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你的錫克營再作一次縱深攻擊，只需要突破1至2公里，你覺得可行嗎？”梅內亞姆小心問道。
    “部隊目前士氣高昂，進攻自然不成問題，只不過……”
    “有什么困難嗎？”梅內亞姆深知奧林德的脾氣，知道他是要坐地還價了。
    “中國空軍的反制總是很有效，他們的飛行員在山區搜索炮兵陣地方面確實很有經驗。而敵人崇尚火力，根據我的情報，那些新出現的倍炮，還只是團屬火力，他們在后面還藏著幾種大口徑的火箭炮。加上我們所占據的地勢太低，明顯吃著虧，而M777型火炮的射程上很不理想。”
    奧林德言語總透露出的不服，倒也屬于實情，使用支奴干機動火炮的新式戰術只打了一次，就被盲目出動的敵人空軍找到，并消滅了幾個排，雖然損失不算大，但是這種輕型火炮本身的射程也實在不足以躲在斯利那加S300撐起的保護傘內。作為擅長炮戰且很有自尊心的指揮官，奧林德難免有些覺得丟臉，他很想把面子找回來。
    “老弟，戰事緊迫，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我需要更適應山地作戰的機動炮兵部隊，最好是長身管火炮。我的炮兵部隊里暫時沒有合適的裝備可以對抗敵人的炮兵。”奧林德很顯然是在明示需要新的武器。
    “你的第10炮兵旅不是剛剛增補了新式的FH77嗎？”
    “如果考慮敵人的反制能力，我覺得機動能力還是嫌太弱。”
    “你是指AS90？那可是整個北方軍區的寶貝。”梅內亞姆冷笑一聲，奧林德的心思他早就猜到了。
    “即使是寶貝，不拉出來打一下，又有什么用？我倒是正用得上這些52倍口徑的大家伙，要不然敵人以為把那些短管子搬上山，靠著高程上的優勢，就可以肆意侮辱我們，這口氣可咽不下去，必須得給他們一點顏色。”
    “不如等幾天，第一個完成編練的石弩II營，已經到了伯坦果德，那門炮一樣可以抵消敵人的射程優勢。”梅內亞姆說道，顯然還不想把奧林德想要的AS90撥給他。他個東西他原本想部署在西線，等著巴基斯坦人自投羅網時好發揮作用。
    “石弩II？呵呵，那些個玩意兒你留著自己玩兒吧，”奧林德大搖其頭，顯然對阿瓦迪重型車輛廠生產的這些用阿瓊底盤加上老式M46火炮改成的應急產品，不敢興趣。
    奧林德知道，雖然同樣是自行火炮，但是AS90使用了氣液懸掛裝置，底盤可靠，鎖住行走裝置就可以開火，非常適合山地間的短促射擊，40余噸的重量也還可以勉強通過很多特殊地段。另一方面AS90的火控相當出色，反應較快，具備打了就跑的本事；較之射界狹小，發射后需要收起助鋤，掉頭360°才能撤離陣地的石弩II型，不知道優越了多少。而他的第10炮兵旅，已經擴充了兩種北約制式的155毫米口徑榴彈炮（52倍口徑倍口徑的M777型），囤積了大量可以通用的彈藥，實在不想再增加一種偏門的130毫米口徑了。
    “老弟，即使是韓國的K9，在阿薩姆的表現并不怎么出色。”
    “好的裝備必須交給善于使用的人才能發揮威力。我這些年在這一帶高山雪原，可是下了苦功的，對敵人控制區一側10公里內的所有山頭完成了標定，我早就準備和敵人炮兵一較長短，要不是M777的射程不足，原本也不至于將它們部署的這么靠前。”
    奧林德恨恨道，對之前的失敗毫無自責，只有滿腔的怨憤。
    “好吧。我將部隊調撥給你，不過你必須提交詳細的計劃，二最后開火的命令必須由我同意，才能下達。”
    “是。”
    這支炮兵何止是梅內亞姆的寶貝，實際上也是英國陸軍的寶貝。這些自行火炮是在9月份，英國警告中國不得空襲新德里無效后，作為“強有力”的報復，以及英聯邦國家互助精神的體現，提供給印度的，同時提供的還有挑戰者坦克。當然提供的名義是租借，也就是說，打完了還需要還給英國陸軍。
