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印度的危機
    遠處傳來火箭炮發(fā)射的聲音，猶如夏夜里遙遠而又沉悶的雷聲，緊接著地面也輕微震動起來。不過敵人遠在100公里開外，指揮車內(nèi)并沒有任何緊張的氣氛。消滅敵人在這里，變成了一件按下按鈕就能完成的簡單工作，而即將遭受滅頂之災的敵人車隊，這會兒還全無準備。目標由大約2個發(fā)射連的十幾輛發(fā)射車和一些明顯屬于營指揮部的車輛組成，敵人故意拉開了距離，并且有一些干擾衛(wèi)星導航的措施，但是這些措施只可能在最后幾秒內(nèi)起作用，而這次襲擊成為了對敵人衛(wèi)星干擾手段實際效果的，極好的評估機會。
    過了一會兒，屏幕內(nèi)出現(xiàn)了第一次無聲的爆炸。輕微的暖風從指揮車空調(diào)內(nèi)吹拂出，沒有人發(fā)表評價，隨后接二連三的火箭彈落下，無人機完整拍下了整個過程。由于距離遙遠，并且由2個不同的陣地發(fā)射。彈藥落下并不是那么的整齊劃一。但是敵人的車隊還是被一連串的巨大爆炸吞噬掉了，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僅僅從畫面上舊可以看到，整個地區(qū)被炸得面目全非。遮擋無人機觀測的濃煙久久沒有散去，無人機繼續(xù)盤旋了幾圈，確認沒有任何的車輛駛出煙霧。
    “我覺得，我們的火力有些過剩了。敵人對末端的干擾是不成功的?！?br/>     指揮車內(nèi)終于有人說話。
    “嗯，落點精度沒有受太大影響，整個地區(qū)都炸平了，應該不會有什么裝備能夠保存下來了?！?br/>     另一個人說道。
    隸屬印度防空部隊的第429中隊，經(jīng)受了滅頂之災，從天而降的火焰將整個營級部隊吞沒了，指揮部甚至來不及發(fā)送求救信號。
    內(nèi)梅亞姆的策略，是將射程較短的阿卡什導彈布置在較靠前的位置，形成一連串相互依靠的機動發(fā)射陣地，將射程較遠的S300部署在縱身區(qū)域，形成第二道防線，而由遠程雷達組成的雷達網(wǎng)居于更縱深更安全的位置，隨時觀測空中可疑目標，為前沿防空陣地提供信息。這樣的部署，是從阿薩姆的幾次防空戰(zhàn)例中得到的經(jīng)驗，而他的防空武器密度較之阿薩姆戰(zhàn)役時又高了很多（阿薩姆戰(zhàn)役，除了提斯普爾，其余地區(qū)的防空較為薄弱）
    當然在這里，中國軍隊投入的遠程兵器也更多，與阿薩姆戰(zhàn)役時，中國軍隊的遠程火力主要部署在靠東部的察隅縣不同，在這一帶，火力可能來自于各個方向。
    梅內(nèi)亞姆中將乘坐在顛簸的直升機內(nèi)，眉頭緊鎖地思考著目前的局面，損失防空部隊的消息他還不知道，不過這這樣的損失其實并不太重要。他費心考慮的是，為什么，中國軍隊沒有如同上一次那樣，同時在阿薩姆與他的防區(qū)發(fā)起攻擊，表面上看，這不符合一般邏輯，但是深層分析的話，敵人的目的顯然是達到了——即在阿薩姆戰(zhàn)役期間，他們通過欺騙的方式（這一點可以推給查曼的情報局），讓北方地區(qū)的50萬大軍處于嚴防死守狀態(tài)，沒能支援阿薩姆。而現(xiàn)在，他們又躲到了高山屏障后面，不知道新的陰謀謀劃的怎么樣了。
    “賈邦尼，美國人的衛(wèi)星資料更新了沒有？”他問坐在一邊的自己的參謀長。
    “還沒有，中國軍隊的總體態(tài)勢沒有變化，只有少數(shù)部隊，在幾個高地與我們展開了爭奪戰(zhàn)。根據(jù)你的指示，部隊放棄了不必要的突出地區(qū)，但是中國軍隊并沒有及時占領(lǐng)這些地區(qū)，而是縮回去了?！?br/>     “你認為，他們是什么意圖？”
    “很難說，多半是誘使我們的炮兵陣地暴露位置，前天他們用巡航導彈襲擊了我們部署在列城西南的輕型榴彈炮陣地。”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敝袑⒏锌溃c大部分印度將領(lǐng)一樣，他的從軍經(jīng)歷，是從山地炮戰(zhàn)開始。在舊的知識體系中，利用反斜面躲避敵人的偵察和炮火總是有效的，但是中國人正在改變規(guī)則，他們有無人機進行偵察，還有各種遠程的曲射火力和精確彈藥可以繞過山峰，傳統(tǒng)智慧結(jié)晶正在失去了效果。
    “前沿的坑道工程怎么樣了？”
    “現(xiàn)在的氣候，土層凍得太結(jié)實，新的地下工事進展非常困難；最近他們的無人機，開始優(yōu)先襲擊我們的工程機械了，氣焰十分囂張?！?br/>     “嗯，你認為他們違反一般軍事原則，在這樣寒冷氣候中發(fā)動進攻的可能性大不大？”
