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向整支艦隊開火
    古爾特的降落傘打開時，他可憐的海鷂還在向前飛行，上尉知道第海軍航空兵第300中隊已經名存實亡了。
    其余幾名飛行員依次跳傘，沒有人能夠想得明白眼前的一切，一次成功的偷襲，怎么會演變成艦隊的災難？
    海王直升機在海面上穿梭，搜索落水的飛行員并將其一一撈起，這使得艦隊的防空漏洞轉移到了反潛上，此時水下的411號悄悄地停在了艦隊的一側，攻擊已經不可阻擋。
    有核潛艇參與的海戰，有史可鑒的只有1982年5月2日，征服者號攻擊阿根廷巡洋艦貝爾格拉諾將軍號這樣一次；但是那次海戰的模式較為特殊，13000噸的阿根廷巡洋艦是一艘二戰時代舊艦，而征服者號呈扇形發射的MK-8直航魚雷也是二戰時代的產物。征服者號甚至在潛望鏡狀態下，從容跟蹤了阿根廷79.3艦隊整整60個小時，并且長時間地利用阿森松基地起飛的獵迷飛機與本土進行中繼通訊，以等待內閣的攻擊決心，這場戰斗的技術水平之落后由此可見一斑。
    馬林面臨的戰斗顯然要比前輩克里斯布朗復雜得多，印度艦隊的平均艦齡不到25年（很大程度上還是被維蘭特號拖大了），這支艦隊裝備有較為先進的電子偵察設備，擁有超過10架的反潛直升機，在這樣的偵察手段之前，使用潛望鏡或者無線電通訊都與自殺無異。好在敵艦隊的航速一直維持在較高水平，這倒是一個對馬林有利的情況，在這樣的航速下，反潛驅逐艦很難釋放拖曳陣列線聲納，其次，燃氣輪機的噪聲也會干擾艦上的被動聲納部門的工作；另外如此的舉動也可以給馬林提供一個重要的信息：印度艦隊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水下。
    潛艇內時間1025，維蘭特號的筆直航跡終于出現在了攻擊范圍內，大約在411號艇艏左側的位置。德里級驅逐艦的位置在航母的左舷，隨著距離的接近，這艘驅逐艦變得更加難以偵測。
    “看上去，攻擊那艘驅逐艦變得不太可行了？”政委說道。
    “那我們就再等等。”馬林從容地說道。在大洋上等到敵人并不容易，但是讓敵人從艇艏前大約5海里的位置逃走確是轉眼間的事情；現在是考驗一個艇長判斷力的時候了。在旁人看起來，馬林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轉移到了那艘德里級驅逐艦上，并且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敵艦隊完全進入艇艏攻擊區域。2號艦開始減速了。”
    果然，幾分鐘的等待是有成果的，德里級開始減速，這使得這艘驅逐艦再次暴露出來。
    “她在減速，也許是在起飛反潛直升機？”政委蘇長進說道。
    “為什么不是降落？”
    蘇長進不想抬杠，一則潛艇不可能浮到上面用搜索潛望鏡看一眼，二來，這里本來也是艇長說了算。
    “一號魚雷……”馬林拿起了通話器。指揮艙內一片寂靜，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馬林趕盡殺絕的計劃確實超越了大部分基于經驗編寫的教材的范圍，一般情況下，潛艇應該見好就收，過多地招惹護航艦只顯然有失明智。
    “發射！”
    指揮艙感覺到了輕微的震動，但是巨大的金屬碰撞以及水流推動聲，透過6厘米厚的鋼板，清晰可辨。如果敵人艦隊里稍微有幾個像樣的監視人員，找到411號的位并非難事。
    一號魚雷向下沉了一段距離，然后靠著自生動力抬頭。它的自動駕駛儀開始按照既定路線航行，大約4分鐘后，它將撞上目標。
    “右舷高速推進物體?！泵腺I號的聲納室里有人大喊起來，他知道高速推進物體意味著什么?；锸苍谂灅蛑笓]室內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
