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自掘墳墓
    印度陸軍57師第307摩步營，正在向東面拖沓地進行。很長一段時間，該營籠罩在電子干擾當中，甚至不知道賈布瓦已經失守。直到早上，師部的一名騎摩托車的聯絡軍官，沿著公路一路向東收集部隊，才聯絡上了這支部隊，并帶來了上級的簡單命令。提斯普爾命令要求一切靠近賈布瓦的軍隊自行組織，立即發起反擊，在任何情況下，都以破壞該機場的跑道為第一目的。命令沒有附帶這一代中國軍隊的其他信息，似乎是一支傘兵部隊。307營此刻仍然籠罩在噪聲干擾中，兩眼一抹黑，不過這樣嚴重的時刻，可不能有絲毫的猶豫，營部立即投入到了作戰準備當中；可能連提斯普爾的中將都不知道，這支部隊雖然連年指揮失當，剿匪不利，不過他們在心理上倒是不怎么怵中國軍隊。
    沿著公路前進的前鋒部隊看到了蘇丁亞吉上空來回飛行的中國直升機，證實了中國軍隊出現在了如此腹地的事實，作為一名在東部被游擊隊牽著鼻子，在山里頭頭轉的部隊指揮官，該營營長巴蒂莫一直憋著一口氣，期待著一場與正規敵人，堂堂正正的交戰。他隨即將該營的裝甲部隊調遣到前面，準備使出全力奪取蘇丁亞吉，只要奪取蘇丁亞吉，他的105毫米榴彈炮可以直接打到賈布瓦，料想空降的敵人沒什么重武器，他倒是很有信心一戰解決問題。
    林淮生大量的偵察兵力都盯著提斯普爾，對東面的警戒確實有些漏洞，于是讓這支失去聯絡的部隊在無意中靠得近了，不過整個阿薩姆邦的東部都籠罩在中國大口徑火箭炮的攻擊范圍中，這是他有些托大的底氣所在，這種火箭炮除了駭人的射程，其居高臨下的位置也使得它占據了很大的便宜。
    指揮部很快就開始了對當面敵人的偵察，并且派人與已經搭上關系的本地分離主義勢力聯絡。以確定這支部隊的番號和人員。
    提斯普爾的地下指揮所內，查古耶中將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加強營正要發起攻擊，如果他知道一定會趕緊取消原來的進攻命令。如今他的很多部隊都受到了嚴重的干擾，必須通過委托指揮的方式，自行組織攻防，這顯然是非常不利的情況。
    他本人也終于得到了上級立即出擊的嚴令，好歹沒有當場撤了他的職，所以他沒有太多的選擇。在缺乏制空權，敵情不明朗的情況下向西攻擊，誰都沒有把握，所幸國防部告訴他，空軍的一些部隊正在轉場到東部，很快就會大量的蘇30MKI出現在空中，將制空權重新奪回來。
    “司令官，進攻路線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制定完畢了?！币幻惫俸靶蚜税l呆中的中將。
    查古耶拿著放大鏡，走到地圖前面，仔細看了看行進的路線。如他所布置的，一支佯攻部隊將以松散的隊形，沿著公路前進。而第4旅的裝甲部隊則悄悄由迪馬布爾進入那加蘭邦的山區，通過一條不易被偵察到的小路包抄潛行。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在山區與游擊隊對抗的戰法，所以對一些后方的補給要道十分重視，沒想到現在能排上用場了。他在納姆布魯儲備了大量的燃料和彈藥，原本是想將改地區作為與左翼游擊隊長期拉鋸的重要據點，現在這個據點可以作為突擊攻擊的補給基地了。
    “無論如何，我們可不能辜負總理對我們的信任。這一仗只能打贏。”他怯怯地說道，顯得膽氣不足。
    “但是司令官，敵人的空軍？”
    “之所以選擇從那加蘭遠道繞行，就是防著他們的空軍。你來看……”他說著從旁邊拉過另一張地圖。“這是過去12小時，他們空軍出現的重點區域，那加蘭不再其中。”
    “你是說，他們一直盯著東面的公路？”
