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談條件
“怎么了總理,您不高興他完蛋?”穆亞爾吃驚起來,他終于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什么話了。
“辛格就像我的兒子,”卡汗將放在穆亞爾肩頭悠悠說道,“即使他背叛了我和我們共同的事業,我仍然不希望看到他這樣一個下場,被那些毫無人性的野蠻人,像畜生一樣殺死,哎,有沒有找到尸體?”
“當地的陸軍正在搜查森林,暫時只找到了大約100具游擊隊的尸體,還有外籍軍團的人員尸體,沒有找到辛格的,不過美國人那里的情報確認了他被殺死。”
“你去通知新聞部長,這件事還是不要見報,既不要否認,也不要承認。”
“總理……”
“對了,梅內亞姆將軍那里有什么壞消息嗎?”
“怎么說呢,總之沒有確切的消息。”
“嗯,沒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總理沮喪地搖了搖頭,似乎已經不敢深究任何有關忠誠的問題,也許他就打算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
“但是總理,既然辛格他……已經無法行使職權了,我認為,國防部直屬的空降旅和央警察部隊的指揮權……應該劃歸到衛戍司令部序列……”
“好的,除了你,我還能信得過誰?”
穆亞爾還想提出新的要求,形容枯槁的總理已經背著走開了,站在一邊的醫生悄無聲息地拉開一扇門,總理走進了這片陰影消失不見了。
穆亞爾失落地站在原地很久,他還有一些條件來不及開。
幾個鐘頭前,他剛被辛格痛耍了一次,等到了總理官邸又被卡汗痛罵一頓,暴怒的卡汗給駐馬圖拉的自衛軍打電話,要求對辛格格殺勿論的命令他確實聽到了。所以他急切地跑來報告辛格的死訊,希望總理會為此高興,但是沒想到是這樣一種結局。不過好的一面是,他總算獲得了辛格一直攥在里的幾支直屬部隊,包括戰斗力頗強的空降旅。
少將嘆息一聲,沒趣走出了總理辦公室。他想,下一次有誰敢背叛總理,可沒那么容易把自己耍的團團轉。20天前他帶著人馬風塵仆仆從卡拉奇趕來,就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某種程度上說,辛格垮臺對他沒有壞處,衛戍司令從此可以不受國防部掣肘。在目前的新德里內外城區劃分的防衛體系,他已經獲得了和帕斯阿德元帥相等的地位,甚至還更重要些,因為政府關都在他的防區內。
“看來得和帕斯阿德打個電話,談一談新的指揮關系,我的指揮部已經和他平級了。”
穆亞爾冷笑著自言自語起來,他從未想過失敗,巴聯軍只有不到20萬人,怎么可能攻下有90萬人把的新德里?少將堅信敵人能夠打到城下,只是因為碰上了太多廢物,斯潘加和察古耶這樣的人,要么是作戰無能,要么是圖謀不軌;事實上,任何一支印度軍隊都不能與近衛聯隊相提并論,這支部隊何止在印度歷史上,實際上在整個殖民地歷史上,都沒有過敗績(1962年的邊境戰爭有過一次有限撤退),但是他并沒有仔細考慮另一個事實,就是外表光鮮的近衛聯隊從未打過硬仗,該部隊的傳統節目是參加節日閱兵。
新德里以南的地下指揮部內,帕斯阿德終于下定決心讓上的那個間諜,用他帶來的電臺向他們的總部通話。他和查曼充分討論了這件事,查曼認為這比用印度電臺更安全,從美國人對一些印度將領資敵行為的情報掌握看,美國人可能在監聽印度軍用電臺,并且可能破譯了加密;由此還可以推測到,國人應該也一直在監聽印度電臺,不過現在他沒工夫關心這些了。
吉亞姆埋在城外樹林里的電臺已經取來,這部電臺使用了特殊的變頻調制方式,查曼確定,以印度情報局現有的技術很難完整截獲通訊內容,要破解密碼則更難,當然鑒于情報局大樓已經被炸毀,情局安裝在樓頂的設備和天線也被破壞,幾乎沒有后顧之憂了,不過具體要提出哪些條件,元帥還在深思熟慮。
“我想,我們必須向國人明確提出以下幾點要求,”元帥在昏暗的地下室來回踱步,談他的計劃,暗室里只有一個聽眾,就是查曼局長,“首先我們不承認杰米侖的政府,我們要求印度的完整和獨立,不需要任何外國安插的傀儡,這一點對美國也一樣;作為戰敗事實的承認,我們可以在領土上作出有限的讓步,而杰米侖,可以在我的政府里擔任重要職位,但是不允許任何的自治領地要求。”
