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滅頂之災
不過矢村沒有選擇的余地,盡管在鐵路橋被突然炸掉后,最為資深參謀,他已經能感覺到事情開始不妙了。
敵人為什么要炸毀一座遠離戰區的橋?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最簡單的解釋是敵人發現了自己的企圖,也就是說后面必然有追兵了。他能夠做的,只是下令砍掉路邊樹木,繼續故伎重演,破壞地面的履帶痕跡,不過,被樹木拖行過的地面顯得十分古怪,仍然會被老手識破,這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部隊仍然帶著2只充氣救生艇,如果放棄坦克和車輛,可以在20分鐘內完成所有人員渡河,然后可以在附近找到印度部隊,借助他們的車輛前往阿格拉。矢村當然完全知道,附近的印度部隊的駐地在哪里。但是他強迫自己放棄這種最理性的方案,他必須努力保全最后的,哪怕一輛坦克。與在戰場被擊毀不同,不禁一戰將武器丟棄在戰場上,顯然是一件有損陸軍榮譽的事情。
出國前,矢村受到了首相的秘密會見,首相要求其勿忘昭和年代軍人榮譽,一定要打出陸軍的威風。總理非常有心地提到了陸軍,顯然自有其深意。在統合幕僚監部內一直流傳著這樣的說法:昭和時代的陸軍,從未被中國陸軍擊敗過。
盡管參加聯軍的前提條件是他們提前離開了自衛隊,但是誰都知道那是裝裝樣子的,他們仍然肩負著陸軍的榮譽。如果這一戰勝利,日本將堂而皇之地獲得正常國家地位,這是美國承諾的,而在美國建立的新次序中的地位,也將發生變化。
本次出兵,歐洲所有北約國家都拒絕派出部隊,甚至包括英國。最終美國只拉攏到日、韓、澳大利亞出動了戰斗部隊,新西蘭以及加拿大,象征性地出動了后勤以及醫療部隊,而日本出動的坦克是最多的,很顯然日本已經成為了美國必須倚重的重要力量。
矢村下令藤卷小分隊在2公里外監視敵情,所有8輛坦克開始準備潛渡準備,其余吉普車上的非戰斗人員則先行利用橡皮舟渡河。
這條河的水文資料是他沒有完全掌握的,不過河流并不寬,看似沒有太大問題。
15公里外,黃德興的機械化部隊正急速趕來,他暫時還不知道目標在河邊的集結區域猜測如果這隊日本人本來是向著鐵路橋去的,那么應該距離那里不遠,如果知道渡河位置,當然最佳的辦法是靠空軍來解決,不過如果無法先行掌握地點情報,派遣空軍偵察反而容易打草驚蛇。這條河的兩岸都是叢林和小山,十分有利于坦克躲藏并轉移。而噴氣機的雷達在這一帶幾乎不起作用。
目前只有一架察打一體的無人機在河上移動,監視北岸任何可疑的動靜,暫時沒有結果。
實際上,林淮生指揮部一開始對這次追擊不是很熱心,因為主要力量都盯著南方的聯軍主力,追擊這股很可能不足一百人的殘敵,似乎沒有太大價值。一直到從新西蘭戰俘那里得到的最新的情報表明,這一小股部隊中,存在一名高階的,長期從事對中國軍隊研究的軍官,事情才發生變化;以至于幾千公里外的徐景哲特意囑咐林淮生,務必要抓活口。
現在黃德興成為了林淮生唯一能執行此項任務的人選。
99坦克與隨行的步兵戰車停頓下來,黃德興跳到地面上查看痕跡。敵人在暗度陳倉,越過公路前,將倒拖在車后的大樹丟棄了,所以現在只要他們離開公路,其掛膠履帶仍然會留下痕跡,不過矢村一直在鄉間的碎石公路行駛,痕跡需要仔細觀察才能發現。
重型車輛從印度的低等級的碎石公路上開過,仍然會留下痕跡,尤其當他們全都行走在一側時。他注意到了路面左側開裂的痕跡,這是日本人特有的單列縱隊留下的痕跡,他們開的過于整齊,以至于將路面壓壞了,這也符合日本人右駕左行的駕駛習慣。
他回到車上,繼續指揮坦克群前進,同時等待無人機能有所發現。
又開過一段距離,他注意到路邊的樹木被撞倒了幾棵,顯然敵人離開公路的地方就在這里,他下令坦克開下公路,追逐敵人的履帶痕跡。他甚至不需要離開坦克,坐在炮塔上就能看到叢林里凹陷積水的坦克履帶痕跡在向前延伸,附近還有淺淺的車輪印,這預示著敵人還有乘坐汽車的部隊隨行。
他核對了一下地圖,敵人幾乎是筆直向著河流去的,看來自己的猜測十分合理。
通過一片空曠地域的時候,履帶應突然又消失了,看來敵人又砍倒了幾顆大樹拖在車后,用來隱藏痕跡了,這些日本人的花樣繁多,實在引起了黃德興的興趣,他還從未與這樣詭詐多疑的家伙交過手,大概是空軍炸橋嚇到他們了。
他正琢磨對手可能的下一步行動方向,突然間一輛吉普車從前面樹林闖出來,直接攔到前面,副駕駛座上一名軍官拼命地向自己揮手。
黃德興下令大隊停車,那名佩戴中尉軍銜的軍官很輕易地找到了排在第3的黃德興指揮車,一下子躍上底盤。
“同志,我是223旅偵察科的,正在追蹤敵人坦克,都是日本人,他們向那邊去了。你們追過去,30分鐘就追到了。”
中尉向左面一指,正好與黃德興預測的方向相反。這名中尉自報的部隊屬于賀凡系統,出現在這一帶確實也屬正常。
“那邊?”