    “是的，還有那部該死的雷達。事實證明，它能很清楚地看到達旺以東的陣風調動，所以從比哈爾邦起飛的戰機，只能以超低空方式躲避它的視線，但是它對于孟加拉上空飛來的米格29顯得力不從心，顯然那里接近它的視野邊緣，他們常常用一架預警機在雅魯藏布江的東岸飛行，作為補充，不過偵察不穩定?！?br/>     “司令官，即使他們的雷達有些死角，但是我不認為目前在那加蘭邦還有什么地區，是他們的無人機監視不到的?！?br/>     “那我們就等著瞧吧?！?br/>     中將將放大鏡丟到了地圖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林淮生的指揮部內已經聽不到附近交火的聲音了，他的各路人馬已經控制了上千平方公里的區域，如今兵力還是短缺。西面270公里的查古耶仍然在扮演縮頭烏龜，沒有任何出擊的動作，這確實是他面對的一道難題——敵人沒有自亂陣腳。如果敵人不動，那么在控制線上的大約8萬人的兵力就不會減弱，或者說整個阿魯納恰爾的防守仍然是完整而成體系的，這意味著他要按照第二方案，集合起一支部隊沿著公路西進，主動進攻提斯普爾——賀凡也許會喜歡這樣的方式，但是這顯然不是什么上策，因為空軍還無法將控制區域拓展到提斯普爾上空，而南面的那加蘭邦主要是山區地形，對空中偵察而言存在著巨大的困難，精明的敵方指揮官，也許會發現，雖然有些舍近求遠，但是那里仍然是一個可以在白天調動兵力的地區。
    “參謀長，丁蘇吉亞出現的敵人已經穿越了居民區，正在幾個村莊邊展開隊形，可能要發起進攻了?！?br/>     “他們的動作怎么這么慢？”林淮生埋怨起來。45分鐘以來，他一直在等著這股敵人的大隊脫離村莊，進入無遮擋空曠區域，好進行一次遠程火箭炮覆蓋。由于敵人行動拖沓，所以他就化繁為簡，在敵人攻擊的路線上劃定了一個矩形攻擊區域，等著他們自己撞進來，但是敵人僅僅收拾隊形，就用了近半個小時。
    “參謀長，看看敵人的攻擊隊形，戰車在前步兵在后。”
    一架無人機拍攝到了新的圖片，在村莊里整隊完畢的敵人部隊，開始堂堂正正地向對面薛小巖的部隊壓過來，他們之間隔著大約4公里的空曠地帶，除了一些干涸的河床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們進攻的地貌。林淮生預設的打擊區域，就在河床附近，因為他預計敵人在哪里會磨蹭起來，不過那里距離薛小巖也有些近了。
    “讓狐貍繼續監視敵人隊形，要當心那些步兵戰車，它們可是一下子就會溜到眼前的?！?br/>     林淮生輕巧地說道。
    頂在前面的薛小巖可沒有林淮生這么輕松，他一直伏在制高點上用望遠鏡觀察逼近的敵人?？梢钥吹剑瑪撤接袔资vBMP-1型戰車和輪式裝甲車，靠著一兩架無人機根本無法抵擋。而那些干涸的河床根本就攔不住步兵戰車，它們轉眼就能沖上河岸，跑到跟前，而他手上既沒有陣地，也沒有反制的武器。他現在唯一可以依賴的支援火力，遠在300公里外，這件事光是想一想就讓他膽寒。
    “瞧，敵人過來了？”
    遠處，15輛戰車排成了一線，慢慢向他駛來，車上還坐著人。他用激光測距儀進行了簡單的測速，敵人正在以大約一檔的速度悠哉前行。后面的散兵線也跟隨上來，走的很慢，很多人的槍背在身后，甚至沒有鋼盔。無論如何敵人有恃無恐的密集隊形仍然震懾住了薛小巖，顯然他們不會如同賈布瓦城里的警察局那樣容易打發。
    迫擊炮彈稀稀拉拉地落到了偵察連的后面，敵人在村莊里還有一些自行迫擊炮。
    “狼穴，這里是狐貍，敵人在村莊里還有支援火力，對我部構成很大威脅?！?br/>     “狼穴明白?！?br/>     一架無人機躲在高空中，安靜地飛過雙方的上空，它原本的任務是為遠在幾千公里外的總部提供敵人進行隊形的視頻，現在這項工作交給了步兵，它轉而進入進入村莊搜索目標，很快，后方的控制人員就從殘破墻垣旁飄散的煙霧，判斷出了目標的位置，隨即使用100公斤的激光制導炸彈展開攻擊。
    緩緩推進中的印度57師第37營，從未面對過現代化的戰斗，他們仍然在固執地沿用討伐游擊隊時就已經被證明了毫無成效的一套戰術：擺開陣勢，隆隆推進；力圖在把行進中，就將沿途地區攪個雞飛狗跳嚇唬走敵人，靠著這套戰術，307營在過去的3年反游擊作戰中只傷亡了15人，當然也沒有什么大的收獲。
    307營長巴蒂莫就在一輛戰車上，他一直就站在炮塔上，直挺挺地舉著望遠鏡，他的小胡子和戰車天線上顯眼的紅色三角小旗子，完全可以給狙擊手提供優先射擊的理由了。不過這樣張揚的進攻是該部隊的一個寶貴的傳統。如同百十年前，這個營的前身——第15旁遮普騎兵團那樣，軍官總是走在隊形的前列，并且盡量顯得高調，
