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虛擬戰爭
    林淮生坐鎮他的指揮中心，十個小時來，他一直耐心地應對著紅方從三個方向進行的零星攻擊，紅方的空軍已經起飛了幾百個架次，摧毀了一些沿控制線部署的次要目標，但是他沒有將手上最得力的機動部隊打出去，而是趁著這段時間慢慢收縮防線，同時將后方（主要是英帕爾方向）的部隊集結起來。他還等待“其他軍區”的援助。
    這些年以來，林淮生一直在研究帕斯阿德上將對抗中國的戰法，自信已經深諳其中奧妙。簡單地說，帕斯阿德在防守上采用的是步步為營的策略，在和平時期，將利用運輸線較短的優勢慢慢向北打進楔子，建立大量永久、半永久性防御工事。但是上將本人并沒有準備依靠這些第一線的工事做長期抵抗，這些工事的意義這是拖延進攻者的時間而已。
    帕斯阿德曾經在軍官會議上說過：“中國軍人想的，是如何消滅有生力量，這一點從他們經歷的每一次戰爭中都可以看出。考慮到喜馬拉雅山東麓地形問題，很難建立完整的無法滲透的戰線，我傾向于在大規模戰爭開始時，就將兵力集中到一些重要河流的南岸。以防止1962年的情況再次發生。”
    由于杰出的諜報工作，林淮生很清楚帕斯阿德的策略核心，就是保護陸軍的有生力量，如果他的軍力得以較完整地后撤到完整的第二放線，則可以依靠更短的后勤補給線進行長時間的消耗戰。
    現在林淮生將拳頭收回來，等著紅方的主攻方向暴露出來。他手上的主要部隊有穩步退卻中的第5山地師，第17山地師，以及仍然在后方集結中的一個架子師（第57山地步兵師），最后是可以借助兩個直升機中隊進行快速部署的，最精銳的印藏邊界特種部隊。他將空軍飛機逐漸撤離暴露在紅方火力下的前線機場，聚集到了紅方400毫米火箭炮難以覆蓋的后方機場。
    “紅方空軍在控制線附近使用遠程攻擊武器對我們的機場和橋梁進行不間斷地攻擊。損失還在統計中。”老丁手里拿著一份剛打印的紙說道。
    “這些表面的損失并不重要，我們只要重點關注那些他們沒有攻擊的機場。”林淮生呆坐在沙盤旁雙手撐著頭說道。
    “每座機場都遭到了攻擊，不過賈布瓦機場受到的攻擊較少。”
    “用的什么武器？”
    “遠程火箭和反輻射導彈，攻擊了機場周邊的兵營以及防空陣地。現在的損失是SA11B的一部雷達。”
    “哦？”林淮生似乎來了興趣。賈布瓦機場其實是他設想的那個計劃的關鍵。他立即接過老丁手上的損失統計。
    從被攻擊的所有機場損失中可以看到，提斯普爾受到了最嚴重的打擊，塔臺以及炮彈都遭了精確制導武器的打擊，顯然紅方判斷印度空軍的指揮中心就在這里。對跑道的破壞頗有章法，沒有不計成本的使用巡航導彈攻擊，只是蜻蜓點水地攻擊了少數幾段；林淮生可以判斷，其目的是暫時性地防止C17起降。可見紅方對裝甲部隊有所忌憚，好在導演部暫時還沒有判定他的機場無法起降C17。按照現在的速度，他預計在今天結束前，可以集結一個營的T90坦克。
    “目的地就在賈布瓦機場？”老丁問道。他和林淮生不同，很少說出自己的判斷。
    “有可能，不過紅方對與巴格多格拉機場的襲擊也很克制，”林淮生又搖了搖頭，似乎又否決了自己之前的判斷。“也許他們的攻擊只是想騙我們調動手上的機動兵力。”他現在還判斷不出紅方的意圖。留著巴格多格拉機場，可能只是空軍穿越不丹領空有外交上的麻煩，但是也不能不防。
    “直升機中隊隨時待命中，洛桑扎西的機動部隊和第3軍直屬反坦克導彈營也在待命，不過我們不可能來回穿越整個地區，”老丁補充道。
    “這個我知道，”林淮生撓了撓頭，分散兵力是他的大忌，紅方現在虛實如何不好判斷，而米17直升機的航程有限，拳頭一旦伸出去打錯了，可就收不回來了。
    “新情況，15分鐘前，紅方裝甲部隊越過邊界了。”一名參謀喊了起來。顯然他指的邊界在錫金方向。
    “出動第125攻擊直升機中隊，到哈希馬拉機場待命，一定要阻擋住他們。”
