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老冤家
阿薩姆戰區已經到了夜里9點。印度戰俘點起的篝火星星點點連成了一片,清點工作接近尾聲,一共俘虜了10多萬人繳獲了5萬多件武器,只有第二師有一部分人拒絕投降,但是也沒有破壞其它部隊器械,這些人只是逃進深山里去。昆塔將軍一直在電臺里呼叫他們放棄無意義的抵抗,但是沒有答復。
昆塔將軍向中國軍隊投降的畫面,經過幾個小時的制作,終于出現在了各國電視臺的新聞節目中。全世界都看到了印度中將簽署投降書的場面,中將顯得疲憊而又消沉,匆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后轉身離開。關于此一戰印度損失有多大,西方新聞新還沒有統一的數字。不過各路評論家眼見形式逆轉,紛紛修改原來的預期,有人恬不知恥地宣布自己早在幾個月前,舊預見到了印度人民黨會輸掉戰爭。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從新德里發回中國導彈襲擊的現場畫面,隨后一名印度平民對著攝像機大喊大叫,要和中國人決一死戰。記者描述了城內的絕望氣氛,盡管印度政府堅稱不會撤離新德里,但是“新德里淪陷”,這樣的話題,已經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了街談巷議中。
林淮生終于迎來了突擊賈布瓦以來的第一個較為安寧的夜晚,當然四周仍然有零星的槍聲,所以他還是不敢太過放松。他現在必須面的情況是,包圍圈內的數倍于己的敵人雖然已經投降,但是還需要繼續監視;另一方面老對手洛桑的行蹤已經成謎,這是他最擔心的一點。根據徐景哲的情報,美國海豹突擊隊第8隊,剛剛突襲了疑似洛桑轉移核彈的車隊,打死了50名改換成緬甸陸軍軍服的印藏特種部隊士兵,但是激戰之后沒有發現任何的核裝置,那邊線索就此斷絕;由此可見,向孟加拉灣行動的車隊,只是洛桑故布疑陣的一部分。他們從哪里弄到的緬甸軍裝,也還在調查中。
徐景哲擔心的倒不是洛桑能找到一枚導彈,將彈頭向中國境內發射,他更擔心敵人會直接在阿薩姆的某個地方爆炸這些武器,而最可能的方式,不外乎是偷偷靠近中國軍隊密集部署的區域,然后引爆核彈。某種程度上來說,阿薩姆的這4萬多中國軍隊反而為洛桑嘉措的瘋狂報復提供了最近的目標。
總參已經研究了印度核彈的起爆方式,主要的密鑰存在于導彈發射部分,也就是說要直接從發射架上發射導彈是困難的,但是控制核彈起爆的控制器卻十分的簡單,起爆控制只需要通過一組六位的數字密碼通過即可;而起爆器的功能,實際上只是對钚彈周圍的透鏡炸藥,施加一個瞬間同時的電壓,即使洛桑無法破解密碼本身,在世界范圍的黑市上,搞到一個可以在幾千分制一秒內同時向炸藥雷管提供電源的程控繼電器裝置,也絕非不可能?;蛘咴偻艘徊?,洛桑無法買到原子彈的起爆裝置,那么他仍然可以利用手上的兩顆核彈,制造出兩個臟彈,一旦引爆就可以大面積地破壞周邊的土壤和水源。無論他實現任何一種可能,都會對部隊以及當地人民造成極大的損失,同時也意味著政治上的巨大失敗。