    實際上，即使是英國陸軍自身裝備的AS90自行火炮，還未全部換裝52倍口徑火炮，而提供給印度的這一批則是最先進的，外加了不少配套的輔助設備。
    根據協議，梅內亞姆不得將這些武器用于對巴基斯坦的戰斗（巴基斯坦也屬于英聯邦），不過他實在手癢難耐，已經在不久前偷偷調動了一個連以及配屬的反炮兵雷達，在***堡反擊戰中試驗過了其威力。
    當時前沿部隊報告受到火力襲擊，顯然在敵人的坦克群后方的縱深地帶，存在著一支不停移動自行火炮部隊，研判為122毫米口徑的自行火炮，發射普通以及火箭增程彈藥。而AS90部隊，在哈里亞曼少校指揮下，星夜在山區機動，偷偷占據了陣地。
    在一上午連打帶跑的射擊以后，巴基斯坦自行火炮部隊沒有吃到什么苦頭，以為自己使用了射程超過25公里的增程彈藥，完全處于敵人反擊火力的射程外，于是漸漸懈怠下來，開始在一個陣地上停留過長時間。
    AS90部隊的8輛自行火炮在測量到對手陣地位置后，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展開了幾輪凌厲的急促射擊，它們利用射程上的優勢，發射了混雜順發和延遲引信的非特殊增程彈，而非精確制導彈藥；即使只是普通的底部排氣彈，在飛越了接近40公里后，其射擊精度也足夠覆蓋了那個逃避不及的巴基斯坦自行火炮部隊，這門火炮在遠距離上的精度之高，讓炮兵出身的梅內亞姆樂開了花。
    當幾天后，投入反擊的印度部隊推進后才，終于發現被摧毀的敵人部隊屬于巴陸軍第8師的炮兵部隊，裝備了中國援助的最新式8X8輪式底盤的122毫米自行榴彈炮。AS90的射出的高爆彈藥，覆蓋并摧毀了大部分輕裝甲部隊，另有一些被打壞了行走裝置拋棄在了戰場上；而這種122自行火炮以往沒有戰場記錄，還是第一次并被統計到。
    從此以后在***堡外圍的戰斗中，巴基斯坦不敢再托大在淺近縱深，組織支援火力，而是轉向了疲弱的空中支援，最終巴陸軍不支崩潰，丟下了大約25000具尸體，450輛坦克以及不計其數的其余裝備，向西逃走。
    目前7個連的AS90正集結在***堡和查謨，梅內亞姆決定調動其中的4個連，讓奧林德去放手一擊，繼續試探敵人的部署。
    沮喪的默罕默德薩米降落在米揚瓦里機場后，他急于知道老朋友的詳細情況，從空軍情報處獲得的信息有限且混亂。有消息說，ZDK03上確有人跳傘，但是地面部隊卻沒有找到跳傘人員，只找到了飛機殘骸。薩米不是一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理智告訴他，伊斯拉姆活下來的可能性極為渺茫。而他的死，對空軍造成的影響是無可估量的。
    另一方面，上校獲知自己極有可能成為了巴基斯坦空軍參謀長的最新候選選人，也就是說，他將成為一支只剩下不到100架飛機（包含初級教練機和聯絡飛機）的戰時空軍的最高指揮官。關于這項任命，可能由總理親自下達，有人告訴他，全天必須在營地等候總理的電話。
    薩米知道，截止到目前，這支空軍還能夠作戰的飛機，包括2架預警機和大約可以湊夠一個中隊的19架雷電戰斗機，20架尚可作戰的殲7P，6架幻影V，6架幻影III；另外還有幾架缺乏零備件和彈藥很難出動的F16戰斗機，還1架屬于他自己的殲10戰斗機；比飛機更短缺的是飛行員，初出茅廬的飛行員戰損很高，僅早上一戰，空軍就損失了包含一名中將在內的大量作戰人員，即使中國繼續無私提供戰機，也沒有人可以作戰了。