    “右滿舵?！鄙闲Ａ⒓聪逻_了命令。他滿腦子想著反擊，在他看來這次水下攻擊的目標毫無疑問是維蘭特號，所以他必須第一時間掉過頭來，將533毫米的反潛魚雷發射管以及反潛火箭亮出來。
    軍艦以很高的航速轉彎，這使得正在著艦的海王直升機被迫停留在了空中。渾身濕透的古德兒上尉正坐在直升機上，看著下面的驅逐艦拖著巨大的泡沫發瘋一樣地轉彎，他想：敵人的反擊難道還沒有完？
    孟買號驅逐艦上，基里什上尉站在窗口，焦急地看著遠處疾馳的維蘭特，祈禱著她能躲過這一劫。
    “已經找到了目標位置?！备迸為L在電子海圖上標出了一個記號。
    “我們的魚雷射程內？”
    “是的，不過維蘭特號擋住了魚雷路線……暫時不能反擊?！?br/>     “讓直升機趕過去，”
    “但是上校，海王沒有帶武器?！备迸為L回答道。直升機一直在執行救人任務，所以并沒有攜帶可以從空中投擲的反潛魚雷。
    “……”
    拖著導線的重型魚雷的被動聲納清晰地捕捉到了航線附近的數個目標，它迅速做出了判斷，準備轉向那個噪聲最大的目標，但是連接尾部的導線立即做出了修正，魚雷仍然按照直航線路航行。馬林以驚人的勇氣在最后階段修改了自己的計劃，他下決心將魚雷分兩批發射，這樣解決了同批次魚雷向不同目標射擊的指揮的問題，而這艘孟買號取代了維蘭特號，成為他首要攻擊的目標。沒有人能夠理解艇長的想法，他的做法完全有悖情理，違反了這個行業一百年來積累的作戰經驗，在舊的經驗中鬼鬼祟祟才是正道，而他所做的，幾乎是在向整支艦隊開戰。
    遠處的護衛艦也在向維蘭特號靠攏，顯然也發現了情況不妙，在航母編隊中，航母本身應該處于核心位置，這樣的隊形可以讓很多在末端靠著主動方式識別目標的武器找不到航母，但是這支印度艦隊卻異常的凌亂，維蘭特號靠著高航速幾乎跑到了最前面的突出位置，將幾艘塔爾瓦級的護衛艦甩出了十幾海里。
    孟買好驅逐艦上，基里什上校一直舉著望遠鏡向西北方向的水面觀察，眼看著一道白色的水下航跡擦著維蘭特號尾部劃過，顯然沒有打中。他心中突然一松，覺得自己的祈禱起作用了。
    “上校，聲納部門說，魚雷是朝著我們過來了？”副艦長遲疑地說道。
    “這怎么可能？”
    上校轉回頭，想再次觀察那里，魚雷航跡已經看不見了。
    這條魚雷的深度設定的很深，它在水下的影子躲在正午波光粼粼的海面下，轉眼就不見了，只有聲納室可以聽到它在靠近。在它越過維蘭特號之前，沒有人能預料到它回撲向驅逐艦，孟買號上也沒有任何的防范措施。
    魚雷在孟買號的左舷爆炸，巨大的響聲將這片海域里所有的聲納監聽員的耳膜都震得生疼。
    “2、3、4號魚雷，依次發射！”馬林站在指揮艙中央，鎮定地按照自己的想法主導整個局面。
    魚雷接二連三地從艇艏發射，發射管里還留著最后兩條，如果那些護衛艦可能構成威脅的話，他還可以利用這兩條魚雷展開反擊。
    “水平舵前傾20度，主壓載水艙進水，快速下潛到250米。收回拖曳聲納?！彼麜簳r不需要阻礙航速的聲來收集信息了，撤退是唯一的任務。
    “請進3，修正航向到105?！?br/>     隨著艇長命令的下達，潛艇內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抓住附近的固定物體，然后潛艇開始急速傾斜，并開始向一側轉彎。
    “回路壓力怎么樣？”
    “壓力正常，航速可以迅速提升中?！?br/>     鑒于馬林相當有先見之明的在攻擊前提升了堆芯功率，現在其他可以較快地提高航速，在這次與印度特混艦隊的對賭中，他每一次都將勝負壓在了印度海軍不夠專業上，不管是使用較高的水下噪音接近敵人，還是分批次攻擊目標，應該說相當的冒險，不過從結局來看，他都賭贏了。
    在一系列轉移陣地的命令后，他扶著頭上的管道挪到孫向東身后，那三枚魚雷還在孫向東的控制之下，已經很接近維蘭特號了。根據411號計算機上的信息，維蘭特號滿載時的吃水在9米左右，這是不久以前更新的情報，也許是根據航母進港時拍攝到的照片做出的判斷，無論如何，這個數字較之于20年前有所增加。孫向東完全按照這個數字推斷了龍骨的深度?，F在魚雷正在急速駛向無力反擊的目標，唯一的難度在于這艘航母仍然保持了較高的航速。