    “應該不太可能吧？”賈邦尼有些吃不準地回答道，“就算發(fā)起一次攻擊，規(guī)模也不會太大吧？”
    “你太低估敵人了，太低估了?！?br/>     林淮生匆匆趕到了日喀則的指揮部。徐景哲頂著寒風在跑道邊的吉普車上等了很久，算是給足了面子。當然他在這里的停留時間并不會太多，稍作休整與會晤，交接了洛桑嘉措的死尸，就將奔赴新的作戰(zhàn)地點。從上級安排的行程上，他可以深切地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戰(zhàn)爭中不可或缺的的靈魂人物，事實也確實如此，上級欽點他回巴基斯坦，就是因為覺得只有他去領(lǐng)導這樣的進攻才算保險，盡管這個計劃不是他的。
    這里的指揮部，較之四川的更深入地下，但是小了不少，實際上這里只是新戰(zhàn)役的一個指揮節(jié)點，主要負責情報收集與匯總，因為這里距離前言的監(jiān)聽站很近，又易于與空中的預警機直接溝通。
    兩人在巨大的地圖前，先是談?wù)摿寺迳Ｗ詈蟮寞偪?，但是很快進入了正題——如何用有限的兵力撬動整個北方，接連不斷的失敗時的印度社會陷入了的巨大混亂，但是印度進入總體戰(zhàn)的意味也越來越濃厚了，而印度社會的動員潛力，似乎還是存在的。
    第一階段的戰(zhàn)役能夠以重大的勝利告終，貫穿始終的戰(zhàn)略欺騙功不可沒，徐景哲用一個虛假的變節(jié)分子，欺騙了印度最狡猾的人。據(jù)可靠的情報，印度決策層正是聽信了查曼擔保，才始終在救援阿薩姆的問題上舉棋不定，當然其中也少不了梅內(nèi)亞姆的努力，他成功地使得國防部相信，中國軍隊隨時可能從克什米爾動手，直接殺到恒河平原。也許1962年的記憶太過深刻，卡汗和辛格都覺得言之有理，所以在阿薩姆戰(zhàn)役發(fā)起的最初72小時內(nèi)，只有一個旅通過空運的方式進入了提斯普爾。在隨后的作戰(zhàn)中證明了初期投入的兵力是不足的，在長途奔襲以及接連的消耗后，第4裝甲旅被消滅在了丁蘇吉亞附近。當然除了情報欺騙的成功外，空軍對鐵路線的攻擊，也是阻止敵人馳援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老師，在最初的72小時，”林淮生篤定地喝了口茶，“我還真擔心他們利用昌迪加爾的鐵路運送兩三個師過來，不過你這里的戰(zhàn)略欺騙還是有效的，梅內(nèi)亞姆是個多疑的人，他的報告應該左右了印度高層的決策?！?br/>     “出于本能，他會不遺余力地抱住自己的力量，我們用了大約2萬人的地面部隊進行大規(guī)模佯動，把他嚇壞了。從而阻止了3個山地師向阿薩姆支援?！?br/>     “現(xiàn)在，他應該知道終于輪到他了?！绷终f道，“說真的老師，從正面攻擊是否可行？我想說，分散進攻畢竟有悖于集中兵力原則?！?br/>     “有過這樣的計劃，不過你也知道，他們偷偷把斯潘加的部隊頂上來了，作為預備隊?？梢姅橙藢π碌吕镉卸嗝吹摹瓝摹膯渭兊牟呗陨险f，如果沒有主次方向，二在敵人可以預料的單一方向展開軍事行動，是要吃虧的?！?br/>     “我們的最終目標是新德里？”林試探著問道。
    “上級在本階段給軍隊下達的各項既定目標，戰(zhàn)役層面當然是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同時削弱敵人可以依托的地理屏障；戰(zhàn)略上，要破壞其整體戰(zhàn)潛力，使之在很長一段使其內(nèi)，無法進行大規(guī)模的集結(jié)和動員?！?br/>     “是要永久改變國境線？”
    “你要這么理解，也沒什么不可以?！?br/>     “恕我直言，要給印度改改朝代，最好的辦法，只能是攻占新德里?！?br/>     “這件事當然得看政治需要，一個四分五裂的印度或許并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上頭也不希望旁遮普出現(xiàn)一個新生的斯坦國家，而巴基斯坦那里，他們當然是積極的……不過軍事上，占領(lǐng)新德里是解決問題的途徑，你可以考慮這種可能性?！?br/>     現(xiàn)場沉寂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從長遠布局看，太大的印度當然是一個威脅，而生造出一個新生的國家或者讓巴基斯坦變得太過強大，也是一件前景不明朗的事情。