    上校還不得不考慮一些作戰以外的事情，在伊斯拉姆時代，空軍一直在頑強地表現出獨立性，即使損失了四分之三的兵力，也拒絕中國染指指揮權。空軍在這個國家確實擁有優良的傳統，地位與那些沒什么自尊心的陸軍不大一樣，不過薩米本人并不太認同這種頑強。他可以從容擊落招惹生非的美國戰機，也不善于考慮任何政治，他只是從一個老飛行員的角度看待問題——與中國人親密無間的合作，是戰爭獲勝的保證。他更愿意繼續駕駛戰斗機與敵人搏斗，不管接受誰的指揮；而非當一個光桿司令，坐在指揮機或者地面，指揮稚嫩的年輕人去送死。
    在經過充分的思索后，戰時總理的電話準時打來。總理在回顧了薩米為國家做出的一系列偉大功勛后，要求他帶領空軍走向新的勝利，他希望薩米能接受少將軍銜，并放棄升空作戰；總理認為，這場戰爭也許會在幾個月內停止，而巴基斯坦不能繼續冒險，讓空軍最后的傳承去殊死拼殺。另外，他指出只有一個雙方認可的強有力的人物接替空軍最高指揮官的職務，才能保證盟友對空軍的信心，而不至于在援助時提出太過苛刻的，指揮權方面的要求。
    薩米沉默了一會兒，回絕了總理的要求。
    上校認為現在還不是奢談談戰后的時候，早上的行動表明，敵人仍然有實力在深入巴基斯坦領空幾百公里的區域，進行高度復雜的作戰，也就是說他們仍然足夠滅亡巴基斯坦空軍。他表示不能同意總理關于一支軍隊的傳承，需要靠某人提前退出戰場來維持，相反，敢于犧牲的精神本身，才是空軍的傳統。
    上校同時認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來自于友軍的指揮，如果中國空軍不肯至于巴基斯坦指揮下，那么他覺得反過來是可以接受的，裝備上沒有任何的問題。
    放棄統一指揮，無益于放棄目前所剩不多的優勢，印度空軍礙于裝備混雜，至今仍然無法在技術上整合數據鏈，顯然出于政治借口，將己方技術下降到對手程度，是非常不明智的。
    總理當然沒想到有人會決絕提升。當然上校的話，也讓他大受感動。他希望薩米至少能接受少將軍銜，其他方面可以商量。
    在赴敵人墜機現場觀摩后，林淮生順路擺放了巴基斯坦第1裝甲師師部駐地。目前這個師集結在非常寬的正面上，差不多已經做好了出擊準備，但是往來的報告中，可以看出其指揮部一直對出擊有些猶豫，似乎十分害怕失敗。林一直想去其指揮部走一趟，現場觀察指揮部人員的士氣。
    果然，林一到指揮部。留守的副師長尤尼斯，就向林淮生訴苦，他說這支部隊的士氣還很低落，不足以發起進攻，一方面是半年以來的失敗實在太多。不管新兵老兵都對下一戰就能夠取勝的想法十分懷疑。另一方面，軍官層則認為，作為裝甲師該師獲得的輪式輕裝甲車輛太多，雖然進攻地域較為平坦且有大量的公路，但是用這些武器快速擴充的部隊，差不多淪落為了普通摩步師，而摩步師是不應該擔任一線突擊的。
    林淮生當然沒有更多的裝備給他，不過他當即表示，中美在阿富汗的博弈很快會有勝負，或許馬上就能接管阿富汗境內的戰略公路，完成一條經由塔吉克過薩朗山口進入阿富汗的后勤通道，這條通道將大大改善目前的運輸狀況，目前中國境內的裝備可是堆積如山；趁著尤尼斯欲言又止的時候，林淮生趕緊跑到地圖前，問起對面印度第4步兵師的情況，于是將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林淮生其實并不對經過反復補充，一線指揮官折損過9成，新兵占7成的第一裝甲師抱太大期待，只要他們能夠在側翼用1.5比1的優勢完成推進，不要出大紕漏就行，進攻那還得看王鎮北的。至于巴陸軍低落的士氣，他實在是想不出太多的辦法，這一點確實比裝備更難獲得，只能靠著戰場上的勝利才能重新獲得，而巴陸軍上下的最大問題是，他們都不敢相信勝利。
    “看來印度第9師又有一些調動，后撤了一段距離。你們的炮兵展開攻擊后，第一時間就要把它的幾個指揮所收拾掉。”林說道。
    571炮兵水準