為了應對洛桑的威脅,林淮生不得不將少數傘兵和偵察部隊撒出去追查蛛絲馬跡了。眼下阿薩姆的大部分地區仍然不在中國軍隊的直接控制之下,這些地區大多的無政府狀態,各方面勢力都在滲透,似乎非常有利于洛桑乘亂實施他的計劃。
雪狼部隊也被分散成了數個小隊,在廣闊區域搜尋洛桑的下落,但是一直沒有消息。他們是偵察部隊,但不是專業情報人員,不能毫無頭緒的投入搜索。
凜冽的冷風中,王鐵川坐在直升機滑撬上,眼睛盯著下面廣袤的南部森林,恨不得將洛桑從漆黑山區里的某個地方挖出來。
洛桑的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電臺中了,他的二號人物也消失了,敵人顯然在非常地準備著他們的計劃。
王鐵川比其他人更深入地思考過這件事的脈絡,他知道無頭蒼蠅般的搜尋不是個辦法,現在真正的機會,實際上只有等著那個老狗日自己撞上來,他如果永遠不采取行動,很可能就永遠無法找到核彈的下落。如果洛桑動手,一定是雷霆般的一擊,而自己必須快過他才行。
“雪狼,無人機發現提斯普爾以東發現可疑車輛,可能是來破壞鐵路的游擊隊,立即趕過去看一看。注意收集目標情報。”
“明白?!?br/>
無可奈何,直升機改變了原來的航線向北飛去,眼下這種緊要的關頭,王鐵川很不愿意與那些無足輕重的蟊賊交戰,但是林淮生的指揮部特別看重那條鐵路,經常會讓雪狼這樣的精銳部隊,去干一些牛刀殺雞的事情。
“雪狼,無人機在森林邊緣跟丟了,目標紅外特征不明顯,可能有防紅外措施。你們下去看看?!?br/>
“明白。”
4架直升機迅速飛落到了鐵路一側的草地上空,將機上幾十名偵察名放下后,直升機繼續升空進行空中監視。
王鐵川和部下使用夜視設備,10分鐘內穿越空曠地域,趕到指定松樹林,果然發現了地面上新留下的車輪印跡,他判斷有3輛卡車剛剛從這里過去,時間大約不到40分鐘;出乎預料的事,并不是常見的塔塔或者奔馳的輪胎紋路,實際上這是中國軍車使用的國產輪胎的印跡。
“這是我們的軍車,一定是無人機跟錯了?!币幻麄刹毂治龅馈?br/>
王鐵川沒有輕易發表意見,從輪胎痕跡看確實是己方的5噸載重越野車,在阿薩姆作戰中,這樣的卡車運來很多,主要用來牽引122毫米火箭炮和運輸彈藥。但是從車輪印看,并不深,顯得很輕飄,似乎沒有裝什么物資,也沒有牽引火炮時留下的窄一些的痕跡。王鐵川知道林淮生對后勤運力的計算有多精確,指揮部不大可能放空車從賈布瓦向提斯普爾白白開一趟。
“我們的車怎么會走這里,尤其是在夜里?這不是現成的路線?!?br/>
“會不會是運輸部隊迷路瞎轉?這種事也很常見?!?br/>
“別瞎猜了,趕緊聯絡總部核實一下,看看本地區有沒有車隊通過?!?br/>
通訊兵與后方通話后,一直沒有得到回音,要在這么大的地區核實一小隊走錯路的軍車是十分困難的任務。這期間,空中巡邏的直升機也是一無所獲,他們很快耗盡燃油回提斯普爾了。
雪狼沿著車輪痕跡跟蹤了一段,也是毫無頭緒,這條路荒野通道穿越森林和河流,顯然是深諳此地地形,知道河流深淺的老手才能有把握走的路。王鐵川心想,不如再等一會兒,大概還會有幾輛車從這里過去?