    “旁遮普邦目前的防御怎么樣？我是說，一旦展開計劃，他們能夠調(diào)集多少兵力來補這個漏洞?！?br/>     “高原上的山地師，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我們在邊界以及***堡與他們對峙著，但是斯潘加是個麻煩，他可以借助鐵路快速的轉(zhuǎn)移。他的白虎石新擴充了一個團，裝備T90A。目前就在亞穆納河東岸?？梢噪S時利用鐵路運輸，支援昌迪加爾和阿姆利則。印度人正在搶修錫亞爾科特的鐵路，這樣他們甚至能將坦克開到查謨?！?br/>     “看來還是這個最難啃的老對手。我們需要大大加強駐巴基斯坦的空軍才行?！?br/>     “制空權(quán)可以保證，戰(zhàn)術(shù)飛機將會有1.5比1的優(yōu)勢，而且會挑選最好的飛行員?！?br/>     “他們明天的會議會怎么樣？”
    “已知所有的軍政要員都會參加，會議地點可能在總理府地下室，或者在薩福德瓊的戰(zhàn)略司令部底下堡壘內(nèi)。上午是軍事檢討會議，辛格可能會引咎辭職，而下午是重點，新的防御計劃會出臺。”
    “你一定能搞到一點消息?！?br/>     “暫時沒有辦法，不過上級預定在明天會議期間，發(fā)起一次攻勢，加深他們對北方防線的恐懼。同時考驗敵人的新的通訊設(shè)施?！?br/>     “這是要給梅內(nèi)亞姆幫忙？”
    “是的，他的保守策略對我們有利。只要你能從側(cè)后占領(lǐng)昌迪加爾，那么整個北方高原上的40萬敵軍，頃刻就成了一塊死棋。”
    林淮生差不多領(lǐng)會了上級的意圖，敵人將最精銳的55萬兵力呈梯次部署在了從新德里起向北一直到中印邊界的地區(qū)，直接強攻是困難的。梅內(nèi)亞姆的如意算盤大體上就是拼死抵抗，且逐次后撤，他的兵力很大，任何從正面發(fā)起的穿插都是很困難的。而上級想要做的，就是靠一支奇兵從西面出其不意地截斷其退路，切斷梅內(nèi)亞姆與后方的聯(lián)絡(luò)和補給線，同時可以威脅到新德里。任何威脅到新德里的跡象，都會引發(fā)敵人判斷上的混亂。如果這一仗勝利了，大致上，印度的主要武裝力量也就不存在了。
    “太冒險。敵人會看穿這個計劃的，全世界的衛(wèi)星都可以看到這里。要突然發(fā)起攻勢，并連續(xù)突破200公里。”
    “實際上，正是梅內(nèi)亞姆自己決定從杰納部河后撤，至少現(xiàn)在，他并沒有看穿這層威脅?！?br/>     “我還是保留意見，我希望有更多的空中偵察情報來證實這種看法，我很擔心敵人會在前面布一個口袋?！?br/>     林說道，他很清楚這次攻勢的風險，阿薩姆的突襲或許是瞞天過海的典范，但是這一次，局面要明朗得多，他很難相信敵人會放棄側(cè)翼，完全按照1962年中國軍隊的進攻路線進行部署。
    “總參聯(lián)合巴軍方的前線偵察一直沒有間斷，所有情報都顯示，敵人對這一地區(qū)完全沒有防備?！?br/>     夕陽西下的時刻，薩米駕駛jf17戰(zhàn)機，執(zhí)行一次新的偵察任務(wù)。照例他不需要任何的編隊配合，只依賴后方150公里處的一架預警機。
    2架黑蜘蛛中隊的同型號飛機，在跟隨了一段時間后，向***堡飛去，而他徑直飛過杰納布河向古杰蘭瓦拉飛去，那里是敵人的運輸樞紐，連接著阿姆利則到查謨的鐵路線。占據(jù)了這條原本屬于巴基斯坦的鐵路線后，印度陸軍向克什米爾調(diào)兵的效率提高了3倍?，F(xiàn)在北方集團的主要補給線也通過這里。
    Jf17執(zhí)行一般偵察任務(wù)時，通常只是掛載一個偵察吊艙，夜間的效果不太理想，可見光條件下馬馬虎虎。在4000米以上高度，吊艙上的傾斜攝像機可以拍攝寬廣的區(qū)域，條件允許的話，數(shù)據(jù)可以實時傳輸給地面指揮部或者預警機，分辨率足夠識別車輛和碉堡。
    547死亡航線
    巴基斯坦缺乏無人機，只能讓寶貴作戰(zhàn)飛機來擔任這種一般性的偵察任務(wù)，當然老頭子總是樂于接受任何一次深入敵后的飛行，如果印度空軍能出動幾架飛機攔截他，那就更理想了，不過印度空軍最近很少在這一帶用兵了，難免讓他失望。雖然薩米仍然是黑蜘蛛中隊的中隊長，不過所有的行政工作，他早就不管了，最近更是連連訓練和指揮，也丟給了別人；如今他就如同孤魂野鬼一樣，每每在雙方交戰(zhàn)區(qū)徘徊，尋找機會，狠狠咬印度人一口。
    上校從空中注意到河流上的浮橋，但是看不到地面部隊的痕跡，可見光與紅外的偵察手段，都不起作用，看上去隱蔽工作不錯。最近陸軍也在長進，比以前像樣了一些。上級要求地面部隊與對手脫離10到15公里，現(xiàn)在的戰(zhàn)線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犬牙交錯了，看起來雙方中間至少有一條20公里寬的地帶隔著各自的部隊。
    “黑蜘蛛隊長，你只需要搞清楚敵人后撤了多遠，千萬不要深入太多。”預警機上伊斯拉姆中將提醒道，生怕薩米不知輕重又去惹出一些多余的戰(zhàn)斗。