“沒錯,就是那里。不少呢,有10多輛。”藤卷的一口東北話,幾乎毫無破綻。
不過黃德興仍然起疑,據他所知223旅偵查科沒有東北口音的。他一眼瞥見下面的吉普車上的另外3個人顯得比較緊張,其中一個緊緊地捂住槍我把,不時用眼睛瞟自己。
“我也是跟著痕跡追過來的,地上痕跡咱沒了捏?”
“嗨,小鬼子鬼精鬼精的,他們用把爛木頭拖在后面,把履帶印給拖沒了,聽我的沒錯,就在前面。”對方應對自如,語言上聽不出問題。不過黃德興總感覺到那里不對勁,下面的吉普車仍然在使用黃褐色的沙漠迷彩涂裝,汽車的駕駛席靠右,這是為了適應巴基斯坦的駕駛習慣而生產的車輛,分明是幾個月前,中國提供給巴基斯坦的裝備,那時候賀凡還在高原,其部隊也未成形;實際上沒有任何中國軍隊使用這樣的右駕車輛,因為很難適應;不過日本人開起來就會覺得順手,以至于忘記了其中的問題。
“多虧你了呀,大兄弟。要不然這回要白跑一趟。”
“客氣啥,抓到日本鬼子替我踢他兩腳。我還有任務得先去北面。”
“行。你走你的。”
“你們抓到大魚,我們首長臉上也有光不是。”
藤卷笑著跳下了坦克,回到自己車上。他一眼認出了對方的所屬部隊,所以他假裝是賀凡的手下,以避免被識破,看來這次又得逞了;不過他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句話徹底露餡了,因為那絕對不是賀凡手的人能說出來的話,賀凡絕對不會認為王鎮北可能給自己增光。
黃德興鉆進坦克,趕緊關上艙蓋,以免敵人扔一個手雷進來,然后他在通訊控制盒上,找到后面步兵連。
“3連長,這輛吉普車是日本奸細,你過去撞一下,別傷著人,要活的。”
他還不能百分之百確認,所以不敢用坦克碾壓,于是讓步兵戰車來干這個活兒。
藤卷滿臉堆笑坐在車上,等著敵人離開。他也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太簡單了,但是不知道問題所在。
背后一輛步兵戰車突然沖出隊列,攔腰將吉普車撞到路邊上,四個日本人一起滾落到地上。步兵戰車后面鉆出幾名步兵,一下子控制住了局面。藤卷還想裝蒜,大喊誤會,但是他的手下看出苗頭部隊,全都舉手投降了。
“黃營長,是日本人,找著電臺了。”
“問一下敵人坦克去向,別問那個中尉,他最滑頭。對了,這小子欠揍,你給我很踹幾腳。”
果然一動粗,另外幾個日本人就被嚇住了,全都老實招供了,矢村的去向與黃德興之前判斷的方向一樣。
2公里外。矢村的殘余部隊已經完成了潛渡準備,開始渡河,為了以防萬一,矢村的坐車走在了第一位置,他希望身先士卒,為自己的部隊試出一條路來。藤卷發現追兵,并發報警告的時候,指揮車正在水底,于是矢村沒有接收到這條關鍵**。
坦克頂著一個碗口粗的通氣管,緩緩在未知的河流中行駛著。演習時,通常會用一根與車長艙門一樣粗細的粗管來進氣,車長可以站在上面指揮,關鍵時人員可以通過管子進出,那樣自然安全得多。但是那樣的進氣管顯然不適合偕行,戰時只能用非常細的偕行通氣管,通常放置在炮塔后方。
如此一來,坦克只能按照一套簡化的慣性導航設備,如同潛艇般摸黑行駛。
用了5分鐘,矢村的坦克終于爬上對岸,看來河底沒有任何的問題。于是他用電臺招呼己方剩余的7輛坦克下水。
隨后,矢村爬出炮塔開始著手拆掉炮口和座圈上的密封裝置,一但對岸有情況,他的這輛濕漉漉的坐車是唯一可以用來對抗的力量,他至今沒有接受到藤卷的通訊,這讓他有些緊張。
河流中豎著的一根根通氣管慢慢移動著,7輛90坦克坦克已經順利渡過了河道中央,眼看勝利在望。