“隊長,后方450米,有車隊靠近?!?br/>
這時留在后方150米監視后方的后衛小組發回通訊。
“繼續監視,”王鐵川抬起頭來向后方眺望,“終于來了,各組都小心些,很可能是自己人?!?br/>
說完這句話,20幾名隊員四散躲藏了起來,將松樹林里的通道空了出來。
過了很久,終于聽到后方有吱吱呀呀的汽車懸掛發出的聲音,然后幾盞車燈在林間隱約閃爍。王鐵川注意到確實使用了我軍最新的防空車燈,絕對不是印度車隊。
他從夜視儀中看到,一共有三輛車,每輛車都拉著車篷布,看不到裝載情況。如果坐滿步兵最多能有60人,比自己人的人手多一倍不止,從卡車在起伏路面上奔奔跳跳的情況看,沒有裝什么較重的物資,很可能是人員。
“一組,把他們攔下來,問問情況,為什么亂跑?!?br/>
“明白?!?br/>
聽到第一組的回答格外輕飄,王鐵川不由得繼續提醒:“戰爭時期,別太大意;其余小組不要暴露,繼續在暗中監視?!?br/>
他始終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的簡單,一切只有等攔下車來才知道了。
車隊在泥濘的森林里緩緩開進,他們燈光的上半部分被遮蔽住,所以高度較大的無人機很難跟蹤,而車輛輪廓與投入阿薩姆的陜汽5噸重卡基本一致,甚至發動機的聲音都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什么問題。
兩道手電光芒在夜空中驟然亮起,穿過樹林,直接射入駕駛室,行駛中的卡車猛踩剎車,停了下來。
“你們哪部分的?”雪狼小組躲在樹后高聲問道。
“工兵營的,運送架橋器材?!睂Ψ交卮鸬?。王鐵川本身是四川人,發覺來的人好像還是個老鄉。
“架橋怎么從這里走?”
這次對方沒有回答,而是打開車門,嗖地跳了下來。
“我說同志,你們又是那部分的?”
手電光急速移動到這個人臉上,看著確實像是一個中國人,副駕駛座位上也是中國人摸樣,但是始終不說話。
“我們是指揮部直屬營的,在這一帶巡邏,尋找迷路部隊?!毖├顷爢T隨口撒了個謊,雖然他并沒有懷疑對方,但是隨時不說實話,是雪狼深入骨髓的習慣。
“同志,怎么就你們幾個?這一帶有游擊隊,可得小心?!?br/>
來人很自然地套起了近乎,或者他想知道攔住去路的部隊規模有多大??梢钥吹剿能娧b確實是工兵部隊的,沒有破綻。
“注意,別給他糊弄過去,看他們的證件?!蓖蹊F川小聲提醒道,實際上雪狼兵沒有查看證件的權利。
“老兵,看一下證件。”
“我們今天是特殊任務,不接受盤察。怎么,你們沒有接到上面指示?”
對面的家伙說著話自顧自點起煙來,神態顯得四平八穩。他慢慢走過來,想看清楚雪狼人數,但是雪狼始終躲在黑暗中,只能看到2個打手電的人影,這讓他有些抓瞎。
王鐵川也有些迷惑,林淮生神神叨叨的鬼名堂特別的多,很難說不是他派出去執行什么特殊任務的人員?!捌婀?,副駕駛座上的家伙怎么一句話都不說?借著駕駛室的燈光,可以看到另一個人十分的緊張?!?br/>
十米外,從容抽煙的家伙嘴里的煙頭忽暗忽明,紅光映照出來人的五官,以及脖子上的什么東西,王鐵川仔細看了幾遍,確認是一處鬼頭紋身。他屏住呼吸,想了一下,確信這個毫無破綻的家伙絕對有問題。
“穩住他們,讓他們把車熄了,你們后退些,準備戰斗?!彼脑捦ㄟ^電臺傳到第一組耳麥中。
“同志,請立即熄火,我們得到后面檢查一下。”
“行,隨便看,不過耽誤了時間,可得由你們承擔責任?!?br/>
駕駛員無所謂地說道,他扔掉煙頭,轉而爬上卡車準備熄火。說是遲那是快,轉瞬從座位抽出一支加利爾自動步槍,副駕駛上的家伙舉槍更快,隔著車窗外就是一通掃射,打得四處玻璃飛濺。
雪狼第一組經王鐵川提醒,早已經有準備,趕緊躲閃,但是對方火力瞬間壓制住雪狼,后面車篷里穿著中國軍隊制服的印藏特種部隊士兵紛紛跳下,轉眼間就有了50人規模。這些人從車上下來分不清四周敵情,只是端著槍四面掃射。王鐵川下令立即反擊,但是不要打到剛才說話的家伙,他已經判斷出活捉那個人必然有極高的情報價值,但是在短兵相接的交戰中,這樣復雜的命令,必然困住了自己人的手腳。很多雪狼成員無法從夜視儀中分辨剛才的家伙,一時間火力無法施展。