“你的政府?”坐在陰影的查曼問道。
“是的,印度面臨最糟糕的時刻,軍方必須勇敢地站出來接管局面,印度走到今天,正是民粹主義借助民主外衣做大引起的,所以不管叫做看守政府也好,或者軍人臨時政府也好,權力不允許分散,那樣會造成國家器的瓦解。我想,我們可以利用美角力,盡量保持印度的完整,然后在年或者5年后,舉行民選。美共同擔保停火,同時承諾不資助人民黨武裝和左翼游擊隊。”
“你認為國人會接受嗎?”查曼冷漠地說道。
“我們還有幾十萬軍隊,他們沒有理由不考慮這個因素,我們應該考慮到他們也有很大的困難,翻越喜馬拉雅山的運輸線可不好維持。”
“我們可以試試看,但是我不是很樂觀。”
“嗯,可以看看他們的反應。然后是新的邊界劃分問題,只能盡量能在新德里西面維持足夠的緩沖地帶了,不過印度的精華在孟買,在班加羅爾,我們會恢復元氣的。”
“如果要進行談判,你打算派誰去?”
“這正是我擔心的,如果派的人級別高了,國人也許會故意走漏我們談判內容,從而從政治陷我們于絕境。”
“這一點不用擔心,我有一些人選,沒有官方身份,很難落下什么把柄。”
“還有一件事,就是最好能讓梅內亞姆的人馬下山,我們在克什米爾做出最大程度的領土讓步,但是必須保住這支軍隊。今后幾年我們需要這支寶貴的兵力穩定全國領土,防止游擊隊在境內蔓延開來。”
“如果站在對的角度,我不認為他們會同意你的條件,不過……”
外面有人敲門,打斷了查曼的意見,來人是帕斯阿德參謀部的一名親信。
“司令官,衛戍司令部的穆亞爾少將來電話,說是有緊急事件,要詳談新的防御計劃,指名要您親自聽……”
“他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和我談防御計劃,你告訴他我去視察部隊了,讓他自己來見我。”
“不不,”查曼趕緊阻止,“還是去聽聽他說些什么,央警察部隊已經歸他指揮了,他有自己的情報系統,所以還必須防他幾分,這個人我了解,很容易糊弄,不要讓他生疑就是了。”
“好吧,照你說的辦。”元帥脫下軍帽,撓了撓頭道。
新德里以東45公里的一做建議場旁,巴基斯坦軍隊正在進行一次簡單的宗教儀式,幾名陣亡者被洗凈,用白布裹好,被軍官們抬進了直升。直升將飛向昌迪加爾,然后將這些犧牲者送回遠在東的家鄉安葬。
尤尼斯要求所有軍官必須到場,于是亞希尼和阿米爾全都參加了簡單的儀式,但是他們假裝沒看見對方,相互之間站得非常遠。
葬儀結束后,尤尼斯將所有營以上軍官叫道場邊的臨時指揮部,兩人又坐到了左右兩側,分庭抗禮的意味十分明顯。
“阿普杜勒法赫德校的死,是巨大的損失,雖然戰場上每時每刻都在死人,但是我必須說,我負有指揮上的責任。”
尤尼斯黯然說道,他主動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顯得境界頗高。在場的軍官全都低下了頭,阿米爾甚至又開始流淚,他與法赫德校有過一段袍澤情誼,幾年前他們曾經一同在北也門作戰,當時法赫德校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巴基斯坦人有難,他將義不容辭趕來;最終他兌現了諾言,并且在一次笨拙的瞄準,被一發搶先發射的105毫米炮彈擊,并鉆破了炮塔。
亞希尼只是假惺惺地哀悼了一會兒,他不可能為一個陌生人擠出淚水,哪怕他出身高貴;如果尤尼斯哪一天不幸被炸死了,或許他還能嚎幾嗓子,但是副師長這會兒還健在,并且已經有日子不去前線了,估計能活到戰后。
亞希尼偷偷抬頭看了獨眼龍副師長一眼,發現尤尼斯已然在戰爭發福了,再讓他鉆坦克可能會有些吃力。
“好了,我知道你們間有些人很悲痛,不過我們活著的人還必須繼續戰斗。我們師得到的有力的補充,人員和裝備還在路上,不過我們可以先將任務和裝備,做一些分配。”
阿米爾第一時間抬起了頭,眼的淚痕立即化作了一絲精光。
“目前的初步計劃是,我們師將不再做調動,從現有的出發陣地發起突擊,由東向西攻擊新德里,如果印度人不投降的話。”副師長說著,轉向了身后的地圖,“你們也都知道,印度的政府關都在城市東部,這對我們將是十分有利的一點。”
“沒錯,讓我們從東面推進,我們就要用履帶將城區碾成一片廢墟。”立即有人喊叫起來。
“大家稍安勿躁,我們的競爭對主要有這樣幾支友鄰部隊——來自***堡的第9師,重新補充起來的第6裝甲師,還有……”
“**隊不參加嗎?”