    “收到?！?br/>     上校孤獨地向東保持平飛，當然一直在阿姆利則高地雷達的注視下。那些總是突然冒頭的火控雷達一直沒有出現(xiàn)，看來如傳聞一樣，印度人將S300調(diào)到北方去對付中國人了。
    “毒蛇，如果你再靠東一些，我們就可以看看敵人境內(nèi)的調(diào)動。”
    “毫無必要，轉(zhuǎn)一圈回來就行?！币了估飞賹嗳环駴Q道。
    下方是較為平坦的地區(qū)，敵人要隱藏大規(guī)模的部隊相當?shù)睦щy。河流后面的一座村落仍然在燃燒，凌晨時分，印度空軍出動了米格27以及蘇30轟炸了這里，可以看到公路旁留下了不少交戰(zhàn)的痕跡。一些坦克還在燃燒，與被焚毀的房屋不同，它們冒出的黑煙總是看得特別清晰。
    “毒蛇，讓然沒有敵人的蹤跡?！彼f道，“我在想，如果陸軍從這里攻擊，可以輕易推進不少。”
    伊斯拉姆沒有回應，可能隔著太遠，語音通訊不起作用了。自從升中將以后，伊斯拉姆就變得太過小心，隔著中央山脈會使得數(shù)據(jù)鏈丟包率大增，典型的反應就是垂直顯示器上的目標經(jīng)常停滯不動。當然伊斯拉姆的小心也有其道理，印度控制***堡后，其部署在北方占領(lǐng)區(qū)的警戒雷達可以抵消巴基斯坦預警機的優(yōu)勢，而巴基斯坦預警機可以運動的空間越發(fā)的狹窄，稍微突出，敵人的戰(zhàn)斗機就可能利用群山掩護，對預警機展開獵殺。
    戰(zhàn)斗機被迫放棄拍照，升高高度，以恢復甚高頻通訊，上校沒有使用機載雷達的念頭，這個玩意兒實在不怎么管用，他想要的，是數(shù)據(jù)鏈提供的全局的信息。
    預警機饒了一大圈，以避開了拉瓦爾品第的S300陣地，同時等待另一組戰(zhàn)機返航；隨后終于恢復了對偵察和通訊能力。轉(zhuǎn)眼間看到了印度空軍的最新調(diào)動。2架C130就在從查謨飛向納羅瓦爾的航線上。這是印度空軍最新的航線，他們通過這條航向從阿姆利則飛向北方運輸物資，省卻了傳統(tǒng)邊界內(nèi)航線的航程，當然航線全程都在其空軍和防空火力的保護下。
    眼看有了一個機會，薩米盤算了一下突擊得手的可能性，敵人顯然沒有將這架孤獨的雷電戰(zhàn)機當一回事兒，所以也沒有看到有護航的編隊。他需要立即避開敵人的雷達，但是那樣也會使得預警機的信息支援變得時有時無。當然沒有預警機也可以猜到敵人的動向，因為它們的目的地是確定的。C130會飛躍古杰蘭瓦拉以東，然后躲入其邊界內(nèi)，屆時自己的機會就會失去。如果自己潛行靠近，那么仍然有機會攔截到這些目標。
    花了一秒鐘，他就說服了自己，關(guān)掉了偵察吊艙的電源。然后急速向下俯沖下去，他不想向指揮機請示任務(wù)，那樣只會浪費時間，更改任務(wù)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姆拿他沒辦法。
    如他所預料的一樣，這架飛機從駐阿姆利則和***堡的印度防空雷達部隊的屏幕上，同時消失了（實際上伊斯拉姆所在的ZDK03預警機上也看不到了）。
    如同一條將背鰭藏入深海的鯊魚，他按照最近的路線，作低空飛行，以便對目標展開了一輪獵殺。
    C130盡管蠢笨，但是并不是一種容易擊落的飛機，有其他只帶著2枚導彈，不過能打一仗他還是義無反顧。上校的計劃時分簡單：降低高度向敵人前方包抄，然后在拉合爾以北山區(qū)，突然拉起來，以恢復數(shù)據(jù)鏈信息，無論在敵機前或者后，他都可以迅速占據(jù)有利位置，發(fā)起攻擊。如果錯過目標，他必須立即原路返航。理論上，他有很大的速度優(yōu)勢，不過必須提防印度人機動部署的低空補盲雷達，以及山區(qū)制高點上的小口徑高射炮。當然如果沒有提前遠程雷達提供情報，那些高射炮的威脅，可以降低到很小。這些具體的威脅，他可以坐在機艙內(nèi)，通過電子戰(zhàn)術(shù)威脅顯示器（MPCD）來掌握。
    在上校打定主意發(fā)起攻擊的同時，印度三叉戟中隊的中隊長羅爾上校，正親自駕駛一架老掉牙的塞斯納172型聯(lián)絡(luò)機，向阿姆利則趕去。他不喜歡這條航線，因為簡直就在敵人鼻子底下來回，但是國防部突然召見的命令很急，讓他務(wù)必盡快到新德里報到，也只能選擇從這里走。為了避開敵人的雷達，他將前來接他的2名飛行員趕到了后座和副駕駛位置，親自駕駛飛機緊貼著高山飛行。他抬起頭，可以看到一前一后2架C130從上面慢慢過去，它們無法低空飛行，只能用最大速度飛過這段危險的航程。陸軍倉皇放棄了一大片占領(lǐng)區(qū)后，防空圈也自然后退了不少，如今這條航線的風險較之10天前是大大增加了，而航線上的飛行員，也處于人人自危的狀態(tài)中。
