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橫沖直撞
    這是薩米擊落的第3架幻影2000，他也將自己在本次戰爭中的擊落的敵機數字，推到了2位數，還不包括大約4架無法確認戰果的，現在他可以選擇降落到昌迪加爾機場，或者繼續在運輸機航線附近轉悠，因為他從數據鏈上看到了第3架殲11正在趕來，不過他還是義無反顧飛向加油機，同時警戒四周。他總覺得印度空軍慫了半個月，如果要有所反擊，不大可能只出動一架，幻影2000具備地形匹配飛行能力，可以充當偷襲機，但是并不算是很好的偵察機。
    數據鏈上還可以看到預警機附近還有一些快速移動的標記，它們正飛行在剛剛開辟的運輸航線上，沒有屬性和速度顯示，但是又完全不像是運輸機，老頭子已經留心了一會兒，發現它們向南飛一段就會掉頭，然后再飛回來，絕對不是運輸機能做出來的事兒。并且一直沒有超過列城，必然不是偵察機或者區域外電子戰飛機，很像某種羞羞答答的護航機，有時候藏得比預警機還靠后。
    他起飛前，聽宋寧提過一下，中國空軍有一兩樣新家伙正要拿印度練練手，其實是為了讓美國人看，斷了他們亂來的念想。薩米幾天前剛和美國隱形機交過手，平心而論贏得很吃力，交換比也很難看，不過他個人對這種偷偷摸摸的武器倒是很感興趣，因為和他自成一體的戰術，十分合拍，不過他也知道即使中國人會將這種新式飛機投入到本次戰爭，也一定不會讓自己碰的，那是他們的核心技術。
    殲10孤獨地飛過皚皚雪山上空，不時做滾筒動作，觀察下方，他始終不相信只來了一架幻影。在巴基斯坦空軍的早期戰術中，也常用幻影III來掩護幻影帶炸彈的V，主要是因為這些法國飛機在技術上有一定的繼承性的優勢，通常來說沒有地形回避飛行能力的飛機，不可能同有這樣能力的飛機一起執行偷襲任務，所以幻影也是和可能與陣風形成某種搭配的。
    不過，不管他們如何組合，既然想利用山區躲躲藏藏，那么他們在位置上先天吃著虧，只要時刻加小心，不讓可能來自下方的偷襲得手，就能那優勢攥在手里。
    他是偷襲高手，自然知道一次典型的偷襲會如何發起。雪山雪線以下斑駁的巖石和巨大的山體陰影，很適合戰斗機隱藏，如果那架戰斗機地形回避能力不錯的話。
    當他最后一次做滾筒動作的時候，可以看到玻璃座艙罩后方，2個光點正在迅速升起，顯然這是一次高度差過大十分勉強的偷襲，他立即加油門向上爬升。這是一個反常規的機動，通常可以用來甩掉爬升力不足的敵機，而非導彈，不過他知道敵人的偷襲距離太遠，自己可以輕松化解這一擊。
    他順著吃力爬升的2枚導彈的尾跡向下，看到了2架仍然保持平飛的灰色敵機，顯然他們在偷襲后，仍然以為可以躲在雪線下脫身，沒有改變太多航線，看來他們認為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導彈擊落，所以覺得十拿九穩。
    殲10迅猛地爬升動作果然使得下方差著3千米高度的印度飛行員看不懂，他們原以為偷襲可以得手，所以權衡之后，沒有使用射程上更加有保障的中距彈，這樣就可以避免使用雷達驚動對手，而繼續保持隱蔽。
    印度飛行員不時抬頭盯著上面，可以看到導彈的白色尾跡在空中折返向下，顯然耗盡動能夠不到了，那架該死的殲10不知哪路天神眷顧，竟然看到了側下方死角飛來的導彈，按說這是飛行員視野最不容易看到的區域；然后這架敵機靠著非常笨拙的一路死跑，竟然還擺脫了導彈，應該不是判斷力的問題，而是初出茅廬的菜鳥都會帶著的那么一些運氣。暫時對手還占著巨大的高度優勢，所以他們決定繼續接著山谷掩護飛行一段距離，讓對手抓瞎，先亂飛一氣，等他松懈了，再從某個不容易被發現的某個地方突然拉起來，給他一點顏色。