    “總指揮，我想說的是，我當面的這個印度步兵師可不簡單。”尤尼斯提高聲調起來，“前身是當年曾經是蒙哥馬利麾下的印度第4師，靠著堅強的防御，拖垮了隆美爾的軍團，立下赫赫戰功，后來這支部隊一直就號稱阿拉曼之虎。如今的軍旗上還有黃色的虎頭。”
    “哦？”
    林假裝大吃一驚，實際上他早年就研究這些自然知道這個師是怎么回事，但是現在他對印度部隊這種花里胡哨的榮譽稱號已經不太感興趣；印度第9步兵師在斯潘加的第一階段進攻中，表現并不搶眼，后來劃歸了梅內亞姆集團，但是由于缺乏山地戰訓練，上不了高原，只能留在旁遮普擔任次要地區的進攻；即使說，這支部隊曾經以前用七八倍的兵力優勢打敗過隆美爾，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說起來，與我們師還有一些淵源，”尤尼斯并沒有察覺到林淮生沒什么興趣，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師的前身在英聯邦軍隊時，就是印度第4師下轄的***輕騎兵團。當然指揮官是英國人。”
    “原來是這樣？那么這次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就樣更有歷史意義了。”林淮生笑著說道。
    “副總指揮，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敵人的防御傳統？”
    尤尼斯畢竟不好糊弄，他察覺到了林淮生的心不在焉，當他介紹當面敵情時，林的眼睛里閃過的分明是不以為然。就好像印度部隊都是紙糊的。
    “副師長，掌握戰略主動權的一方，可以在己方戰線后進行充分的，有針對性的機動，對戰役發起的突然性也掌握主動；而被動防御一方，只能進行有限的，盲目的調動。我沒說錯吧？”
    “你說的這些只是教科書上的內容，而眼下的情況是，我師已經組織了上百次火力試探和滲透偵察，但是敵人二線的預備隊以及炮兵部署，仍然是不詳的。歸國提供的衛星偵察，也無法看清敵人顧布的疑陣。”
    “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搞得清清楚楚，沖過去不是就知道了。”
    “那么，我們什么時候發起攻擊？”
    “具體時間還不能透露，我只能告訴你，不會拖太久了。”
    “為什么不能等著充分地準備起來才發起進攻？比如說春季的攻勢。”
    “因為我們不能等待敵人充分準備起來，時間并不一定在我們這邊。實際上西方援助印度的力度正在增大，很多重武器已經囤積在了孟買，另一外還有很多協議，這些裝備很快就可以通過鐵路線運送到前線，直接送到拉合爾。我們必須迅速奪取這些節點，讓高原上的敵人舉步維艱。”
    指揮部里突然寂靜下來，所有的巴基斯坦軍官都并不說話，面面相覷。林淮生能夠感受到真切的懷疑主義情緒彌漫在這里。巴基斯坦軍官們花了不少閑工夫去研究對面印度軍隊百十年前的傳統、榮譽、戰績；根子或許就在于他們對自己的不信任，出于這種情緒，他們很容意覺得參與進攻的中國裝備不足，準備不充分，后勁不足。而戰線那邊的敵人雖然還不知道會挨揍，但是他們的動員能力幾乎是無限的。不過林淮生也沒有辦法驅散這些人的失敗主義情緒，他知道空軍力量的整合已經水到渠成，大量的作戰飛機正在聚集，到時候自能靠空軍來給他們打打氣了。
    日喀則的情報中心，徐景哲一直在跟蹤最近到達印度港口的各國裝備以及訓練和編制情況。在不久前發起的***堡反擊中，巴基斯坦前線情報單位，收集到了一些敵人使用新式武器的跡象，由于巴陸軍處于敗北后退的狀態，無法進入縱深地帶，確認這些情報。巴陸軍將領對本國以及對中國情報部門沒有及時獲得相關情報，表示了極大的不滿，雖然不能排除是這些將領尋求失敗的借口，但是最終，徐景哲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確實無法及時將敵人躲在后方編練的新部隊情報，完全掌握。