一旦渡河成功,這條河反而將成為追敵的阻礙,一個精明的指揮官,總是善于利用此消彼長的地理因素來制衡強敵,一想到這些,他不由得開始得意起來。
“藤卷這個家伙怎么還不回來?我們可沒工夫多等他啊。”
只看到河對岸的樹林突然騷動起來,一大群鳥沒來由的離群起飛,顯然這不是藤卷的一輛吉普車能驚起的動靜。他走到炮塔邊,拿起通話器。
大約10輛坦克一字展開,從對岸的樹林里沖了出來。矢村坐車的炮長,同時看到了這一情況,他迅速轉動炮塔,沒成想將站在外面底盤上的長官擠落到地上。
隨后炮長發現,激光測距的密封圈仍然沒有拆掉,他可以看到大約500米外的敵人,但是無法精確測距。炮長硬著頭皮開了一炮,炮彈擦著一輛99的一側打空,原本所有的中國坦克還都盯著河里的通氣管,都還沒注意到這輛孤零零的90,現在他自己把對手注意力招來了。
20秒內一通亂炮,將這輛隔岸對峙的90打成廢鐵。隨后所有的坦克車長都爬出炮塔,用12.7毫米機槍掃射那些潛望鏡一般的通氣管。一片片彈幕飛過,很快就將幾根通氣管打斷,水下開始突突冒氣泡,一旦失去空氣,幾乎直接判了下面人員的死刑,因為坦克內的成員在水灌滿前,是很難打開任何一處艙蓋逃生的。
坦克并沒有什么專用的彈藥,對付類似的情況,坦克聰明的炮手,開始向水面發射步兵殺爆彈,這種彈藥爆炸后形成的密集破片可以輕易切斷單薄的通氣管,遲鈍的炮手仍然在向水下發射穿甲彈,他們按照通氣管的情形猜測水下坦克的大致位置,如果能擊中水下坦克,自然也能擊穿薄弱的后部。
各種彈藥一起向水面射擊,河面一時間沸騰起來,一架趕到的無人機匆匆飛過,因為找不到激光反射點而無法投彈,不過它拍下了這可怕的一刻。
2分鐘的集中火力射擊停止,黃德興下令停火觀察,如果敵人能僥幸鉆過去,這會兒也該從爬到對岸了,但是沒有一輛坦克出水。
煙霧散盡時,水面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有零星一些地方仍然在翻騰著氣泡,黃德興鉆出坦克,嘆息著搖了搖頭,作為坦克兵手,他最怕的就是這樣報銷,他也不認為這樣消滅敵人是十分的光彩的,當然話說回來,他也不可能放任同行上岸后擺開陣勢再戰。
中國坦克沒有繼續向對岸的日軍開火,繼而轉身離開。
一名先期過河的日軍悄悄從樹林里跑了出來,他在河灘旁的坦克廢墟旁找到了昏迷的矢村,用涼水將其澆醒。
矢村呆呆地看著早已平復的河面,他的人馬懷著無比自豪地來到這個國家,現在幾乎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巨大失敗。他慢慢走到河邊,然后掏出手槍。
一聲槍響,矢村倒在了河邊上。殘余的大約12名日軍隨后找到了附近的印度部隊,終于來到了阿格拉。
矢村的混成部隊出發時軍容壯盛,有60輛坦克與40輛各種戰斗車輛,人員雖然只有一千余人,但是堪稱聯軍的絕對主力,而最終只有350名留在到阿格拉的指揮部人員以及后勤人員逃離。此外還有大約260幾名俘虜將在中國度過幾個月的時間后回到日本,藤卷敏四郎是被俘人員中唯一被認定為間諜的,他被判處了10年徒刑,3年后才被釋放。
790超輕型火炮救場
葉林斯基必須面對最后的機會,生或者死,不久前,他已經從中國軍隊的勸降頻道里聽到了矢村的最后命運——大約一個小時前,在距離阿格拉70公里的地方自殺,所有企圖突圍的日軍幾乎全軍覆沒。沒有一件重武器逃走。葉林斯基相信矢村部隊被殲滅的消息是真的,因為與阿格拉的弗林斯將軍得到的情報一致,大約只有十幾名日本軍人渡河成功,目前進入了印度陸軍控制區,并恢復了通訊。大致印證了中國人的說法。中國人在宣傳中表明,他們在新德里方向也獲得了重大的進展,目前聯軍早上的出發陣地已經全部被占領,印度陸軍的反撲全部被打退。這部分似乎有分劃印度和聯軍的企圖,不過葉林斯基對此也沒什么內疚感。他更多的是對矢村上校有些惺惺惜惺惺的感覺,當然剩下的是對自己命運的擔憂。