    “不要站在我的身后，你可以去關心那些護衛艦怎么樣了。”孫向東不耐煩地說道，艇長站在后面給他帶來了一些壓力。
    馬林識相地離開了那里，靠到指揮臺一側的管道上，他與政委相視一笑。整個指揮艙內正在急速運轉著，但是他們兩人已經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干了，只有慢慢地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無需聲納兵報告，東面的爆炸聲接連傳進了潛艇，不多不少，正好是3聲。
    “報告，魚雷命中敵艦右舷?！甭暭{部門立即作出了判斷。
    “右舷？”
    “我盡力了，應該就在龍骨附近。”孫向東說道。
    馬林疾步走到聲納兵身后，接過耳機埋頭傾聽起來。沒有聽到進一步的爆炸聲，遠處傳來的，是金屬碰撞、扭曲、斷裂的聲音，那艘航母正在瓦解中。
    251走向徹底決裂
    扎亞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個環節上出現了紕漏，三聲巨大的爆炸聲過后，維蘭特號的上層電路瞬間斷絕了；指揮、通訊系統完全失去控制，他看到煙霧繚繞的甲板上，人們在沒頭沒腦地逃跑，而航母的斜度則越來越大。這次的麻煩大了，受攻擊的部位全部都在水線以下，雖然不像導彈攻擊那樣容易引起大火；但是這艘老船最經受不起的，恰恰就這樣的打擊。
    “艦長，我們完了。下面的進了幾千噸水，我已經封閉了右舷其余的隔艙，但是下沉速度還是很快?！币粋鹊母迸為L說道。
    “還能堅持多久？”
    “6、7個小時，大致可以堅持到天黑后?！?br/>     “沒有機會了嗎？”
    “就算拖回去也是廢鐵?！?br/>     扎亞拉無奈的仰望天空，他真希望此時有一架敵人的飛機投下炸彈將自己炸死。天空中果然有大批的戰斗機出現了，不過都從印度內陸趕來得空軍飛機，無論如何，已經于事無補了。
    “向我們開火的，一定是一艘潛艇，可能是從奧爾馬拉漏網的阿戈斯塔潛艇?！贝蟾闭f道。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吧，發信號，讓其與的艦艇靠攏。”艦長瞥了一眼遠處被重創的孟買號驅逐艦，心想：要么是敵人有成群結隊的常規潛艇在堵截自己；要么，至少有一艘核潛艇靠著高航速趕了過來。出于他自身推脫責任的考慮，他更傾向于得出是一艘核潛艇的結論。至少在海軍聽證會上拋出則樣的觀點?？梢粤⒓崔D移焦點。這樣人民的憤怒都會被中國吸引過去，從而忘記了追究指揮官的無能。
    “但是為什么只是4枚魚雷而不是6枚？”他心里叨念著，他知道阿戈斯塔級恰好只有4根發射管，如果是任何中國人的攻擊核潛艇，他們可以一氣打出6枚魚雷。
    深海中，411號已經安靜離開了20海里。他再一次偷偷地浮上100米深度，并釋放出拖曳聲納收集敵人的動向。過了十分鐘，聲納部門的信息漸漸匯總到了情報室內?？梢詳喽ňS蘭特號還停在原地，這艘艦不時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轟鳴聲，像是船體開始扭曲變形時的聲音，監聽員還能夠聽出艦內大量空氣涌出的聲音，看上起她還在茍延殘喘。而那艘德里級的驅逐艦此刻正在以2節的速度緩緩移動，聽上去她還能堅持，應該不會沉沒；印度特混艦隊中，沒有任何一艘印度軍艦追趕上來，這不難理解，它們應該正忙著從海里撈人。
    “同志們，現在我們只剩下了最后一個任務，就是返航。”馬林說道。指揮艙內頓時輕松了幾分。馬林還不知道，他的這次攻擊能夠在多大程度上牽制印度對巴基斯坦的入侵，他深入水下消息閉塞，并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的時局，既然上級允許他們這么做，在他看起來，這次攻擊就一定會有戰略效果的。
