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炮王
“不對,”上將很粗暴地打斷了林淮生。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他的面色很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
“你只計算了跑道的中轉吞吐能力,但是這條跨越青藏高原的航線不可能有這樣高的效率。而這必然是你的整個假設中最大的短板。”
會場再次死寂下來。首長說的毫不含糊,他指出了這樣的計劃只是曇花一現的想當然。不管是空軍也,好陸航也好,都無法跨越這樣大的地理障礙,按照林淮生一廂情愿的想象,組織一條繁忙的運輸線;這條航線甚至會比當年的駝峰航線更靠北,也就是說會面臨更架難跨越的地理障礙。實際上就算那里沒有一個印度兵,這樣強度的運輸也超過了中國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一個國家可以做到,但是那不是中國。
“或許我們可以先把人員物資秘密地運輸到西藏的前線機場?這樣可以縮短航線,也可以避開飛躍高山的航線?”前排中將回過頭謹慎地請示上級,顯然中將對林淮生的計劃還存有幻想。但是上將沒有理會這個提議,也許在他看來這只是回避矛盾的折中辦法。
“我認為這樣行不通,即使事先移動到西藏機場也有很大的缺陷,高原機場的轉運效率以及保密問題。”林淮生平靜地說道。這讓中將很奇怪,倒不是林淮生駁了他的面子,只是好像林淮生自己否定了他自己的計劃。小小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林淮生吸引。
“各位首長,在這里我必須承認,航線問題,是這個計劃的最大缺陷。但是……”
“如果我們可以這么看的話,”他低頭在計算機上按下了幾個按鈕,投影地圖再次變化,變成了一幅南亞次大陸連接中國西南的地圖。他用手大致在上面劃了一條線。這條線從云南起橫跨怒江,穿越橫斷山南翼切入緬甸克欽邦,最后進入藏南,這條線路比跨越喜馬拉雅山東麓的線路短了近一倍。
“整條航線只有500公里,而且……而且高黎貢山的南側海拔不到2000米,我們路航的直升機都可以跨越。實際上,如果印度陸軍想從新德里或者北部的機場調運兵力的話,會比我們更遠。”
上將刷地站了起來,但是沒有說話。全場陷入了震驚當中。
“林淮生同志,請你停一下,我們還是等一等中央的意思。”一直沉默的老師徐景哲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變化,趕緊想打斷林淮生荒誕的想象。
“不,不要攔他,讓他說下去。”上將突然開口,語氣比之前還稍微平和了一些。
“我也覺得這個提議很突兀,但是如果我們與緬甸軍政府達成諒解,讓他們開放一部分領空的話,我們……”
“這個你我都決定不了,所以先不要管,只管說你的計劃。”司令員說道。
“是!這條線路將是我們目前可以利用的效率最高的航線,只要用尺量一下就會知道為什么。我們甚至可以利用一部分民用飛機進行運輸。”
“但是,無論如何,只能送進去一支輕裝部隊。輪式的突擊炮,或者輕型的自行榴彈炮。”上將立即回應道。會場似乎變成了林淮生與司令員兩個人的會場,其余人都不做聲了。
“是這樣的,這只是一支奇兵,一支讓印度陸軍陷入混亂的奇兵,真正打垮他們的應該是從麥克馬洪線正面各個方向發起的進攻;說到這里,我想,人類戰爭史其實一直是一部奇正活用的歷史。”
“我提醒你,林淮生同志。印度陸軍參謀部不會沒有高人。”
“司令員同志。是這樣的,我認為他們會在第一時間看出重點,但是那個時候,他們必然已經陷入了兵力不足的泥潭。這怎么比喻來著……就像下象棋或者圍棋。”
“呵呵,你是說,只要我們攻其必救之地,他們就已經是一片死棋了?”司令員顯然領會了林淮生的意思.
