),第31(獅子)中隊的蘇30MKI所在的卡爾瓦拉基地到這里的直線距離只有450公里,也就是說,一架蘇30可以在升空半小時后飛臨卡馬爾上空,丟下10噸炸彈,足夠把他們最痛恨的13中隊(裝備薩伯2000預警機)摧毀幾次。
10個小時內(nèi),印度的攻擊機已經(jīng)幾次接近了機場,好在,擋在瓦赫方向的一個新部署的防空旅嚇住了對手,有幾撥米格27UPG在上午和中午準備偷偷靠近,但是在地空雷達開機后,立即掉頭縮了回去,印度飛行員把帶著減速傘的集束炸彈丟在了***堡南面的農(nóng)田里,這些炸彈似乎正是為了消滅跑道邊的機群專門配置的。如果他們出動更先進的機群,就很難保證機場不被襲擊了,索性到目前為止這樣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可見印度軍方也存在著矛盾的心理,他們決心打一場全面戰(zhàn)爭,但是卻不舍得出動昂貴的蘇30。
中國空軍代表團的宋寧少校站在跑道旁一個土堆上,看著一架龐大的C130運輸機隆隆起飛,往西面轉(zhuǎn)彎;然后跑道邊的一架幻影5形戰(zhàn)斗轟炸機,轟鳴著緩緩挪到了跑道盡頭,準備起飛,這架幻影沒有攜帶任何的炸彈,只有油箱,顯然他的任務也是撤退,看上去向來專業(yè)的巴基斯坦空軍也確實被打懵了;可見他們的空中指揮只能適應中等規(guī)模的沖突。
此時此地,看著飛機一架架起飛的宋寧少校的心里非常的焦急,他是代表團的負責人,2架等待交接的殲10形戰(zhàn)斗機還停在基地的機堡內(nèi);如果印度空軍來襲,那幾座顯眼的機堡顯然會是首要目標。
按照原來的安排,這兩架最新型的B形飛機,是要交給巴方飛行員試飛幾次,然后簽字交付的,但是突如其來的印巴沖突,已經(jīng)沒人簽這個字了,今天凌晨以后,印巴實際上已經(jīng)處于了全面戰(zhàn)爭狀態(tài),一旦有所差池,宋寧覺得自己可擔待不起,要知道這兩架昂貴的戰(zhàn)斗機還都沒有付錢。
“這些是夜襲鷹。”
突然聞聽有人在旁邊說話,宋寧回頭看,是這個基地最難纏的薩米上校,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湊到了邊上,上校看上去氣定神閑一點也不像其他人那么緊張。
“你駕駛過?”
“巴基斯坦空軍的所有的飛機我都飛過,嗯,除了第5中隊的F16C形是個例外,他們出于嫉妒,不讓我碰。”
“這些飛機去哪兒?”宋寧對著準備起飛的幻影揚了揚頭,問道。
“白沙瓦,或者米揚瓦利德機場,總之去避避風頭。印度人發(fā)瘋了,今天出動了數(shù)百個架次,已經(jīng)炸了3個前線機場了,空軍參謀部首先想到的是把飛機藏起來,而不是出擊,真該把他們都揍下來。”
“聯(lián)隊今天沒有作戰(zhàn)任務?”宋寧問。
“當然有了,如果逃跑也算作戰(zhàn)任務的話。”上校搖了搖頭說道,顯得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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