    山區(qū)不定的氣流擾動，使得小飛機始終在上下顛簸當中，即使羅爾這樣的一流飛行員，對這種活塞飛機也無法控制的太好。
    “上校，其實上級本該讓你直接駕駛米格29回去才對，省得這么麻煩?！弊诟瘪{駛位置上的飛行員說道，實際上他對上校駕駛飛機的手法不敢恭維，一般情況下，飛行員總是避開山區(qū)，這種無法依賴飛控的聯(lián)絡(luò)機，是最容易受到氣流干擾而發(fā)生危險的。
    “整個中隊都在等待零件，戰(zhàn)斗機無法升空這是一個大麻煩。我們的敵人很會利用外交上的實力，破壞我們的戰(zhàn)爭潛力?！鄙闲u頭道。所謂的破壞潛力，實則是印度內(nèi)外交困的婉轉(zhuǎn)說明，俄羅斯人總是容易買通的，這是他們的傳統(tǒng)。
    “為什么這么急著讓你回去？”
    “我當然不愿意此刻離開前線，不過敵人那邊正開動宣傳機器，他們說我和戈亞上尉都陣亡了，呵呵，說的和真的一樣，陣亡名單還包括虎鯊中隊的中隊長，所以國防部有意讓我露一面，讓謠言不攻自破?！彼湫χf道。
    羅爾知道戈亞被擊落后被救起的事情，不過虎鯊的中隊長達布里尼在阿薩姆被密集的地面火力擊落，他還真的不知道。作為第一批上電視節(jié)目的戰(zhàn)爭英雄，他們的命運實際上已經(jīng)同國家命運牢牢地捆綁在了一起，既然敵人認定這些人全部被擊落，印度政府的對應自然不能太被動，一方面印度已經(jīng)幾次宣布了巴基斯坦空軍全數(shù)覆滅，另一方面他們也得讓對手的謠言破產(chǎn)。這次羅爾除了參加軍事會議，還得參加拉尼博士的節(jié)目，將“戰(zhàn)爭真相”告訴人民。
    飛機再次沒來由地顛簸起來，如同一輛磕壞了輪子的驢車在田埂上行駛。
    “我說上校，如果我們拉高一些，應該可以平穩(wěn)些?！?br/>     “你們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不知道深淺，這里距離薩戈達不到150公里，敵人的預警機隨時都在天上盯著……”
    “敵人輕舉妄動，我們的雷達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br/>     “優(yōu)秀飛飛行員，是不會輕易讓雷達發(fā)現(xiàn)的。如果是我，就會低空突襲?！?br/>     他耐心說道，這些聯(lián)絡(luò)機飛行員沒吃過苦頭，當然不知道這片碧空下潛藏著多少威脅。
    “不過，他們能飛超低空的優(yōu)秀飛行員都死光了?！?br/>     “呵呵，那也只是我們的宣傳罷了?！?br/>     就在這當口，一架淺灰色飛機突然間從前面山口閃過，距離不足500米，飛的甚至比薩斯那還低些，但是有個躍起并翻滾的動作。聯(lián)絡(luò)機內(nèi)的幾個人同時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他們看到了戰(zhàn)機尾部的星月標志以及機翼下的導彈，這是一架巴基斯坦呢空軍的雷電戰(zhàn)斗機。
    戰(zhàn)斗機的大過載轉(zhuǎn)彎，幾乎緊貼著山脊完成，這是一個非常規(guī)的半轉(zhuǎn)彎爬升動作，實際上借助了高度，在狹小空間內(nèi)完成了不減速的轉(zhuǎn)向，在空中做這樣的動作自然無甚稀奇，但是在群山中，只能是讓人驚嘆其膽識和技巧。
    “它在偷襲C130？”羅爾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他剛剛說過站在敵人的角度會發(fā)起一次低空偷襲，沒料到就在這里撞上了，他下意識地想扣動扳機，但是沒有摸到。
    薩米在做出一個螺旋翻滾動作的剎那，注意到了側(cè)后有一架小飛機，顯然這是一個值得攻擊的小目標，但是優(yōu)先程度不高。起飛前的簡報會上，情報軍官說過，最近一兩天，印度會有大量的要人接送飛機來往于前線與新德里，但是這名軍官后來又不無遺憾地說，可惜情報部門無法及時搞清楚具體的情況。
    偷襲C130的實際上情況比他預計的要好的多，敵人的低空防御破綻百出，除了2部并不屬于雷達網(wǎng)的高射炮雷達偶爾掃過卻有無法形成跟蹤外，他一路都沒有被任何低空雷達掃描到?，F(xiàn)在他甚至可以抬頭看到落在后面的那架C130J型運輸機，這次攻擊甚至無需使用火控雷達或者數(shù)據(jù)鏈就能完成。
    這些飛機正在往返***堡為那里的幾個師補充給養(yǎng)，打掉一架，就能迫使印度人檢討這條新航線，如此前線敵人的后勤就會雪上加霜，但是上校想要的，只是讓印度人領(lǐng)教自己的厲害。他特意讓地勤人員將飛機上的白色101編號，噴涂的更大、更顯眼，生怕敵人認不出自己。