    這個營目前雖然屬于裝備落后的二流部隊，不過部隊歷史倒是可以追朔到維多利亞時代，實際上還曾經一度攻入過北京，所以與其他印度部隊不同，他們自認為對中國軍隊擁有心理上的優勢。
    “各連隊，保持隊形，敵人就在那里！”
    背后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將所有密集推進中的印度軍人震住了，他們同時回頭看，只見村中一輛戰車熊熊燃燒起來，沒有人知道后面的炮兵是怎么被擊中的？
    “只是敵人的襲擾戰，不要分心，各連軍官約束隊形繼續前進！沉著些，敵人快完了。”營長抓起通話器喊道。
    于是大隊人馬繼續隆隆向前，戰車開始發射零星的火力，同時保持著如同一次世界大戰時那樣的隊形，他們顯然還不知道，馬上就要面對的可不是機槍，而是厲害得多的武器。、
    中國軍隊冒著敵人的火力，始終沒有還擊。躲在炮隊鏡后面薛小巖看著如墻般推進過來的敵人，慢慢拿起對講機：“狼穴，我看差不多了，他們就要沖鋒了?！?br/>     林淮生呆呆坐在那里，看著無人機從空中拍攝的第307營推進的視頻，每一輛戰車后面都跟著大約一個排的步兵，走的很散，顯然異常驕橫。
    “這個部隊什么來頭？”他吃驚道，雖然他猜對了敵人的攻擊路線，但是他倒是沒有心理準備看到這么一出。
    “剛剛聯絡了本地反抗組織頭目，說是第307營，在東南停留了4、5天了，我們在那里的情報一直沒有跟上?！崩隙≌f道。
    “308？就是旁遮普第15騎兵團？”
    “什么？”
    老丁有些遲鈍，盡管他一直在抓對敵情報，但是這個單位他倒是不熟。
    “沒什么，一個老對手而已。”
    “老對手？62年的序列里沒有這個單位，307營，當時屬于第9軍，在……”
    “不是62年?！绷只瓷驍嗔死隙〉脑?，“既然撞上了，就掃了它。”
    418駭人火球
    300公里外，400毫米火箭炮陣地早已裝訂諸元，瞄準了目標，聽上去有些奇怪，但是這些武器確實比很多戰術導彈導彈打得更遠些。當然，在如此巨大的距離上射擊，必然產生很大的散布，這是總部需要考慮的一個問題。如果不忌憚平民傷亡的話，事情本來可以簡單的多，不過上級還是不希望炮火掉進村莊內。這種束手束腳的做法，使得射擊變得異常困難，對于火力覆蓋區域和射擊時機上的計算都必須更加精確，畢竟目標在開闊地的行進速度很快，而火箭彈的飛行過程也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時間。最后，林淮生提議指揮所將射擊區域劃定在地圖上的一條沒有命名的季節性河流附近，他預計對手過河時會慢下來。
    指揮部的終于命令傳來，轉眼間，山搖地動，6輛發射車，分兩批將36枚火箭彈發射了出去。巨大的火焰從發射架上連續噴射出來，轟鳴著燒穿了天際，飛向遠方。這些火箭彈將在漫長的，大約4分鐘飛行過程中，使用捷聯慣導以及衛星制導方式進行彈道修正，精度較之于一些較老式的彈道導彈都要高些。
    印度陸軍第307營，正受到一條河床的阻礙，車輛和人群頓時擠做了一團，有的人開始脫鞋準備從泥漿里趟過河，戰車則噴著黑煙從陡峭的河岸上緩緩沖下，一時間，整支亂哄哄的隊伍完全失去了隊形。
    營長巴蒂莫站在裝甲車上用望遠鏡觀察前方，看到一直與自己對峙的那支中國軍隊突然一起向后撤退了，似乎是被自己的氣勢嚇退了。
    “看看這群窩囊廢，一槍不放就跑了，他們是怎么攻占賈布瓦的？”他有些吃驚，畢竟眼前的中國軍隊只是挨了幾炮，都沒有還擊。
    “A連，你們的動作快得一些，敵人正在潰退，而你們竟然陷在了爛泥里?！?br/>     營長有些憤怒，部隊的速度實在太慢，大部分人想搭上裝甲車，腳不沾泥度過河床，甚至有人想爬到他的指揮車上來，還有一些人則拎著鞋襪小心翼翼渡河，顯然過了河還得再穿起來。眼看著敵人正在潰退，士兵們卻毫無進取心。
    “炮手任意開火，不要讓敵人這么舒服跑了。”