    來自TACDE（印度空戰學校）的這兩名教官，2個月前才剛剛進入一線作戰部隊，作為印度空軍最不應該出動的基石，原本不該上戰場，但是戰事所迫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們每一個在以往的戰術空戰訓練中，都有近百次的模擬擊落，其中不乏印度尖子部隊飛行員蘇30MKi和米格29，所以空戰的技巧是足夠的，當然所謂的模擬空戰都是限度速度的較量，用來磨練學員在較低速條件下的格斗能力，這種設定使得幻影2000總是占據一些優勢，這一點與實戰差距很大。
    薩米發現敵機編隊繼續埋頭向西以為可以偷偷溜過去，他一個筋斗折下去，迅速將速度提升到了1.2馬赫，他可以看清對手不是讓他稍有些忌憚的陣風，而是另外的2架幻影2000，同時遠處的殲11將在大約1分鐘左右趕到，所以他現在有底氣進行一次以1敵2的挑戰。
    幻影編隊發現頭頂爬升的敵機收縮成了一個黑點，似乎是飛得更高了，由于缺乏測距能力，他們只能憑著視力對4公里上面的目標進行判斷，進而得出了錯誤的結論，實際上薩米正在向他們加速撲過來，飛機正面的截面顯得更小罷了，而西方射來的陽光在玻璃座艙罩上形成的七色光暈，也增加了研判的困難。當然實際上他們也沒有更高的選擇，飛到更高的高度，爭奪有利位置，意味著立即會被預警機甚至附近的戰斗機雷達抓住，所以他們寧可繼續自欺欺人地在低空躲避。
    幾秒鐘內，那架殲10越來越大，他們終于察覺了危險，但是為時已晚，留給他們反制的時間已經不到10秒鐘了。
    此刻，薩米已經迅速地移動到了有利的后方位置，并且保持了極大的速度優勢，他是呼嘯著沖向目標，瞄上了靠后的一架。
    幻影2000編隊開始分散，這是他們可以采取的唯一正確的策略，薩米死死咬住其中一架，將其納入紅外瞄準的圓形參考框內，導彈導引頭已經咬住了對手，隨時可以開火，但是他并不急著發射，而是迫使其轉彎，幻影2000以瞬間能力轉彎著稱，但是動力疲弱，也就是說，這種飛機所謂的瞬間水平機動，在一個回合較量中只能使用有限的幾次；所以當你手握速度和高度的雙重優勢時，就應該逼迫其轉彎，這必然會導致其速度和機動能力進一步減弱，，屆時再發射導彈，目標就會如同一塊軟趴趴的肉一樣，無力作出足夠規避導彈，甚至導致翻盤的瞬間掙扎了。
    面對薩米，對手沒有多余的選擇，只能轉彎，并試圖拖延時間，等待同伴爬升并展開反擊，但是另一架暫時脫身的幻影2000竟然掉頭逃走了，因為他剛剛爬過山脊，就被來自幾個方向的強大雷達掃到，顯然對手的數量優勢的十分巨大的，丟下戰友溜走這種事，在一場無望戰爭的最后階段，似乎是可以接受的。
    薩米收油門跟上敵人轉彎，以免沖到對手前面，他發現對手絕非泛泛之輩，一直在誘使他飛過頭，不過這樣的花招當然對薩米無效，他的發動機動力強勁得多，可以陪著對手減速，并跟上轉彎。況且他還有高度上的優勢，隨時可以將速度提起來，而對手只能越飛越慢，最后束手就擒。
    薩米允許目標在自己前方60°范圍玩一些花樣，但是不會讓它逃出導彈最理想的發射角度，就如同一只貓他要逗逗眼前的老鼠，同時也要逗逗趕來的中國同行，他可以從數據鏈上看到那些急吼吼趕來搶戰機的殲11，他最多只讓給他們一架，也要看他們能不能追得上。
    對手開始側滑向下，企圖利用山勢逼迫薩米放棄，但是這也是不得已的下策，這里直上直下的大山，本身也限制他的機動能力。薩米發射導彈，那架幻影試圖再次躲閃，幾乎失去控制撞到山上，導彈的輕松追上無力繼續躲閃的幻影，炸掉了它的一側機翼，隨后戰機解體掉落在山坡上。。