    雷電戰(zhàn)機加力爬升起來，同時拋掉了2邊的油箱，攻擊運輸機并不需要太費周折，不過待會兒跑路可能需要一些機動動作，另外他已經(jīng)記下了那架塞斯納飛機，或許可以順手干掉。上校沒有使用雷達，一則他的眼睛就可以測距，并且不會有太大的差錯，二則他沒有攜帶中距彈。其實他也一向不太喜歡視距外的戰(zhàn)斗，那樣的空戰(zhàn)太模式化，尤其敵人會提前知道你在看他，他更喜歡偷雞摸狗的打法。
    目標慢慢飛行，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他將目標套進瞄準參考圓環(huán)內(nèi)，等待導彈自行找到目標。垂直顯示器上，各種信息突然涌現(xiàn)出現(xiàn)，有的是戰(zhàn)斗機本身的被動傳感器感知到的威脅，有的是數(shù)據(jù)鏈恢復后，預警機發(fā)來的敵我態(tài)勢情報。他瞄了一眼，最優(yōu)先的威脅是正東疑似S300的一部雷達，其次是各種遠程周而復始的雷掃描。預警機還看到了波坦果德附近有一個美洲虎編隊——天哪，印度人又把這些破爛開出來了，看來關(guān)于印度空軍可能會早于戰(zhàn)爭結(jié)束，被提前消滅的說法是有道理的，聽說他們還恢復了米格25在北方的飛行，可惜沒能趕上。
    敵人的反應中規(guī)中矩，在他的導彈導引頭捕捉到C130引擎熱源的時刻，C130開始笨拙地規(guī)避起來，顯然他們是通過無線電了解到了威脅，飛行員應該不具備看到6點鐘下方目標的視野。沒有使用火控雷達，使得敵人的反應滯后了至少十秒?，F(xiàn)在上校還得等一會兒，等著爬升更大的高度，同時預判一下敵人的路線和動作。
    C130開始發(fā)射熱焰彈，但是要將如此大的飛機隱藏在干擾熱源后面是困難的。
    548最寒冷的冬天
    雷電憑借充沛的動力，毫無懸念地搶占了高度優(yōu)勢，上校壓下機頭后，導彈再次輕易截獲到目標。目標凸顯在了紛紛下墜的熱焰彈上方，根本無從躲藏。他將唯一的2枚pl8導彈全部射出，轉(zhuǎn)而目視搜索剛才的那架塞斯納飛機，如果可能，他可以用一串炮彈將那架飛機送到山谷里?？上Ы裉鞌y帶了太多的燃料而減少了導彈，否則獵殺會變得更加簡單些。
    上校一眼看到了緊貼光禿禿山谷逃跑的小飛機，如果它不是白色的，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讓我瞧瞧你是什么大人物。”老頭子一個筋斗掉頭向下，奮勇追過去，這顯然是一個手到擒來的戰(zhàn)果，敵人的地面雷達好像在看戲，始終沒有完成跟蹤，這讓他有了對付第二個目標的窗口——盡管有些短。
    目標在HUD上慢慢移動，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他抓緊時間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后面，接連兩次的爆炸，都在貼近敵人運輸機的區(qū)域，敵機拖著濃煙向東飛去，看來至少是重傷。得意地回過頭時，他吃驚地看到，那架塞斯納竟然迎著自己爬升起來。這個過人的舉動，倒是讓他大大地吃了一驚。也許敵人看到了自己沒有導彈了？或許對手也在2秒鐘內(nèi)就意識到了，向自己飛過來可以減低機炮射擊的命中率？
    羅爾正在利用近乎自殺的加快相對速度的戰(zhàn)術(shù)，進行規(guī)避，當然不是用他自己的速度，而是對手的。
    如果只是平飛，當然毫無機會逃脫，敵人可以有近乎無限長的射擊窗口，舒舒服服地射擊。而這架噴涂成刺眼亮白色的，時速不超過250公里的飛機顯然毫無機會，他轉(zhuǎn)而沖向敵人，反而可以使得在一個高度不足的筋斗后，來不及調(diào)整對手猝不及防，身為飛行員，他知道高速戰(zhàn)斗機進行機炮射擊是怎么回事。上尉眼神不錯，看清了敵機的編號，當然空軍內(nèi)部的消息中，這架噴涂著101號的黑蜘蛛中隊長機已經(jīng)被擊落過很多次，傳聞中這名被稱作瘋子的巴基斯坦上校有時候會駕駛一架獅心中隊的殲10戰(zhàn)斗機，多半時間獨來獨往，獵殺著印度空軍的每一架飛行器從預警機到無人機，都是他的目標；上尉不確定自己今天碰上的就是那個瘋子，不顧從他用盡導彈后，還在趕盡殺絕的手段看，今天自己很可能碰上他，很不巧盡然駕駛著一架該死的聯(lián)絡(luò)機。
    薩米沒有預料到敵人反常動作，飛機俯沖時的不穩(wěn)定，以及距離上的不足，使得他不及將目標套入準星，敵機如同一只鬧人的蒼蠅，牢牢黏在了參靠十字準星的一邊，巧妙抵消著自己的瞄準努力，類似這種以巧破快的高度技巧，似乎不是普通印度飛行員可以掌握的。和所有的戰(zhàn)斗機飛行員一樣，上校不喜歡在俯沖時減速，他必須隨時保持高速度，應付可能出現(xiàn)的地空導彈。他必然地錯失了第一次射擊機會。