    薛小巖急忙撤退其實是上級的命令，氣象偵察無法跨越如此大的區域，所以不能保證火箭彈輸入諸元的精確，另外就是新式彈藥在此種情況下的殺傷范圍，也讓人心里沒底，所以上級要求這支部隊迅速后退600米，到小鎮的建筑物后面。
    薛小巖心中有些納悶，上面只是不停地讓他領著一個連跑來跑去，卻沒有人告訴他，即將落下的一部分打擊彈藥為新式云爆彈，殺傷范圍很可能會失控。他的部隊后撤時，遠處的印度步兵戰車，草草地發射了一些火力，低膛壓的73毫米炮彈呼嘯著從旁邊飛過，然后落在遠處迸出一些鋼珠破片，索性打得太偏，沒有傷到什么人。由于沒有雙向穩定系統，BMP-1的火炮即使在最低速行駛中，也沒有任何的準頭可言。
    “你們這幫家伙，動作太慢了。”他對著電臺大吼起來，同時看著A連一輛噴著黑煙的輪式戰車，在泥漿中空轉起來。
    東面的云層突然開始發出陣陣閃光，正探頭在炮塔外的營長轉過臉去。他看到了太陽邊上一連串的耀眼發光物，似乎是從太陽中飛出來的。營長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仍然下意識地鉆進炮塔，隨后蓋上艙蓋。
    轉眼間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巨大的爆炸瞬間將幾平方公里的區域籠罩。子母彈爆炸后橫飛的殺傷/破甲彈片可以輕易穿透型戰車，暴露在戰車外的士兵就更加的不堪一擊了。高爆彈藥的爆炸此起彼伏，一堆堆的士兵被炸得如同破衣服般漫天亂飛。倒是陷進了河溝爛泥里的一部分士兵，雖然被爆炸氣壓震得口鼻流血，但是大部分都僥幸躲過了橫飛的破片殺傷。但是隨后到來的第二波攻擊，則讓暴露其下的所有人員都難易逃脫。
    這是一連串臨空爆炸的巨大火球，與一般的高爆彈頭不同，它發出的，是冗長而又炫目的火焰。灼熱的氣流所到之處，士兵的毛發和衣服甚至是皮膚開始燃燒起來，隨后是可怕的窒息，即使有人鉆進了泥漿里，也難易幸免。
    一路小跑的薛小巖，也因為跑得慢了幾步，在爆炸后，嗆到了一口滾燙的熱氣，他拐過一個彎才，透過這口氣來，不至于被憋死。
    這次可怕攻擊的覆蓋范圍有些超出預期，從307營的出發村落起，一直到薛小巖堅守的丁蘇吉亞鎮，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毀壞，處于這兩地之間的307營則很不幸地被駭人聽聞的火力徹底吞噬了，毫無疑問，該單位全軍覆沒了。爆炸后很長時間內，這片焦土上都沒有一個人站立起來，所有的戰車殘骸都在燃燒，有一些燒到了這一天的夜里。
    隨同307營行動的57師一支輜重部隊，留在了公路上，他們沒有收到傷害，卻眼看著巨大的火球沖天而起，如同太陽隕落地面一般。
    該部隊的一名士兵驚恐地在一張隨手抓到的紙上寫道：“媽媽，中國人喪心病狂地使用了原子彈了，很不幸，我在近距離上看到了爆炸，相信已經受到了輻射；我想，我活不過今晚了。我真恨自己當初沒有聽從你的勸告，盲目的參加了軍隊，現在后悔死了?！?br/>     其他一些被灼熱氣浪吹拂到的印度士兵也都驚恐萬分，以為自己在近距離上受到了致死劑量的核輻射，這支部隊完全失去指揮，開始丟棄裝備四處亂跑，有一些索性坐到地上等死。
    林淮生坐在指揮部，看著這一幕落幕。橫七豎八東的戰車還在燃燒，大片的士兵倒在地上，竟然也在燃燒，這是他以往沒有見識過的。這次射擊的誤差實在是有些大了，但是殺傷效果仍然如此驚人，確實出乎預料。
    “讓直升機在丁蘇吉亞降落場降落，帶上偵察連直接越過戰場，直接占領后方公路?！?br/>     “他們還有一支卡車車隊在那里，萬一敵人還有抵抗？”
    “不會有抵抗了，那些士兵已經丟下車輛逃走了，直接到指定位置將公路切斷?！?br/>     林淮生比這里其他的人經歷過更多的戰爭，所以他知道什么情況下，可以判定一支部隊已經崩潰了。