矢村是葉林斯基見過的最沉著,也是最老練的裝甲指揮官,善于從最小的縫隙內鉆進敵人的缺口,也可以獨當一面,對付數倍于己的敵人。這些都是他親眼見證的,但是卻安然隕落了。由此,他停止了倉促反攻的計劃,轉而尋求更穩妥的,夜間突圍的方案。軍官們普遍認為,夜間對聯軍更有利,而中國軍隊兩面作戰過于勉強,也許會在這里取收勢,等新德里穩定后,才調轉炮口強攻這里。
不過在他調動部隊進行集結的過程中,敵人不會毫無動作,除了政治宣傳,其空軍一直在干擾無人機與衛星的通訊,即使阿格拉也無法獲得最好的偵察效果,沒有人知道矢村走向滅亡的這段時間內,中國軍隊又進行了什么樣的調動。也許他們真的天真的以為可以靠圍困讓聯軍投降?
指揮部所在的帳篷內,巴克手握著平板電腦正在分析局面,下面坐著葉林斯基以及其他軍官。由于指揮車正在被迫進行上下行數據通訊,可能成為反輻射武器的打擊目標,最后的指揮工作,只能在山谷進行,由于附近植被茂盛,帳篷附近偽裝良好,加上通過電纜進行通訊,倒是不容易被對手發現。
“敵人一分一秒也沒有停止對我們的攻勢,這是30分鐘前拍攝到了敵人運輸部隊的照片,很壯觀,但是沒有發現自行火炮,牽引火炮也很少;今天他們從2到3個方向對新德里進行向心突擊,也許重火力騰不出手。”巴克說道。
“這是今天少數的好消息,不是嗎?如果敵人以為可以拖到明天再騰出手對付我們,那么我們幾個小時候就可能突出去了。”一名營長說道。
“沒錯,他們缺乏重火力,我們仍然有機會。”詹寧斯少校說道,他的頭部負傷,還綁著繃帶;3個鐘頭前,他為了拯救葉林斯基,從南面殺回來,放棄了自己逃跑的機會,現在被和指揮部一起圍困住了,不過仍然顯得十分樂觀。
“山區有山區的好處,他們的遠程火力和空軍都很難發揮威力,尤其是遠程火箭炮,射界受到制約。”馬上有人附和這種看法,時機艱危,細小的優勢也總是容易被過度解讀。
“沒錯,我們的防空火力還能抵擋一陣子的,至少可以等到晚上,對我們有利再發起攻擊。”
“先生們,我并不這么樂觀,”巴克打斷眾人說道,“這里有最新的無人機圖片,請注意這些排成縱隊的旋翼。是敵人的米17型運輸機機隊,2公里長。由于角度關系,我們暫時看不到他們運輸的東西。”他說話的同時,新的畫面同步顯示在帳篷內的投影設備上。
“也許只是步兵或者彈藥?總之他們一定是在加強兵力,但是如果他們不將重武器開上附近的制高點,仍然很難對我們構成威脅。”詹寧斯小心翼翼地說道,總的來說如果只是他猜測的東西,似乎威脅并不大,但是他不敢說會有其他什么東西。
巴克搖了搖頭,接著說下去:“全球鷹只能從1.5萬米以上高空進行拍攝,畫面不是很清晰,但是仍然拍攝到了直17在地面的影子,下方明顯懸掛著什么東西。”
他按動幾個按鈕放大了圖像,可以看到地面上直升機的影子,顯得有些怪,似乎還真的吊著什么東西,帳篷里一時安靜下來,大部分可以靠常識猜到那是什么東西。
“參謀部判斷,可能是敵人的吉普車或者迫擊炮,也可能是輕型榴彈炮。但是他們為什么要用直升機云吉普車?如果是輕型155榴炮,那么威脅將會非常非常大……如同剛才詹寧斯少校所言,如果敵人的重火力無法控制附近有利射擊的陣地的話,對我們的威脅仍然有限。但是必須清醒地注意到,我們的敵人是異常有理智的,每一次交手都證明了,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葉林斯基站起身來,做總結性發言:“先生們,我們不能再等到天黑了,必須立即發起攻擊,從兩個方向上。你們看,我對計劃做如下修改……”他說著走到地圖前。