    這個裝備米35中隊是他反坦克的主力。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自信看出了敵人出進攻的方向，顯然目標不是賈布瓦，而是西古里走廊。
    “還有，讓工兵迅速進行B計劃。”
    所謂B計劃，是演習開始前，林淮生與他的參謀班子謀劃好的方案代號，其主要內容是炸毀從錫金境內延伸到大吉嶺的所有公路，這些公路施工質量低劣，可以輕而易舉地破壞掉，從而不留給敵人坦克快速突破的機會。當然，他其實還有一個A計劃，就是炸毀賈布瓦機場周邊的公路，不過現在看起來用不著了。林淮生一直深信，進攻必然有奇正之分，就如同打拳，不可能將兩個拳頭同時打出去，他已經料定了紅方的進攻重點是從錫金大舉進攻，切斷西古里走廊。這顯然是一招險棋，因為西古里走廊是如此地致命，以至于沒有人會放松這一帶的警惕。
    “56步兵師的炮兵團，全部開往葛倫堡壘，加強大吉嶺防線的防御。第5山地師停止退卻，就地轉入防御。”他又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將手上的大部分正規部隊都用來加強這一地區的防御地區，整個東部戰區都系于這條寬不足20公里的要命走廊上了，怎么能讓對手輕易鉆了空子？
    紅方空軍開始展開縱深打擊。林淮生的只有2個中隊蘇30MKI戰斗機，數量不及對手；不過他利用機場較近，滯空時間長的優勢，與敵空軍展開殊死周旋。眼看著巨大的戰爭交換耗盡了這兩個中隊。
    “他們下一步會怎么樣？”老丁問道。
    “關鍵時刻，應該打出那張王牌了。”林淮生很有把握地說道。
    “進程戰術導彈？”
    “紅方至少在我們眼皮子地下藏了200枚。”林淮生說完，兩個人詭異地相視一笑。指揮部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些導彈的部署情況，只不過由于現在扮演藍軍，地圖上故意沒有標示而已。而真正到了戰時，200枚這個數字還是保守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紅方的戰術導彈如期而至；紅方似乎對自己占據優勢的戰術空軍缺乏信心，不敢讓空軍直接飛到重要目標上空投彈。
    演戲一開始，藍方手里的戰術導彈就已經全部打出去了，由于吃著海拔以及精度的虧，基本沒有收獲戰果。現在攻守異位，輪到紅方的東風11型導彈從天上砸了下來。第一波的目標為高哈迪爾以及哈希馬拉的機場，東風15半噸重的侵徹戰斗部給混凝土工事以及機場跑道帶來了難以修復的永久性毀傷。
    第二波被摧毀的是杰爾拜古里的牛虻面對空導彈陣地。2枚不可防御的戰術彈道導彈精確地落在了陣地中心，摧毀了周圍的指揮車以及雷達車，這樣的情況只能判定失去戰斗力。很快，就有人將沙盤上的一面小旗子從原來的地方拔除了。
    接著是提斯普爾附近的地下油料庫被東風15攜帶的鉆地彈頭擊中，油庫被判定退出。得益于很多年來卓絕的情報工作，使得紅方精確地掌握了這個衛星無法偵察的地下油庫的精確圖紙。
    林淮生對這些損失無動于衷，這些導彈無法防御只能任由它們橫行，但是數量畢竟有限。他給紅方出的難題不在比較損失上，而是所有可以通過機械化部隊的道路已經被他摧毀了，他現在可以在第二線嚴正以待。
    導演室里，徐景哲一直在等待著真實戰場上的情報。與巴基斯坦前線心驚肉跳的真實情報比起來，眼前的首長司令部演習一點兒都不刺激，他只是偶爾抬起頭看兩眼。可以看到，林淮生的從容地調動他的地面部隊和機動防空部隊加強西古里的防御，似乎著眼于反空降。
    “他還是上當了。”老頭子冷笑了一聲。