“不錯,一旦我們達到了調動敵人的目的,他們就已經輸了八成。”
“那么,林淮生同志,他們剩下的兩成勝算在哪里呢?”司令員正經問道,他有些過于認真,以至于沒有聽出來,所謂“8成”,只是林淮生隨口說說的。
“另外2成么,我想在于能否切斷西古里的通道,如果他們能保全住進入阿薩姆的通道的話,這將有一個重大的變數,帕斯阿德的防御計劃很完整,他在比哈爾邦留下一支最后的預備隊,也就是23步兵師。必要時可以接替33集團軍對該地段的防守。目前為止這個師還在那里,沒有調到西面。”
“嗯,上次你提過這個部隊了。”上將點了點頭,一個月前,林淮生第一次介紹敵情時,已經講過這個師了,他當時說過,帕斯阿德的防御計劃,必須要10個完整的師,這是其中一支。
“如果能完整徹底截斷這條走廊的話,局面就會大大不同。剩下的就將是政治文章了。”林淮生說道,他說的政治文章,大概是指將阿薩姆邦獨立運動納入到整個計劃中的意思。
“你還是巧妙的回避了一個問題,我們的正師怎么擊退西古里通道的敵軍?從而割斷整個阿薩姆的生命線?”司令員步步緊逼,他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23步兵師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摩托化步兵師,我們需要一支裝甲部隊從乃堆拉關口快速插入。”
“印度在這一地區的公路很糟糕。”司令員說道。他很清楚那里崎嶇的地形很難通過坦克,這也是印度陸軍在這片錫金南部的戰略要地幾乎沒有裝甲部隊的原因。
“是這樣的,道路修得差很顯然有一部分原因是防范我們,重型掛車都成問題,更別提重型坦克了,所以我們需要一種適應山地的坦克。”林淮生的話題第一次涉及到了具體的細節。這讓上將終于意識到,到了適可而止的時候了。
“同志們,我建議暫時休會。不管怎么說林淮生同志還是提供了非常……獨到的見解,現在我們需要等待上級的看法。”司令員說完。會議室的照明打開。他沒有說其他的話,徑直離開了,其余幾名將領都魚貫走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林淮生與徐景哲。徐景哲故意留下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老師,你有什么話要說?”林淮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我說林淮生,你可真是什么都敢亂說,”少將搖了搖頭,似乎有一些埋怨的意思,“不過也好,讓上面也見識見識基層軍官的一些想法。雖然我本人無法理解你為什么有這么膽大包天的想法,但是或許也不是一無是處。”
“我知道有一些越俎代庖,只是……只是覺得非講不可,這是60年來難得的機遇期。”
“年輕人有一些闖勁是好的,不過我提醒你,孫子兵法第一篇怎么說來著?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死之道,不可不察。你的看法確實有獨到的地方,但是太過冒險。政治上也很難行得通,所以我不看好會有結果。”
“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今時不同往日,印度在西線泥足深陷。而我們要做的,是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你知道我剛才聽了你這個計劃的第一感受嗎?真的是渾身的冷汗,你要把整支部隊投入敵后150公里的區域,這在我軍歷史上是空前的,比金門戰役危險100倍。這是徹頭徹腦的軍事冒險主義!如果失敗,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我是不敢想了。”
“老師,這確實是我深思熟慮后的想法,真的。”
“你的深思熟慮就是將我軍置于死地?有沒有想過各種變數?”
“戰爭過程總會充滿各種變數,但是恕我直言,從統計學上講,這些無法預知的變數總是有利于先動手的一方。另外么,所謂死地,其實兵法上的解釋也并不是絕死之地的意思,不是還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嗎?”林淮生從容回答道。
“呵呵,很好的詭辯,這只是紙上談兵的天真想法而已,有沒有想過美軍從加爾各答港登陸的可能性?只需要投入一個遠征打擊大隊,就可以增加你切斷西古里走廊的變數。還有一點,西古里走廊完全處于航母戰斗群從孟加拉灣起飛的打擊半徑內。”
“當然想過,”林淮生反駁道,這讓下面的徐景哲有些吃驚。
“我研究過美國在本世紀的戰爭策略,他們不會盲目介入戰爭,一定會先觀望一段時期,如果我們自己打成爛仗,這怨不得別人。另外從孟加拉灣起飛必然會侵犯孟加拉國的領空。”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計劃不是還要‘借道’緬甸?”