    此時2架殲11已經從薩米頭上趕過，他們緊緊咬住試圖逃離的另一架幻影2000，對手的高度和速度劣勢，使得距離被拉近，顯然在這片雪域高原上，留給印度空軍偷襲運輸機的機會并不大，一旦被發現只能試著低飛逃跑，沒有任何反擊的可能。。
    薩米飛到加油機邊上時，剩下那架幻影2000也和2架殲11發射的4枚中距導彈一起，消失在了預警機視野內，看情形，是否擊落，或者被誰擊落，都無法確定，顯然對于急于在機身上添上一個擊落標記的中國飛行員而言，注定會是讓他耿耿于懷的事情，薩米猜測最終大概會以領導拍板的方式，指認給某位飛行員。趙林失蹤后，他在之前空戰戰中的1個疑似的中距彈擊落記錄（很可能是宋寧的）就被記到他的名下，作為某種追認的補償，結果第3天他奇跡般的被找到了，只是受了一點兒輕傷。并且一下子又變成了首位擊落隱形機的中國飛行員，引起了其他參戰部隊的廣泛不滿，實際上根據當時的記錄，被擊落的第一和第二架F22，以及被宋寧在200公里外，擊落的F35，都是在200秒內完成的，并且第二架被擊落的F22作為編隊長機，其含金量，明顯大得多。
    薩米完成加油后，帶著最后一枚導彈，繼續在山區游蕩，他趁著轉彎的機會，偷偷打開雷達，試圖利用不同脈沖重復率，掃描那些80公里外，只能從數據鏈上看到的那些淡定的，不加入戰斗的中國飛機，雷達掃描沒有發現目標，顯然猜測被驗證了。然后預警機引導員提示他飛到錯誤航向上了。
    薩米解釋他擔心那架漏網的飛蛇可能會從那里過來，所以想監視一下北方。
    預警機那邊沒有太多討價還價的余地，要求其迅速掉頭，不要繼續向北飛行。老頭知道最好不要得寸進尺，轉而掉頭返航。
    暮色中，他緊跟著一架巨大的黑色運輸機，飛向昌迪加爾機場，雷達告警設備可以感知到下方密集的防空雷達，顯然中國陸軍對機場的防御部署是極其嚴密的。運輸機降落時，可以看到天空中巨大的閃光，如同初夏云層中的雷暴一樣，所不同的是，閃光的高度遠遠高于云層。他詢問了一下地面指揮所，有人告訴他，剛才有一枚印度戰術導彈被攔截到了，他看到的應該就是那次末端攔截的情形。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云層下方升起的導彈，筆直迎擊高空墜下的印度彈道導彈，就如同兩顆流星撞擊到了一起，立即形成了一道炫目閃光。這次又攔截到了。
    顯然這是印度人將最后可能破壞機場的手段，全都使出來了，還是無法奏效。中國軍隊的反導能力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以往他們更多地依靠印度人糟糕的準頭，和工程兵部隊修理機場的速度來對抗印度彈道導彈，現在他們決定一點兒機會都不留給印度，用硬碰硬的方式來反擊戰術導彈，不排除就是宋寧說的是故意拿印度練練手。
    看情形，半年前巴基斯坦人感受到的那種絕望已經完全施加到印度人自己頭上了，盡管印度人還控制著***堡，但是戰爭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黑蜘蛛隊長，你后方有一架運輸機發生緊急故障機，需要優先降落，你能不能繼續繞行一圈？”
    “沒問題，我可以多等一會兒。”
    他突然有了一種沖動，想要飛到敵人頭上去招搖一下，新德里周邊有不少從這里一抬腿就到的地方，于是他加速向東南飛去，地面指揮所呼叫不及，他迅速飛過了250公里，脫離了通訊距離。他知道新德里的防衛嚴密，但是附近一些城市則不可能有什么像樣的防空。他直接飛向北方邦重鎮勒可瑙，那里有印度斯坦航宇公司的總裝廠，出于中國人獨特的考慮，那里一直還沒有挨過巡航導彈的攻擊，今天他非得去嚇唬嚇唬當地人。即使只用機炮掃射一下也好。