    “顯然還是對自己的計劃沒有信心。但是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整個西藏都是佯攻，真正的打擊是從云南發起的？”一旁的司令員兼總導演說道。林淮生的計劃給了上級提供絕好的啟發，但是現在這個計劃已經改得面目全非了，連他自己都看不懂了。
    在這一輪全面打擊當中，只有很稀少的火力落到了遙遠的賈布瓦空軍基地，這些不痛不癢的打擊積累了一些戰果，機場外圍的特里蘇爾導彈陣地遭到了遠程火箭攻擊被判退出了。這是空降前必須拔出的一個釘子。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阿拉伯海深處，一個巨大的影子悄悄滑過大陸架向東行駛。這是一艘弦號411的攻擊核潛艇，她的舷側子陣聲納正在反復地測量這遙遠的海面不明艦隊，試圖測量到距離和其他的細節。
    那是一支大型的艦隊，如同馬林預料或者說期盼的那樣，這支艦隊又在附近出現在了他的電子海圖上，不過馬林知道自己還不能草率，因為在這個地區，并不只有印度擁有這么大的艦隊。
    “2號艦還在高速行駛，從燃起輪機特征看是通用LM2500。”指揮艙內，一名士官說道，這種似是而非的結論，顯然不是艇長想聽到的。
    “要是他們慢下來就好了。”馬林嘆息道。他很清楚，如果這支艦隊慢下來，可以從單純的柴油機的特征上判斷出是否是印度艦隊。雖然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50海里外的那支高速通過的艦隊應該就是印度艦隊，但是誰又敢打包票？
    “基本可以判定1號大艦就是維蘭特號航母，”
    “你敢排除別的可能？”馬林逼問道。
    “不能，有非常小的可能是一艘黃蜂級兩棲攻擊艦，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由于印度海軍幾年來習慣于使用的通用公司制造的動力以及減速齒輪總成，這給水下識別造成了一定的困難。雖然由于技術水平的限制，印度軍艦即使與美國使用一樣的動力，細心的技術軍官仍然能聽出明顯的區別，但是馬林知道自己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一旦烏龍，自己上軍事法庭是小，引發中美的對抗可不得了；但是就這么放走維蘭特號，也不是他想要的。
    “3號艦,方位鏈外，”士官報告道。顯然又有一艘新的軍艦出現了。
    “怎么樣？”馬林焦急地問道。
    “等一下，”軍事搖了搖手，示意安靜。他眼前的顯示器上，瀑布一樣的聲波圖形開始慢慢變化。馬林站在他身后，盯著圖形的變化。他的臉色漸漸舒展開來，因為他已經看出了名堂，顯然這艘在核心軍艦旁游走的護航軍艦，短暫地減慢了速度，也許是在收放一架直升機。
    “是柴油機動力，加登里奇柴油機。沒錯，德里級驅逐艦。”
    漫長的等待后，印度艦隊開始向北機動，迅速地遠離了蟄伏海底的411號。從幾個鐘頭以來的跟蹤信息看，這支艦隊似乎在沿著海岸走一條S型航線，看來他們對自己是否掌握了制空權也是心里沒底。
    411號無法加大航速追上高速航行中的印度艦隊，只能眼看著他們消失。不過從這支擦肩而過的艦隊的動向上，馬林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可能會向北回頭對卡拉奇攻擊一次。也就是說，會在不久之后從潛艇的前方通過。如果他們直接回孟買，那么411號就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但是那樣就很難解釋為什么那位印度指揮官會走這么花哨的航線了。馬林呆呆地看著電子海圖，猜測著對手的每一個可能的動向。
    “他們可能回孟買或者科欽。”副艇長孫向東在一旁說道。
    “我不這么認為。”馬林仍然堅持己見。“如果他們從阿曼灣回母港，大可以走得更深遠一些，為什么會到這里？”他好像在問自己。