徐景哲的話讓林淮生站在那里無言以對,他必須承認老師說的沒錯,面面俱到的計劃是不存在的。
場面頓時有一些尷尬,過了一會,徐景哲還是主動緩和氣氛。
“不過,我必須要說,”他頓了頓,“你的這個計劃,也讓我大開眼界,也許只有初生的牛犢才能不受制約看問題。我看司令員似乎也是持同樣的看法。”林淮生感覺到了一絲感動,因為少將十分罕見地部分肯定了林淮生。
“老師……”
“別說這些了,”徐景哲擺手道,“我很了解你,既然你能說出這樣的謀劃,就一定有更周密的細節,如果我沒猜錯應該精確到具體部隊和裝備。我相信司令員中斷會議,正是想等待中央的決策。所以你也先別急著說出來。”
“你看,上級會怎么看待我的建議?”
“我怎么會知道,我只是負責情報的軍官,決策不是我的職權。不過么,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巴基斯坦一團糟的局面,相信也也是有所企圖的。”
“嗯,現在最關鍵的還是他們能不能頂得住,我知道,南部還剩下一支遠程火箭炮部隊,如果能保存下來,還是可以有所發揮。但是印度空軍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其消滅的。”
“目前這支300火部隊一直在機動狀態,還剩下大約12輛。彈藥不成問題,我們已經提供了足夠多的。”少將回答道。
“老師你知道得這么詳細?”
“呵呵,你以為只有你盯著全局?”
“最近十幾個小時有沒有什么戰果?”
“射擊過一次,觀察所已經核實了彈著點,沒有擊中主要目標,誤差非常驚人。美國人在GPS上動了手腳,這給偵察側地帶來了麻煩,如果基準陣地位置無法精確測量的話,火力控制就會變得復雜起來,這不是計算機能彌補的問題。當然同樣受損失的還有印度的龍卷風部隊。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開火。”
“我們的北斗系統沒有發揮作用?”
“這套系統太老,還沒有整合北斗,目前只能使用慣性側地技術,但是不夠精確,如果使用前沿觀察所,先試射后修正的辦法,準備時間很長,且容易暴露陣地,沒有實行。”
“這樣也太成問題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林淮生急切地問道。
“當然了,裝備是死的,短時間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所以軍區只能從人員上下手,透露一個秘密,已經把軍區的‘炮王’派去了,看看能不能絕決巴陸軍的實際問題。”
181獵人
“‘炮王’?上過電視那個上校余震東?”
“不錯,就是他。我軍300火的射表就是他主持編寫的,老余不但熟悉國產裝備,對龍卷風也頗有研究。這次去,就是盯著他們的龍卷風去的。”徐景哲說道,聽得出,他對這個老余還頗為熟悉。“哦對了,這其實就是巴方的要求,他們對印度陸軍的所有目標重新排定了優先攻擊次序,龍卷風系統是僅次于軍區一級指揮部。現在就看老余能不能發揮射程優勢,給敵人帶來最大的損失了。”
“但是,這十來門炮畢竟只是微不足道的火力,至多只能給斯潘加多造成一些損失而已,如果沒有大量的新銳兵力和重裝備投入,戰局還是很成問題。”
“這個么,我先給你透個低。巴基斯坦總理眼下正在秘密訪問喀布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許可以從阿富汗的霍斯特省借用一條公路,這樣一來,巴基斯坦在西北的一個軍,可以繞行坎大哈進入巴基斯坦南部,這是一條非常好的公路,是美軍圍剿***是修建的,完全可以通行重型裝備。”
“我知道這條路,就是我國承包的工程嘛。只是,老師你說的不出意外是指?”