499防不勝防
王鐵川立即呼叫部隊后撤,利用夜視儀優勢拉開距離作戰。他之前的命令使得部隊有些束手束腳,那名敵人首領或許具有很高的情報價值,但是并不容易在人群中識別,要再兇險的戰場上活捉談何容易。
敵人利用雪狼錯失的短暫先機,迅速做出了猛烈的還擊。他們比雪狼果斷的多,知道行蹤暴露,必然是魚死網破,索性就拼死沖擊到中國軍隊近前,想利用相同的服裝制造混亂。
雪狼已經注意到敵人完全按照工程兵的特征進行偽裝,沒有作戰部隊的防彈衣,這是一個容易區分的地方,幾名題圖靠近的敵人被射到,雙方的作戰距離從10米,漸漸拉開到了40米,形勢轉而對雪狼有利,王鐵川指揮部隊漸漸按弧形展開,這樣可以很好地對敵人展開了交叉火力射擊。
敵軍迅速注意到了所處的劣勢,開始尋求地形依托。雪狼拉在后面的后衛掩護部隊,一直躲在樹上,他們利用帶有熱像瞄準鏡、膛口消焰器和消音器的精確步槍,趁亂偷偷射殺兩眼一摸黑的敵人。大部分敵人被放倒時,根本不知道射手位置。
眼看敵人再次被壓制住,王鐵川難免急于想結束戰斗,他萬分擔心那些被截停的卡車上可能就有一兩枚核彈,如果在交火,任何一枚核彈被亂槍打中,就有可能會引爆一顆臟彈,如果事情變成那樣,周邊方圓幾公里內的土壤水源和人,都難免沾染上放射性污染,當然還不能排除敵人狗急跳墻主動引爆核彈,雖然他不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否存在。
“第二組,從后面插上去,截斷敵人和卡車,注意控制火力,不要打到卡車?!?br/>
他的話雖這么說,但是雙方交火中不長眼的子彈還是很多次地擊穿了卡車后面的篷布,索性都沒有引起爆炸。敵人注意到了雪狼忌憚卡車中彈,紛紛鉆到車底下頑抗,這使得樹上的射手很難瞄準他們。
王鐵川急火攻心,命令第3組從正面猛攻,迅速結束戰斗,控制車輛。夜視儀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敵人的火力沒有準頭,被一個接一個干掉。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名中彈后躺倒裝死的敵人,手里一直捏著一枚拔掉保險銷的手榴彈,他眼見雪狼沖得近了,才松開手,讓手榴彈自由滑落。巨大的爆炸聲中,幾名戰士被巨大的氣浪掀翻,摔出很遠,盡管有防彈衣和鋼盔擋住了大部分破片,但是這一擊的殺傷仍然十分的強悍,受傷士兵的手腳部位被炸的血肉模糊,衣服刮得如同破布一樣。
王鐵川火往上撞,徹底放棄了抓活口的想法,實際上他很懷疑那名頭目已經在自己指揮的一連串失誤中,趁亂逃走了。他指令狙擊手對倒地的敵人補槍,直到熱象儀分辨不出死尸的體溫為止。
一般倒的戰斗持續了20分鐘,天空中響起了直升機旋翼的轟鳴,支援部隊終于從提斯普爾趕來。王鐵川提醒他們不要使用任何重武器居高臨下地實施打擊,因為卡車上可能有“非常危險的裝置”。
最后,一架輕型直升機飛抵卡車上空,用一盞探照燈對下面的殘敵進行照射,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其余的直升機則在較遠處以索降方式投送兵力,將敵人團團圍住。至此,完全絕望的敵人中沒有一人頭像的,王鐵川懷疑卡車上應該是沒有核彈的,否則做困獸之爭的敵人應該已經引爆核彈,或者至少引爆一顆臟彈了。
他心里早就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樣的對手作戰了,阿薩姆地區的所有印度部隊都不具備這樣的頑強戰斗精神,除了洛桑的印藏特種部隊。今天的遭遇戰,他確實有些大意了,對洛桑這樣的敵人只能軟纏硬磨,沒有取巧的便宜可討。