“他們可能不參與主要城區的攻堅,他們的目標是印度的有生力量,希望能在城外殲滅大部分敵人,這是昨天作戰會議上了解到的情況。”
“國人害怕傷亡,把攻堅交給我們了?”
“反正我們求之不得。”
“沒錯,活捉卡汗的重任必然是我們師的,不知道能補充多少大炮和坦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發表著各種樂觀看法,但是亞希尼和阿米爾都不參與這些廢話,他們等著后面一個話題,就是如何分配裝備。
“我們師作為主攻部隊,已經優先到了大批裝備,還有一些人員補充……”副師長說著掃視左右,“法赫德校在臨終前,留下的最后囑托,要求將來自海灣的第二批援助裝備,交給阿米爾集群,他希望阿米爾能用這些武器來為他報仇,而法赫德親王也希望完成他弟弟的遺愿,”尤尼斯說著,不無遺憾地看了一眼亞希尼。
亞希尼心想,這個家伙不會是被燒糊涂了?把坦克交給阿米爾這樣的笨家伙,怎么能報仇?
“師部決定,將新到的坦克營補充給阿米爾的第2集群,另外,為了整補方便,師部決定將彈藥口徑有所區別的第坦克營的哈立德和96式坦克,從第2集群序列劃歸給第一營。”
阿米爾一下子從云端跌落,鋼材他為自己的部隊規模可以擴充到亞希尼的倍,沒想到尤尼斯玩了個花樣,剝奪了原來屬于他的一個營,這樣此消彼長,似乎變成了五五分賬。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來自第坦克營的營長拉賈尼長吁了一口氣,他在阿米爾下已經受夠了,阿米爾瞧不起他的部隊和裝備,只將這個營作為充數的雜牌,竟然讓他執行阻擋友軍前進路線,或者充當陣地炮臺的傻任務。他知道跟著亞希尼絕對有好果子吃。
“諸位,師部決定,提升阿米爾校為第一突擊旅的旅長,亞希尼上尉為第二突擊旅的代理旅長。”
現場再次一片愕然,亞希尼作為這里唯一沒有接受過軍校教育的人,竟然擔當起了攻堅重任,這著實讓人嫉妒,不過與憑借資歷和海外關系獲得同樣重責的阿米爾相比,他的提升似乎更加讓人信服一些。
“請注意,這只是臨時的部隊編組和人事任命,并不會有相應的軍銜提升。第一和第二旅各轄兩個坦克營以及配屬部隊,作為進攻的先鋒,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總理府。”
亞希尼壓制住心的興奮,他知道自己的會來了,他幾乎沒心情聽進攻計劃,而是盤算起怎么利用停戰時間,他知道北方的舊戰場上可以找到大量的損壞裝備,可以在編外擴充自己。
會議結束后,他立即派人聯絡拉赫曼,讓他回到昨天經過的村莊,將印度人棄置的幾輛88坦克修理車看住,不要讓任何人搶走;然后追上了尤尼斯,向副師長直陳了火線擴充部隊的必要性,尤尼斯一口將修理連撥給了他,他似乎覺得自己欠亞希尼的,還將師部的直升借給了亞希尼勘查舊戰場。
亞希尼知道就在40公里外,在第1師與斯潘加作戰的戰場上,那些被摧毀的坦克還都在那里。哈立德以及他上幾種國產坦克之間極好的零件通用性,使得他除了可能拼湊出坦克外,還能收集到不少零件。
4擴充實力