    648薩米的報復
    飛行過程中，他一共被三處地面導彈陣地跟蹤，但是全部被輕松擺脫掉了，自西向東越過新德里外圍后，地面防空陣地明顯變少了。他輕松找到心中的目的地，并且從連綿而又低矮的民居當中中找到了一座巨大的頂棚以及一側的建議跑道，顯然如果真的有一座裝配廠的話，必然就是這里了。
    某種程度上，他是印度戰區的巴基斯坦空軍代表，軍銜上看，大部分中國軍官指揮不動他，所以他可以有限的進行一些自行其是的事情，只要能活著回去就行。
    他壓低機頭俯沖下去，雖然聽不到座艙罩外面的動靜，不過他估計在自己到之前，下面已經拉警報了，可以看到街上已經亂作一團。一些運兵的卡車被堵在了街上動彈不得，成群結對的本地人正要涌出城去，他眼前浮現起了木爾坦城外被印度米格27炸毀的大橋，大橋旁有大量倒斃的尸體。當時印度的人策略就是炸毀大橋，制造恐慌，堵住幾十萬難民，以此破壞巴基斯坦第1裝甲師在公路上的行軍，最終他們的策略達成，斯潘加的坦克部部隊，快速從南方插入，將陸軍的南北聯系截斷。
    “好吧，你們也該見識見識什么叫害怕。”
    他呼嘯著沖向人群，他當然不至于拋棄良知去轟炸平民，實際上飛機上也只剩下了一枚PL8導彈而已，連油箱都早早扔掉了，不過一時的報復心涌上來，還是想做點兒什么；他不認為所有的印度平民都是無辜的，尤其勒可瑙作為印度軍事工業重鎮為陸軍生產地空導彈的一些總成，同時也是印度空軍的大修基地；這里的工業人口為印度軍隊的入侵，多少也是出了力的。
    大街上人們恐慌地向城外涌，軍車如同激流中的孤島一樣無法前行，人群在凄厲的防空警報刺激下，越來越癲狂，沒有誰注意到其實來的只有一架飛機。
    這座城市還從未遭遇過空襲，實際上，空襲演習也沒有認真進行過（當局害怕空襲演戲發生踩踏誤傷事故）。對于這里的人來說，戰爭一直以來是一件遙遠的，報紙上發生的事情，如果說戰爭使得生活發生了什么改變，大抵開戰后訂貨的增加，使得這里的一些在總裝廠以及周邊配套廠工作的人們收入，而變得繁榮起來，一切變化也僅此而已。但是今天一切發生了變化，一架中國戰斗機突然闖入，防空部隊唯一的一套藍天導彈系統，因為突發的電源車故障，而無法做出任何反擊。
    薩米看到了人群驚慌的樣子，這才拉起飛機，轉而撲向印度斯坦航宇公司，他剛才就看到那里有一條試飛跑道，不過因為沒有炸彈，所以他決定先行騷擾了一下附近居民。他倒是沒想過試飛機場上還能有戰機起飛作戰。
    他從低空掠過總裝廠時可以看到，簡陋的跑道旁邊停著一排戰斗機，數量還不少，有至少半個中隊，大部分是米格21，還有一些米格27，甚至有一架蘇30MKi，他們為什么停在這里而不投入戰斗，大概是因為缺乏零件的關系。
    至于中國人為什么不襲擊這里，也許是覺得沒有價值，也許是因為總裝廠就建立在平民區附近，也可能是中國人已經和北方邦私下達成了什么協議，決定放過這座北方邦的首府城市，總之中國人最近一直在干一些招降納叛的勾當，而且并不知會巴基斯坦方面。
    薩米第二次低空掠過機場時，用機炮對停在一側的敵機進行了掃射，炮彈在濕漉漉的草地上撞起一排爛泥和水霧，隨即吞噬下面的飛機，他看到下面的地勤人員雞飛狗跳地在向四處跑。
    “看來他們還真的在準備起飛？”
    他有些吃驚，四處張望起來，難不成還有幾架能夠飛起來，否則地勤不至于跑到外面來。他突然看到跑道的另一側，一架米格21直接從總裝車間旁的一座機庫大門里滑出，一轉彎進入了一側滑行道上；顯然自己沒有在跑道附近看到電源車和冷風車，并不代表他們無法升空。他當然不能讓這架飛機順利起飛，雖然只是一架過時飛機，但是如果上面坐著一個技術不錯的試飛員，還是很危險的。