    新德里，達爾豪斯街的印度國防部。
    辛格坐在辦公桌后面，平靜地聽著他的辦公室主任向他匯報了維蘭特號遭遇襲擊的大致過程，這是海軍20分鐘前發來的緊急公文的主要部分。
    這艘航母目前還停留在原地，進水情況似乎已經被控制住了，報告中說，航母甲板傾斜了十度，辛格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辦公桌，想象著傾斜成10度會是個什么情景。他終于從呆坐中蘇醒過來，扶住茶杯，然后嗑了一口茶。
    “呃……10度，太糟了，還有什么情況?！?br/>     盧賈德納罕瞄了部長一眼，繼續念了下去：
    “甲板下一至二層現在泡在了水里，估計在右舷下方有很大的破洞，航母上的火勢已經被被灌進的海水破滅了，人員傷亡還沒有統計，活著的基本都已經撤離了，泰格號護衛艦接替了艦隊指揮艦位置。情報部門判斷，巴基斯坦空軍可能會在入夜后發起攻擊。”
    辛格緩緩抬起手來，看了看表?，F在是下午五點，還有2個小時。
    “救援拖船在什么位置？”
    “還在孟買港內?！?br/>     “讓他們全部出動，把那艘船給我拖回來。”
    “恕我直言部長，勞師遠征把這艘船拖回來也沒有什么價值了。海軍也是這個意思，他們認為艦隊位置已經暴露，應該立即轉移，而不是……”
    “不不不，你不懂，這是政治。”辛格搖頭道，“就算拖回來拆毀，也不能讓她被‘擊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他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就此了結，所以沒心思在部下面前發火，現在根本輪不到自己震怒，總理老家應該要爆發了。
    正在愁云密布的時候，一名秘書走了進來：“部長先生，總理府有請。說是緊急會議。”
    “有沒有問還有什么人出席？”
    “當然，根據你的吩咐，每次我都會仔細詢問清楚；這次的緊急會議參加者有外交部長錢德拉，情報局長查曼，戰時內閣成員，還有海軍參謀部的一些人員。”
    事情已經明朗了，總理肯定要追究維蘭特號的事情了，辛格知道自己與此事多少有一些關系，當初主張讓老舊的維蘭特號冒險出擊的，就是自己；當然，那也是在巴基斯坦人襲擊了果阿的船臺以后，根據總理的指示做出的決定。加上那時候，海軍也一直在躍躍欲試，想在戰爭結束前亮一個相。沒想到最后的結局變成了這樣。
    “海軍那里怎么說的？”他轉過臉來問盧賈德納罕。
    “他們認為，那片海域有一艘核潛艇。趁著空襲的混亂發起了致命一擊?！?br/>     “他們沒說是哪國的核潛艇？”
    “他們沒說。”
    “呵呵，這幫滑頭，故意不說清楚讓總理來猜，不過總理應該會相信這些鬼話了，要不然也不會把外交部拉上；我看，我們很快就要有大的動作了，感謝上天，我們在西線的戰爭快要結束了?！?br/>     “但是……我總覺得……”盧賈德納罕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說吧，都到這個份兒上了。”
    “我覺得情報局的立場至關重要，或許他們會有準確的情報，我認為在您去總理府之前，不如先詢問一下他們?！?br/>     “查曼嗎？沒有必要，他是撒慌的天才，絕對會根據總理的態度來判斷哪些該說，哪些不能說，而且從來不會出錯；這件事已經很明了了，即使于中國潛艇無關，她也必須負擔起這個責任；除了外交部，我看不出其他人會希望這次攻擊是巴基斯坦人所為，所以……我們等著瞧好了?！?br/>     “車已經準備好了，閣下。”