“當然是看美國是不是會從中作梗,阿富汗政府也許會要價很高,但是我們的情報顯示今天晚上就會談下來的。代價是巴政府保證說服部落區的反政府武裝和***歸順政府。他們很清楚***和巴情報機構有一些淵源。”
“嗯,這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辦法,美國應該不會亂來吧?因為她也有利可圖。”
“但愿如此吧。”
巴基斯坦南部舒賈阿巴德地區。戰火已經燒到了這座城市的邊緣,印度空軍不時在空中出現,對他們認為可疑的目標投下炸彈。
亞希尼上士正在焦急地等待機修部隊維修他的坦克。他的坦克已經更換了負重輪和頂部機槍,被打壞的掛膠履帶也更換了幾節,但是發動機上部的水箱還沒有修好。此時潛渡過河的第一裝甲師的坦克正在附近的樹林里集結,大約已經有了兩個營的規模,但是步兵還留在了后面。上級認為敵情嚴重,必須立即投入戰斗,因為印度的16步兵師象發了瘋一樣向前進攻,先頭部隊已經完全切入了東部公路網,并且還在向阿里布爾挺進,前鋒離第一裝甲師的先遣部隊(也就是亞希尼所在的位置)只有20公里,完全擋住了第一裝甲師南下的主要通道。這支印度二流部隊目前已經成為了印度戰線上最突出的箭頭,顯示出了不可思議的霸氣。
亞希尼在一個小時前,已經被營長尤尼斯提升為了臨時排長,彈藥也得到了補充,并且額外得到了4枚炮射激光架束導彈,這讓他喜出望外。不光因為這種昂貴的導彈一般只提供給連排長的指揮車;還因為,這將使得這門火炮的射程增加額外的2公里,他知道這對實戰將十分有用。221號車組以前接受過從指揮儀內模擬瞄準的發射訓練,但是沒有真的打過這種炮射導彈,現在新任排長有一些躍躍欲試;不過,他發現身邊剛到的戰友們卻顯得非常的憂慮,都在談論著進展異常迅速的印度第16步兵師和他們老舊的T72坦克,就像在談論天兵天將一樣。這讓亞希尼很難理解,在他看來裝甲師懼怕步兵師本身就是笑話,而且這個步兵師并沒有顯示出任何強悍的戰斗力,他們能推進的如此迅猛,無非是得益于巴方自己的混亂。
渾身機油的薩阿德走過來告訴排長,機修排終于將漏水的水箱終于補好了,也許修補的不是那么完美,但是他們保證300公里內不會再出現問題了。亞希尼和他的戰友都想不起來在什么時候,他們的這輛坦克的側面被一枚火箭彈擊中過,也許他們在作戰時注意力太集中。從破損部位看,射流擊穿了裝甲后,在裝甲上留下了一個很小的孔,這股射流穿過了水箱,索性沒有擊中下面的發動機。否則這輛坦克就很可能逃不出德拉沃爾堡山下的小村莊了。
“頭兒,聽說馬上就要出發了。”駕駛員薩阿德沒精打采地說道,聽上去他對機修排能趕在行動前修好坦克并不是那么的滿意。
“太好了,我們又可以猛揍他們了。”亞希尼回答道,他看著背負著吊裝設備的履帶式修理車終于離開了,心里說不出的痛快。
“我剛才從修理排的人嘴里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他環顧四周,這里除了亞希尼并沒有其他的人。“2個小時前營長派出去的偵察隊,失去聯系了。”
“也許只是電子干擾。”
“不是電子干擾,逃難的居民說,看到我們的坦克在杰納布河遭到了伏擊,整個排在一分鐘內全部被打死了。”
“有沒有具體的地點?”
“這倒沒有聽說,我想不會太遠。”
樹林里一名軍官走了出來,將一面小旗子舉過頭頂搖晃起來,在第一裝甲師,這是全體登車的旗語。
“走吧,行動開始了。”亞希尼使勁拍了拍薩阿德的肩膀。
在一片焦躁的繁忙景象中,新任排長從容登上坦克,他的車組是這群戰車中唯一有作戰經驗的。他的排的另兩輛車:號,就停在了幾十米后,兩名車長正看著亞希尼東張西望的背影完全不像一個沉穩的指揮官。
亞希尼鉆進炮塔,電臺里傳來了營部的正式消息,印證了之前的傳言,由2輛主戰坦克和2輛步兵戰車組成的偵察部隊遭遇了印度陸軍的攻擊,全部被擊毀在了杰納布河的西岸。這大概說明了敵人已經在白天偷偷渡過了這條印度河的支流,當然也可能只是隔著河流擊毀的。無論如何,敵人顯然已經很近了,而且力量不詳。
“我是磐石221,我建議我的排走在前面,突出一公里偵察。”亞希尼沒有半點猶豫,抓起通話器主動請戰。把剛剛在駕駛席上坐穩的薩阿德嚇了一跳。
“什么?你愿意偵察?”營長尤尼斯吃驚道,“其實,我也有此意,畢竟你有作戰經驗。”他立即答應了亞希尼的請戰,生怕他反悔。
“中校,我有一個另外的提議,我想改變路線,我的排不能沿河岸行動,那會樣會重蹈前面部隊的覆轍,我希望能先跨過杰納布河在東面樹林里行動,可以出其不意一些。”
亞希尼似乎嘗到了出其不意打擊敵人的甜頭,他不想按照預設的路線進攻,而是想從河對岸更接近敵人的地方下手。
營長猶豫了一下,他覺得這樣有些冒險:“上士,你準備怎么渡河?”