    實際上，早在薩米靠近勒可瑙市區前，HAL廠區就接到了城防司令部，要求他們升空迎敵的命令，工廠里常駐有幾有幾名值班試飛員，由于光輝MKIII的合同取消了，他們最近無事可做，一直在進行突發事件的準備。工廠里倒是手邊有幾架剛剛大修完成，等待發送部隊的飛機，以及一小批空對空導彈（主要是進行延壽工作的R60導彈）可以利用。
    但是緊急起飛的準備工作還來及完成，敵人就殺到了，飛機只能在總裝車間大門口完成飛機啟動。試飛員要求只裝一半燃油和2枚R60導彈，這樣才能保證飛機起飛后獲得最佳機動能力。可惜，偷偷摸摸的起飛動作還是被鬼一樣的薩米看到了，這注定了他無法施展本事，薩米絕不會從手指縫里漏掉任何的優勢，他一向以偷襲見長，當然不可能有什么公平較量的騎士精神。
    殲10猛壓過去，迫使這架米格21提前拉起，索性試飛員技術過硬，加上機身較輕，硬是起來了。薩米穩穩從6點鐘方向向他開火，在橫飛的炮彈中，印度試飛員被迫在低速情況下（起落架還來不及收起），作出規避動作，他當然知道這是相當勉強且致命的違規動作，但是后面的家伙就是不給他幾秒鐘時間爬升起來。果然強行盤旋的結果就是飛機失去控制，這架米格21突然時速，從200米高度一頭栽了下去，撞到附近農田里。
    薩米不敢掉以輕心，立即回頭看，果然從車間里滑出的第二架飛機，已經趁著自己開火的這個機會向著滑行道的另一端加速滑行，看外形是一架海軍型的光輝戰斗機，這是薩米從未擊落過的目標，一轉眼，這架飛機已經在5公里外了。
    “呵呵，果然是精銳盡出了，都來吧。”他瞄了一眼油量，已經快耗盡了，不過昌迪加爾就在240公里外，一推油門就到了，甚至可以趕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回去，所以他并不怎么擔心。無論何種場合，指揮塔都會破例讓他優先降落，這一點他已經習慣了。
    對手沒有任何盲目的動作，而是迅速拉起來尋求一定的高度，好在下一輪較量中能有周旋余地，顯然這是一個老手的做法，薩米相信那名印度飛行員正不時地回頭看自己。
    “看來我要親自埋葬整個印度空軍了。”他接通導彈電源，等著捕獲目標。他所謂的埋葬印度空軍，當然不是指擊落一架飛機，能干掉一個試飛員，顯然是他最求之不得的，這將使得印度空軍重建變得困難重重。
    他急速沖過去，企圖趁著敵機立足未穩，一舉擊落目標。對手突然的急轉擺脫，這種小飛機的瞬間盤旋還不錯的，一下子逃出了導彈視野，不過這樣的機動也使得剛剛起飛的飛機，將剛剛積累起來的速度損失殆盡。如果他能迅速超越薩米的3點鐘位置，這樣的損失不失為有價值，但是薩米的反應遠遠快過一般飛行員，他立即收油門穩健跟上這個轉彎，幾秒鐘內，又將對手納入導彈瞄準范圍內，耳邊響起滴滴滴的導引頭截獲音頻信號，他扣動扳機，看著最后一枚導彈飛離掛架直追目標，印度飛行員知道逃脫無望（飛機上甚至沒有箔條和紅外干擾彈）選擇跳傘，這也是唯一的正確選擇，但是如果他能夠再冷靜一些的話，或許應該將飛機再轉過20°。
    LCAMKII在失去控制的情況下，一頭撞向下面的總裝車間，后面幾百米處，跟著一枚PL8導彈。
    飛機從裝配車間巨大的桁架頂棚上撞進去，撞到吊裝發動機的天車，又將正在生產線上大修的一架米格29撞毀，巨大的慣性推動2架飛機向100米外試車架上有一臺正在總裝的蘇30撞過去，HAL總裝廠混亂的生產線布局使得損失變得難以控制，破損飛機中的燃料四處飛濺，一時竟然沒有起火。
    不過，一切還沒有結束，PL8導彈從廠房頂部的破洞鉆進去，繼續跟蹤熱源，并一頭撞上，立即引爆了破損的飛機的燃油，以及附近架子上的大約20枚R60導彈。