    “也許是躲避美軍監視，”孫向東說道，“另一種可能是試探一下海岸空軍的反應。無論如何，他們的指揮官都是一個膽小的家伙。”
    “我也是這么想的，這說明他們更擔心的是巴基斯坦的空軍而不是我們。”
    “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不錯，你如果稍微計算一下海鷂或者雷電戰斗機的半徑差距，就不難得到這樣的結論，他們是在尋找合適的地點，所以……就如同上一次戰爭那樣，游離在近海不時地試探。”馬林自顧自說道。
    “上一次戰爭？”孫向東問道，他不記得維蘭特號之前參加過實戰。
    “那時候她還叫做‘競技神號’”艇長解釋了一下，“所以本質上講，技術將決定戰術，所以基于飛機的短航程，這艘戰艦的戰術與30年前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他還會硬著頭皮回來的，對于那名小心謹慎的艦長來說，應該是一個痛苦的決定。”
    “三十年前？”孫向東吐了吐舌頭，那一年他只有3歲。“艇長同志，你打算怎么辦？”
    “我們到這兒，就埋伏在海底，”他的手指了指卡拉奇以南大約350海里的區域。“我相信下一次就不會僅僅是從我們的武器射程外溜走了。”
    “這艘航母可是出了名的運氣好。”副艇長克制地提醒道。既然馬林提到了這艘艦的歷史，那么他自然應該知道這艘名艦的運氣；早在1982年4到6月間參與海戰時，競技神號曾經多次被當時的阿根廷空軍突破過防空網，但是最終卻沒有大的損傷。水手自古以來迷信，很多人相信一艘艦的運氣是與生俱來的。當然從技術上講，潛艇要堵到在大洋里行蹤不定的艦隊也不容易，除非有很精確的情報。而現在，411號簡直是兩眼一抹黑。
    “運氣這回事可不一定，我們可以走著瞧。”
    “這事兒還得讓政委拿主意，再過一個小時，就輪到他值班了。”
    “不能等一小時了，我現在就去找他，你立即按照我的計劃制定新的航線，掉頭向卡拉奇。還有，讓魚雷艙檢查重型魚雷。”
    “你打算用魚雷？”副艇長有些吃驚，從射程的角度上將，反艦導彈似乎更合適一些。
    “當然用魚雷了，這是一艘兩萬八千噸的大家伙，命中2枚反艦導彈甚至不會影響她的航速，而且容易留下可以鑒定的殘片。但是在龍骨下引爆一顆魚雷，情況就不一樣了。”馬林說完，詭異地笑了笑，然后鉆出指揮艙去找政委去了。
    “還真敢想？”副艇長張大嘴看著艇長消失在了過道盡頭。
    4000公里外，林淮生的虛擬戰爭正在安靜地進行著。在敵人暴露出主要攻擊方向后，他已經將手上的機動兵力和所有預備隊都投入到了大吉嶺防線，他可以依仗的是錫金100公里的縱身防御地帶。當然，如果對手貿然使用空降部隊的話，那將是十分冒險的行為。帕斯阿德將第3集團軍的軍部設在那里，可見其重視程度之甚。作為一個連外行都能從地圖上一眼找出來的必爭之地，其軍事價值反而開始下降，因為任何對這一地區的企圖都很難達成突然性。這也是林淮生當初的計劃里并沒有將西古里走廊作為第一階段攻占目標的主要理由。
    與此同時，西藏、新疆以及青海境內大部分的機場都在林淮生的部分監視之下，導演部允許他在演習開始后6小時候，調用一架A50I預警機和2架裝備電子偵察設備的蘇30進行有限的偵察，雖然無法像紅方雪山上的雷達那樣，居高臨下看清一切，但是如果對方有大規模的調動還是可以有所察覺。
    隨著A50I的升空，紅方開始施加大規模的電子干擾。這是一個預料之內的舉動，但是林淮生發現，盡管所有的戰場都不挨著，但是敵人的電子干擾并沒有遺漏了最東面的賈布瓦機場。這讓他再次起疑，不過他的牌大多已經打出去了，所有的部隊都還在路上，現在不是反悔的時候。
    “將機動雷達分隊向各個預定方向派出，彌補遠程雷達的盲區。尤其是低空部分。”他立即下達了新的命令。他有一些法制的低空雷達抗干擾能力較好，可以很好地防御直升機或者無人機的突破。