阿米爾這樣的人當然不會對戰場上的破爛感興趣,對他來說,后勤保障和前線是兩個概念,他從來不考慮作戰以外的其他事情;但是亞希尼不同,作為曾經的泥瓦匠,他對于修修補補情有獨鐘,在他看來這片坦克墳場就是值得挖掘的寶藏,他知道巴基斯坦能夠提供的兵員是足夠的,坦克兵學校以速成的方式,將大批開過拖拉,或者修理過汽車的年輕人,訓練成了坦克兵,眼下缺少的是武器。
亞希尼從師部借來一盒粉筆,然后乘著師部的一架直9型直升,飛過了幾處戰場,最終飛到了一個月前,第一裝甲師被白虎師圍困的地區。
他要求飛行員飛低,然后俯瞰戰場,可以看到地面上橫豎八地停滿了各種軍用車輛,和一個月前沒有什么兩樣,看來根本沒有人認真統計過,這里有什么東西還可以利用。
**隊將龍門天車分解送到前線的做法,著實讓巴基斯坦軍官嚇了一跳,隨后他們在北方鐵路旁修建了修理廠和損壞武器堆放場,開始大批量地恢復損壞裝備,甚至修好了不少印度坦克。有傳聞他們在開戰前就從有關國家收集了一批與印度坦克通用的零件。
巴基斯坦軍隊缺乏修理能力,也缺乏足夠的修理械,這是亞希尼突然想起昨天在路邊看到的兩輛88型修理車的意義,他很擔心有人會捷足先登,搶走這兩輛寶貝;不過拉赫曼已經去現場看過,它們還停在水溝里,油箱甚至都是滿的。第1裝甲師的幾個修連,缺乏對本職工作的熱忱,他們的任務只限于小修小補,經常借口是缺乏大型設備,而草率放棄武器。
當然話說回來,修連裝備的那些,老式的65型裝甲搶修車的起重能力確實不足(10噸)。不過對于一些簡單的修理,他們也不見得做的多好。如果后方倉庫沒有備件,很少有人會通過搜羅戰場上完好的總成來修復車輛。亞希尼見識過**隊的保障能力后,知道起重設備和責任心的重要,除了可以將嚴重破壞的坦克拼湊出完整坦克,有心人還可以從還坦克上拆下零件,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有了美國修理車,看他們還能找出什么借口磨洋工,必須找個心腹盯著他們干活。”
他坐在直升上恨恨地說道,88a2的起重能力超過0噸,當然是按照修理西方坦克的標準設計的。當然印度人對這些裝備不太重視,竟然隨意丟棄在了路邊資敵,甚至沒有在逃離時隨扔一顆榴彈加以破壞。
“上尉,是不是降落,”直升駕駛員說道,“我看到了那時候的師部降落場了,長出草了,不過還可以落下。”
“好的,降下去,我得好好看看。”
直升緩緩落下,最終降落在了一片平地上。盡管印巴兩軍都撤出了這里,但是倒不是沒有人關注。
附近村莊的印度農民,正在這片戰場上收集各種金屬,他們開著個或者4個輪子的農用車,趕著驢車在戰場間穿梭。男人們在各種車輛上敲敲打打,女人則在路邊拆解裝備,試圖從弄到一些值錢的東西。
村民們看到有一架直升落下,也并不躲開,對他們來說。這場戰爭如果還有什么可以撫慰創傷的地方,就是還可以從戰場上刨到一些東西。但是大部分目不識丁的農民對戰爭器還不太了解,拆解工作顯得不得要領,沒有人直奔那些暗藏貴金屬的重要部位,大量的坦克都被棄置在原地,似乎沒有被洗劫,而荒原被拋棄的汽車則被大卸八塊,一眼望去所有的卡車,都沒有輪子和篷布,有一些連座椅都被拆掉了。
“這些傻瓜來的還真快,不能讓他們亂來,”亞希尼站在一片高地上環視四周,就像一只獅子眼看著一群鬣狗搶劫他的腐肉,“能不能聯絡師部,讓直屬警衛部隊來站崗?”