人數占優的雪狼終于解決了最后一個頑抗的敵人,樹林里的槍聲漸漸停歇下來。戰士們警惕地走向卡車,腳下的泥地里布滿了敵人支離破碎的尸體和各種殘破的武器,每一具敵人尸體,至少都中了七八槍,死狀都十分駭人。偵察兵們爬上了所有三輛卡車,里面空空如也,沒有核裝置,顯然這只是洛桑一次意義不詳的調兵遣將,被無人機無意間撞破了,這次他雖然露出了一些馬腳,但是可以追查的信息并不多,真正的目標在哪兒?他本人又躲在何處?都還不知道。
清點尸體,只有四十具,沒有找到洛桑嘉措,和其他的主要頭目。不排除有敵人逃脫的可能,死尸上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證件,也沒有通訊設備,軍裝分明是中國軍隊,偽裝的部隊番號是林淮生直屬的工程兵部隊。卡車沒有任何的特征和標識,不知道來源是哪里,王鐵川記錄下發動機流水號,發送給國內指揮部,留給他們調查。同時他派人乘坐直升機一路向卡車去的方向追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徐景哲正在打瞌睡,被洛桑出人預料的行動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敵人會用這樣的辦法,不過從這些新的情況看,敵人滲透的目標應該是提斯普爾,否則沒必要換上中國軍服。
提斯普爾里的戰斗剛剛結束,中國工程兵正在清理戰爭廢墟,修復一些設施,敵人應該是觀察到了這一點并想到了加以利用。印度陸軍封鎖西古里通道之后,大批的難民正在返回提斯普爾,無處不在的西方通訊社也在此地駐扎下來,這座城市并沒有處于嚴密的封鎖當中(當時覺得沒必要)。洛桑選擇這里搞出驚天動地的大事端,顯然是動了腦筋的,當然也不能排除是他另一次聲東擊西的策略
王鐵川發回的卡車批次已經調查過了,是幾年前出口給緬甸隨后被軍方倒賣的裝備,顯然洛桑用了什么手段把車輛弄到了手。軍裝來源暫時查不到,不過這一點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防止敵人下一步的滲透。洛桑手里的核裝置很大,必須用卡車運輸,而蒙混過關的辦法就是偽裝成中國軍隊,這一定就是他的想法。
徐景哲仔細琢磨了一會兒,與林淮生進行了通話,他對如何識別敵人奸細,做出了幾點建議。第一能說中文的印藏特種部隊成員年齡應該偏大,與在本地區作戰的士兵特征不符合。第二大部分敵人并沒有說中文的能力,且武器與我方不同,所以必須躲在帶篷布的卡車里,這使一個漏洞。第三,敵人雖然會說帶有青海四川一帶口音的普通話,但是離境已久,對國內事物不會很清楚,多盤問會露出馬腳。
林淮生全盤接受了老師的建議后,立即從各部隊抽調人馬設立管卡組成反滲透糾察隊,同時設定了口令,規定了嚴格的通訊紀律。但是這些措施,并沒有得到立竿見影的效果,第二天,草木皆兵的各處哨卡倒是扣住了不少人,丁克廣親自一一核實,發現都是己方人員,沒有一個是潛入的敵人,徐景哲初定的識別方案過于寬泛,又不容易掌握,幾乎沒什么作用。
與此同時,對戰俘的初步甄別工作,也已經展開。
對于參加預備役部隊的本地農民,上級決定盡快釋放回家,以緩解后勤壓力。對于投誠過程中較為配合的,責考慮收編進自治政府的臨時武裝。來自印度本土的山地部隊成員,一部分使用運輸機運送到國內戰俘營,另一部分就地看管。
堆積如山的印度武器,暫時留在原地,等待各邦獨立后,分發給其自治武裝,以對抗印度可能的入侵。
逃進深山的第二師的兩千多名士兵,在餓了2天后,終于決心下山投降,至此阿薩姆地區,正規武裝的抵抗徹底結束,只剩下一些游擊隊(包括洛桑的部隊)還在繼續頑抗。
拉瓦爾品第以西16公里的巴基斯坦陸軍防守陣地上,印度方面稀稀拉拉的炮擊正在慢慢延伸。亞希尼昂首坐在坦克上,完全不懼敵人的炮擊,他等待著最后一個步兵團從身邊撤回去,同時也等待著修復戰車,2天前印度空軍的一次空襲中,他的坦克被集束炸彈破壞了履帶,今天零件剛到,正在修理。
“連長,前面偵察部隊來電,尾隨追擊的是敵人第9裝甲旅?!?br/>
“第9旅?”亞希尼輕蔑地說道,“我們的指揮部有消息嗎?”