    薩米看著一個巨大的火球將總裝廠屋頂掀掉，似乎引發火災了，隨后一枚導彈從廠房大門里竄了出來，轉了個彎飛向自己，他趕緊一轉操縱桿躲開，索性這枚連導引頭防護罩都沒有去掉的導彈不可能具備制導能力。
    如果燃油足夠，他一定多繞幾圈仔細看看，自己一手制造的壯觀場面，但是然后告罄的警報聲已經響了一會兒，現在必須返航。
    飛臨昌迪加爾機場時，通訊恢復，他告訴地面指揮所必須臨時插隊，還沒等對方恢復，他就緊跟著一架運20后面降落。跑道寬度當然是足夠的，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并排降落。
    駕駛運20飛行員還是第一次飛臨戰區，他戰戰兢兢地在這條不夠平整的跑道上降下來，蹦蹦跳跳地滑跑了好一會兒，才算穩住。剛轉向停機坪，想松一口氣，就看到一架殲10戰斗機拖著一個減速傘，從自己側面越過，機艙里某人還在向自己揮手打招呼，嚇得他大罵塔臺亂調度。
    林淮生剛剛與巴基斯坦第1裝甲師的尤尼斯副師長通了電話，嚴肅要求其約束軍紀，對方解釋說關于部隊毆打平民、殺害戰俘、破壞宗教建筑、強買強賣、以及其他一些不堪入目的犯罪行為，都只是特列，罪犯會受到應有的軍法審判。林反問他，為什么中國軍隊就沒有這么多的特例？對方頓時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兒，又表示他會親自抓一下軍紀問題，不會再讓國際媒體抓到類似新聞。
    他剛掛了電話，就又接獲報告，機場那里又有一架巴基斯坦戰斗機不聽調度，強行降落。他剛想要找到巴基斯坦新任的空軍參謀長好好反應這個問題，但是發現報告上寫的是一架殲10戰斗機，顯然中國移交給巴方的殲10B全部還都在奎達。能夠出現在這里，應該就是薩米本人的殲10A。他想了想，還是忍了。
    昌迪加爾以及附近其他機場的運轉效率已經達到了預想的八成，天黑后會下降一些，明天天明以后，一定會迎來新的一輪運輸高朝。從林淮生的指揮部望出去，可以看到絡繹不絕的運輸機下降時，發出的閃光。不僅僅是大貨倉的軍用運輸機，一些民航客機也被投入到了病員輸送的行列中，直接從四川或者白沙瓦將部隊運送到這里，印度遺留在附近的燃料，很好地剪短了運輸時間，這使得他不必浪費運力運輸燃料，甚至一些航程較短的飛機，可以在昌迪加爾降落后加油返航。
    林淮生也得到了消息，印度空軍會在一兩天內進行一次反擊，實際上試探性的攻擊已經在落日前，由幻影2000組成的三機編隊展開過了。暫時這條航線還是固若金湯的，后方待命的幾架隱形飛機，以及列城附近的紅旗導彈陣地，始終都沒有投入戰斗，而對手反擊的路線、套路已經大致已經摸透了，一共兩次，第一次使用強悍的俄制蘇30編隊，另一次使用輕巧的法制幻影，顯然都沒能破壞航線，但是徐景哲警告他，接下來的反擊可能會增加變化和力度，畢竟敵人也會總結問題。所以地面部隊應該盡快完成修正，并做好攻擊準備，而不是將今后幾日理想化的運輸計劃，視為理所當然，美軍是否會出動空中運輸力量，直接在新德里空運很難預料，所以他已經向上級提出建議，攻擊新德里的戰役，不能無限制地拖延下去。目前卡汗政府拒絕撤離新德里的決定，是否會改變不得而知，如果能夠將印度政府一網打盡，對于接下來的政治折沖，以及防止戰爭長期化，大有好處。目前俄國已經表示了愿意充當調解人的角色，當然卡汗絕不會答應這項調解，所以他本人應該視為終結戰爭的最后的一個麻煩；一旦他下臺，一切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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