    少將一直通過龐大的監聽部隊，通過無線電收集到敵人的一些新的呼號，時不時可以研判出新組建的部隊已經偷偷到達各個前沿防線，但是無法通過不同的情報源核對真實性，他不可能僅僅根據幾個新出現的呼叫就向上級提交敵情。而敵人在鐵路上的調動，也越來越顧及到反偵察方面，在西方國家媒體的集體沉默下，印度情報局領導的特殊部隊，甚至將伯坦果德至查漠鐵路沿線附近的***村莊全部外遷，造成了數以萬計的平民流離失所，當然查曼主導的這一行動也確實使得巴情報部門的滲透效率大大減低下來。徐景哲很難通過衛星照片，對偽裝過的列車鎖運送的裝備，進行精確判斷。
    從不同渠道獲得的情報顯示，西方國家正在加大對印度的援助。雖然美國還在不斷與中國試探，試圖通過戰略利益交換，在排除印度的情況下，單獨獲得巴基斯坦俾路支省的實際控制權；但是歐洲國家出于不同的戰略考慮，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他們不斷地給予印度軍事上的援助。其中又以英法意大利和波蘭四個國家最為突出，他們不但提供裝備和人員培訓，徐景哲甚至知道蘇格蘭高地炮兵團（第19皇家炮兵團）的部分軍官已經到達了印度前沿，很可能已經進入了印度獨立炮兵部隊的指揮體系，也許是擔任顧問角色，也可能參與直接指揮。當然根據前線部隊縝密觀察，還沒有發現印度炮兵的水準有很大起色。敵人的炮兵火力在對斜面目標射擊時，需要發射很多次單發教射。陣地選擇草率，喜歡在開闊地獄一字排開。
    另外徐景哲還發現了英國派出了人數不詳通訊保障部隊，已經秘密到達查漠，他很擔心這些人可能將擔任起反制無線電偵察的角色。也許英國人比印度人更深刻地察覺到了印度的通訊系統存在漏洞，對于徐景哲而言，那些自行火炮仍然只是癬疥之疾，但是如果有人破壞了他的偷聽，那是不能容忍的。
    少將在一個月前就向上級提出了解決方案，鑒于英國政府對中國警告置若罔聞的態度，最高當局批準了適當打擊的請求，要求徐景哲領導的系統，立即制定計劃，并協同空軍執行硬殺傷。顯然從英國人與印度政府簽署的無償租借協議看，他們似乎還指望能夠回收這批寶貝疙瘩，那么有必要優先讓把這些東西砸成破銅爛鐵。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怎么才能找到準確的目標位置。
    15分鐘前，來自于阿里防區的最新的前線情報表明，一架印度無人機撞到了雪山上，抵達現場的情報人員識別為英國“不死鳥”無人機。這種無人機顯然是戰術偵察的一部分，通常情況下，也是炮兵攻擊前的敲門磚。它是怎么從敵人一側無聲無息鉆過來的，還不知道，不過這一帶的海拔已經遠遠超越了這種無人機的正常使用高度，投入使用非常勉強。
    徐景哲從情報解讀的角度可以看出兩點。其一是這很可能是伴隨英國武器行動的配套設備之一，使用原產國配套設備，顯然是解決數據鏈兼容問題的唯一辦法。其二，如果敵人在手冊規定以外的條件下強行使用該裝備，似乎可以解讀出敵人對其戰術需求的迫切性。
    綜合這兩點，徐景哲判斷，疊木錯地區經歷了3天相對平靜的時間后，將會遭遇新的一輪襲擊，敵人極有可能會投入AS90系統。
    對他而言，敵人主動發起行動，正是觀察敵人表現的極佳窗口，他期待敵人更快地露出馬腳。地面部隊的炮兵雷達已經進行了適當的位置調整，可以覆蓋更大區域，而利用直升機繼續擰輕型榴彈炮的陣地轉移作業，也趁著天氣好轉，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總的來說，這種火炮的戰術價值幾乎被它通過直升機運輸而產生的巨大困難，完全抵消了，不過考慮到今后的戰斗地區的海拔將會越來越低，在列城戰斗中的磨練也是有其必要的。