“沒有,早上印度人把***堡西面的中繼站打壞了,通訊很糟,周邊的部隊都在自主后撤?!?br/>
“太好了?!眮喯D崛滩蛔⌒α似饋?,旁邊人難免都吃了一驚。
“什么太好了?”
“沒有指揮部的命令,我們可以放開手腳反擊了?!?br/>
“反擊?我們不跟著大隊后撤嗎?”
“必須反擊一下,”他正色道,“你也都看到了,這些步兵把車輛武器都丟光了,印度機械化部隊很快就會追上他們,只有打亂敵人進攻的節奏,才行?!?br/>
“就靠我們一個連嗎?”
“足夠了?!?br/>
亞希尼自信道。混亂的***堡收復戰役發起后,他一直沒有投入進攻,而是被留在南面擔任阻擊,眼看著攻堅戰在連續的指揮失當中,打得一塌糊涂,難免心中惱怒。這其實只是一場低水平的攻防戰,印度人表現也不怎么樣,根本沒有準備好反擊,但是巴基斯坦的攻勢早早就垮掉了,反而激起了敵人斗志,如今敵人盡然緊追過來,顯然是把巴基斯坦陸軍看扁了。
“連長,我們從側面襲擊他們?”
“那還用說,第九旅只是一個雜牌,如今昏了頭帶頭突擊。一定會遵循集中兵力原則,一路推過來,這樣后方會有破綻;相信我,所有印度裝甲兵的進攻都是一樣的,他們沒有太多的花樣。”
亞希尼夸夸其談起來,完全不像一個連長,更像一個集團軍司令。
“你有把握的話,我們都跟著你打這一仗。確實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們?!?br/>
“好,就這么定了,馬上出發?!?br/>
失去指揮部控制的直屬連,仍然有8輛堪用的坦克,車組都是些老手。在亞希尼的帶領下,迎著敵人前鋒撲了過去。亞希尼知道第九旅底細,它是戰前印度陸軍從一個裝備T72的裝甲團擴充起來的,只能算是一個雜牌部隊,如今要在自己面前充主力,確實是讓他們吃點苦頭的時候了。
8輛坦克從一天前墜落的米格27型戰斗機旁駛過,隨即轉了個彎,消失在滾滾的煙塵中,他們與其他喪失斗志的巴基斯坦部隊就此分開,去進行一次危險的主動出擊。
急速行駛了20分鐘,亞希尼鉆出炮塔,向東張望,只見東面揚起了一路巨大的煙塵,煙塵中的單位看不清楚,但是可以判斷一支機械化部隊正在行駛當中,應該就是第9旅的坦克。他判斷既然敵人指揮官如此刻板,那么坦克集群后方幾公里,很可能是尾隨的車載步兵或者旅屬的火炮部隊。這支部隊突出了兩翼印度部隊11公里,位置最為突出。
亞希尼的坦克連,靜靜地讓過敵人鋒芒,隨后隊形轉過90度,直接插向敵人縱隊后方,實際上由于缺乏偵察兵,他無法準確獲知敵人確切的行進次序,一切也都是他根據經驗猜測的。8輛坦克向著遠方灰蒙蒙的敵人車隊沖過去,在1.5公里上識別出了敵人的類型——卡車和牽引火炮,以及油罐車。
“這個旅長真夠膽大的。優先射擊油罐車,得給他長長記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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