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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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獠關(guān)外的清涼村一如既往。
便是臨近夏日,依舊不怎么炎熱。
喜平在河堤上放哨,眼瞅著何安洗壞了他男人的第十件衣服,有點不忍心的說:“師父,要不我來吧……”
何安瞥他一眼:“不要臉。回家洗你媳婦兒的衣服去!”
喜平乖乖閉嘴。
又站了一會兒,牛家二丫從梯田里下來了,瞧見喜平笑嘻嘻說:“喜平哥,我爹媽喊你去吃飯呢。”
喜平沉默。
二丫也不羞澀,在身上擦擦手,牽他。
“走呀。”
喜平對二丫說:“我是個太監(jiān)你知道嗎?”
二丫:“我知道呀。我也是個不能生育的。咱倆在一起正好。快走吧,我跟爹媽說了,他們都等著見你呢。”
何安急了:“你這個木魚腦袋,趕緊跟你媳婦兒去!”
“她還不是我媳婦兒。”
“快滾去見你丈母娘!”
二丫哈哈笑起來:“謝謝何大爺,回頭我提酒過來看您。”
喜平終于被二丫拽走了。
何安一個人失落站在河邊,翹著蘭花指捏捏自己的臉蛋兒:“咱家……咱家都這么老了?”
竟然被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叫大爺。
何安悲憤交加。
洗壞了手里趙馳的第十一件衣服。
*
當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何廠公自暴自棄,把衣服都扔了,提溜了個木盆子上了田堤。
往清涼村里走一會兒,就是學(xué)堂。
學(xué)堂的學(xué)生都下課了,一人帶著個香包便散了出來。
路過大門的時候,里面姓鄭的先生端著碗茶站在門口。
何安行禮:“鄭先生。”
鄭七回神:“何兄弟,從田埂過來,看見我家的褚十一了嗎?”
何安想了想:“好想有,在山腳下摘艾葉呢。”
鄭七一笑:“多謝何兄弟。”
說完這話,也不顧長衫拖地,轉(zhuǎn)身就上了田埂。
何安提溜著那個精美的木盆子,路上又遇見了獵戶、菜戶買了不少東西。回家精心準備,還泡了碗雄黃酒。
他廚藝不怎么好,開始連火都不會生。
早先時候,還得擺脫對門那個叫許路遙的少年才起火。
后來終于學(xué)會了點兒,趙馳也不嫌棄味道,有什么吃什么。
他想到外出縣城辦事的趙馳,就忍不住笑起來,手里切菜更賣力了幾分,土豆下鍋時心里歡喜,忍不住多放了一勺豬油,大半碗鹽。
然后他把飯菜熱了又熱,天都快黑了,趙馳還沒回來。
他終于是急了,在大門口往外看了七八趟,又點了燈掛起來,直到天黑頭,才瞧見遠遠有個人影唱歌提酒而來。
*
趙馳推門而入,就瞧見何安挖眼睛瞪他。
“怎么才回來!”何安怒氣沖沖問。
趙馳揉揉鼻子,心虛說:“酒癮犯了,去老張頭的酒館兒打了二斤酒。”
“天都大黑了,你也不怕掉坑里。”老祖宗的陰陽怪氣堪比以往。
“不怕,走哪兒,心里都揣著家里你這盞燈。”大端“先帝”厚顏無恥的浪蕩勁兒依舊信手拈來。
何安讓他逗笑了,沒好氣的說:”你最會油嘴滑舌了,順天府出了名的浪蕩戶!”
“哈哈……”趙馳陪笑臉哄他,“那是的,當年廠公您為了我這個浪蕩戶沒少吃飛醋吧,哎喲!別打我呀!”
“打得就是你個不要臉的家伙!”
何安抬手又捶,被趙馳一把抓住,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趙馳便摟著他的腰飛上了房頂。
天空繁星起了。
像在皇莊那夜。
趙馳感慨道:“你瞧夜色如此好,不喝一杯,豈非辜負。”
何安還在嘴硬,掙扎著罵他:“我可告訴你,你少在這兒給我玩風(fēng)流。這清涼村的屋頂可不是你趙家的琉璃瓦。兩腳就能破個窟窿!您是風(fēng)流瀟灑了,明兒一早我可不想補——”
他話音未落,趙馳掐著他的下巴就是一頓猛親。
前任廠公氣的肺都要炸了,可一點兒辦法沒有,根本躲閃不開。
大約這些細密的吻真的讓人歡喜。
何廠公被親得氣喘吁吁,終于軟了下來,賴在趙馳的懷中。
“不要臉的殿下!”他嗔怪道。
趙馳哈哈大笑。
末了,他又看著懷中之人。
那人眼中點點,燦若繁星。
于是他收了笑,輕輕撫摸何安的臉頰。
“萬幸,我不曾辜負了這輪明月,也未辜負了你。”