與此同時,賀凡的指揮部內正鬧哄哄地進行調動。此刻賀凡的情報優勢已經壓倒對手,他將大量小型無人機連續發射進入敵人盤踞的大約75平方公里的山谷內,這些小型無人機肩負偵察敵人下一步動向的任務,當然,如果賺一枚aim120導彈仍然不虧。偵察表明,敵人的防空能力在短時間內得到了加強,一些車輛能開到的制高點上部署了雷達以及便攜導彈。
他需要強大的火力來粉碎敵人的突圍,但是他沒有調動任何一門牽引或者輪式的火炮加入這次戰斗。在他的觀念中,火炮要么是裝在履帶底盤上的,要么輕到可以用直升機調動,中間部分都是考慮了成本,而犧牲了特點的庸俗產品,很適合王鎮北用。
還在列城作戰時,印度陸軍的M777型榴彈炮的威力,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時敵人制空權盡失,但是仍然靠著美制支奴干直升機,偷偷在中國軍隊眼皮底下調動這些火炮,來去如風,表現十分強眼;而中國方面的直升機由于動力欠佳,只能吊運迫擊炮,或者在低于敵方1000米的區域活動。
他向林淮生要求用直升機運輸新型火炮參與本次攻勢,由于這些39倍口徑的火炮在可預見的新德里戰役中沒有什么地位,所以林很快答應了這項請求,但是否決了他要求武裝直升機協助攻擊的請求。
在低海拔地區,俄制米17的直升機可以以機外吊載的方式,運輸這些火炮,不必如同在高原地帶分拆成兩部分,在陣地組裝,這是賀凡最看重的一點,他仍然不能確定敵人突圍的路線,所以需要快速調動火力應對。實際上,他早就勘定了附近山區適合作為炮兵陣地以及觀察所的地區,對每個陣地的射界進行了大致的評估,但是并不直接部署這些火炮,他得等著葉林斯基先動。敵人沒有然后和彈藥補給,顯然不會困守太久,這一點賀凡看得很明白。
無人機拍攝到了敵人在對峙的山谷有一些調動,另外從南方空域出現的F15機群再次蠢蠢欲動,這是敵人即將出擊的信號。賀凡沒有急著爬上指揮坦克,他耐心等著敵人的第一輪攻勢,以判明其主攻和佯攻方向。他下令部分待命的直升機升空,向初步確定的方向前進,在空中等待進一步路線。
前沿觀察哨首先觀察到的,是美軍的小型遙控車輛的出場(排雷機器人)
這些滑稽的小車走在最前面,試圖偷偷將幾個小時前遠程火箭布撒的,用來封鎖山口的地雷清除掉。由于這些落后于時代的地雷落地前無法與降落傘脫離,識別很容易,機械臂只需抓住降落傘,就能拖著地雷離開。山上的狙擊手看了一會兒,開始向這些傻兮兮的玩意兒開火,很快迫擊炮加入進來,5分鐘內,幾輛排雷車全部被打壞。
隨后2輛巨大的M1ABV(突擊破障車)突然出現,這些70噸的重型車輛,使用了M1坦克的底盤,但是沒有炮塔,取而代之的是前方巨大的排雷鏟和底盤上的導爆管發射箱。
2輛破障車開到前面,突然開始向天空發射導爆管,導爆管被火箭牽引拋向了前方,只一落地,就是壯觀的爆炸,巨大的煙塵瞬間遮蔽了所有附近人員的視野,前進道路上的反坦克地雷被一掃而空。
不等塵埃落地,20輛M1A2坦克以極高的速度隆隆地開出山谷,與前方攔阻的中國坦克展開對射。
一時間穿甲彈與破片橫飛,雙方在彌漫的煙霧中,都很難看清目標,但是聯軍的沖鋒相當果斷,很快就沖到了互相保證摧毀的距離內,后方的六輪裝甲車和步兵戰車緊隨其后,使用反坦克導彈支援前方,如果不是排雷顯得拖沓,一切都顯得頗有章法。