    “會議一定會持續到明天早上，所以各參謀部的電話都擋回去，除了斯潘加將軍的急電例外，他可以使用緊急通訊頻道，我在地下會場內可以接收到?！?br/>     辛格安排完這些，僵硬地走出了大門，不出意外的話，道迎接他的將是一頓臭罵，雖然讓航母出擊的決定是根據總理的復仇意志做出決策的，但是總理是不會責怪自己的，就像自己現在也不會考慮海軍的忐忑心情一樣，所有人都會去找替罪羊。實際上，辛格并不認為這是中國潛艇能夠做的事情，從常識上講，潛艇怎么可能追得上30節速度行駛的航母？他更相信是空襲導致的航母內部的爆炸。
    中國西部的某基地內。藍方經過了大約幾十個小時的抵抗終于窮途末路了，所有的部隊都被壓縮在了布拉馬普得拉河的南岸的狹小陣地內無法實施機動。從指揮上講，一支部隊失去了行動自由，就已經接近失敗了。藍軍的的裝甲部隊雖然成功地拖延了紅方的進展，但是始終沒有奪回機場了?，F在，那里的敵人已經強大到難以撼動了。
    作為一次不對等的攻防演習，紅方無論在兵力配置還是技術兵器上，都占有極大的優勢；而藍軍能后堅持到現在，也算是盡了全力了，將來的戰爭很可能會按照這樣的模式發展。
    這段時間內，林淮生沒有接觸過現實世界的真實消息，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假想敵的扮演當中，努力給紅方出難題，考驗每一個細節。而這次司令部演習的結局將會對上級最終的決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截止到下午5點，我們百分之七十的防空火力，還有百分之九十的雷達都被摧毀或者處于無法反擊的狀態，紅方空軍最近十個小時的攻擊主要集中在這些方面?！币幻麉⒅\說道。
    “很快會有一批機動雷達從西孟加拉運抵?！崩隙∫贿吳么蛑I盤一邊說。
    “在完全喪失制空權的情況下，地面雷達的平均開機生存時間只有幾個鐘頭而已?！绷只瓷f道，他剛剛睡了四個小時，醒來發現空軍已經沒有了了，不光是幾個精銳中隊，甚至連提斯普爾的機場都被摧毀了?，F在整個戰區可以使用的機場只有賈布瓦機場，當然那個機場一直在紅方手里。
    “最新衛星偵察，敵人已經將賈布瓦機場跑道延伸了300米，使得這條跑道的利用率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252破局挑戰
    “他們從哪里弄來的鋼板延長了跑道？”林淮生有些頭暈，這是紅方的一個迷，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說明在最初的十個小時內，他們運來的不完全是戰斗部隊，他們利用伊爾76的運力，輸送了大量的工程器材以及一個團一級的工程兵單位。而我們最初的判斷是錯誤的?！崩隙≌f道，他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
    “就是說我們被騙了？”
    “也不能說完全被欺騙，反正已經投入裝甲部隊全力進攻了，沒有搶回機場就是了?！崩隙o所謂地說道。
    “希望這次的攻防可以給上面一些好的啟示，真正戰爭可不是推演，要是讓印度人在第一時間奪回了機場，一切都會被斷送?！绷只瓷f道，隨著紙面上的戰局進一步明朗，他已經漸漸地從藍方司令部主官身份中解脫出來，開始更多的考慮一些真實戰爭中可能面臨的問題。
    “對了，我剛才在走廊上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印度海軍的‘維蘭特’號被重創了。在19度47,65度44位置，據說幾個小時內就會沉沒，是我們的雷電發射的導彈打的。”
    “真的！”林淮生站了起來?！跋⒖煽繂?？”
    “聽說是北約內部露出的消息，他們在阿曼的偵察部隊截獲了印度艦隊的通訊，反正我看這個事情很有意思。”
    “如果是真的，要我說，這個事是個好事?！绷只瓷f道。
    “何以見得？”