    “不簡單啊，臭狗屎?！鄙闲]有勉強開火，而是向一側(cè)偏航，錯過了一次近在咫尺的開火機會，以免撞到塞斯納。隨后轉(zhuǎn)入盤旋，試圖找到第二次機會。但是對手減速至近乎失速，然后以一個半筋斗，轉(zhuǎn)入水平倒飛，表面上動作做的不利索，但是那是故意的，那名飛行員正在拖延時間觀察這邊，見雷電盤旋一圈，企圖第二次攻擊，他迅速完成滾轉(zhuǎn)，沖向地面，完成了一個現(xiàn)代空戰(zhàn)中不多見的螺旋規(guī)避動作。這個動作顯然也是有的放矢的，噴氣機的機炮射擊，顯然較之二戰(zhàn)時代更困難，主要問題在于高速飛機的指向能力相對較弱，印度飛行員似乎知道上校不愿意減慢速度，那樣他就可以繼續(xù)七扭八拐地飛行，奉陪到底。
    薩米很變扭地再次試圖對準目標，勉強打出一串炮彈，但是倉促的射擊后，轉(zhuǎn)眼就錯過目標了，敵人的冷靜處置，沒有給他在水平方向射擊的機會，他緊貼地面低速飛行，不停地蛇形飛行破壞提前量估算。上校的高度越來越低，幾乎演變成了在四面高山中的追逐，對于雷電來說看，風險正在增加。新出現(xiàn)的告警聲提醒上校，附近方向不明的高射炮雷達再次出現(xiàn)，正試圖跟上自己的步調(diào)，也許下一次減速轉(zhuǎn)彎，就會給敵人提供一個開火的機會。
    薩米無法繼續(xù)陪著這個狡詐的對手繼續(xù)折騰；他想，能夠飛出這種高度應變的英麥曼回轉(zhuǎn)的家伙，顯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也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特技飛行員？他又想，誰會用這種飛機運送要員的？
    帶著一肚子不服氣，他轉(zhuǎn)彎向***堡方向撲去，這仍然是虛晃一招，在所有的雷達被他吸引過去之后，他成功地隱藏進了群山，再次轉(zhuǎn)向西方。伊斯拉姆告誡過他，在這一帶不要太過招搖，也不要讓敵人看到他返航時，飛經(jīng)胡薩布，以免敵人做出歪打正著的聯(lián)想，當然伊斯拉姆并沒有將話講的太直白。
    盡管薩米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但是他有幾次飛過胡薩布時，還能看到門宰開來的列車上遮的嚴嚴實實的貨物，從外形看似乎是裝甲車，但是沒有炮塔，看不出型號。他在奎達見識過中國軍隊將一些重型裝備分拆運輸然后在目的地組裝的辦法，一開始是為了解決運輸機運力不足的問題，但是有時候也能夠欺騙敵人衛(wèi)星。所以他有理由將這些東西，與上級的遮遮掩掩，甚至杰納布河上的浮橋聯(lián)系起來做出一些判斷。當然他也沒有往深處想，對他來說，能夠見證印度空軍走到山窮水盡的那一天，才是最要緊的。
    羅爾上尉以近乎全程倒飛的特技動作，在山巔間翻飛，隨時準備逼近光禿禿的大山。在他遠遠看到對手飛離的尾跡后，才改平過來，并小心降低高度。他不敢太大意，只是擦著山溝里的森林飛行。如果敵人繼續(xù)從后方摸上來，他可以利用低空破壞敵人的雷達瞄準。
    兩名來接中隊長的飛行員早已經(jīng)被嚇的魂飛魄散了，即使在C130被攻擊時，他們也還以為自己只是戰(zhàn)場一側(cè)的看客，誰會想到那架戰(zhàn)斗機，會喪心病狂地攻擊到自己頭上？
    “上尉，那個家伙一定是瘋了，他要逼我們撞到山上?！?br/>     “幫我盯著點兒后面，看看他回來了沒有？”羅爾提醒道，他不想和他們解釋過分靠近兩邊的山，不是被逼的，而是自己故意的。這會兒還得提防那個家伙回頭，那個人是沒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該死，16中隊的101不是被消滅了嗎？難道報告是假的？”他小聲嘀咕起來，從敵人的瘋狂勁頭看，顯然不像是報告中描述的那種，飛行小時不足幾十的菜鳥。那個家伙如果多帶幾枚導彈，今天自己一定兇多吉少。
    “上尉，我們是不是拉起些，這樣低飛太危險了?！?br/>     “你們不懂，拉起來范圍更危險。”羅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似乎見怪不怪，“陸軍的防空部隊都是些人來瘋，剛才就像睡著了，但是沒準這會兒，會變得神經(jīng)起來，我們貿(mào)然拉起來，絕非上策?！?br/>     “原來如此？”
    “呵呵，這種事我見的多了。他們很容易就會把我們當成敵人的無人機?！?br/>     在群山中飛行了很久，飛機終于在昌迪加爾降落。羅爾也終于趕上了梅內(nèi)亞姆中將的座機，他們將一同飛往新德里，參加同一次會議的不同部分，另外羅爾還將同一些立過戰(zhàn)功的前線人員，一起參加國防部的公共宣傳，主要是為了粉碎敵人的關(guān)于印度軍隊損失慘重的謠言。