    提斯普爾的查古耶中將并不知道他有一個營的人馬，新近全軍覆滅了，當然區區一個營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他要擔心的事情更重大，就是如何將上峰派給他的第4裝甲旅，悄無聲息地運動到敵人的側翼，然后發起一次攻擊。雖然他已經在那加蘭邦的山區地帶，找到了一條秘密通道，但是現在他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打包票。他很清楚，國防部和陸軍參謀部正在緊急尋找繼帕斯阿德以后的下一個犧牲品來替他們背黑鍋，而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頭上，所以此刻，絕對不能把話說得太滿。
    如今的局面讓中將前后為難，國防部希望他能夠迅速調集盡可能多的機動部隊，將這股侵入后方的敵人一下子消滅干凈。但是查古耶天然地反感這種挖肉補瘡的做法；很顯然，敵人敢在如此縱身的腹地來這么一手，說明他們的這一局面將會發生的各種演化，一定比心急火燎的國防部籌謀的更深遠。而從北方抽調兵力，無異于自行瓦解正面防御，應該就在敵人的算計之內。任何缺乏冷靜的動作，都將導致全面的奔潰。
    現在中將的主要期望，就在第4裝甲旅身上了，實際上這個旅是不到一個星期前，才通過C17運輸機運到這里的，很可能在敵人的陰謀能夠算計到的兵力之外，也許可以直擊敵人的軟肋，他知道中國人無法空運重裝甲部隊，這張牌確實值得期待。
    在第4旅出發前，中將早已經給旅長和他以下的軍官通了電話，期待他們能夠在完全無線電靜默的條件下，快速奔襲200公里，給驕狂的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第4旅的旅長坎比亞坤準將豪邁地告訴查古耶，他的部隊一直以來都是以長途進攻見長，并且在突破塔爾沙漠的作戰中經受過嚴苛的考驗，絕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坎比亞坤準將向指揮部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允許他的部隊只接收敵人的死尸，而不是俘虜。他說，第4旅只有三項主要任務：第一是殲滅，第二是殲滅，第三還是殲滅。
    當然，對于準將如此強勢的發言，查古耶深感不怎么可信，所以中將還留了另兩手，其一是讓他的一支工程兵在提斯普爾周邊布置了一批假的坦克，留著給對手的衛星看。其二是派出守備提斯普爾的第4軍的幾個機械化步兵團，沿著公路前進一路推進到S300系統的防御區邊緣，以造成大隊人馬沿公里攻擊的假象，以分散對手對側翼的注意力，他知道要在掌握制電磁權的對手眼皮底下玩這么一手，有些冒險，不過沒有多余的選擇，只能試一試了。
    幾千公里外的中方指揮部內，徐景哲第一時間洞悉了查古耶的一部分陰謀，查古耶與他的佯攻部隊之間毫無忌憚地使用了無線電通訊，將前出距離和各部隊形成防守的區域都一一作了詳細約定?？辞樾?，他們會停在距離賈布瓦至少70公里的地方，也就是說進攻只是裝裝樣子。但是這一手后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手法，他也無法探聽清楚。情報部門在提斯普爾確實有幾個內應，但是印度人或許是經由西方國家的提醒，早上突然使用了簡單的干擾技術，屏蔽了很大區域內的衛星電話通訊，阻礙了他的一些情報傳遞。他也很擔心印度第4裝甲旅，墨脫天氣的急劇變化使得重型武裝直升機在攻擊進行了18個小時后，仍然無法飛躍多雄拉山口，也就是說無法對敵人的坦克構成不對稱優勢。另外一個嚴重的情況是，印度國防部正在討論如何將剛剛到貨，還未成軍的大約12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運入提斯普爾，這件事是巴基斯坦情報局竊聽到的，還無法確認真假，但是他絕對不敢怠慢。早期的情報顯示，印度會以某種方式在國際上找到一批雇傭軍來加入阿帕奇中隊，以提高這支訓練水平還不高的部隊的整體戰術能力，如果這樣的情況最終成為現實，必將給林淮生帶來極大的麻煩，因為林幾乎沒有對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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