    林淮生愣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你想想，這回我們的飛機和導彈要出名了，就像馬島那次一樣，眼看訂單就要像雪片一樣飛來了?！?br/>     林淮生原來想說的并不是軍事外貿方面的，他想說的是：以此為契機，中國與印度的外交決裂有可能發生，而這樣的決裂似乎是適當其時；不過最后他還是沒敢說出來，徐景哲總是告誡他：作為一名軍人不應該表現得太過好戰，決策是上級的事，最好不要開口閉口都盼著打。
    “我可沒有那么樂觀，想想我們的在印度洋上的航線吧，如果他們臉上掛不住了，后果就不好收場了。”
    老丁的話原則上倒也沒錯，中印間的斗爭依然在廟堂“勝數計算”維持著斗而不破的局面，如果在不恰當的時機被印度拖入戰爭，可能會在第一回合陷入被動。不過林淮生從來不覺得戰略機遇是可以通過精密計算得到的，正如第一次中印戰爭，誰也無法預料到，美蘇間會突然爆發古巴危機這樣的事情，當時中國就趁著這次短暫的戰略窗口期對印度進行了打擊?，F在的情況有些類似，印度可能知道中國的備戰狀態，但是她不可能知道新式的進攻方式，如果他還按照舊的思路很可能主動選擇冒險，在林淮生看來，這不啻于是一個天降的戰略機遇——如果注定要打，不如讓印度先撕破臉皮的好。
    新德里總理府。
    辛格面如死灰，靜靜地坐在第一排，忍耐著總理劈頭蓋腦的憤怒宣泄，卡汗總理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絕對難以容忍在戰爭行將勝利的時候，出現了這樣的嚴重紕漏，這直接導致了戰爭結局變得不太完美起來。
    一個小時前，也就是在梅蘇爾機場最后被印度第十軍攻陷前，巴基斯坦人將最后的作戰飛機全部起飛轉場，其中有2架不打算茍且偷生的幻影V，低空轉到海上，對漂浮在海面上，沒有保護的維蘭特號進行了撞擊，給這艘千瘡百孔的戰艦敲響了最后的喪鐘。隨即，距離維蘭特號最近的一艘印度海軍209型潛艇發來電報，該潛艇用潛望鏡見證了航母的沉沒過程，二十分鐘前，維蘭特號已經大部沉，只剩下艦艏的那一塊翹曲的滑躍甲板還留在水面上了。
    “我提醒過你們很多次，不要進行不必要的軍事冒險，尤其在我們馬上就要贏得整場戰爭的時候。”總理激動地重復著這些話宣泄自己的怒火。
    辛格機械式地點了點頭，他不記得總理有過，提醒軍方謹慎行動的話，在大部分的場合，總理總是顯得比軍方的態度更積極，他總是鼓勵軍方“計劃再大膽一些。”、“行動再堅決一些?！彼３熳爝叺囊痪湓捠牵骸叭绻蔀槟岷蒸斣S諾給人民的真正大國，就不要猶豫，趕快行動。”不過辛格知道，眼下這個黑鍋總得有人來背，如果不能將總理的視線轉移到中國身上，自己將于海軍參謀部分攤大部分。
    離辛格不遠處坐著的是外交部長錢德拉，他顯得異常的不安。當他聽到總理批判“軍事冒險”的時候，絲毫沒有感受到半點欣慰，實際上他預感道卡汗總理正在不冷靜的狀態下醞釀著一次風險巨大的“政治冒險”，這個火藥桶只需要微小的火星就可以引燃，取決于總理對“中國潛艇參與論”偏聽偏信的程度，其后果將百倍于這艘老艦的沉沒。以他的角度看，中國不大可能參與這樣有悖于6月份緊急雙邊協議的行動，并且讓潛艇從南中國海隱蔽轉移到阿拉伯海又談何容易？
    “關于這次的攻擊有中國核潛艇參與的情報，誰能證實一下？”卡汗終于停止指責，轉入正題。海軍參謀部的維爾準將一直在等待這個問題，于是立即接過了話題：
    “孟買號錄下了當時海里的聲紋，證明當時有一艘速度很快的敵人的潛艇就在附近，她躲在水下發射了魚雷，然后迅速潛到了不可思議的深度。”準將盡量使這些暗示性很增強的話，但是又不敢直接使用“中國潛艇”類似的字樣。
    “就是說這是一艘中國核潛艇？”總理立即回應道。
    “聲紋記錄可靠嗎？”辛格插話問道。
    “這當然……還是有可能出紕漏……畢竟在水下，而且當時艦隊正在進行防空編隊，情況很混亂?！?br/>     總理搖了搖頭，轉過臉來看他最信賴的情報局長。情報局長之前一直面無表情地坐在第三排，還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局長，你怎么看？”