    “紅方空降了。”老丁第一時間發出警報。
    “哪兒？”
    “在賈布瓦周圍，5分鐘前。目前正在激戰，15秒前，通訊中斷了。”
    “這么大的調動怎么可能沒有預警？”
    “我猜是從緬甸過來的。他們的飛機飛越了高黎貢山？”
    林淮生愣在了那里，他發現自己被自己的計劃耍了。跨越橫斷山脈空降的大膽計劃其實是他最早提出來的，不過徐景哲對這個違反國際準則的方案一直不置可否，最后林淮生自己也失去了再一次次提出這一方案的底氣。
    “我操，他們把外交解決了？”他自言自語起來。
    “我不知道，但是本次演習并不包括外交。”老丁回答道，他不太吃的準林淮生是不是在問自己。
    隨后的兩小時，賈布瓦機場的控制權終于易手。紅方空軍的殊死出擊使得林淮生派遣戰斗機空襲破壞機場的計劃失敗。隨后，林淮生調動附近的地面部隊進行反擊，但是紅方的空軍再次發力。其投入空軍的規模至少是林淮生掌握的印度東部空軍的4倍，一舉將制空權牢牢掌握。
    導演部沒有給予林淮生格外的關照，鑒于演戲背景設定為印度空軍深陷西線，自從演習開始以來，他只得到了很少的補充，他現在能夠確保制空權的地區，只剩下提斯普爾和西古里走廊一段，后者完全依仗S300系統保障，而紅方似乎也不急于對這套地空導彈系統動手。
    “他們把我們的炮兵逐出射程以外了。”有一個壞消息傳來，派去攻擊跑道的遠程榴彈炮由于機動性差，部署時間過長，被對方先發制人的火力摧毀了。而且紅方空降部隊并不輕裝，他們在空降戰車使得其機動能力和火力都可以接近一般步兵，賈布瓦周邊的預備役部隊無法抵擋，紛紛向后收縮。
    “原來這里有一個師，”林淮生苦笑起來，這里以前確實一個齊裝滿員，滿裝備著步兵戰車的師，不過現在這個師在克什米爾。眼下，他只能使用那套疲于奔命的空中機動戰術，將洛桑扎西的特別部隊投入到奪取機場的戰斗。他暫時不知道紅方會利用賈布瓦的跑道卸下了什么，不過他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紅方的實力會越來越強，最后強大到不可撼動的地步。作為一支營一級特戰部隊，洛桑扎西不可能抵擋太久。
    “提斯普爾集結的裝甲部隊需要多久能趕過去？”
    “目前公路暢通，估計需要7個小時。”一名參謀說道。“不過現在坦克部隊只有一個營。”
    “只要他們沒有裝甲部隊，一個營足夠了。”林淮生說道，他目前可以依仗的優勢還是C17運輸機的運輸能力上。紅方的伊爾76顯然無法將沉重的99G型坦克裝運到前線，而自己好歹已經有了一個營的T90。不過公路調動實在太費時間。他預計7個小時內，紅方足夠在賈布瓦周邊部署一些反坦克武器，可能是裝備105毫米火炮的突擊炮，也可能是裝備反坦克導彈的步兵戰車。
    真正的戰爭仍然在酷暑中進行著。
    阿巴德在山里建立起了第二道防線，等著印度坦克兵沖上來。他的戰車只剩下了2輛，其余的三輛不是被擊毀就是因為故障拋棄了。現在，所有的成員都坐在車外，巴望著空軍能再來支援一下。不過最終在太陽落山前，等來的是一架印度陸軍的米35武裝直升機，直升機轟鳴著越過山頭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古怪的外形，把掩體后的人都驚呆了。
    阿巴德聽說印度飛機在白天只能進行白光偵察，只要自己的車輛不動的話，他們就看不見，他不知道這種說法有沒有道理，只能將信將疑。
    米35圍繞著山頭飛行了一圈后飛遠了，似乎應征了那種只要不動就看不見的說法。阿巴德目視著轟鳴著的直升機飛出了自己的視線，最后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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