“上尉,你在開玩笑上尉?讓警衛部隊來看這些垃圾?”飛行員吃驚說道。
“這些是垃圾?這李是通向勝利的鑰匙,看來你當不了將軍。”
他看著遠處一名印度小孩兒爬到一輛96坦克炮塔上,肆無忌憚向里面撒尿。然后用一根撬棍,將坦克后面的通氣管砸下來,扛著走了。
“這個小混蛋真是該死。如果我們的保障部隊有他們一半勤快,我們師也不至于越打規模越小。”他說的確實是實情,第1裝甲師齊裝滿員時有個裝甲團,現在只能拼湊出4個營,如果沒有東土豪鼎力支持,甚至連這些家當都拿不出來。
“你又打算怎么辦?這里距離駐地有40公里,我們不可能找到牽引車,把這些東西拉回去。”
“可以讓修理部隊到這里來。不錯,在這里修理可以瞞過阿米爾,我要讓他嚇一跳。”
他說著興沖沖走下高坡,然后跳上一輛破損的坦克,炮塔上有一個洞,大概是被125毫米穿甲彈擊穿的,但是別無其他被擊穿的痕跡,他將頭伸進炮塔里面,確定里面沒有發生過火災,大部分設備完好。他在炮塔上用粉筆做了一個記號,意識優先修理。跳下后,又快速跑向另一輛,觀察了一番以后,做了另一個記號,表明內部損壞嚴重,但是發動完好。
飛行員和隨一起來的幾名師部通訊兵,對他乖張的行為并不感冒,他們漫不經心地跟在后面,偶然朝天開幾槍,驅趕附近的村民,在他們看來,這個傻瓜一定是升職太快,故意想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來吸引上級注意。
遠處的公路上揚起了巨大的灰塵,隱約可見幾輛重型運輸車輛,在路上行駛,車輛后面停著用帆布包裹好的重型裝備。從輪廓看是坦克,非但炮塔巨大,上面還有自動武器站。
“上尉,這是師部新到的坦克?”
“是的,是我們師的。”亞希尼冷冷說道,他知道那些東西不是給他的,據傳聞,親王的另一個弟弟也可能會秘密加入到攻堅,所以阿米爾最后得到的援助還可能會超過預期,總之那些有錢人總是想用他們的直線型思維來解決問題,沒有人想去聽一個沒上過軍校的鄉下泥瓦匠的意見?他現在只能靠自己來擴充實力,至少副師長會支持他的做法。
新德里城內的薩福德瓊醫院內。
木利特醫生剛睡了6個鐘頭醒來,他用醫院的收音偷偷收聽了一下杰米侖政府的短波新聞,沒有聽到印度高官飛杯擊落的消息,確實有些遺憾。
醫院門口又加了崗哨,附近的街區也都實行了戒嚴,連持國防部頒發的通行證的外國記者也不能進入這一帶,醫生沒有特別許可也不準離開,這對他收集情報以及與上線聯系,算是一個小小的限制。
醫院里堆滿了各種傷兵。大約一個排的憲兵早上進駐醫院,開始在傷兵核對身份,尋找無傷的逃兵和自傷避戰的人。這確實是比較奇怪的地方,以往印度國防部對傷病員從未這么嚴厲過,這種事情不經高層決策似乎不會發生,也許高層有了變動?
木利特很快完成了一例術,頭部受傷的高射炮沒能挺過來,死在了術臺上,這名19歲的士兵被從天而降的,很可能是他自己發射的彈藥破片擊了頭部。
由于供電不穩定,醫院的核磁共振設備無法使用,取出彈片的簡單術,變得十分盲目和危險,而麻醉科的醫生也收到了限制使用麻藥的書面通知,因為庫存已經不多了。
醫生在等候下一個傷兵的時候,自衛軍司令部的人直接沖進了休息室。一名自衛軍高級軍官被炸破了肚子,無法移動。自衛軍指揮部希望能找一名精通血管縫合的外科醫生,親自去一趟。
在場的大部分醫生都不想接這個活兒,只有木利特醫生自告奮勇。對他來說,這是他收集軍事情報的絕好會,即使沒有下會,能夠在軍方面前表現一下,對于將來的情報工作也有好處。
他帶著一名有經驗的護士,座上吉普車開出戒嚴區,一路駛向自衛軍司令部。
吉普車經過尼赫魯公園時,還可以看到堆砌在草地上的一些繳獲的敵軍裝備。幾個月前,這些重武器作為征服巴基斯坦的象征,被拉到這里,當時可謂是盛況空前,每天都有大量舉著國旗的國民跑來參觀。不過物是人非,現在這里冷冷清清。
那輛炮管上畫滿百圈的坦克顯得格外突出,它孤傲地停在一塊草地上,炮管指向總理府方向,坦克前面豎著一塊牌子。