    由于軍銜過低，上尉無緣在飛機上與中將本人見面，他只是在靠后的機艙內(nèi)，同北方司令部的一些參謀人員坐在了一起。他們很容易就談起了2個鐘頭前，三叉戟中隊的護航失敗，以及中國空軍的伏擊造成了一架運輸機的墜毀。羅爾對中將讓特勤中隊飛機冒險起飛的做法表示難以理解，因為斯利那加的制空權(quán)早就已經(jīng)失去了。
    從地圖上看，這次攻擊與C130被巴基斯坦空軍偷襲的空域，隔著不到300公里。種種跡象表明，如果敵人的空軍如同打算從兩邊起飛，將克什米爾上空打通，他們是可以做到的，印度空軍能夠起飛的架次正在減少，這樣整個克什米爾的制空權(quán)就會漸漸失去。
    作為一線作戰(zhàn)人員，他們很了解局面的嚴重程度，于是談話很快就變得消沉起來。梅內(nèi)亞姆的司令部人員相信，敵人的地面攻勢應該會在明年展開，因為最新的氣象報告表明，印度北方地區(qū)，即將迎來有氣象記錄以來最大一次的寒潮，而敵人很難在這么嚴酷的氣候中發(fā)起大規(guī)模進攻，冥冥之中可以認為是上天對印度的一次重大幫助，印度可以通過這段時間，訓練出新的預備隊。但是羅爾上尉的看法更悲觀，他擔心戰(zhàn)事拖延對印度更加不利，因為中國人可以在這段時間內(nèi)積累起更多的物質(zhì)，而印度則無法擴充空軍，只能被動地等待國際政治的變化。
    大約稍早的時間，林淮生乘坐一架大型運輸機，經(jīng)過曲折的航線，終于飛到了距離雙方戰(zhàn)線很近的薩戈達機場。太陽落山前，飛機在機場上盤旋了幾圈，飛行員與地面進行了幾次通話，確定如何在這么糟糕的跑道上降落。
    暫時，這里的跑道只有一段可以使用，而未修復的部分上彈坑累累，這是不久前印度遠程火箭炮精確打擊的成果。
    印度陸軍鋒芒最盛的時候，曾經(jīng)將其龍卷風火箭炮部署到了杰納布河的西岸，距離這里僅僅40公里，這些火力在無人機的引導下，準確襲擊這里的跑道。當然他們更想要打擊的目標，是胡薩布的巴基斯坦核設(shè)施，不過龍卷風的射程對于攻擊那里還差了一點點。當然現(xiàn)在，隨著后勤的不支，印度陸軍早已經(jīng)撤到了60公里外了。
    林淮生不是第一次在這樣破破爛爛的前線機場降落，他可以看到跑道兩側(cè)停放著不少雷電戰(zhàn)斗機，有一架空中的雷電甚至見縫插針，搶在他的運輸機前面降落下去，這種潑辣作風，難免讓他想起以前認識的那個老飛行員薩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些新組建的部隊，將是這次進攻力量的組成部分，當然還需要中國空軍的加入。
    為了這次攻勢的突然性，大部分的武器的運輸都處于高度保密狀態(tài)，有一些還采用了分解運輸?shù)霓k法，就是為了防止各國衛(wèi)星從空中觀察到坦克的公路運輸和集結(jié)。徐景哲向林淮生交底，中巴兩國已經(jīng)在重兵防御的胡薩布，利用原來生產(chǎn)核材料的地下廠房，建立了衛(wèi)星偵察不到的組裝/停放場，已經(jīng)積累起了一支小有規(guī)模的地面力量。不過這樣的準備工作，不可能如同攻擊阿薩姆那樣做到百分之百的瞞天過海，一旦坦克集結(jié)到地面，敵人會很快察覺到，屆時還會有硬碰硬的戰(zhàn)斗。
    飛機勉強降落下來時，天色已經(jīng)很暗，并開始下雪了。林淮生頂著寒風走下飛機，他的防寒服還是在阿薩姆時配發(fā)的，與附近軍人身著的沙漠迷彩顯得格格不入，他想，但愿不會有一名間諜躲在附近，否則多半能猜到他的來路。
    他匆匆鉆進了一輛裝甲車，在車隊簇擁下，向胡薩布趕過去。很快他的一些老戰(zhàn)友就會在胡薩布聚集起來，組成新的指揮集體。這些人中，包括一直留在巴基斯坦的周耀華，加上在阿薩姆戰(zhàn)役中表現(xiàn)不錯的一些年輕軍官，有可能的話，他會將賀凡召集過來擔任進攻箭頭，但是上級對這項請求還沒有答復。賀凡在阿薩姆指揮了一個連的山地坦克的作戰(zhàn)，相當?shù)某晒?，但是他曾?jīng)當著林淮生的面說過，指揮一個連，實在有些屈才，而山地坦克的火力也不夠強悍；如果下一次戰(zhàn)斗能夠指揮一個裝甲旅的50噸的坦克，就可以將白虎師殲滅幾遍。林淮生當時與其他的人一樣，對這樣的大話有些反感，不過后來又一想，哪兒有當兵的不吹牛的，即使賀凡能夠做到自我吹噓的一半，也就是將斯潘加的主力殲滅一次，那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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