    徐景哲立即與情報部門直屬的無人機溝通，將投入疊木錯克地區的偵察無人機數量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而日喀則空軍的值班戰機掛彈，也進行了適當調整，減少了聯合攻擊彈藥，增加了激光制導炸彈。
    新組建的高地炮兵團的哈里亞曼少校，正坐在一輛蘇爾坦指揮車內，久久凝視著面前擺開的地圖。
    他的2個偵察排已經乘坐蝎式偵察車出動良久，到現在還沒有抵達指定位置。偵察部隊將要去前沿觀察第25步兵師與中國軍隊犬牙交錯的戰線。
    在奧林德中將展開攻擊前，他必須掌握周圍敵人的大致火力配置，當然蝎式偵察車在如此復雜的地帶辦不到這一點，所以還必須等待不死鳥無人機的通訊。
    這一帶雪山林立，雙方的雷達都不能完整掌握空域，所以即使是沒有什么制空權的印度陸軍，也可以保留一些直升機或者無人機的戰術的，當然如果撞上中國戰斗機，就只能自認倒霉。
    一輛巨大的AS90從指揮車旁開過，這輛戰車上英國皇家炮兵團的標志——踩著皇冠的獅子，赫然可見。這是英國政府出于兩國間世代傳統的友誼，提供給印度的，但是不等于說，可以不用還。英國陸軍的裝備也并不富裕。
    過了大約30秒，第二輛自行榴彈炮又隆隆駛過，在坡度很大的山口轉彎時，沉重的戰車顯得有些吃力，它噴吐出巨大的黑煙，在原地磨蹭了很久，最后艱難地過去了。哈里亞曼選擇的這條路線更多地考慮了反偵察，并不怎么顧及車輛的通過能力。
    這只是少校的第一連第2排。他試圖將這些40多噸的戰車分散開來，從不同路徑移動，免得被敵人發現一鍋端。
    入夜前，他必須小心翼翼地將部隊分散部署到已經測量好的陣地上，然后以排為單位展開迭次的攻擊和后撤，一切必須精確無誤。
    哈里亞曼少校是個小心的人，他不喜歡奧林德的計劃，這個計劃建立在不切實際的，僅僅停留在理論上的射程優勢上。不過上級既然要打，他必須做到最好。
    由于等待他的炮兵就位花掉了一下午的時間，在高地上急著發起攻擊的錫克營指揮官，已經向第14集團軍總部催促了幾次，。但是哈里亞曼不為所動，堅持按照自己的方式，按部就班地調動部隊。他知道印度陸軍的最大弱點不是缺乏送死的勇氣，而是無法進行各兵種間緊湊的，高度精確的配合。這就是為什么，那些M777輕型榴彈炮和支奴干直升機的組合，在美軍手上效能極佳，到了奧林德的指揮下，就發生了來不及撤出陣地，被敵人空軍摧毀的狀況。
    他不希望盲目地按照上級意圖，發動攻擊，那樣極可能導致后撤不及，而敵人的火箭炮具備迅速反制的能力，奧林德滿腦子都是長身管火炮對敵人輕型榴彈炮的射程優勢，好像沒怎么考慮過敵軍的火箭炮。
    而哈里亞曼選擇的每一個陣地都經過仔細考慮，充分利用率了崎嶇的山地走向，來破壞敵人的反炮兵雷達偵察和遠程火力的射界，如果有必要，他也不惜犧牲己方的射界來謀求。
    “少校，我們行動太慢了，已經遠遠落后于計劃表了。”指揮車內，一名上尉說道。
    “地形的復雜性超乎想象。能把這些東西開到這里就已經是奇跡了。我想不明白，奧林德將軍是怎么想出，要把我們調到這一帶的。”少校搖頭道。
    “也許他只是看著地圖得到了結論。”
    “無人機斷了聯系也有不少時間了，苗頭不好。”少校用一把計算尺敲打著射擊指揮圖板，焦急地說道。
    “長官，我猜測也許被他們打下來了，或者……撞到了山上。這里的海拔不適合這些無人機，我們覺得可以讓查漠再發射一架‘蒼鷺’？”副手多姆上尉說道，“一個小時后，就可以到達指定區域，恢復必要的偵察。”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