    查曼合上筆記本：“我認為那就是一艘中國核潛艇。”
    辛格心中一緊，他偷偷瞄了一眼錢德拉，發現錢德勒非常厭惡地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查曼草率的結論深惡痛絕。
    “我有十分可靠的情報，9天前，就有一艘中國核潛艇在奧爾馬拉停靠過，進行了秘密的補給以及消磁作業?！?br/>     “消息可靠嗎？”總理趕忙追問道。
    “很可靠，以色列在奧爾馬拉的高級內線看到這艘潛艇，確認她的弦號是411，這次補給十分保密，只用了6個小時，而且完全由中國海軍人員完成，地點在半島西側的山崖地區，他們利用夜間時段浮起，這樣低軌道衛星不容易發現，不過我們還是拍到了照片?！?br/>     “這么說我們有了向國際社會公布的證據？”
    “呃……照片并不是很清晰，看上去就像是一排海浪，不過能大致確定……”查曼開始退縮，辛格確定查曼所說的與自己看到的就是同一張照片，那張照片確實需要一些想象力才能解釋成有一艘潛艇停在那里。
    “另外，我還有一些證據，”查曼轉移話題道，“我們截獲的巴基斯坦情報顯示，5天前，他們最后的一艘阿戈斯塔B型潛艇在港口被第300中隊擊沉了，開戰前，他們總共有7艘可以作戰的常規潛艇，我們可以統計到的情況，所有這七艘艇都已經損毀或者無法出海了。”
    “有沒有更直接的證據，比如說他們潛艇在海面上通訊之類的？”辛格打斷查曼不靠譜的推斷，直接問海軍準將維爾準將。
    “孟買號的水聲監聽部門，錄到了敵人發射魚雷的聲音，一共發射了6枚，部分航母上的水手也可以證實，航母遭到了4枚魚雷攻擊，而孟買號則爆炸了兩次，這些魚雷都從同一區域、同一深度，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同一條潛艇上發射的？”辛格接過話題問道?？ê乖谝慌耘λ妓?，但是暫時不得要領?！跋壬鷤?，這說明了什么？”
    “總理閣下，所有的巴基斯坦常規潛艇都只有4根魚雷罐，只能同時發射4枚魚雷，所以……那應該是一艘外國潛艇?！?br/>     “感謝你的解釋，我聽明白了，還有什么狀況要補充？”
    “孟買號的輪機艙內找到了破損的魚雷殘片，初步從厚度分析，可以肯定是一種中國魚雷。”維爾繼續冒險撒謊，以圖轉移責任，其實他只知道那艘潛艇發射了不少于4枚的魚雷，同時他還知道巴基斯坦的常規潛艇常常裝填中國的533毫米魚雷，在聽到了查曼模棱兩可的情報后，他收到了鼓舞，終于壯起膽來編造事實，希望能幫助海軍從危機中脫身。
    “事情顯然很清楚了，我們找到殺害士兵的兇手了?！笨ê箲嵟乜粗X德拉，就好像從一群人中找到了唯一的一個叛徒一樣。
    “閣下，我們不能貿然與中國斷交。”錢德拉惶恐地說道。
    “不，不是斷交，我要做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一干人都呆坐著，等著卡汗的下文。
    “我會向戰時部長會議提交新的策略，用我們的無限潛艇戰來破壞他們的印度洋運輸線，”卡汗用一種不容否定的口氣說道。
    “海軍可以完成這個任務?！本S爾準將微微仰起頭，用凝重而又充滿自豪感的神情保證道。
    “這違反了我們兩個6月20號的協定。這個協定保證我們在解決巴基斯坦危機前，不會面臨兩線的交戰。”錢德拉趕緊說道。
    “協定規定了他們的潛艇可以偷襲我們的軍艦嗎？”卡汗反問道。
    “但是這是一樁還沒有定論的國際事件，我們缺少可以說服國際社會的證據，僅僅憑著模糊的照片，或者魚雷發射的次數，完全不可能證明什么，除非那艘潛艇浮出水面?！?br/>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