“前幾天演習時,我看過師參謀部的地圖,附近有幾個地段水深不足一米半,河床很結實,完全可以過去。”
“好吧,我同意,你自己小心些。”尤尼斯營長回答道,他自己都不記得這些地圖的細節了。
“明白。”電臺對面,興奮的聲音傳來,就像要去打獵一樣。
“另外,無人機剛剛在阿布里爾以東村莊拍到了一些印度坦克的影像,不太清晰,只是尺寸很大,不像T72,更像是重型坦克,你要當心一些。”
“也許是他們的阿瓊坦克,太好了,我早就盼著和這些蠢家伙較量了。”
營長楞了一下,他發現亞希尼是他的隊伍里斗志最旺盛的一個。目前沒有信息可以核實他匯報的那個擊毀16輛印度坦克的戰果也許是靠譜的,但是營長很清楚亞希尼這個人,他喜歡夸大事實,但是不至于沒有分寸。
“很好,你可以行動,我沿河西岸行動。隨時保持聯絡。完畢。”
結束通話,亞希尼隨后命令駕駛員薩阿德啟動坦克。濃烈的黑煙在隆隆的發動機運作聲中噴到空氣中。坦克吃力地啟步,然后轉向東方。另外2輛車只得緊跟其后。車長們知道在歷次演習中,亞希尼一直就是一個異類,以愛抖機靈,捅婁子聞名,但愿他的小聰明真的能夠找到敵人的弱點而不是走向死亡。
221車組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率先從一段狹窄的河面上渡過杰納布河,果然如亞希尼上尉描述的那樣,這一段的水非常的淺,沒有沒過車體,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在開戰前,上士就會這么留意這些平常無足輕重的事情?不過現在,他的怪異特長總算派上了用場。另2輛車也如法炮制渡過了這條河,然后隱入河對岸的樹林里向南移動。三輛坦克以一擋速度,走走停停。領頭的亞希尼不時停車觀察,但是沒有發現印度人,地上也沒有看到任何的T72留下的履帶痕跡。看起來印度第16步兵師并沒有足夠的兵力完全占領這些區域,他們只是從南面的城鎮邊緣大膽穿插而已,基本上放棄了側翼。
一個小時后,走在前面的亞希尼已經可以看到對岸滾滾的濃煙,想必就是被襲擊的偵察小隊。亞希尼下令停車,然后獨自走到樹林的邊緣用望遠鏡觀察。2輛被擊毀的坦克還在熊熊地燃燒,不時傳出噼噼啪啪的機槍彈爆炸聲。它們之間隔著大約40米,火炮耳軸都經損壞,長長的炮幾乎垂到了地上,2門炮的炮口都指向東南,也許襲擊他們的火力就在那里。步兵戰車的殘骸已經燒成了黑色,旁的橫七豎八的尸體表明,士兵下車后被機槍掃射過。
現在新任排長開始試著想象當時的情形,這些坦克的是被東岸的什么武器搶先擊中了,他覺得可能是反坦克導彈,因為他領教過T72的主炮,似乎不大可能打得這么干凈利落,他估計擊中坦克的應該是一種采用攻頂模式的巨大的串列式彈藥。上士轉了90度,開始搜索正南方,在落日的余暉下,可以看到遠處土堆后有人影走動。過了一會兒,土堆后揚起的塵土,似乎是一輛戰車。他不能確定那里到底藏著什么,但是他可以估算出距離大約有5公里,這樣的距離確實讓坦克吃虧。因為這在坦克的炮彈攻擊距離外,即使用炮射導彈攻擊也很勉強。印度人的這個陣地位置選得非常專業,簡直不像他熟悉的那個只會橫沖直撞的二流部隊。他們選在了一片開闊地后面的一個小高地,只要兩岸的坦克行動他們就可以看到或者聽到,而同時也有利于發揮反坦克導彈的距離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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