坦克開始交火后,雙方的攻頂導彈幾乎同時升空,然后落向敵人的區域。
2架轟炸機迅速趕來準備投彈,但是迅速被地面雷達鎖定,已經解除炸彈保險的戰機在擺脫雷達的動作前,倉促投彈,炸彈落到了附近山坡上。雙方的自行火炮也開始加入射擊,但是由于位置較低,各受地形遮擋,無法發揮出全部威力。
同一時間,6架直升機吊著火炮在附近山谷中悄悄滴穿梭,它們已經確定了敵人的大致突破方向,需要快速部署到可以覆蓋到目標的新陣地上。
從新德里以北陣地發射的遠程火箭彈,終于趕到戰場,火箭彈在空中布撒下一片智能彈藥,它們打開降落傘,搖搖晃晃減速向下,由于距離太遠,精度偏差達到1公里左右,大部分彈藥無法飛向高價值目標。而阿格拉附近的M270陣地,則直接發射了威力強大戰術導彈,落在中國軍隊的阻擊線后方,但是由于偵察能力不足,也無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雙方空軍已經展開搏殺,聯軍依然以鷹墻方式靠近,這是一種死板但是極為有效的戰法,大部分時候可以逼退更多的中國飛機;緊隨其后的F16C型戰機,處于較為隱蔽的位置,他們隨時準備補射第二輪中距彈,并投入到近距離格斗中。由于戰場從新德里向南推移了近100公里,敵人空軍在調動上的優勢開始抵消數量上的劣勢。
雙方空軍展開了第一輪對射,方法簡單到與地面的坦克類似,各自有戰機被擊中,墜落到下面戰場上。
賀凡仍然坐在指揮部內,沒有調動預備隊,他仍然不確定敵人這次猛攻是否是主攻。敵人磨磨蹭蹭的排雷動作讓他起疑,總覺得是一場表演。
6架直升機終于飛到指定山坳,它們在空中懸停掉頭,直接將炮口對準目標區域,然后緩緩降下。火炮松脫后,直升機魚貫退出空域,運送人員和彈藥的第二批直升機趕到,并在附近降落。
炮兵們從直升機中躍下,飛速沖向炮位,這些火炮沒有自動伺服系統,仍然需要人力操作,炮班人數頗多,這是他們齊心協力,挑戰訓練記錄的時候了。
借助衛星定位,大地測量可以省略到最簡單的程度,制高點上的觀察所已經將目標位置確認,諸元解算同步完成,最后就看人的因素了。目前雙方火力勢均力敵,必須有一件強有力的武器介入,打破這種平衡。
6門火炮慢慢抬起炮管,沒有時間進行精確法必備的校射。它們迅速展開了第一輪急促射擊。
炮火落點還算準確,大致落在敵人坦克后方的步兵戰車和悍馬混雜的戰斗群內。這些輕裝甲車輛一直躲在后滿擔負著反坦克導彈發射平臺的任務,終于吃到了苦頭。
新選擇的陣地位置極佳,正對著敵人突破的方向,曲射火力可以貫穿整條山谷而沒什么死角。但是賀凡沒有急于將其他火炮都調集到這里,他還不能排除這里只是佯攻方向的可能性。盡管對手作為進攻方,掌握著在己方選擇的交戰地域,集中優勢兵力的戰役主動權,但是他有把握在半個小時內,就跟上敵人的節奏,隨后占據優勢,粉碎敵人的突破。他一部分自信的來源,就是他掌握著這種高度機動的火炮。事實上這種簡陋的火炮在平原地帶沒什么優勢,由于展開/撤出困難,外加射程不足,很容易被對手的炮兵反制,不過在山區,卻有其獨到的優勢。
葉林斯基再次登上坦克,準備發起最后的進攻,他一直在等著無人機對敵人后方的偵察的情報,以確定自己的佯攻是否調動了敵人,但是敵人的電子干擾越來越強烈,已經無法收到足夠的信息了,他無法再等下去,按照他的判斷對手肯定已經被動增兵了,現在是出動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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