木利特醫生的兒子應征軍醫出征前,全家還一起在這兩坦克前拍過照。他至今清楚地記得,那塊牌子上寫著:“斯潘加將軍的部隊,在俾路支地區擊潰殘敵后繳獲的武器。”
這張照片現在就夾在他的皮夾子里,他每天夜里被噩夢驚醒時,都會拿出來看看,然后一直坐到天亮。
遠遠可以看到,街道盡頭那座樸實低矮的淺色建筑,四周的圍墻邊堆砌著沙袋,門口停著裝甲車,一派風聲鶴唳的樣子。
那里就是自衛軍的指揮部,不久前曾經是國駐印度大使館。大使館人員撤離后,被自衛軍占據,作為了指揮部。之所以選擇這里,自衛軍宣稱是因為他們急于收復第一塊國土,不過也有傳聞說,主要是自衛軍的高層認為,國人不至于會空襲這里。
吉普車行駛到司令部門口。有人過來草草檢查了術設備,但是沒有搜身,只搜走了就放行了,顯然他們對醫生并不戒備。
木利特胸口口袋里插著一支鋼筆,是上線提供的間諜工具,可以用來竊聽和拍照,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寫字。
他和護士在一名軍官帶領下,走進大使館的二層建筑。進進出出的軍人們,全都面色嚴肅,顯示出戰局的不妙,軍官們彼此間不時交談著什么,可惜聽不清楚。
醫生在二樓走廊里等候的時候,又有兩名軍官從旁邊經過。這次可以聽到,他們談論著辛格死亡的消息。其一人不屑的說:他這樣的叛徒,本來應該絞死。另一個則對戰爭前景表示擔心,他覺得辛格出逃,顯然是因為他看到了戰爭前途。
有人出來,帶醫生進了一間房間,房間內亂八糟,看來是臨時作為術室的。墻角處還有大片的灰燼沒有被清理掉,也許國人撤離前,在這里燒掉了不少東西。
房間內里用兩張大辦工桌,拼湊成了術臺。四周環繞著幾部術用的冷光燈,穿著破爛軍裝的傷者,仰面躺在上面,身上接著管子正在輸血。有一名軍醫正在一邊看護著,傷者已經呈昏迷狀態了,面色慘白,估計內出血十分嚴重。
趁著護士測量心率、血壓的功夫,木利特與軍醫簡單交流了幾句。
這名自衛軍總隊長,是在甘地場下方的地鐵通道內負的傷。當時工兵正在排除一顆國無人扔到地道里的未爆彈,為了顯示勇氣,總隊長筆直站在了不遠處,并不時地向提心吊膽的下屬打趣,當時他正好說到,如果國人能夠預見到印度有這么勇敢的軍官,應該扔一顆延時引信的炸彈下來。結果炸彈就真的爆炸了,彈片擊了柔軟的腹部,運到這里時人已經人事不省,忙腳亂的軍醫檢查發現,是彈片擊了腹部動脈,由于是內出血,所以沒有引起重視,錯過了第一時間送陸軍醫院的時。
現在需要一名有經驗的醫生先進行血管縫合,并取出彈片,然后才能送醫院。自衛軍的軍醫大部分來自醫學院,都是些還沒有畢業的狂熱分子,但是他們遇到難題立即就抓瞎了。
木利特立即著簡單消毒,將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請了出去。他在準備工具時,要求護士十分小心地剪開那件浸滿血的軍裝,不要任何的累贅。
軍服已經粘連在了身上,護士只能用剪刀將軍服剪成布條,一片片移開,但是最后她的剪刀剪最終到了什么東西,無法繼續。
“醫生,他胸口有什么東西,看來需要斜口剪刀,可惜沒有帶來。”
“交給我好了,你把那邊的袖子剪掉。”
醫生結過活兒,小心揭開衣服,發現里面還塞著一份疊了幾疊的塑料地圖,即使上面染滿了血,也可以看到地圖上一些繪的記號。看來因為傷口在腹部,粗心的軍醫一直沒有清理掉胸部口袋里的東西。
他慢慢從里面抽出這份地圖,不好當眾展開,但是看著比例尺不大,也許只是部分地區。他隨意地將地圖扔到一旁的椅子上,不再看它,然后麻利地剪開衣服,開始了術。
房間里一共個人,除他以外還有一名護士和一名年輕的軍醫,他想,必須設法支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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